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叨扰了,眼下我们也该离去”韩浮醒向来是个注重礼节之人,就算眼前的是不可信的人,但该有的寒暄他也是必不可少的
“客气了”寞凉换了一身衣裳,不再是白榭第一眼所见华丽繁重的金色锦袍,换而的是清爽干净的白衫,更加有了一丝赏心悦目的韵味
若除去那张不和谐的面具的话就更是锦上添花了吧,白榭心里随这么想,但也不好多嘴,万一不小心又戳痛到他的往事了岂不是自讨苦吃
“对了,季阁主呢,好像许久没看见他了”欢知仔细望了望四周,确实是没了他的身影
白故见她不安分地东张西望,轻轻咳嗽了一声,用以示意:“阁主他说有要事处理,便先行离去了”
白榭下意识有些不安,但也没再多想
四人正准备离去的时候,见韩浮醒蓦然脚下一怔,神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欢知此时离他最近,也最快发现他的异样
韩浮醒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我听见百芜花的声音了.....在黯居”
白榭有些疑惑不解,走到他面前:“那又如何,她回去了不是正好”然而并未有人注意到不远处还未离去的寞凉突然涌起的肃杀之意
“还有幼阳”
“什么!”白榭头脑中哄的一片嗡鸣,瞬间空白:“她带走小阳做什么”
韩浮醒低着头似是有什么眉目,但又好像没什么一般,令人捉摸不透,半晌才化作一声:“去黯居”
“好”白榭和欢知两人异口同声,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数她两与幼阳待得时间最多,感情自然很快的浓厚了起来,再想想百芜花那辣手摧花的本事,着实是愈发的不放心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赶路时,背后一阵刺骨的凉意袭来
“等等”
寞凉阴沉着的脸让白榭为之一颤,虽然先前他也有没好气过,但这般可怕的神情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去”寞凉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这根本不是商讨,这是命令,谁都能感觉的到他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和果断决绝
白榭侧眸看了眼韩浮醒,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颔首便没再说话
由于寞凉那不知名的心急,韩浮醒略带嫌弃地抱起白榭,欢知则是很自觉地搂上白故,腾空而起,再加上这黯居本就没有离这多远的距离,更是没耽误多少时间便也就到了黯居入口
白榭每次看到这熊熊岩浆就不寒而栗,即便不是第一次了也没能很好的坦然面对
韩浮醒似是瞧出了她的情绪,心想着这丫头也总算有害怕的一天了,平日里那上天入地的架势荡然无存
抬了抬手,食指微微弯曲,朝她脑门上不重也不轻地敲了一下:“放心,我不会将你丢下去的”
这个举动不仅仅是甜到了白榭,同时也让一旁的寞凉和白故略微吃惊
催望堂的堂主.......以前是这般性子的么?
黯居的各个弟子或者小喽啰都无一不认识韩浮醒的,自然也是很轻松的就来到了百芜花的住所处
与想象般没有多大差异,几乎全是红色为主
“幼阳,你在哪里”白榭没忍住焦虑的心思喊出了声,四处搜索着那小小的身影
“白姑娘,在我黯居大喊大叫可不是个好习惯”百芜花冷不丁地不知从哪出现了,血色的衣裳格外显眼,神色悠然自得,话语却不那么中听:“要是吵到我了,说不准就会从哪窜出一条毒蛇将你活活咬死”
此时白榭才顾不了她的什么言语威胁,干脆利落地冲到她面前:“你将幼阳带来有何居心”
百芜花显然是不想回答她的无聊问题,直接推开将目光扫向了同样望着这边的寞凉,与其说是望,倒不如说是瞪更为适合
他的眼神流露着灼热的熊熊烈焰,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女子活活烧死一般
就算是心大如白榭,也能明明白白地看出寞凉与百芜花之间必有着复杂的恩怨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一孩童你莫不是也要抢”韩浮醒依旧平淡,心里料定百芜花定不会将幼阳如何,怎么想也是跟他的治愈能力有所关联
“抢?此话怎讲,这孩子本就是我的人”百芜花嘴角一抹淡笑
白榭眉头微微拧了拧,想到先前幼阳所说的话,莫不是失忆前指的可怕之地就是这黯居?可这冰冷无情之地连人情冷暖都不一定存在,又怎回平白无故有这么一个孩子呢,这事情着实是怪异
韩浮醒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任何惊讶之情,疑惑的也只有白榭欢知和从头至尾都不明所以的白故了吧
“孩子的事情且放一边,这位客人,可是对我有何不满?为何这般神情与我”百芜花扭动着身体,妩媚地走到寞凉身侧,从上至下地打量着他,不像是初识
寞凉冷笑一声:“难不成你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随后侧过身子,戏谑地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嗓音极度瘆人心脾:“那我可真是亏了,将你视为仇人七年,你却忘的一干二净”
白榭被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震的甚是不自在,悄悄挪步至韩浮醒身后,这才冷静地分析了起来
记得寞凉说过他还有一个仇人,莫非指的就是这黯居之主百芜花?
“是啊,本座心思有限,实在是分不到那些无足轻重的一颗棋子身上,何况是敢忤逆本座的棋子”百芜花将棋子两次咬的极其重,摆明了刺激着寞凉的情绪
白榭刚准备问韩浮醒些什么,却见他竟淡定自若地坐在了石椅上,再转个视线才发现在自己发愣之时,欢知白故二人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悠闲地坐下了
“喂,你们”白榭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们
“好了榭儿,乖乖坐下”白故轻笑一声,他这个妹妹精力充沛也是向来不分场合的
“坐下?干嘛,看热闹啊”白榭没好气地怼到,正准备撇过头不看他们时,却被一股力量硬扯到了椅子上
韩浮醒无奈地摇了摇头,放轻了些声音:“他们两人的恩怨岂是外人能管的着的,坐着便是,等他们逞完口舌之快我们再询问幼阳也不迟,他现在很安全”
白榭听他这么一说,想着也言之有理就松了一口气乖乖安心坐下了
“棋子?好一个棋子,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不舍了这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偏要置她于死地”寞凉眼中怒意愈发明显,拼命强压下怒意,身子也不禁颤抖,袖中手指紧紧掐着肌肤,甚至微微渗出鲜血
“因为她违背了我的命令,违抗我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死”百芜花半咪着眼睛,此时的模样愈发像一个女魔头了:“寞凉,这七年里你想取我性命几次了?想来也是数不清了,我说过你是杀不死我的,为何不放下执念乖乖与我合作,凭你的异术我会给你很好的待遇”
寞凉似是被戳到了痛处,脚下一趔趄,失衡地向后退了几步,眸子微垂
是啊,就算自己努力修炼努力变强,但还是无法报仇雪恨,能怪的了谁,还不是自己太无用,以前如此,现在又何尝不是,若七年前自己足够强大,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就可以很好的保护心爱之人,是不是
也就不会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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