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辙走出了街道,道路互相贯通,我带着雨棠按照来时的方向前进。人熙熙攘攘地走动,混在其间的我们平静地走着,只有我的手感觉到雨棠的冰冷与麻木,她的魂魄十不存一。但我们依偎得很近很近,准确来说,我抓住了她的肩膀,因为我会因此变得冷静一点。不过雨辙单独去引开他们实在危险,但他的信誓旦旦令我放心多了。
他们会不会在人群中窜出来,的确令人恐慌,土匪大开杀戒起来恐怕要殃及池鱼。
我听得见雨棠的心跳嘭嘭直跳,看见周围的灵息,自幼感应气息便是拿手好戏,跟那种奇异的第六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我可以用眼睛看见灵息的色系和大小,我向来清楚何时该奔跑,何时该佯装。虽然整个城镇的灵士许许多多,但那些刻意跟进我们的家伙,他们的行动我都在脑海的地图轴向分布。明显并没有太强大的对手,他们估计把主要战力拿去对付另一边。
我放心得多,依照灵士们的标准,我顶多在灵师界,或者只在灵者高阶水平,在我的年龄,恐怕已算是不错,但每天受到语汐师父的冷嘲热讽我当然还清楚自己远远不够。
周围的家伙大多数实力在雨棠之下,只要她冷静下来也算是不赖的战力。
“雨棠,我们换条路走。”
“我们不是要回客栈吗?”她问道。她感觉不到那儿聚集着多少灵息,有个灵师高段者在前边,而且雨轼不在那里,难道他出门了,不过如果他解决不了的对手,我们去只是碍手碍脚。
“不行,那儿太危险。”我感觉不到雨轼的灵息,大概故意隐瞒起来。而雨辙倒是高调得很,他全力地跑了起来,连骏马也不惶多让。在连绵不断的山麓,分布着不少的村庄,虽然同属一个山系,要绕过去恐怕个把月都困难重重,但要去王都这又避开不了,否则要绕的就是半个国家了。敬然山就在同个山系,山贼把这儿当成窝捞油水,看谁不爽,剁碎喂猪层出不穷。
雨辙也听过传闻,只是祖上与那些集团有过和约,不好违背祖宗的意愿,但如今他们公然劫镖,戳其弟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损失了七个灵师,二十个灵者,他们的精英晚辈在这场镖上无一幸免。所以折断孔间鸣那小子手筋其实完完全全一点消气作用都没有。他要的是整个寨全军覆没。
山脚边,城镇外,绿田野,无人烟。禾苗微微,寒风簌簌。方方正正,清清冷冷。马蹄声响,声急人更急。
远城镇,城郊处,河流口,井田地,骏马分,贼患见。
“你选了这个地方,死了都没有人发现的。”孔将令骑着一头骏马?,俯视着雨辙说道。
他的身边带着近五十个壮汉。四个灵师,一个灵宗,说是山贼,也算是有两把刷子。
“正好适合搏杀,而你非死不可。”雨辙说道,眼里的坚定异常。
“哈哈哈!你的处境有什么筹码?孤身一人的你有何资格?”孔将令取笑道:“我们可是占尽了先机。”他紧紧地握住了手掌。
“我一个自然不能,但我们是兄弟,便没什么不能。”雨辙自信地说。
“说得好,我们一起就足够了。”雨轼从周边的禾苗站了起来,他刚才估计是趴了下来才不被众人发现。他走了出来,那些山匪看见一个沾满泥土,穿着裋打的大汉,还以为是当地的农民。
“恭候多时了。”雨轼站在外边,雨辙困在里面,但相同的是对彼此的信任。
“看来我们被摆了一道。你们竟然全都在这儿,实在没预料到。”孔将令说道,他从马儿一跃而下,那些手下也跟着下了马。
“你们想逐一击破,避实就虚。相同的手法还想再一再二?”雨辙回答道。
“我真没想到你们会背叛镖家,亏我那么信你们。”雨轼盯着其中的两个灵师说道,一种怒气油然而生。
“大当家,我们知道对不起您,苟且偷生的确不光彩,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二当家,就算死在你们手里,我也认了。”
“很好,还有谁?把消息泄漏出去的是谁?”雨辙大笑道。他早有预料,前脚去买件衣裳,后脚就遭遇山贼截杀,而且在城镇上,实在碰巧得过分了。
“不说嘛,倒也仗义,你们想死得痛快点吧。”雨轼低沉地说。
“你们来这儿就说明你们那边只有两个灵者,看来那边挺轻松的。”孔将令说道,他也想让雨轼着急,好增加一点胜算。
“你不过是灵宗,还不配与我交手。”雨轼冷漠地说,早知道敌人不过如此,自己大可不必来助阵。但雨辙心里充满了憎恨,表面倒是与平常无异。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渗人。因为后生小辈可以说都是雨辙扶持培养,特别是年轻一代的灵者,雨辙如同个严厉的父亲教授。他的心在滴血,只是回音只有自己听得见。
他对后辈很好,连孔间鸣这样的也不忍心伤害。
“大哥,帮我解决两个家伙。”
“好。”雨辙以严厉著称,但顾念旧情的程度也是不多见。不像雨轼,一怒起来,什么都要毁灭殆尽。
“你们两个要自己走,或者直接死在这里?选吧!这是你们最后的抉择。”
“就这。”一个认命地说,另一个脸上己写满恐惧。他们虽然是在镖队被俘后才被策反,即便情有可原,但有谁会把因看得比果重呢?大概很少。
“你们上啊!只有两人罢了。”孔将令感觉到非凡的灵息,那是属于灵圣的境界,他甚至理解不了,在这边境之所,到达灵圣实在如同天方夜谭,寥寥无几。
天上的晨光变得昏暗,自然的常理被抛弃。灵师离灵圣差了两个境界,说是任人宰杀也毫不过分。对方刚刚说出两个字,周围的地面渗出水气,雨轼贴在腰际的手一合拢,那水旋转抱住了那个得出决定的灵师。他被水牢一把控住,他的身体被堵任,器官任人蹂躏,室息而亡。
“看在你有点悔改,留个全尸。”雨轼无奈地说:“你呢!”
许多山贼丢下马匹四散而逃,他们此刻清楚灵师又如何,数十年的修为又能逆天不成,弱小就被蚕食,不自量力也有限度,他们此刻几乎不再相信幸存者偏差,毕竟蜉蝣撼树,他们已近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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