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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5》1843(上)天国卷起农奴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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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7-31

1月15日开局

“新宁县城被教党占领,知县万鼎恩被杀!“

楚剑功看着这个报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

新宁县位于湖南省西南隅,面向夫夷水,邻近广西省界算是个偏远小镇。而夺取新宁,自称是白莲会,实是天地会的一支,首领唤作李阮发,率领部下出其不意攻入县衙门,杀了县令,把城占领了一个半月。

后来湖南巡抚派了一营兵勇过去,李玩发见势单力孤,便弃城向西逃奔,逃到广西横州,投奔会党首领张嘉祥。湖南南部的瑶民李世德起兵响应。

进入西历1843年以来,湖南南部,广西东北部,以及广东韶关以北的地区,如同一锅沸水一般搅动起来。

广西笼罩在战争之中。驻地的官军,正集中全力追张嘉祥、李世德、李元发,顾不来地方上的大小土匪,所以各地的盗匪鑫蠢欲动,想趁机干上一票。

就在一月中旬,楚剑功收到了李元发攻占湖南新宁的报告。

鸦片战争以后,由于英国人沉重打击了广东一带的绿营水师,本来已经平息了很久的会党和白莲教作乱又重新嚣张起来。直到太平天国来了一次总爆发。这是另一个时空的历史。

现在,由于楚剑功和李颖修的存在,广东大部分被共和控制。乐楚名守着韶关,翟晓林封锁着福建方向,而季退思切断了西江,因此广东境内风平浪静,虽然湖南和广西如同另一个时空一样民乱如火如荼。

李颖修不在这里,他在招待三位客人。

”明辉兄弟,我很早就听楚钧座提过你了。“李颖修对正对面的贺明辉说道,“这次明辉兄弟正式出掌哥老会和利堂,真是众望所归。”

贺明辉一拱手:“平章过奖了。”

李颖修转向左边的一人:“王兄弟是漕帮的,由共和军第一营都司莫青岩介绍过来。青岩是朱雀军的老人,他介绍的,我信得过。”

那姓王的青年壮汉说道:“莫青岩兄弟一番好意,我王鱼王须水感激不尽,不过平章大人,我王须水不是漕帮的,我是安庆的豪强,平时和漕帮打交道很多而已。我这次来广东,也是代表家里来做生意,和江湖帮派一概不搭界。”

主动和江湖划清界限!李颖修心底微微冷笑,口上却说:“不要紧,专心做生意就好。”

李颖修又转向右边的那个人,那人说:“我也是太湖漕帮介绍过来的,出身却和明辉堂主一样,是盐帮。”

“你在苏北还是苏南?我还没弄清楚。”李颖修说。

“回平章大人,是苏北,徐州一带。”

“苏北的盐帮?你是捻子?”李颖修突然问。

“大人真是看得准。”那人有些慌乱,“捻子在这里不犯法吧。”

所谓捻子,就是自明末清初流传下来的小手工业者结社组织,多在淮海活动。

“不要紧。嗯,还没有请教。”

“啊,不敢,草民秦时亲。”

“今天把几位找来,是想请几位一起发财。”李颖修单刀直入,说明自己的用意,“广东这里,存下的洋货不少,洋米,洋面,洋布,我想请几位,帮我销到北方去,粮食布匹,都是紧俏东西,你们有得赚。”

“走私?”

“对,走私。大致上,贺明辉走湘江,到湖北这条线,王须水出江西到淮南安庆,秦时亲走淮北。你们有什么亲朋好友,要发财的,也可以参与进来。”

“洋米、洋布,很贵吧?”

“不贵,比本地货便宜,以后我们广东能够自产这些东西了,还会更便宜。”

“可是,现在朝廷说共和军是乱党,私通乱党,抓住要杀头的。”王须水说,“这杀头的买卖,到底有多少赚头。”

“你们都跑过来了,还怕杀头么?包你们有得赚,待会我带你们去看样品。”

“李平章名声在外,既然他说有得赚,那就没问题。”贺明辉却提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只是我们不一定付得起钱哪。”

“没关系,你们都和盐帮有瓜葛,可以拿盐换,沿江有什么好货物,你们也可以贩到广东来,我在十三行码头附近,给你们一个铺子。”

“多谢平章。”

“平章!”贺明辉突然说,“粮食什么,我可不可以不卖,屯起来。”

“屯起来?囤积粮草?”李颖修会意,说道:“你们在广东取了货,自然就是你们东西了,怎么处理,我不管。”

“那平章,又没有火枪?”王须水问。

“火枪,暂时没有,以后说不定会有。”李颖修只是说火枪还没有开始生产。

王须水却理解错了:“我知道,我知道,火枪只能卖给自己人,平章,你放心,我王须水今天来了,就铁了心和大都督府站在一边,谁要是和大都督府过不去,我就……我就骂他,骂他个狗血淋头。”

李颖修在这里为共和的商品找销路不提,楚剑功却在书房里,和任厚土说话。任厚土就是那个和石达开一起投奔朱雀军的少年,现在他十六岁了。

“你知道吗?沙俄在我们的东北,抢去了六十万平方公里。平方公里,学过了吧?”

