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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深处是华年》no.11 世无琉璃再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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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只有一次纵情到忘乎所以。

他是,我也是。或者是我不愿意承认的,我们是。

你曾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或许我还是原来那个我,本心没变,只是在逐渐成长,逐渐领悟,逐渐经历,逐渐懂得我们已不再是彼此。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9月3日,5:12,当然是2010年,毕竟难熬的日子才过去。

下车,出站,挤上603上层最前位子,已经是8:25。

我曾对你,这里是我最喜欢的位子,因为有全西安最宽的视角,最美的景色,能够将旁边驶过的各种车辆,也尽收眼底。

尽管有些没睡好,可我还是撑着眼皮,将今天阴沉的西安街景,都纳入记忆。

因为有一个美丽的谎言,和一个善意的决定,在等待着等待我的你。

......

我晃晃悠悠,磨磨蹭蹭,跌跌撞撞回到7楼寝室,已经是9:30。

推开门的瞬间,熟悉的小窝再次映入眼帘。有人还睡着,露着白大腿;有人已经起来洗漱,能听到洗手间的水声;当然还有人,正边忙着接过我的行李,边问我假期过的怎么样?

正是这样一句能令万物复苏的话,瞬间让我觉得,寝室里有着不输“家”的温馨。

“哇,亲爱的你回来啦,我们刚还在猜测你啥时候才舍得扔下你家华年,分我们一丢丢想念......看来你不经念叨啊,这么快就出现~”

“别听她胡说,刚才你们家华年还打电话到寝室问你呢,咱们寝室长rain-rain都成专职话务员啦。”

......

没听清她们在我跑出寝室之后说什么,只知道我抓起手机,一口气冲到西大门口,又跑上天桥,四处张望。

哪里都没有你的影子,我哽咽拿起电话,颤巍巍地找到你的号码,拨了过去。

同样是第一次,觉得电话里的盲音都冗长到,拦着不让我见到你。可事实上,只有不到一秒,你就接了。

“喂,傻瓜。到了吗?”

听着你独特的声音,真的好舒心。仿若阴着天的西安,尚有一抹阳光恰好照耀在我身上。

“到了,到了!”

顾不上一路跑来的小喘,只想尽力平静地回复你。

“你转身。”

声音比刚才更加清晰厚重,犹如唇在耳侧。

转身的一瞬间,带着体温的胸膛,挡住了我的视线。

你微笑着,用左手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你越是说“别哭了,再哭不漂亮!”我越泪如雨下,哭的像个孩子。

一头扎进你怀里,抱着比高中壮实不少的你,哭得泣不成声......

你不再说话,我无法言语。泪水从我眼中流出,沾湿你浅蓝色的衬衣。

明知道你的泪水也落在了我的肩头,可仍旧这样抱着你,任彼此的眼泪触及对方的心底。

天在吐云心在雨,星辰不再问心语。

......

中午跟你,吃的大同刀削面。其实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因为念旧。至于吃什么,不重要。

我们牵着手,绕着西邮走了一大圈,四处走走逛逛走走。

像一种仪式,又如一种经历初中、高中到现在的传统。

只属于彼此的传统。

雁塔半日游,以傍晚的音乐喷泉作为结束。

你要送我回寝室,我却执意跟着你,来到了你每次来看我,都会租住的“迎春旅馆”。

也许是西大门外为数不多的一家吧,条件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简陋。

屋顶的吊扇还在转着,闷热的屋子里,弥漫着卫生间消毒水的味道。一张破旧的写字台上放着老式的电视机,三人大床上铺着有些发亮的凉席。

靠近过道的窗帘早已褪色,窗边的沙发凹陷出大坑,你黑色地电脑包放在床头,acer笔记本插着电源放在旁边,屏幕铺开的窗口上,正显示着一个人的qzone。

一眼认出,它是属于我的。

白天哭过的眼睛,再一次微微湿润,可我心里却不想,让那些成长中承受的孤单成为肆意疯长的荒草。

你问:“热吗”?我答:“还好”!

你说:“一会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回:“已经跟室友说了,今晚不回去。”

你说:“你睡床,我沙发将就一下,我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空房了。”

我说:“这么大床,睡一起我也不怕你吃我......”

