() ()春珲机场的停车坪。
诺诺和朱彩丽坐在一辆红『色』的跑车里。诺诺两手趴在车窗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眼望着快要散尽的雾。
“舍不得走?”朱彩丽问。
“没。”
“还装。”
“不是装,是真的觉得这样最好。看他睡得那么甜,小羊羔儿一样,说不定能睡两三天呢……太吓人了,那东西,喷得我满脸满手……”诺诺的眼睛仍看着笼在树间的雾,“放点音乐,闷。”
“不放,放了更闷,每一次都拉着我送飞机……”
“放。”
“伤感的,你不怕掉眼泪?”
“不怕。”
朱彩丽拿了一张cd,放进了cd机。cd机飘出了一个欠扁的男人的声音象是在床上发闺怨:看你写的日记,听你爱的歌曲,每一个环节都提醒你不在这里……
“换,快换,换个成熟点的,女人的。”诺诺伸手摁了弹出键。
“抽烟吧。”朱彩丽拍了拍诺诺的肩,打开金属烟盒,拿出一根,放到诺诺的嘴边。
诺诺张了张嘴,却又合上了,摇了摇头,“弟弟怕烟味儿,跟他保证了的,以后别勾引我。”
“你呀,完了,两年前就完了,还逞能,风吹浮云爷依旧美好,姑娘,你美好得我蛋疼蛋疼蛋疼了。”朱彩丽收起了烟盒,从包包里拿出镜子,放到诺诺的眼前,“妞,你看看你那脸,就跟守了十八年寒窑的王宝钏一样了。”
“不看,听音乐。”诺诺把脸埋到了手臂里
“那我放催泪弹了,车里只有两张cd。先说好,不准趴我怀里,我可不是弟弟,受不了你一耸一耸的,这儿可是公众场合。”朱彩丽两根手指夹起另一张cd,“味道,想念弟弟在床上的味道。”
“滚!”诺诺抬起腿,用膝盖顶了朱彩丽一下。
“外强中干,我问你,昨晚上给他了吗?”
“没有。”
“一直留着?”
“不知道,我怕,给了,就结束了。”
“结束了,也没有什么,就是痛一阵子,老这么似是而非地,太累了,男人都一样,没定『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要不就车子房子钱都给他,由着他,无所顾忌地养几年,缘尽缘散,不用整天怕这怕那的。”朱彩丽又拿出了金属烟盒,弹开,“薄荷味的名士,你最爱的。”
诺诺拿了一根,嗅了嗅,手指一弹,把烟弹到了车窗外,“我不,我就当是买了一张中了奖的彩票,永远不去兑奖。”
“真有那么好,真值得?”
“不知道,反正乐于为他遭罪,有时候真想尝尝被他煽耳光的滋味。”诺诺把身子一歪靠在朱彩丽的肩上,“我想先去韩国一趟,整容。”
“天哪,你疯了,问过弟弟没有?你要知道,你的脸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
“不敢问,没有底气,我怕,我问了,就『露』怯了。我只是微动一动,稍象一点儿就行。”
“象谁?”
“孟庭苇。”
“你真是个神经,你的脸形本来已经完美得让人嫉妒了,你呀,还亏得跟弟弟玩了两年多,弟弟要的是自然,自然懂吗?我的诺教主。”
“就你懂,你没看到昨晚上,他哭得那样子,我心疼得真想把那个纯真妖精绑了,塞到他怀里。”
“完了,无『药』可救了,智商归零了。”朱彩丽拎了一下诺诺的耳朵,“警告你,你现在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得由弟弟说了算,这是你说的,愿意为他遭罪,愿意让他煽耳光,既然傻到这个份儿上了,就艰苦卓绝地赌一把。”
“老老实实回加拿大,坐实富婆的名份……”朱彩丽真是有『性』格,比男人还决绝地两手扳正诺诺的肩,“加拿大那边的律师可靠吗?”