“是,学过了。”任厚土说,“可这和咱们有什么相关?反正那是满清的龙兴之地,被人抢了更好。”

“胡说,满清的土地,属于我们中国人,怎么能幸灾乐祸,不过今天我不是和你说这个,你来看地图。”

楚剑功指着地图:“你看罗刹,东北和我们接壤,西北也和我们接壤,他们在东北动手了,我怕他们在西北也动手啊。”

“那怎么办?现在鞭长莫及。”

“甘陕总督邓廷桢,前年在虎门的时候,曾经和我们并肩作战,而在喀什……就是这一带的地方官,左宗棠,还算能干。我有些预防俄国的方略,要找人带给他们。”说完,楚剑功看着任厚土。

“钧座,你是让我去。”

“我们共和军的朱雀老兵中,没什么北方人,他们穿过清廷腹地,很容易露马脚。而你是山西人,要好办得多。”

“那我去,只是,有好多东西我还没学会。”

“开枪放炮这些,可以以后有机会再学。不过,你年纪太小,能完成任务吗?算了,我还是找个成年人去吧。”

“钧座你看不起人。我任厚土来广东,就是一个人。自然也可以一个人回去。”

“你出来也有一年多了吧,可以绕个路,回山西看看。”

“我要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小孩子真不懂事,忠孝可以两全的时候,就应该做到两全。好了,你自己拿主意,和邓廷桢要说的方略,我不能写给你,你必须牢牢记在脑子里,复述给邓廷桢听。”

“是!”

“好,我们来看地图,这里是喀什,往西边就是英夷占领的喀布尔……”

2月金田

“探子回报,在修仁失败了。”修仁在柳州东边八十里,在湖南、广西战无不胜的李玩发军这时在那个地方和官兵作战。

李沉发新宁起事不过半年,却风卷残云般横扫西南,官兵一不经打。二不善战,一向不是李沉发军的对手。所以湖南、广西方面的官军们损兵不说,还连折了好几个大将,士气低落之极。

朝廷重臣见事态紧急,便严立军令,将督战不力的提督、巡抚贬职.并重用了善用兵的满人悍将向荣,又启用了鸦片战争镇江之战后被革职的果勇侯杨芳,调派大批官兵,还从桂林运送了强大的火器助战,终于一股作气,击溃了李元发军。

但从另一个方面说,广西湖南境内,残存的绿营力量现在都集结到了柳州。

“李元发兵败修仁。”听到这个消息,屋子里的人高兴得大叫起来,“官兵都在修仁,洪大哥,柳神仙,韦员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矿工头目冯云山。

“快,去把朝贵和秀清都请来,我们合计合计。当初选在金田,真是天不负我。”洪秀全说道。

洪秀全、冯云山等从创建拜上帝教伊始,就跋涉两广,寻找和开辟传教基地,他们按韦昌辉的建议,选中了金田。紫荆一金田地区原属桂平县大宣二里,东西宽25里,南北长70里,其政治经济中心在新好,这一地区的贸易集散地。金田背枕紫荆山区,山内“层峦叠障,中包裹村庄、田地,周围百有余里二北连平南、永安诸山。西通象州、武宣界”。

这时,洪秀全等已经逾出紫荆一金田地区,在贵县、武宣、象州、平南、藤县等邻近州县,以致偏远的陆川、博白,广东省的信宜又建立了若干基地,确定了各基地的首领,信徒增至二不万人,成为广西一支强大的潜在势力。这些基地都严格信奉拜上帝教,接受洪、冯的统一领导和指挥,根据总部的号令行动。

杨秀清蓬首垢面,散发出腐臭的气息;嘴歪了一边,白沫不断地从嘴角滴在身上披的那块破布衫上;茫然的眼珠子不知看着何方,跌跌撞撞地走在乡下的路上;不时发出低吼声或一些无以名之的怪叫。

突然他踢到一块突出的石头而摔倒,好容易爬起来,走不了几步又给树根绊到,仰面跌了一跤,一时间爬不起身子,躺在地下呼噜呼噜地喘着气,活像头快要暴毙的野兽似地.路边农田中正弯腰劳动的三个农夫见状,便聚在一旁指指点点了起来。

“是不是眼睛瞎去瞧不见了?否则怎会如此跌跤。”

“唉:人生无常。这样一个汉子会如此潦倒,世事难料

杨秀清这样疯疯癫癫,已经好几个月了,这时候来了个汉子,拉住杨秀清,说:“杨大哥,咱们回家去吧,不要在外边吹风了。”

“朝贵啊,你们也不让柳神仙给杨秀清看看。他是不是失心疯了呢?这样下去,连狗都胜过了他啊!”

“别乱说,我家杨大哥是神仙附体。”

“哪来那么多神仙,我看是狐狸作祟吧!”

“反正情况不妙,瞧不见也听不到,这不是废人是啥?’’

萧朝贵没有理会这些乡农,拉着杨秀清走开了。

第二天,韦昌辉便以地方团练的名义,到县衙去请求发给武器。他说:“李元发被击溃了,盗匪定然四处逃窜,滋扰乡里。请发给团练武器,以保卫乡民。”