你终于还是拗不过,只好打开飘着雪花的电视缓解尴尬。

可是等你拿着遥控器换完频道回头,我已经褪去酷热天气里,为数不多的四件衣物,赤条条的站在床边,直愣愣地望着你。

你明显一怔,目光没有立即从我身上挪开,而是平静地走到我面前,只看着我的双眼说:“我就说很热吧,但你也不能都脱啦!说轻点叫‘人为走光’,说重点是‘耍流氓’......”

一边说,一边侧身拿出你换洗的白色衬衣,将我裹了个严实。从你微微闪躲的目光中,我看到担心,看不到龌龊,看到怜惜,看不到**。

可是这样的话,我在家里时做的决定,不就无法实现了吗?

我傲娇地开口:“我身材就那么差?还是说你根本不是个男人?人家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可是你左手将我右耳后散落的发丝拢了拢,随后轻轻放在我头顶。

“即便没分手,我也舍不得。现在分手了,就更不希望你像补偿一样糟践自己。快把衣服穿好,不然你的34b我都看完啦......”

你轻抚我如云的秀发,我直视你困倦的双眼。

我用力踮起脚,双手搂住你的脖子,闭着眼睛将嘴印在你的嘴上。

良久,唇分。

“第一次,我为你留着!”

也许成长是可怕的,如今我可以没羞没臊地说着成年人之间出现的台词,而且不会脸红。

可成长也是值得欣慰的,让我无所畏惧,甚至在你面前完美地演绎着我心中的谎言,都不担心被你拆穿。

“不要轻易许诺,万一做不到呢?哼哼,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可以是你的。我不是个喜欢索取的人,但是个有耐心的人。

这一次分手,我明白你所承受的,远比我沉重。

如果之后的大学生活里,遇到喜欢的人,你就放手去追,大胆去爱。

我会安安静静做个避风的港,你若累了,随时可以回来......”

你轻声笑,细声说,怕漏掉任何一个字,又怕自己穿帮。

可依然在你眼里,看到了我们之间从未出现过的谎言。

如果说我这个谎言是在骗你,那你的谎言,却是在骗自己。

你装作在我面前平静,其实心里已经在尽力压抑真实的情绪。

若非我在孤单中有了成长,也定然看不出端倪。

也或许是如此,让我在更高的位置,俯视着你的心。

你是爱我的,我已然知晓。

......

这一夜,小旅馆的房间里特别昏暗。

我就这样没穿衣服赖在你怀里,整晚。

或许是头顶的风扇一直开着,又或者是我们被彼此的纯洁包裹着,在这样炎热的季节里,你怀里的温度,刚刚好。

我知道你前半夜一直没睡着,可后半夜气息平稳,安静地没有鼾声。

而我,朦朦胧胧睡着几次。每一次醒来,又重新凑近你在黑暗中的脸,鼻子对着鼻子,睁大眼睛盯着你。

我在想。

天永远不会亮,该多好。

那样我就不会丢下一个谎言在你心里,然后再一次“抛弃”你。

不论将来怎样,请一定要比我更幸福。

你若不幸福的话,我会难过,会自责,会不能自已。

你若比我幸福,我好让自己觉得放弃你,是我最大的错误!

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真相。

或者知道真相后不会问我:是否恨过一个人?

因为从来都恨自己,恨从前的失败和懦弱,恨现在的欺骗和狠心,恨未来的不知会怎样待你的自己。

希望此刻你的肩膀永远属于我,护着我的一厢情愿,直到天长地久。

我也曾幻想,你手拿一束白玫瑰来到我的面前,我感动流泪,然后我们翩翩起舞。可似乎今夜过后,我已经没有了再梦到你的权利。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海,浩浩荡荡。只有读懂的人,才能渡过。

希望你能懂我,而我也能追上未来。

......

早饭,是我亲自买来的,我们西邮食堂的馒头和凉菜,可你吃的并不多。

小旅馆昏暗的屋子里,开着灯也有些显得漆黑。

我帮你收拾着电脑,想最后一次送你离开西安。

可你一直说“太麻烦我”,却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才姗姗离开。

这一天,我在室友的软磨硬泡下,告诉她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室长鲁润萍,像年长的姐姐安慰我,还把我跟她的qzone设成情侣空间。

丹丹主动承担起帮我打饭的角色,偶尔拎着水果。

其他几个姐妹,会分时段陪我上课、去图书馆......

