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孝庄之路（十六）

“娘娘，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苏茉尔说。

慕清漾点了点头，她确实觉得自己不舒服了。现在海兰珠的孩子都生了，据说是母子平安，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兵荒马乱的了。

看着慕清漾的样子，苏茉尔也不敢动身了，出门吩咐了永福宫的的另外的宫人去请太医。

太医这会儿都守在关雎宫，那小宫女不得已地跑到了关雎宫。

小宫女是个怕事的，看见这人来人往的，她也不敢说话了。她站在关雎宫的一个小角落里，打算偷偷地拉一个太医过去。

皇后看着那小宫女，问身边的人说：“外边站着的那个是谁？在那里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身边的人仔细看了看，说：“看样子是哪个宫的小宫女吧。奴婢去问问。”

皇后点了点头，说：“去吧，将她叫过来！本宫要亲自问问。”

不一会儿，皇后身边的宫人就将那小宫女带过来了。

“奴婢......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小宫女说。

皇后问：“你是哪个宫的，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小宫女说：“回皇后娘娘，奴婢是永福宫的。庄妃娘娘肚子疼，让奴婢来请个太医！”

“胡闹！”皇后怒道，“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早说？要是庄妃有个好歹，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奴婢......奴婢错了！”小宫女何时见过这阵仗，当即就被吓得不行。

皇后也没工夫跟她计较忙指派了一个太医去了永福宫。

“哲哲，怎么了？”皇太极进去见了见海兰珠，出来后就看到皇后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皇上，庄妃那里有些不好！臣妾刚刚派李太医过去了！”

“不好？”皇太极说，“是不是方才候在这里累着了？朕早说了让她回永福宫歇着，现在好了！”

“皇上，要不臣妾去看看吧？”皇后说。

“要不还是朕去吧！宸妃这里离不开人，朕又只能远远地看着。”皇太极说，“朕去永福宫看看庄妃。”

皇后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怕皇上不愿意离开，所以才说自己过去。现在也好了，皇上过去最好了。

“想来庄妃也无大事，皇上也不必太过忧心了！”

皇太极这才笑了笑，说：“哲哲，辛苦你了！”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

永福宫。

苏茉尔庆幸自己没有去关雎宫叫人，眼瞅着慕清漾就要疼晕过去了。

慕清漾在床上咬着牙的疼。此时此刻慕清漾就是再不经人事，也知道状况不对了。六个月大的孩子，可能会动了，可是她不是这种疼。她是坠疼坠疼的，像是孩子在拼命往下跑一样。

“苏茉尔，苏茉尔，快去叫太医，快去！......”慕清漾喊着，她真的好疼。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疼。跟这种疼比起来，每次来事那种疼简直就是小儿科。

苏茉尔心里着急，嘴上也只能说：“娘娘放心，古越已经去了，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慕清漾疼得没有回应得力气了，一直在想：怎么就不晕过去呢？晕过去是不是就不疼了？可是想着想着，慕清漾又害怕万一自己疼晕过去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就坚持不住了？

慕清漾咬着自己的舌尖儿，强迫自己清醒着，清醒地感受着疼，清醒地陪孩子一起度过难关。

等了不知道多久，李太医终于来了。

“太医，太医你快看看，娘娘她疼得受不了了！”苏茉尔着急地给李太医让了地方。

李太医诊过了脉，说：“姑娘怕是要留下帮忙了！臣不便去查看娘娘的情况，您去看看娘娘可有出血。”

慕清漾顶替的这个身体好歹连孩子都有了，苏茉尔却还是个实打实的黄花大闺女呢。

“没有流血u啊！娘娘只是肚子疼而已！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没有？”苏茉尔问。

虽然现在慕清漾疼得没有力气了，但是很想甩给苏茉尔六个点点。

慕清漾声音虚弱，说：“苏茉尔，你先过来，本宫告诉你！”

苏茉尔听话地走了过去，慕清漾用眼神示意她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一个角儿。

苏茉尔不明所以，但是等她看到慕清漾下身的时候惊叫出声。

慕清漾穿着雪白的里衣和裤子，如今裤子却被染上了一滩血迹，甚至洇透了，将床上都染红了一片。

“娘娘，您......您没事吧？”苏茉尔问。

慕清漾还来不及回答苏茉尔，就听得外边一阵喧闹声——皇太极来了。

苏茉尔也顾不得行礼了，对太医说：“李太医，娘娘流血了，流了很多血！这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皇太极插嘴问了句，“庄妃的孩子不是好好的吗？”

李太医说：“臣方才为娘娘把脉，发现娘娘脉相不稳，似是近期服用了什么催产的药剂。”

苏茉尔说：“胡说，娘娘近来每日用膳都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一开始娘娘还吃些生冷，现在月份大了，娘娘连生冷都不吃了！”

“这......就是不在吃食上，也可能是别的。”李太医又问，“娘娘近来可用过什么香？”

“怎么可能？娘娘一贯受不了那个味道，永福宫里更是没有！”苏茉尔说。

“先别查了！”皇太极说，“李太医，快些给庄妃开方子治病吧！这些事以后再说。”

慕清漾难得附和皇太极一次，那两个人是想谋杀吧，她在这里快疼死了，他们还讨论她这几日吃了什么熏了什么香。

“......”李太医忽地跪下了，说，“皇上恕罪，娘娘的脉相凶猛，加之又是因为误食了催产的药，怕是......怕是......”

“怕是也要生了！”李太医说了出来。

慕清漾听着彻底愣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满打满算也才六个月吧。或许在医疗条件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还有保住的可能性。可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在这个地方莫说是早产三个月还多的孩子了，就是足月生出来的也未必保得住。所以，这个太医几乎是直接判了慕清漾肚子里孩子死刑。

“什么？”皇太极问，显然皇太极也知道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太医重重地磕着头，说：“皇上，娘娘已经流血了，若是不生也保不住，生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啊！”

皇太极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进去，看躺在床上的慕清漾。

慕清漾脸色惨白，看来是疼得不行了。

“爱妃！”皇太极抓住了慕清漾抓着床单的手，说，“生吧！不管这个孩子最后能不能活下来，朕都不会怪你的！朕还保证，以后会跟你生许多的孩子，好不好？”

慕清漾茫然地看着皇太极。皇太极说了什么，要再跟自己生个孩子？可是凭什么？这个孩子算是她第一个孩子，她本就不愿意与人接触，好不容易来了个便宜孩子，她从两个月的胚胎状养到现在成了形，跟孩子有了感情。现在凭什么说给她换一个？凭什么？他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不是牙刷洗发膏那种可以替代的生活用品。

“皇上，臣妾想要这个孩子，只想要他！”慕清漾说着。

皇太极看了慕清漾，说：“朕会让太医尽力保住这个孩子的！”

皇太极说着，吩咐了李太医过来好好诊治，又对苏茉尔说：“苏茉尔，你去关雎宫一趟，就说庄妃要生了，朕令他们都过来！”

“奴婢遵旨！”苏茉尔去了，这时候多个人或许能多个办法，多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