他们并不需要官府的武器,只是以这样的方式,通知官府金田在办团练,以掩护自己的练兵。

与此同时,派人各基地,迅速集中教众,尽快奔赴金田团营总部设在桂平县金田村,因杨秀清患病,不能指挥,乃由萧朝贵、韦正主持全局。

风沙漫天。畸零的山区中却有一队一队的人正向同一方向汇合着。他们是石达开的部属,上在赶路前往金田村。

石达开和庞天寿依照楚剑功的命令,在西江艇匪的帮助下,押着四千杆燧发枪,以及大批的军资粮草,到达广西桂平,楚剑功还拨了30名鸿儒锐士给他们,充作广威军的骨干。

石达开在桂平,果然如他自己所说,轻而易举的就招来了三千余人,其中超过一千人是他自己的族人。

在收到洪秀全的“金田团营”令以后,石达开令人在贵县发动了一场小规模的土来械斗。广威军装成逃难的人群,向金田集结。

金田村的清晨,不似昔日的宁静,众人的喧嚣,早在日出之前便已响起。

拜上帝会侮口的祈铸大会在天亮时展开。自从金田村集结大批信徒后,这个祈祷大会便日复一日在营盘这个小丘上展开。

此刻上万的群众日睹了旭日东升,主持祈祷大会的石达开挺立在营盘的制高点上,张开双臂,迎向群众,高唱起《原道救世歌》,来带动所有拜上帝会信徒的热忱。

此时事情发生了。

原本石达开站立之处走来了一个人,他跌跌撞撞地走着走着,并不时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上万群众从沉默到掀起一阵骚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居高临下的杨秀清驼着背,流扑涎沫站定在石达开附近,石达开站了开去,不阻上杨秀清。.

杨秀清圆睁着失神的双目,双手扯着爬满蛆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几乎不能蔽体—这种景象,让许多站在台下的老拜上帝会信徒难过.。

杨秀清孤伶伶的身子仿佛给看不见的重锤痛击似地,往前激烈地摇动。看他紧闭了双眼。面上露出无限痛苦的表情……

又是一次摇动。这回是向后,杨秀清双脚像钉在地下似地纹风不动,可是身体却开始前后摆个不停,台下众人目瞪口呆之余,又引起了骚动。

台上这个杨秀清已不似平日慢吞吞走路的人,大家都觉得现在的他。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来扯去,动个没完。

杨秀清双手前伸.使他的动作看来更诡异。就在此时,众人看见杨秀清像是被铁锤撞击似地扭动身躯,发出夭地恒古未曾有之惨叫,散架似地瘫倒在地。

石达开弯下腰去察看杨秀清时,变故陡生!

原本仰卧不动的杨秀清突然双目暴睁,双手向上直挺挺地立了起来!石达开被吓得跑出去十几步才站住!原来污垢满面的杨秀清,此刻却已白净得如同水洗过。而更骇人地是他的双眼不再失神,反而罩上一层金光:就在众人一阵惊叹声中,杨秀清双手齐肩侧举,摆出了一个令老信徒感到熟悉的手势。

‘“真的神仙下凡了。”

“大家快跪啊……”

几个脑筋转得快的老信徒如此大喊后立刻下跪,于是在场一万多人在很短的时间内都朝杨秀清脆了下去-

整个营盘因为神仙下凡而笼罩在一种神秘、兴奋与肃穆混杂在一起的气氛中,大家都知道,神仙要透过杨秀清,传递一些天音。杨秀清果然开口了: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发兵,荡平清妖,再造天国。”

柳叶飞在一旁大声叫道:“这是天父的声音,天父附体了。”

萧朝贵大喊:“荡平清妖,再造天国!”

营盘沸腾了!

“荡平清妖,再造天国!”

营盘上的群众,开始像着了魔似地高喊起来,其声势之惊人,比之开天辟地,似乎毫不逊色、

石达开抓住时机。再度站上了最高处,他示意要大家安静,不久营盘内便静得只能听到风吹声了。

石达开朗声道:

“武器都已取出,各军依指示行事,女人全部留下!贵县人除矿工全部留下!金田村必须防备妖敌。”

“战斗!’

回声在群山中振荡着,拜上帝会人迅速站了出来召集部下,准备行军作战。

永安

金田起事之后,拜上帝会在紫荆——金田地区取得了一系列小的胜利,在新圩建立了太平王庭。然而,对下一步的计划,各位领袖却意见不一。

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等人,希望南下浔江,顺着浔江入广州,正式投奔共和。

而洪秀全,冯云山则希望北上,进军桂林,夺取广西一省,正式建立政权。

庞天寿是个外人,他作为共和的代表,对拜上帝会的诸人表明了共和的态度:“共和希望洪秀全等人在广西发展,保护住共和的侧翼,就足够了。”

庞天寿此言一出,萧朝贵大怒:“你把我们拜上帝会看做什么?是共和的走狗么?”拔出刀来,便要砍庞天寿。

石达开拉住了他,众人好劝歹劝,庞天寿负气摔门而出,自此以后,庞天寿再没有参加过拜上帝会的会议。

就在这样的争执中,清军对新圩的包围形成了。

洪秀全等扎驻东乡、紫荆、新好地区,清军从容将兵力调至新圩前线,至4月5月,又一次完成了对太平军的包围态势。清军分为两大集团:向荣以武宣莫村为营地。后太平军撤出东乡,转移紫荆山内,向荣又移营东乡,所部兵力10000余人,由后路进犯紫荆山区,防堵太平军出山向西或西北运动。

杨芳负责前路,兵力1万,给她取了中文名:青铜丽人。

青铜丽人以她的老师莫兹利和菲尔德在1839年取得专利的双联汽缸或称“双胎”式蒸汽机为基础,吸收了默多克1785年就提出了的振荡式蒸汽机的主要优点,制造了一台实用的复合汽缸振动式蒸汽机。并应用在这艘桨轮和螺旋桨复合蒸汽船上。

这艘船共有四个直径为74英寸、行程为14英尺的汽缸,当转速为每分11转时,其总功率为3410马力。桨轮的直径为56英尺。当螺旋桨和桨轮同时运转时,船的计算速度为15节。在单独用桨轮推进器进行专门的试验时,速度为7.25节。

”钧座,这艘船还没有名字,不如叫它‘白狼号’怎么样?“小白狼说。

”亲爱的小白狼,造船并不是你最杰出的专长,‘白狼’这个商标还是不要使用在船舶上了。”楚剑功婉拒了他,但对青铜丽人说道:“小姐,您发明的复合汽缸振动式蒸汽机,能允许我将她命名为‘青铜丽人1号’吗?”