我坚强地告诉自己:谁离开谁,也都活的下去。

也是从这天开始,寝室六个姐妹,称呼这个小团体叫“6qq”。

晚上的时候,我把你曾经为我精心装点的qzone,从里到外换个遍。

我想把今天起没有你的日子,努力地记录下来,当我内心足够强大,再将它们一一串起,唤之琉璃。

我还把空间bgm换成了《youcantrustinme》。

她能让时间,带走我忧伤,给予我遐想。

iknow,itishardtofalllove

whenyoufeelblue

deepinsideyourheart

i`msure,yougotsomuchmoretogive

believeinme,icanletitshineagain

surrender,babypleasesurrender

iwillbesotender

ifyoutrustinme

......

“2010.9.4.20:10说说

刚才你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学校了。可是这一次的通话时间,比从前的四五个小时,整整少一半。我告诉自己,煲电话粥的时间去学习吧,fighting!”

......

“2010.9.5.12:15说说

你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我正在吃,就不回你了。

但是看到今年我生日的时候,你空间说过这样一句话:不在你离开时,离开你!呜呜呜~”

......

“2010.9.5.12:16说说

‘千万个美丽的未来,抵不上一个温暖的现在;每一个真真实的现在,都是我们曾幻想的未来。’你说的真好,嘻嘻。”

......

“2010.9.10.12:15说说

教师节哇!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喜欢学校,也就喜欢这个节日。”

......

“2010.9.25.12:15留言

烦躁,不想学习。讨厌自己。”

......

“2010.9.28.12:15说说

不想看书,不想学习。感觉一辈子都在学习。”

......

“2010.10.1.12:15说说

没有逃过课的大学是不完整的,所以我也想逃课。”

......

“2010.10.10.20:06说说

今天体能测验,小腿莫名其妙肿了......可是第一次觉得,他qq消息发来的关心很苍白,我感受不到。”

......

“2010.10.18.23:24说说

他的言辞越来越如兄如父,可是我很讨厌这个样子。

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呀~~”

......

“2010.10.20.14:03说说

不想起床,不想看英语,可还要备考四级。哎~”

......

“2010.10.31.22:58说说

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可他把电话打到寝室,正好没人,他又换分机号码打到隔壁。可是隔壁有个女生跟我关系不好,而且她们政法专业,一直瞧不起我们国贸。”

......

“2010.11.11.11:11说说

这算不算我第一个‘光棍节’?好像是吧。”

......

“2010.11.11.23:50说说

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他最近关心我的方式,愈发不喜欢。或许,这就是距离吧。”

......

“2010.11.29.12:15留言

嘻嘻嘻,我觉得自己真傻了......”

......

“2010.12.2.17:30说说

以前挺期待他打电话的,可是现在,不那么想接了。我宁愿手机铃声一直响,听完整首《春泥》。”

......

“2010.12.3.18:34说说

不喜欢他用短信或qq这样的方式,表达关心。或许今天亲戚来啦,心烦意乱。第一次给他回句:别再理我。”

......

“2010.12.3.18:35留言

感觉自己笨笨的,总说错话。说出去的话,能像覆水一样收回吗?”

......

“2010.12.3.18:36留言

他更新了动态:多少次心疼,却换来一句‘别再理我’。”

......

“2010.12.5.16:50说说

讨厌这样的我,讨厌这样的他,讨厌这样的我们。我想我们该冷静冷静。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拉黑他。”

......

“2010.12.6.12:15说说

他每天会打很多电话进来。似乎找不到我,就会发疯。可越是这样,我烦闷的心里,好感也在一点点消磨、损耗。”

......

“2010.12.9.01:03留言

深夜,睡不着。我不敢想象世界真的没有他会是什么样子,于是我又偷偷把qq加回来,电话号码移出黑名单。”

......

“2010.12.10.18:00说说

今天跟老妈通电话,聊到最后她又再三叮嘱,大学生也是学生,学习重要,不要恋爱。心里的挣扎,越来越无法救赎~”

......

“2010.12.13.09:41说说

我知道,像我这么不努力的大学生,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可是,四级考试快到了。”

......

“2010.12.23.11:28说说

感觉考的不理想。但他那几句话,还是很好听的。”

......

“2011.1.1.0:15说说

幸福是爱的光点,可我的心再也看不清我走过多远==”

......

