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食堂星期天不提供饭菜,这使得学校外面的饭店早已经人满为患。
我选择的饭店是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至少对于学生来说,这里的消费挺高的,一个扣肉,一盘小菜,外加一份汤,四块五一份。
高昂的价格,让这里的学生相对来说比较少。
陈雪柔就坐在我对面,她细心地拿出纸巾不断擦拭着饭桌,还特意跑过去拿了饭碗和筷子,用饭店的自来水冲洗了一遍,这才打好饭再次回到了座位上。
饭店的老板把两份菜端上来的时候,细心的她发现小菜里有一只蚊子,便让老板换了一份,然后小心翼翼地帮我打好一碗汤,叮嘱我要想喝汤,然后才吃饭,这样对胃有好处。
她面色平静,似乎在做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似乎坐在她面前的我,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老公,她又责任也有义务让我在饮食卫生方面得到最好的照顾。
我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急着吃饭,她吃饭的时候很小心,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可能是察觉到我看她有些入神了,所以撅起小嘴嘟哝道:“干嘛老盯着我看。”我摇头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暗自发誓,如果我的那口锅,真的跟梁景浩所说的一样是一件最强法器,我一定要再收拾完宁待之后,去吧食堂天台的那个红裙女鬼也给一锅端了。
吃完饭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个时候男同学大部分在游戏厅,女同学大部分在网吧,我问她想去哪儿,她说她想回学校,我说你去哪儿都可以,别回学校,她问为什么,我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浅吻一口,随后再她耳边说道:“小柔,我爱你,永远。”亲昵的举动和肉麻的话让陈雪柔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坏呀,要是被我们老师看到了怎么办?”我笑而不语,带着她逛街,我们镇上的街道,实在没什么好逛的,逛到八点多的时候,她没说什么,就是走路的时候,头靠在我肩膀上,我倒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就带她到广场上坐了一会儿。
这个广场没任何绿化措施,就是简单的一个空场,空场中央有一个高架灯,空场上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些健身的基本设施。
我带着她坐在一张长凳上,她说她想把鞋子脱了睡一下,我点了点头,她脱掉鞋子后,枕在我的双腿上,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小宇,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点了点头,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我小时候听的故事,大多数都是我奶奶讲的,而我奶奶只会讲鬼故事,所以每一次都把陈雪柔吓得够呛。
我们就那样在广场上聊到了十点多,正如那天晚上我们在天台上一样。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个决定,如果我的锅子真的不是所谓的法器,那我干脆和陈雪柔分手算了,我不能保护她,跟她分手以后,或许对她来说更好。
这个想法从今天下午一直都徘徊在我的脑海里,我很想找理由推翻它,比如我太花心了,看到了梁雪梅那么漂亮的女人后,就抛弃了陈雪柔。
再比如,陈雪柔现在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她,还是不是人?太多的理由,一条理由都足以打败,我不能保护陈雪柔了,这很致命,我现在被鬼吹灭了一盏灯,很容易招惹到阴物,陈雪柔待在我身边会越来越危险,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那么何不放手让她去寻找更好的?情情爱爱的事,我也只是很懵懂,但是我感觉我是爱陈雪柔的,所以分手的想法虽然萌芽了,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送陈雪柔回宿舍楼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我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不敢睡觉。
同寝室的人都很兴奋,我留意到何海军并没有来学校,寝室的室友们也都过来问了我一下,我耐不住他们的盘问,就打电话回去问了一下我老妈。
在我离开的这半天里,发生了两件让我不得不留意的事,第一件事是,居委会的人真的叫来了派出所的人,派出所的人又叫来了镇中心医院的一个老医生,他们一伙人将何海军家里的那棵大榕树砍了,将里面的人给弄了出来。