“非常荣幸,”青铜丽人笑了起来,“这一台只是试验品,我想,用不了多久,我能够将青铜丽人一号的标准输出马力提升到4000。”

“4000马力,那就是三千多千瓦,是这样吗?”楚剑功故意问道。

“是的!”

“小姐,我认为您要尊重我们的制度,以后一律使用公制单位:瓦特、米等等。”

“钧座,你还没给这艘船起名字呢?”

楚剑功想了想:“那就叫‘寒号鸟’号吧。”

“寒号鸟?有这种鸟吗?”

“这是来源于一个预言,一只鸟夏天不垒窝,冬天的时候冻死了。这提醒我们,不能满足于现有的成绩,必须不断进步。”

于是,中国第一艘蒸汽船就被称作“寒号鸟”了。

工部尚书范中流说:“这种船舶,能否用于内河运输呢。”现在,寒号鸟号正在广州外海的狮子洋上航行。

“内河运输?”

“是的,钧座。”范中流回答;“我仔细考察了你提出的广东省内铁路计划,我认为不切实际,而且过于好高骛远。”

“说下去。”

“以广东省的情况看起来,发展铁路,不如发展内河运输。”范中流对自己的调查信心十足:广东内河航运里程高达一万公里,仅仅珠江的三大支流和附属水系在广东省内就有超过5000公里的通航里程。

“所以,轮船运输在广东是最划算的。”

“不仅仅是在广东,即使在长江流域,也是类似的情况。就目前而言,疏通珠江和长江的内河网,远远比修建铁路要便宜,工程量也要小得多。”

“载货船只,尤其是内河载货船只,最好是平底船,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沙船。按照莱茵河航运的经验……”小白狼总喜欢炫耀自己的莱茵背景。

楚剑功掏了掏耳朵:“好了,小白狼,内河航运船一定要尽早设计出来,无论是贸易还是军需,甚至军事机动,我们需要大量的这种船只。”

“啊,钧座,我们不造军舰吗?”刚回来不久的施策叫道。他专管海军,被授予左将军职衔,因为张兴培去上海,这个职衔就空了出来。

“军舰自然要造。”楚剑功回答他,“可是施策,你想清楚,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军舰吗?”

“我们的军舰的首要任务,就是保卫虎门要塞。”

“虎门要塞不需要军舰保卫。”范中流不高兴了,“看看吧,先生们,虎门要塞在我的精心修筑下,已经不适合用要塞来形容了,你们应该称他做壁垒,大南洋铁壁。”

“好了,范。”楚剑功打断他,“先听施策谈海军。”

“第二个任务是护航,为我们的商船护航。第三个任务,则是进攻,进攻镇江,切断漕运,或者直接进攻白河口。这三种任务,需要各种不同的舰只。”施策明显是思考过的。

“我有一个大计划。”谈起海军,施策变得意气风发:“我们要造60万吨的战列舰,巡洋舰和海防舰,以及实验性的建造蒸汽铁甲舰。”

“你以为自己是陈绍宽咩?”楚剑功说。

“陈绍宽是谁?”

“别废话了,仅仅广州船厂,没有那么大产能。青铜丽人,你们每个月能提供多少台标准船用蒸汽机?”

“现在还在试验,不知道。”

“我们现在需要的,实际上是一种舰只,就是用于护航和剿海盗作战的巡洋舰。小白狼,除了内河沙船之外,你要设计一种巡洋舰,速度要高于15节,600吨左右,以南海海况为标准。”

小白狼面露难色。

楚剑功一看就明白了,小白狼并不是船舶工程师,要他照猫画虎设计沙船还可以凑活,按照特定海况造巡洋舰,他就抓瞎了。

汽船突突突的返航了。不管怎么样,第一次乘坐自己生产的汽船,还是令人兴奋地。到岸以后,工部侍郎龚振麟等在码头上,楚剑功一把抓住他:“来来来,你的字好,题写个船名‘寒号鸟’。”

回到大都督府,李颖修问他:“蒸汽船怎么样?”

“还行!”

“是不是明年我们就可以登陆白河口了?”

“你也想登陆白河口?那么着急拿下全国政权干嘛?”

“我不急,有人急,庞天寿石达开送来的报告,太平军开进湖南了。”

“胡闹,不是让他们留在广西,保护我们侧翼吗?”

“人家不听你的,有什么办法。庞天寿和石达开倒是留在的广西。他们请示下一步的方略。”

“下一步的方略?让他们以浔州为中心活动,控制住西江和浔江,保护我们侧翼为主,条件允许的话,向怒江——红河流域发展。”

“他们长期在广西,支援起来有些困难,你要知道,艇匪的大头领罗大纲,跟着太平军走了。”

“现在广西兵是不是追击太平军,进了湖南了?”

“石达开是这样报告的。”

“那……广威军重回紫荆——金田地区,屯垦。钱水廷!”