“可靠,我北大的同学,女强人。”诺诺的情绪好了一些,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朱彩丽的眼,“你,和我,和弟弟,可以编一部侦探小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机场发生了一起绑架案,某女不光财『迷』心窍,还『色』心大起……”
“恩,完全有可能。最好,是某男拔开了重重『迷』雾,征服了两个『色』女,一男两女,大被同眠。”朱彩丽发动开车,一踩油门,跑车驰出了停车坪。
临上飞机的时候,诺诺叮嘱朱彩丽,“别忘了,给他弄一本英文原版的《十亿消费者》,再弄一本……香港繁体的,哦,还有,杜鹃,那两棵还在路上的杜鹃。”
“真八婆。”朱彩丽朝诺诺招了招手,“弟弟保证一『毛』不少,少了一根儿,你把我所有的『毛』剃光了都行。”
……
曲延甜睡了两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肚子空空地,却不是很饿,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的。
看了看墙上的钟,六点多。
“姐,诺诺。”曲延喊了一声。
没人应声。
门铃响了。
“是曲延同志吗,第七次人口普查。”朱彩丽站在门外怪腔怪调地。她连续来了两个早晨了,按照心理学的规律,遇到爽事大睡的人,一般是早晨醒来。听到屋里的动静,朱彩丽按了门铃。
曲延开门。
“邻家少『妇』不请自来。”朱彩丽进门脱了鞋,脱了袜子,光着脚丫子一层二层地转了一圈儿。
“等了你一个多小时,简直——欲——火焚身。”坐到沙发上,朱彩丽掏出烟盒,优雅地弹开,“抽烟,介意吗?”
“没事,诺诺同意就行。”曲延猜不透朱彩丽上门的用意。一个算不上熟悉的女人,大清早地上门,当然不是为了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儿。
“洗手间诺诺留有字条,你可别想多了,以前,这个屋子,是我和诺诺赤果果耍傻的战场,诺诺这个『色』女猛不丁地转『性』了,把人家抛弃了。”朱彩丽朝曲延放电,“先洗澡洗脸,一会儿由你定,是在家里吃还是在外面吃。”
曲延被朱彩丽电得有些发蒙,脚步虚飘地进了洗手间。
诺诺留的字条压在陶瓷牙缸下面。
“弟弟,我去加拿大办点私人的事儿,三个月后回来,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的,缺什么东西的话,找朱彩丽。朱彩丽是我的发小,这个女人是钢铁炼成的,不用担心她跟我抢男人。”留言的最后,是一行粉『色』的字:真想搂着你,永远不起床。
钢铁炼成的女人,诺诺用词真狠。女人之间的关系真是让人想不到的怪。曲延笑了笑,脱了睡衣,打开淋浴简单冲了冲,擦干身子,顺手穿了诺诺准备的新睡衣。对着镜子,挤出牙膏,慢慢刷着牙。
家。男人有了家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曲延还没设想过有家的日子怎么过。跟诺诺在一起,就感觉是在偷情。诺诺是飞人,时不时地飞香港飞巴黎,不可能跟重庆妹儿一样,可以长时间地粘在一起。
曲延不愿多问。
上一次,诺诺离开了半年,说是去国外看房子,打算移民。曲延以为跟诺诺的关系该结束了,心里忽忽悠悠地,不知该干什么好。
没想到,一下子给了这么大地惊喜。很意外。
诺诺难道真的动了感情,要长相厮守?
刷完牙,洗完脸,抹了洗手台上法国产的男用润肤『露』,用相当考究的木梳梳了梳挺飘逸的头发,曲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臭美,“这神态这气度,满可以做小白脸。”
男人的自信很要命。曲延这货平时很内敛,自知算不上玉树临风,跟重庆妹儿拜了以后,私下里不动声『色』地修练涵养和气度,把目标定位在三十岁左右的成功女人身上。
有付出就有回报。曲延遇上诺诺,虽然是纯洁起了决定『性』作用,可气度和神态这种『摸』不着却觉得出的能让女人无条件投降的东西,比传说中的**散还要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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