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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妈是最终兵器》2.7节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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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噔!大会报告大会报告,即将在跑道上举行的竞赛,是女子四百公尺单人长跑,请未登记参赛的同学迅速离开跑道。同一时间,男子三对三,二十分钟计分篮球赛的各校选手,请即刻至中央篮球场报到,非常感谢各位的配合!重复一遍……」

皇琪柔和温暖的嗓音,自司令台顶棚广播器中传出。她和景美女中、中山女中的学生轮流负责此次运动会的广播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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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釉穿着海珊浅蓝色夏季体育服,灵活地舒展着身子,在最外侧的第8跑道进行暖身。

「一上来就是妳吗?会不会太拚?」担纲裁判的慧欣经过,她身后跟着手持马表的雷戴升与胳膊捧着塑料计分手板的陈仁良。

音釉飘飒一笑。「怎会?虽然刚才把话说得难免重了些,不过事实上啊……」她高举双臂掌心朝外,一个反手交握,盈盈挺直纤细的腰身,爽快而不讳言道:「现在的我,可是处于不动一动,脑筋就静不下来的最佳状态呢!」

「好妳个"最佳"状态!」慧欣唇角勾勒出一抹笑。面对熟识的朋友,小麦色女孩说起话来往往口不择言。

慧欣三人路过之后,其他参赛选手也陆陆续续就达定位。跑道顺序依照当场抽签决定。

「啊啦~!我记得妳好像是本来有资格进我们学校,却不小心说溜了嘴,赶走一名校长的学妹嘛!」

第7跑道上,一名身高较音釉略高,口吻语带嘲讽的女生低身做好准备动作,她抬起头,脸上浮现一丝惬意的姗笑,是一种习惯成自然,在不减少女矜持的传统形象中,刻意凸显自己高高在上的那股超凡不俗。

音釉闻言,回眸一望,隐约瞧见对方上衣口袋前的黑色校徽,她俏脸不禁莞尔。

是北一女啊!音釉心想。

「话说回来,不晓得自己人生目标的人和只会逞能不自量力的人,哪种比较悲哀呢?」女学生一双黑亮的眼直直揪着回眸的少女。她晓得现在是顺风,处于逆风处的音釉根本没得回嘴。

音釉冷冷一笑,扭回脖颈,摆好预备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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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无,现在可是你为小釉姊立功的大好时机!」季日使劲儿拍拍音无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挑我们三个来打篮球啊?」篮球场上,音无无言地望着眼前三位穿着水蓝色体育服,身材瞥一眼便知是运动健将的首战敌手。心中不免顿时栽进一簇深渊般的感慨万千。「阿鬼和义阙学长体魄不是比我们要来得好得太多太多!怎么不找他们?」这会儿难道是某人(吾姊)故意给我瞎了狗眼不成?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音釉学姊是想藉此欺敌吧!」外表瘦弱的孙源翔仍是满身歉意。

「反正通通给老娘拼命就对了!」场外,由依高举握拳的手臂凑热闹地大肆起哄嚷嚷。

男子三对三,二十分钟计分篮球赛,b2球场第一轮,海珊高中vs.中和高中。

ready……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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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次大会真的非常讲究,每场球赛竟然都配有专职球评和裁判,实在揪甘心ㄟ!大家好!我是海珊对中和的裁判,板桥高中『热血阿辉』!我们今天特别邀请到的球评,是某地方行政区华人归国子女,金陵女中-『小琳小姐』!」(板中热血阿辉)

「啥-!裁判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什么"小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在酒店上过班吶!」(某归国子女小琳)

「抱歉抱歉(赶忙赔不是)!话说回来!实在很不简单!难得大台北三十几所高中齐聚一堂,虽然每间学校出席人数并不一致,但阿辉我相信,这绝不影响今日彼此切磋交流的大好乐趣!对了!关于眼前海珊对中和的比赛,小琳姊妳怎看?」(板中热血阿辉)

「怎看?我会怎看?我又不懂篮球!只是刚好猜拳运差人家那么一截,就落得来这儿干坐着了!」(某归国子女小琳)

「……小琳姊!我们这可是有po网直播的!您多少为大家讲上几句吧?」(板中热血阿辉)

「放心!球进了篮子就算得分,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某归国子女小琳)

「喔-!才说着,海珊小个子选手一个带球切入,脚一蹬手一扔,进篮了!好个骑马射箭!喔耶!」(板中热血阿辉)

「不就仅得一分,干嘛那么激动?」(某归国子女小琳)

「您没看见吗?中和的防守简直像铜墙铁壁!几个巨人挡在那小子面前,他居然还钻得过去!」(板中热血阿辉)

「这不难理解,弱队遇上强队的打法不外乎倚靠拚劲和运气。」(某归国子女小琳)

「小琳姊妳这话说得好像还蛮有道理的。」(板中热血阿辉)

「不过最后海珊还是会输吧!大概差个二十几分输掉。」(某归国子女小琳)