副官钱水廷应声而入。

“通知大都督府,明天开会。特别通知肯尼夫,让他写个支援广西的方案出来。”

ps:有愿意报名船舶设计师的吗?把身世写清楚一点,中国人西洋人都可以。

太平军在湖南

“探得贼在全州掳船二百余只,有无论全州玫得与否,欲直扑湘、汉之谣。”

和另一个时空一样,洪秀全等准备放弃全州不攻,而径直进军长沙、武昌。“首重长江之术。”

和另一个时空不同的是,太平军在全州城下只呆了三天,征集了船只之后,立即北上,并没有把全州打下来。

杨芳和向荣从广西来的追兵受到石达开,庞天寿的阻击,在太平军北上十天之后,才到达全州,而在北面的蓑衣渡,江忠源的乡勇根本来不及布防。太平军直逼永州,而博爱王冯云山也活了下来。

然而,在永州城下,恰遇潇江涨水,守城总兵“预撤浮桥”,在西城严密设防。太平军缺乏船只,“以大水不得渡,乃捉队屯河西”,“列阵愚溪桥”,隔河相持。李秀成带领突击队“焚柳公庙,谋汗河。城上军以枪炮击却之”。

太平军决定设法强渡潇江,“刊山木为咐,掠上游船,载炮来攻。”清军“凭河严御”,以猛烈炮火封锁水面,太平军“卒不得渡”。洪秀全等决定放弃攻城,在天地会向导下,由隘道南取道州。

道州守将余万清“私将所垒西门撤开,带兵数百,如鱼窜乌飞,由江华奔去。”太平军“已到西门城下,见门未闭,蜂拥直人”。

湖南是天地会与白莲教两大秘密会社交汇地区。太平军入湖南以后,天地会、白莲教等起兵响应,而且,“……楚南地方自道光十一年辛卯,至道光二十三年癸卯,屈指整整十二年,虫蝗水旱,大荒三载,灾连不绝,流离失所者居多。农民失去土地和生活出路,群起涌人太平军营,把温饱和解放的希望寄托在这支农民队伍上。

太平军在湘南完成了第一次扩军。青壮人数扩大到三万人,由秦日纲,胡以晃,赖汉英,林凤翔,李开芳等统之。

六月底,太平军转战郴州,打通了湘江和珠江的水路联系。洪秀全命全军在郴州休整,再次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军。

在郴州的第十天,洪秀全收到了意外之喜,广东的共和,给他送来了一批火炮。一共三门,听送炮来的人说,叫做六磅炮,还有几十枚六斤重的炮弹。

这三门炮是广东在鸦片战争前购买的火炮。现在共和要统一使用十二磅炮:包括十二磅山地榴和十二磅铁铸加农炮,而这些六磅炮在黄埔讲武堂炮兵教导科磨损得很厉害,对一支正规炮兵部队来说已经没用了,所以楚剑功在得知太平军攻克郴州以后,就把这三门炮运了过来。

火炮对太平军而言可是好东西。由此,洪秀全和杨秀清放弃了北进岳州直取武昌这个比较简单的计划,而转头进攻长沙。

萧朝贵率部轻兵急进,20日行六百余里,到达长沙城的东面。

骆秉章决定加强东路防御。调遣新到西安镇总兵福诚、渲关协副将尹培立所部陕兵1千余人,于8月10日上午匆忙移营石马铺之赤冈岭。这支陕兵没有战争经验,更不熟悉太平军的战术特点。

8月11日辰刻,萧朝贵派出小股部队至赤冈岭、豹子岭的敌人阵地前挑战诱敌。

福诚、尹培立以为战机已到,即令陕兵离开岭上险要阵地,纷起出击。太平军边战边撤,诱敌追击,进人萧朝贵布置好的伏击圈。

于是,攻击令下,曾水源、林凤祥、李开芳等率主力冲出会战,陕兵仓淬“骤战,又失于据险”,惊恐怯懦,势渐不支,惟盼后队支援。

萧朝贵不失时机地实施战术诡诈,派出一支太平军打着清军旗帜,身穿清军号褂,“诈为援军‘,由侧后接近陕兵阵地,陕兵不疑。这支太平军“突入清营冲杀”,石马铺、赤冈岭、豹子岭一线陕兵营盘顿时混乱,纷纷溃窜。太平军立即绕出在前线会战的陕兵之后,以大炮轰击。于是已经危急待援的陕兵被前后包围,迅即大溃。

巳刻,太平军乘胜大举追歼,“破连营七八里,杀死大、小妖官数十员。”福诚、尹培立皆被击毙,陕兵伤亡700余人,几乎全军覆没。

太平军攻占长沙东南军事要地石马铺,所得军粮、大小炮甚多,红粉四千余斤。骡马不计其数。午刻,大军“在省外铺户停扎”,直逼长沙城南立营。

杨芳率领的湖南绿营一直尾追太平军,而向荣的广西兵在进入湖南后,就告称水土不服,一直在湘桂边境梭巡。

江忠源的湘勇,则是盯着太平军在永川的主力,长沙城里,骆秉章能够依靠的,只是宝庆兵备道曾国藩的,请清国大皇帝用印,以使生效。

“不签,不签,就是不签。黑龙江乃我大清龙兴之地,圣祖爷千辛万苦开辟出来,这么割了出去,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道光大叫起来。

“皇上英明,”祁俞藻拜倒在地,“罗刹路途遥远,兵法有云,行百里而趋利,必阙上将军。罗刹黑龙江对罗刹是极东之地,他们定然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粮草不济,水土不服,自然就会退去。”

潘世恩说道:“祁中堂此言不妥。英夷退去之后,我也看了看《四洲志》,签约之后,如无异议,自然生效,拖也是无用。到时候闹将起来,西洋各国,只怕纷纷指责我们失信。”

《四洲志》本来就编得不伦不类,潘世恩对《四洲志》又一知半解,理解得也有偏差。

“说起《四洲志》,林则徐现在安居在家读书么?”