据我妈妈的描述,那个人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树根须,派出所的人借来了刀,将一根根根须砍断以后,人也就死了。
本来是想救人,结果却害死了一个人,派出所的人只能用公费将那人给挖个坑埋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间让我比较上心的事,何海军的父亲何全,死因非常奇怪。
警察也判断不出个接过来,医生检查之后,说何全死全身的水分被人吸干而死,何海军的亲戚们咬定和我家脱离不了关系,这种事派出所的人也没法下定论。
最后居委会的人说,何全是在给我家挖井,所以除了意外事故,我家脱离不了关系,协调之下,我爸爸拿出了三千块钱,算是何全的安葬费了。
三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不是我爸爸挣钱能力很强的话,普通的家庭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其实我在我们班上的生活费已经算高的了,我们班上一周只有五块钱零花钱的同学大有人在,甚至还有同学一个月都不用花一分钱。
树人那件事,我怕有后遗症,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好。
至于何全的事,我很不忿,何全的死关我家什么事?凭什么要给钱?那何海军还打我了呢,是不是要给医药费,还有我爸爸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这又怎么算?我妈妈说那何海军的舅舅被打出了精神病又怎么算?然后还说我还小,不懂事,让我不要在参合。
每个人立场不同,想问题的方式也自然有所不同,我觉得何海军要是来学校了,我们估计还要打一架,我对于赔偿这件事还持有坚持态度,坚持地认为何全的死和我家没关系。
一通电话,讲了半个多小时,寝室都已经熄灯了,我才挂掉电话,心里还有些不忿。
“那个说世界上没有鬼?说不定现在我们在这里聊天,就有好几个鬼在听呢。”
“狗屁,要是真的有鬼,出来让我看看,要是个女鬼,信不信我把她按到床上就嘿咻嘿咻了?”
“滚你m的,就你那熊样,一辈子撸,撸一辈子。”
“你mb。”……室友们聊着聊着就吵起来了,我在我床边的墙上打了个钉子,将平底锅挂在了钉子上,这才躺到床上。
室友们聊着聊着,有人说了一句‘哎呀别闹了,睡觉’之后,寝室里瞬间就雅雀无声了。
我其实很期待他们多聊一会儿,虽然我知道今晚要试锅,但坦白说,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室友们说话的时候,我还没啥感觉,他们突然不说话了,我却躁动不安了,紧张兮兮地环顾着四周。
同时将铁锅取下来,随时准备迎战。
铁锅可能是被我刷掉的铁锈太多,导致现在很轻,应该就五斤左右,一只手拿着也毫无压力。
寝室里均匀的呼吸声先后响起,我背靠在墙上,时刻留意着周围。
秋凉以后,天气渐渐转凉。
而这几天晚上都没有月亮,应该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雨,没有月亮,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寝室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个猫眼。
猫眼的光很有限,所以我看到的地方也很有限,在大概一点多钟的时候,我有些困意,如果不是猜准了宁待会来,我早就睡着了。
又等了几十分钟,我们寝室门的猫眼突然黑了,我心里一惊,本来奄奄欲睡的我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暗道:来了!我双手握着锅把,满脸严峻,猫眼一直都那么黑着,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停电了,双手握住锅子,死死地盯着房门。
“咯咯……”磕牙的虽然突然响起,我以为是我们寝室的某个人在打磕,也没当回事。
“呜呜呜……”这个声音我实在太熟悉了,浑身不由得僵硬起来,因为这声音不是从我前面传来的,而是从我背后传来的,我目光僵硬地看着寝室的大门,脸上冒出了一丝冷汗。
接着,一只手慢慢放到了肩膀上,这只手很显然是一只女人的手,五指修长,指甲很长很长,就跟电视里面的僵尸似的,同时指甲盖上还涂抹了指甲油,红色的指甲油。
“啊!”我大叫一声,挥动着手里的锅子猛地拍向身后,男生宿舍自然不会有女人,这家伙很显然是个女鬼,我这个时候想的不是印证锅子是不是最强法器,而是赶快把这个家伙赶走。
一锅子拍过去后,肩膀上的手没了,锅子拍到了床柱子上,发出嗡嗡的声音。
寝室里的一个哥们立刻从上床探出头来看向我,这时候猫眼已经没有被堵住了,我却懒得管他,因为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宁待,而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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