「小琳姊那么不看好海珊?」(板中热血阿辉)

「已经算不错了,海珊到底是主办单位,中和多少知道该拿捏几个分寸。好歹是台北县自己人的家庭赛,大伙儿怎么也不会想要弄得彼此之后见面脸色太难看吧!」(某归国子女小琳)

「……小琳姊,以球评身分而言,现在下定论会不会言之过早?」(板中热血阿辉)

「还说呢!不到三分钟已经五(中和)比二(海珊)了!这场比赛再讲下去也没甚么意义。」(某归国子女小琳)

「呃……可是身为球评,您加减还是得敬业一点吧?」(板中热血阿辉)

「裁判,你说这是有联机的实况转播,没错吧?」(某归国子女小琳)

「没错!现场可是有三十几台笔记本电脑同时上传影像数据!」(板中热血阿辉)

「那么,我想藉由这个适当机会,澄清一些世俗迷思。」(某归国子女小琳)

「什么迷思?」(板中热血阿辉)

「关于社会大众对"富二代"的观感问题。」(某归国子女小琳)

「……」(板中热血阿辉)

「报纸上常说,富二代子弟跋扈、胡作非为、抗压性低云云,本人在此必须郑重告诉大家—这些言论都是完全不可信的!为什么呢?姐我大可给你们拍胸脯挂保证,可以信的消息绝不可能刊登在某些行政区的媒体版面上,因为一刊登就是死。当局肯定率先给你扣个泄漏国家机密的大帽子,然后立马操掉你家所有财产,再把你一股脑儿丢进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某归国子女小琳)

「小琳姊……」(板中热血阿辉.状态:三条线、冒汗、左右为难)(注1)

「别说你们不信!我可是信得很吶!我爸就是不甩财经周刊那些胡说八道才挣得出大钱。你们不知道对吧?这就叫做『反其道而行』!因为就连那些财经专家也都哔—(以下消音)」(某归国子女小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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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台观众席。

「立刻把b2球场的摄影镜头给关掉!」注视笔电上分割成三十六格方块的液晶屏幕,嫒雅火速敲打键盘下达指示。

屏幕里,透过负责处理影音资料的现场人员所建立的完善区域网络,可以清楚地显示运动场内任何一项比赛的实况动静。

「呼~让学生自治的作为有时候还真像是在玩火。」嫒雅朝后头伸伸懒腰,稍微将有点僵硬的脖颈缓缓转了转。

蓦然,嫒雅无意间瞥见屏幕右上角一个狭小画面,整个人顿时一惊,讶异的脸庞猛一抬起,睁圆了眼直往四百公尺女子田径赛的跑道开端望去……

第8跑道上,一名参赛少女仍停留在起跑点!!

「小釉!已经鸣信号枪!比赛开始了!」终点在线,握马表的雷戴升右手竖直贴紧嘴角,试图放大音量。他连续大喊两次,心中不禁焦急万分。马表上的数字,无不正以令人担忧的计算频率迅速刷新。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要不要我过去看看?」站在慧欣身后的仁良问。

「不用!你们两个都给我闭上嘴!」慧欣左手插着腰,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两人见裁判略显愠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远远枯瞪着眼干著急。

慧欣心里不是不担心,只是看音釉方才和自己搭话时神态自若的从容模样,怎么想都不可能突然出现意外状况。小釉肯定在盘算些什么,有需要……让那么多吗?

慧欣深沉的脑海一隅,犹记得去年海珊举办的大队接力,一千六百公尺的赛程,一个班级分派男女各八人,总共十六人出场比赛,一名选手所需背负的路程段落,唯仅一百公尺。

然而当时,在身为最后一棒的自己开始起跑的瞬间,有一抹影子无声无息地超越了她,不,严格来说,是超越了一年级八个班128名选手。彷佛一阵疾风,那位戴上老虎面具的少女,确确实实像拂过众人身边,强而有劲,全面压倒整片翠绿草原的剧烈风暴……

「小釉,妳到底……在想什么?」小麦色女孩轻声呢喃。

金黄耀眼的阳光洒上跑道,领先的选手脚步即将越过整个半场。

起跑线前的少女屏住气息,浑身绷紧的肌肉,暗暗积聚着能量。

雷戴升心慌的紧紧盯住马表;远眺的嫒雅内心一团揪紧;阿鬼扶着看台围栏默默观望……

一阵风拂来。

「差不多,过中线了吧!」呈预备姿态的音釉口里喃喃数着拍子。「1、2、3!」

在最后节拍敲下去的剎那,少女后腿猛然一蹬,宛如放开拉满弦的长弓,"飕"的一声。「海珊高中张音釉,"出发"!」

「现在才来追,会不会太愚蠢?」捧着记分板,看着全力冲刺的少女,仁良忍不住对音釉这项壮举落了句普罗大众皆会共同道出的心声与质疑。

「不,我想不尽然……」慧欣眼神淡淡转回终点前的最后弯道,她不禁好奇,待会儿到底会出个什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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