“他身为两广总督,有失土之罪,但保全了广东一万多户满人,功过相抵,革职闭门思过。”

“唉!”道光叹了一口气,“事后仔细回想,楚剑功要造反,是谁也拦不住,林则徐担了这份差事,在其位,担其责,也是难为他了。”

“皇上真是仁德。”穆彰阿赞叹道。

“好了,说回正题,隆文,你总办万国事务衙门,对罗刹有什么章程?”

隆文一愣,耆英在一旁说道:“臣去年给郭嵩焘去了一封信,郭嵩焘说,英夷对罗刹甚是猜忌,若我与罗刹冲突,英夷定然干预。”

“干预?什么意思。可以借师助剿吗?”

“回皇上,英夷会谴责罗刹。”

“那就是袖手旁观了。”

君臣议了半天,还是没个头绪,于是——拖。

9月5日,八百里加急,由吉林送来:罗刹远东总督穆拉韦约夫,借口大清国故意拖延,不批准《瑷珲条约》,于西洋历七月中旬挥师南下,一路走乌苏里江,一路走海运,已经全取乌苏里江以东七千里江山。

吉林将军自知失土有责,罪无可赦,已经吞鸦片自杀。

“罗刹真是阴险,这照会在七月发出,七月中旬他就南下了,分明根本没做等待答复的打算。罗刹这一次有多少人?是不是又是只有几千人,就把你们吓破了胆?”

“皇上,罗刹兵四万,真的有四万人!”

自夺去了黑龙江北岸之后,穆拉维约夫在进攻阿穆尔和远东问题上的权力,已达到“代天行政”的顶点,尼古拉一世对他的任何态意妄为都不会指责的。他统计了当时所有可供整编的哥萨克人,共包括俄罗斯哥萨克7000人,布里亚特哥萨克1,2万多人,而且拟定了可供扩充的哥萨克人。包括,接近一万户整个哥萨克边防屯垦农奴。2)外贝加尔哥萨克城防团。3)所有异族团。4)外贝加尔地区所有的村镇哥萨克、5)涅尔琴斯克矿区的农奴。这表明,整个外贝加尔地区将变成一座军营,凡能作战者都是士兵。尤其要说明的是,当时的俄国仍然保存着封建农奴制度,因此涅尔琴斯克矿区的2.5万名男农奴都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私有财产”,而穆拉维约夫提出收编这些农奴为‘国有”,按照当时的俄国法律属于“侵犯皇帝私有财产”。不过,穆拉维约夫深知皇帝陛下会为此“慷慨解囊”,献出这笔由2.5万条人命组成的‘赞助费”,因为在皇帝来看,“国产”和“家产”本来就是同义语,何况这笔“投入”将会为自己换回意想不到的可观利益,何乐而不为呢。穆拉维约夫为了动用皇帝的这笔“私财”。也煞费了一番苦心。他在信中反复说明“投入和产出比率”,告诉皇帝这种“投入”是非常合算的:第一,涅尔琴斯克的银子成本大高,高于其本身之所值;第二。最好开采金矿,它将使我们获得一百万卢布的利润;第三,开采金矿不需要农奴,可把他们编人哥萨克,而被“解放”的农奴会感激皇上的浩荡恩德,成为边区的忠实保卫者。这种详陈利害仍使穆拉维约夫害怕皇帝难于接受,便索性在信的末尾直言不讳地提示道:“使这些农奴受到更大的屈辱和痛苦的是,他们服兵役不是到军队去当兵,而仍然是做矿工。他们的义务与流刑犯一样,不同的只是最严重的犯人刑期不过20年,而这些矿场农奴却要一辈子做苦役。”这样,一支为侵略乌苏里江流域而组建的庞大的外贝加尔哥萨克军团,便由穆拉维约夫筹画成功了。他得意.万状地叫嚷:“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持我国的威望,向我们懦弱的邻国'炫耀耀武力。

穆拉维约夫所作的一切再不是“整顿东西伯利亚的混乱秩序”,!而是把“夺取太平洋的不冻港”这一目标作为基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哥萨克军团的事情上。

到1843年夏天,外贝加尔哥萨克军己扩展到48169人。10个骑兵团和两个骑炮兵营组成,已是一支有相当实力的作战军闭。此事在国际间引起极大的反响一家英国报纸惊呼,穆拉维约夫从遥远的东西伯利亚向与世隔绝的的北京城进发”。

而中国内地,包括清廷和共和,都对此一无所知。

道光震怒异常,在思考了几日之后的朝会上,他说:“神机军也练了有一年了,听说还不错,朕要御驾亲征,荡平罗刹,圣祖爷做得的事,朕也做得。”

“皇上,不可。”听说皇帝要亲征,几位军机大臣又跪在了地上,磕头不止。

“皇上,罗刹乃毫末之患,国之大害,在南方。”穆彰阿说道。

“是啊,皇上,攘外必先安内,发匪,匪共,才是大敌。”祁俞藻补充

“神机军虽然都说练得不错,不过西法操兵,咱们谁也没试过。”赛尚阿也说道。

“那好,就去木兰围场,校阅,看看神机军到底练得怎样,再做计较。”