“2011.1.9.19:14留言

他在他自己的空间说:云,我想你!点赞人数居然超过60。”

......

“2011.2.14.0:15说说

今天,你还会问d.o.v.e吗?”

......

“2011.2.18.0:48说说

现在过年真没劲。心烦意乱的我,第二次把他拉黑。他这会儿应该在去西安的路上吧。呵呵,有直达车,为何非要去呢......”

......

“2011.3.7.10:13说说

在家想来学校,到学校又想回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

“2011.3.15.15:15说说

打假!能打出真爱吗?”

......

“2011.3.19.22:02留言

不知道为何又同意他的添加请求。但还是看到他空间的一句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无聊,每一言每一语都想听到,心还知道,活得比谁都糟,显得比谁都老,还希望自己爱的人比自己过得好。”

......

“2011.4.3.22:15说说

不想学习,不想动。肚子上好像有肉肉啦~”

......

“2011.4.6.23:52说说

今天遇到一个研三学长,说话好听,暖男一枚,我还特意加他q。”

......

“2011.4.9.22:20留言

我告诉他,有了喜欢的人,不再喜欢他了。不喜欢他的唠唠叨叨,不喜欢他的无微不至,不喜欢他的呵护有加。我需要的不是如兄如父,而是一个真正懂我,能在我需要时陪着我的人。”

......

“2011.4.10.20:21留言

他这个工科男,做完实验就给我打电话。我假装平静地说我跟研三学长成为了恋人。

他哭了,声音不大,哭出了他文雅的风格。

可我希望他成长,而不是活在过去,止步不前。”

......

“2011.4.15.19:57留言

我真觉得,现在的他并没有研三学长成熟。我知道,彼此都负担不起这份稚嫩的爱,可我能怎么办?和好的话,我要怎么背着爸妈说出口。”

“2011.4.15.20:09留言

他竟然买了今晚发往西安的车票。而且白天将研三学长加为好友,一直在教研三学长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我真烦他这个样子。留下一句‘不会见他’,就又把他拉黑了。”

......

“2011.4.16.07:05说说

生日快乐,自己。”

“2011.4.16.23:45说说

今天我们6qq一起庆祝我的生日,尽管最近有些烦心,可还是真地感谢有你们。逛街购物、吃小吃、唱歌、还喝一丢丢酒。”

......

“2011.4.23.14:50说说

今天张俊生日,上课偷偷跟他聊了几句。原来他忘记初恋陈颖之后,大学喜欢上了高中校友撖晓。

如今他们在同一所大学,享受着温情蜜意。”

......

“2011.4.25.15:45留言

最近突然多了很多加我好友的陌生人。可是他们申请添加好友的附加信息,都有个共同前缀:淘笑文学社。

问过几个人之后才知道:是他这个外联部长,派他们来充实我的生活,代替他,成为我的倾诉对象。

我只好,又把他添加回来。”

......

“2011.5.1.09:41留言

电话那头的他好像在开运动会。这几天他的表现很糟糕,甚至有些神经质。我不是一个想奢求很多的女子,但从来不希望他变成这个样子。

若爱,请深爱。若不爱,请离开。

这种感觉愈加强烈。所以我刻意说了三句很难听的话。

或许我真是傻瓜吧,从来不会以毒攻毒,反而只会弄巧成拙。”

......

“2011.5.1.09:48留言

我说:你特么真自私,你特么真不是东西,你特么真自以为是!说话时我的心像在滴血......

可是电话那头的他,用缺乏底气的笑声,告诉我:没有必要因为他说脏话,他不忍看着我自毁形象。

我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似乎已经看不到希望。”

......

“2011.5.1.23:59说说

我们都需要空间,去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太过沉重的爱,压得彼此喘不过气。这一回,我也自作主张,我放你‘一条生路’,你留我‘一线生机’。就当彼此从未遇见。”

“2011.5.2.0:36留言

我终于又把你拉黑啦。似乎成为了对付你的习惯。”

......

“2011.5.2.0:41说说

完美的爱情,会使对方逐渐变成自己。

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与曾经的你相去多远;但现在的你,俨然是曾经无比讨厌的自己。

痛苦、无奈、纠结。这样的爱情,我宁可不要。

世有琉璃两尊,纹质再难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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