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飞燕争宠（一）

“姐姐，皇上都要过来了，你怎么还在睡？”

好吧，慕清漾再一次在睡梦中被吵醒了。其实她跟系统吐槽过这个问题，系统给她的回答是这样的：

“你觉得假如真的把你直接送过去，你能瞬间反应过来吗？要是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好吧，反应力再一次被鄙视了，慕清漾只好把换种穿越方式的想法给打住了。

出现在慕清漾眼前的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为什么说是孩子呢？因为她看起来不过是个十六七岁大的女孩儿，可听这话，估计又早就成了某皇帝的某妃子。

“皇上要过来了？很晚了吗？”未免出现意外，慕清漾说了这句不咸不淡的话。

那女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说：“其实也算不得多晚。只是皇上来的时候不定，总不能皇上来了你还在睡吧？不过姐姐，昨日难道是真累着了？”

看着眼前的小孩儿没羞没臊地说出这种话，仅限于听懂了的慕清漾红了一张脸。

慕清漾发现，比起古人来，她在二十一世纪看的那些略不能说出口的要被和谐掉的东西简直就是小儿科。要不她怎么老被人说成大红脸呢？

“胡说什么？只是，只是困了而已！”慕清漾说，“要是叫别人听到了羞死你！”

那女孩儿哈哈大笑了一番，说：“怕什么？如今这里只有你我姐妹二人，还怕被别人听了去？”

看慕清漾不说话，女孩儿又说：“姐姐莫不是在担心那位班婕妤？放心吧，如今你我二人正是得宠的时候，那班婕妤无论如何都不敢说我们的闲话。”

慕清漾听到班婕妤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姐姐妹妹的，不会是赵飞燕和赵合德吧？要不要这样子啊？

“你说是没错！只不过如今我们毕竟在这宫里，还是低调些好！”慕清漾说。

“这怎么可能？我赵合德到哪里也要轰轰烈烈，要是默默无闻还不如成为一抔黄土！”

还真是赵合德啊？！！！慕清漾无奈地想。

又是沉默了许久，要看着赵合德不耐烦了，赵飞燕才说：“合德，你去帮我拿一面铜镜过来吧！”

“铜镜？姐姐，你要那个做什么？”赵合德十分不解。

“自然是要梳妆打扮了。我总不能这个样子见皇上吧？”慕清漾说得自然，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当然不能告诉你我想亲眼目睹一下下环肥燕瘦的美人之一的赵飞燕的芳容。

其实慕清漾没抱多大期待的。史上传闻赵飞燕美丽无双，却是比不上她的亲妹妹赵合德风姿绰约。可是她看赵合德，当然了要比她本身那张脸好看些，却也没有到花见花开，让万物都失了颜色的地步吧。最多也不过是三分容颜，领家妹妹的小清新气质占了七分。

可是等到慕清漾看到铜镜之中倒映出的“自己”那张半模糊半清晰的脸，心里想的是：不会又给我开外挂了吧？

镜中映出的那张脸是标准的鹅蛋脸，跟美人谱上的一模一样。眼睛大大的，一看就是桃花眼，微微上挑，嘴不用动，眼睛就会说话似的。微挺却没有显得分毫突兀的鼻子，小巧的嘴。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直到现在，慕清漾才终于有点儿自己是穿越女主的赶脚。一张美丽的脸，在这个古今中外都是看脸的世界里简直就是最牛逼轰轰的通行证了。

慕清漾满意地放下了铜镜，对赵合德说：“合德啊，放下吧。”

赵合德说：“姐姐，你不是要梳妆打扮一番吗？怎么就照了照？”

“这个嘛——我觉得不用打扮就好！要不显得刻意了！”慕清漾说，“对了，你说班婕妤，她......”

“好端端的，姐姐提她做什么？”赵合德说，“难道姐姐忘记了，我们刚来的时候，她仗着皇上那时正喜欢她，处处给我们使绊子的事了吗？”

慕清漾不说话了，其实她只是想见识见识这个历史上据说很悲剧的女子——班婕妤曾得到过帝王宠爱，甚至到了独宠的地位。只是她这样一个守规矩的女子不懂得用女人得天独厚的优势抓住汉成帝的心，最后只能到了王太后身边，得了王太后一世庇佑，却彻底失去了争夺汉成帝真心的机会。徒惹后人留下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这样凄绝的诗句来怀念她。

慕清漾感叹一番之后，又发觉了不对的地方。既然上一次她成了并不受宠的孝庄，这一次应该成为争宠失败的班婕妤啊，怎么就成了明明很得宠的赵飞燕了呢？这样的话，这个任务的意义何在？

“合德啊，有些事该放下便放下吧！”慕清漾说，“都是宫里的，即使不能做到相亲相爱，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啊！”

“我知道了姐姐！”赵合德不耐烦地说，“明明我进宫的时候你告诉我要把班婕妤视作第一眼中钉，怎么现在又变了？”

那是因为我人变了！慕清漾多想对着赵合德的耳朵大声喊出来啊。可是这话她却不能乱说。这个时候人们的接受力可不怎么高，她也不会被当作精神病或是失心疯，人们会直接把她烧了的。

“刚进宫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是，谁都能欺负我！”慕清漾说，“现在情况不是不同了吗？有了皇上的宠爱，我们总不好再蛮横无理，失了皇上的恩宠。”

“姐姐放心吧，就皇上每日看见你的那个样子，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赵合德说，“再说了，皇上待那班婕妤好，也不过是因着班婕妤有才情。皇上对姐姐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呢！”

慕清漾很想呵呵赵合德一脸，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皇上对赵飞燕赵合德姐妹才是只看中了一张脸。也是她们幸运，入宫晚，汉成帝去见阎王的时候她们还嫩得像鲜花一样。要是再等上那么几年，等她们容颜逝去，在这个深宫之中才是真的无所依傍呢！到那时，她们的下场可能还比不上班婕妤呢！

“姐姐，你觉得妹妹说得不对吗？”赵合德问。

慕清漾看着赵合德，意味深长地说：“合德啊，我们现在还年轻，皇上宠着些很正常。你有没有想过，哪一日我们老了又该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赵合德很有想法，“我们不叫皇上看到我们老了不就好？”

“你想效仿武帝之时的李夫人？”慕清漾不解地问。

“姐姐难道糊涂了？李夫人是活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你我二人比皇上小不少岁，怎么能让他看到我们老了呢？”

“闭嘴！”慕清漾一个现代人都吓得慌，赵合德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怎么会有这个可怕的想法呢？这可是大汉，皇权重于一切的封建王朝大汉朝，虽说如今西汉的气数快尽了，但是在汉成帝手上大汉朝没有亡了，怎么敢这么说？

“知道了，我又不会说出去！”

“不是说不说出去的问题，你连想都不能想。”慕清漾很严肃地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们姐妹两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赵合德毕竟刚进宫，很多事都不甚了解，见慕清漾这么重视这句话，也吓到了：“姐姐，我不会再说了！”

“那就好！”慕清漾说，“记住，这宫里不比公主府，更比不上家中。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掉了脑袋！”

“知道了姐姐！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