9月15日围猎

木兰围场,秋高气爽马正肥。

道光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及一干文武大臣,站在山丘之上,观看神机军校阅。

“今天八旗神机军分作两部,互相对敌,两黄旗,两红旗为甲部,由正黄旗都统怡亲王载垣指挥,军械总办鲍比霍顿为顾问,两白旗,两蓝旗为乙部。镶蓝旗都统郑亲王端华指挥,枪械教练博拉—米卢蒂洛维奇为顾问。而负责讲解战局的,就是八旗神机军总教头施拉普纳。”

施纳普那捋了捋自己头上不多的几根金发,对着道光浅浅的鞠了一躬,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吾皇陛下,您很快就能看到这一年以来的训练成果了。”

“施教头费心了,朕必有重赏。”

“多谢皇上。”

这时候,神机军列队而出,各旗的军服都是仿照英军的军服,但颜色不同,两红旗是红衣,两蓝旗是蓝色军装,两白旗是白色军装。只有两黄旗,因为避讳,不能穿黄色的军装,而是身着藏青色军服。

“那三队人马是什么?怎么穿着铁黑色的衣服。”

“皇帝陛下,”施拉普纳说,“那是您的御前亲兵营,虎枪、锐建、善捕。”

“他们平时在宫外执勤的时候,朕看见他们还是穿的传统的号衣,没想到这铁黑色的军服这等威风。”

御前亲兵三营踏着正步,行进到道光所在的土丘前面。道光仔细打量他们。

这些御前亲兵身着铁黑色的军服,带着宽檐帽,每人的右臂肘部上都带着一个红色的袖套,袖套上有两道交叉的闪电。

“施教头,为什么这样装束?”

“皇帝陛下,御前亲兵,也就是近卫军,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他们不仅保卫皇帝,而且代表皇帝,惩恶扬善,维持军纪,因此装束上与别的军队绝不混同。红色的袖套代表纪律,而闪电在北欧神话中代表胜利。”

说完,施拉普纳左手一挥,下面的三营御前亲兵整齐的双脚一并,举手行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手臂如森林般高举,吼声在草原上回荡。

“真乃虎贲之师。”旻詝的老师杜授田在一旁赞叹道。

“这御前亲兵背上背的,是我的母国普鲁士陆军的秘密武器,德雷泽后装线膛步枪,可以精确射击一千排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进入射程以后,神威营有条不紊的放列火炮,开始模拟射击。

“施教头教练有方。”道光称赞着。

这时候,载垣将自己的马鞭高举,挥动了一下,他身边的号手一齐吹起号来。

四个旗的神机军一齐呐喊,越过炮兵的战线,以散步向前突击。

“小伙子们,像豹子一样。冲啊!”施拉普纳兴奋地大叫起来。

最靠近道光这边的两个旗队,一攻一防,打得热闹非凡。道光问道:“这是那两支旗队?”

施拉普纳仔细看了看军装,都是纯色,没有镶边。

“这是正红旗汉军孙武安旗队进攻,正白旗汉军苗人凤旗队防守。”

道光又拿起千里镜看了看:“不错不错,攻守有度。”他又疑惑的问:“正白旗的肃顺这是在干什么?”

施拉普纳仔细看了一会,说道:“这是摇旗帜,稳定战线。奇怪,为什么是肃顺指挥?”

突然,身边的旻詝大叫起来:“看那,镶蓝旗拐过来了。”

这时候,就见最远端的镶蓝旗斜着突进,整队拐弯。包抄上来。

“好!”道光一声赞叹。连他这个外行都发现镶蓝旗到了攻方的侧面。

这时候,按照载垣的指挥,攻方最外侧的镶红旗汉军整队变成向外的横队,防守镶蓝旗的进攻。

“载垣这孩子不错,有乃祖之风。吾家千里驹啊。”

道光拿起千里镜看了看,皱眉问道:“镶蓝旗汉军怎么回事,领队的有个女人。”

赛尚阿在一旁答道:“回皇上,那是镶蓝旗汉军旗队长范铁锡之妻,董潇潇,她是蒙古扎克撒王公之女,身份亲贵,又是将门虎女,巾帼不让须眉,深得士心,不是寻常女子。”

“喔!”道光不再计较。

这时候,就见镶蓝旗左右两翼旗帜摇动,号声响成一片,汉军、蒙古两个旗队齐刷刷的抽出刺刀,安在恩菲尔德前装步枪上,改正步,如墙而进,如同四排波浪般向前涌动。

镶红旗被这气势所震慑,居然队形松散了……不到一刻钟,镶蓝旗挤垮了攻防的侧翼,胜负已定。

道光非常高兴,将各位都统找来训话:“载垣、肃顺调度有方,端华奇兵制胜,都不简单。”

端华回答道:“这侧翼的布置,都是米卢蒂洛维奇教头设计的。”

“好好。真是西洋高人。”

施拉普纳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其实,这就是我普鲁士腓特烈大帝所创的斜线战术。集结重兵于一翼。”

道光说道:“来呀,把突破侧翼的两个旗队长找来,朕要勉励一番。”

端华忙让传令兵去找,不一会儿,镶蓝旗蒙古旗队长马千山,汉军旗队长范铁锡都来了。

“马千山,朕记得你,镇江之战,你和山海关参将宋庆一起救过奕经的命。”

“末将微功。不值一提。”

道光说道:“今天看到神机军这样,真就放心了。隆文,拟旨!”

“着镶蓝旗都统,郑亲王端华,为奉天将军,东北剿狄总办大臣,镶蓝旗移师奉天,防备罗刹,等候朝廷准备妥当挥军北上。”

“着正白旗都统肃顺,为华南剿匪总办大臣,带领正白旗,正蓝旗,镶白旗,前锋营,神威营南下武昌。先剿灭发匪,再南下剿共。安内之后,朕要亲率两黄旗,两红旗,北上攘外。”

“皇上,粮饷呢?”军机大臣何汝霖问,“去年赔款买货,前年的税就白收了。前年打战,两江打烂了,免了他们的税,以休养生息。天下财富,三分在两江,,这就去了三成。广东造反,赔款的银两全都陷在广东不说,去年的广东税收也完了,这就又去了一成。发匪造反,湖广糜烂,今年湖广的粮食也做不了指望。也就四川河北,还有钱粮,勉强维持用度。哪还有钱发兵。神机军本身还要钱,每个月,在广东话里不太好听。”

大家都不做声,看天王到底想说什么。大家都不信洪秀全真的忌讳这个“四”字

大伯礼玺天德说:“赖汉英,自起事以来,一直为天国断后,上个月被江忠源围住,差点陷在里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也算一号吧。”

喔!原来想把你的妻弟捎上。赖汉英的姐姐就是洪秀全的妻子赖惜英

柳叶飞不动声色:“天王,七千票除以六,不好分呐。”

洪秀全惊觉:“对呀,不好分呐……我两个弟弟,洪仁发,洪仁达,一直跟着我们转战,他们年龄还小,真是苦了他们了,不如也把他们带上吧。”

喔!这么算来,新封八个人,你洪天王家的就有三个。

这时候,杨秀清说道:“洪仁发,洪仁达,他们虽然有苦劳,却没有功劳。倒不如封罗大纲,曾立昌,吉文元、林启荣。”

众人都觉得有理,罗大纲是“艇匪”的头领,在太平军内算是一股大势力。而且攻道州,下郴州,开湘江西岸,都是罗大纲打头阵。

而曾立昌、吉文元和林启荣是杨秀清的主要战将,讲功劳还在赖汉英之上。

洪秀全被难住了,冯云山解围道:“依我看,那就都封了吧。”

“这一下就有十二个人了,还是分不平。”柳叶飞说,“大将曾天养,威信卓著,咱们怎么把他忘了。”曾天养是太平军诸将领中年龄最大的。

“对呀!可是,这样就有十三个人了,不吉利。”洪秀全皱着某头,苦苦思索,找到了解决办法:“蒙得恩,一直管着老营,家眷都多亏他照顾。”

十四个人了,又遇到了“四”字。柳叶飞决定培植一下自己的势力:“有个小伙子,李秀成,打仗又机灵,又勇猛,永安就是他化妆进城拿下来的。在永川还让向荣上了当。”

“秀成这孩子我挺喜欢的,把他也算上吧。”

十五人,又除不尽了。

“哎呀,糊涂了不是。”大家塞人塞得都差不多了,也该结束了,“本来功劳资历不一样,票数也就不一样嘛。”

最后七千票是这么分配的:

六百票的有:天燕(侯)秦日纲,天毅李开芳,天豫胡以晃,天威林凤翔,天勇罗大纲,

五百票的有:天秀曾水源,天慕赖汉英,天定吉文元

四百票的有:天赞蒙得恩,天勤林启荣,天遵曾天养,天昌曾立昌

三百票的有:天安洪仁发,天福洪仁达,天忠李秀成。

“老兄弟们安抚好了,那一半的天国兄弟怎么办。”

“我又有个主意。”还是柳叶飞想法子“小天堂。”

“小天堂?”

柳叶飞说出了他的设想。次日,太平王庭连发两诏:

《令各军记功记罪诏》和《谕兵将立志顶天真忠报国到底诏》

这两道诏旨互为补充,描述了立功将士在小天堂得享荣光的政治待遇。

前一诏旨规定,功勋们在未来小天堂确定待遇厚薄的客观依据,就是将士在历次战斗中的功罪。为此,洪秀全命令各两司马,每次战后立即按人记录功罪,汇成簿册,逐级上报,直达军师,积累归档。到小天堂后,开档清算“以定官职高低”。于是,未来小天堂的政治、生活待遇,与现实的艰苦战斗直接联结起来。只有勇敢杀妖,屡建战功,为革命战争多作贡献,才能获取优厚的封赏。这就激励了将士在战场上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提高了部队士气和战斗力。

后一诏旨确定了小天堂的封赏标准,功勋将士可以获取从军帅到丞相的各级官爵,并享有“累代世袭”的特权。至于这些官爵的等级和待遇,《太平礼制》里已作了详尽苛繁的规定。这样,小天堂不再仅仅是一个朦胧抽象的宗教范畴了,它规定了比较具体和明确的未来待遇标准,凸显出鲜明的政治功利,因而具有更强烈的刺激作用。

“那哪里是小天堂?”太平军上下都在询问。

洪秀全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他要解决另一件事情:“博爱王,护法王,我请你们商议一下。朝贵兄弟去了,小妹新寡,着实可怜,我想,把她嫁给李秀成,不知道违不违反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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