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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神明”》第二十话-出现了新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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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安宁以为靠自己的意念能回到现实世界,憋到脸通红,周围都没有半分变化,无奈之下只得跑回公寓,气喘吁吁地通过红门。

天知道她跑出大门后,累得连抓栏杆的力气都没了。

也许把自己打晕等睁眼更有效率。

她疲惫地叉腰,休息几分钟后下楼打车,念叨一路让司机尽快赶到,差点把司机逼到骂街。

等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医院,她硬挤上满员电梯,不顾周遭人不满的视线死死盯着显示屏。

到了。

隗安宁累到一句话都说不出,硬撑着走到病房前拉开门——

两个护士正焦急地交谈着,见门打开不约而同回过头,下意识拉开中间的空隙,让隗安宁清楚地看到被掀开的床单上空无一人。

护士们的表情显然非常惊慌,也许她们刚才在商量该如何解释。

“隗小姐,那个……”

“隗息呢?不是去检查了吗?”

“我本来是要带他回来,但是……”其中一位护士支支吾吾,“我替护士长送了一次材料,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另一位拎着片子的护士补充:“他的腿还没完全好,隗小姐你别担心,我们正在找他,他不会走远的。”

隗安宁疑惑地歪过头。

“走远?他……他是用走的?”

两个护士困扰地对视。

“我赶回来的时候轮椅还在,隗息不见了,科里的医生说他已经出来了。”

“我们问过当时在外面的病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去了哪儿。”

“……”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隗息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跟自己一样奇葩,她现在说不定会冲到主治医生办公室要人——

这主意不错。

她不等护士解释完,当机立断离开房间去找罗辰,是他告诉自己隗息去做检查,那之后的事他也应该清楚才对。

隗安宁很快找到办公室,叩响房门。

“请进。”

门缝里传出陌生的男声,她停顿半秒压下门把手。

办公桌前坐着一个戴眼镜头发略稀薄的中年男子,正头也不抬地在纸上写着什么,旁边是好几份检查数据。“哪位?”他头也不抬地问。

“呃……我找罗辰罗医生。”

眼镜男子抬头。

“你是?”

“我是隗息的姐姐。”

“隗息……哦,那个住在单人病房的男孩子,你找我什么事?”

隗安宁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突然觉得自己断片了。

是这个世界给她开了个无敌的玩笑,还是她现在还在做梦?

“你是罗医生?隗息的主治医生?”

“是的。”医生惊讶地回答道。

她指着自己:“我们之前从未见过?”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第一次见你,你是来询问隗息的病情吗?”

“不,我……”

隗安宁觉得胸闷,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布置,记忆中的画面没有丝毫改变,唯独不同的是与自己对话的人,这个至关重要的人发生了质的改变。

“不好意思……”

她猛地关上门,按压着有些不舒服的心口离开。

去哪儿都好,只要离开这熟悉的楼层。

这个男人不像在说谎,他举手投足间的姿势十分自然,好像他本就该待在那儿。

那么那个与自己见过几次面的“罗辰”是谁。

隗安宁现在几乎肯定那个年轻男人就是导致隗息失踪的罪魁祸首,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就消失在大众视线中?

她快步走回病房,刚才对话的护士恰巧离开,她冲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把护士吓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她尴尬地松开手,“罗辰医生长什么样?”

“罗医生?”

护士反应过来,说:“有点胖,戴眼镜,四十来岁,你是要找他吗?他现在应该在办公室。”

“不,我……没事。”

隗安宁嘴角抽搐两下,扭头进入病房关上门。

他们都很正常,奇怪的是自己。

这样的念头陪伴她度过整个青春期,就像时不时串门的老朋友,又一次叩响她的脑壳。

她抵着门板,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从梦境世界醒来时,这串难看的项链就摆在那儿。

下意识伸手摩挲扭曲的果实,隗安宁这下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突然口袋传来震动,她伸手摸出手机,是姜海娜的来电。

她机械地点下通话键。

【喂?喂~安宁,你在哪儿呀?】

“我……我有点事先走了,抱歉,你找我很久了吧?”

【真是的,要走也不说一声,你跟他呀真是没缘分,好不容易能让你看见生人,你又跑了~】姜海娜是真的不高兴了,絮絮叨叨大半天。

“抱歉抱歉,等下次有机会的。”

隗安宁很想开口问她隗息有没有和她联系过,但又生怕姜海娜什么都不知道,那会引起更大的骚动。

没聊几句,她实在无话好扯,只得仓促挂了电话。

接下来她打了无数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始终是“罗辰”,听筒里传出的永远是无人接听的拨号音。

好像掉入了旁人早就设好的陷阱里。

假罗辰的目标原来是隗息,现在他是不是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窗外天色没有明显变化,在她看来整个世界都变得死气沉沉。

现在该怎么办,毫无头绪。

隗息还会在这间医院里吗?她想到那只发狂的梦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摸着项链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自己浮空的双脚发呆。

就在隗息消失前她还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而今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可笑至极。

她根本不了解隗息,有什么资格教育他。

摆出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来对别人指手画脚真的太容易了。

同一屋檐下生活十几年,没有关注过他的任何。

他的存在自然得就像空气,但空气是最不可或缺的。

第一眼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到不妙,从小隗息就带着它,一次都没有摘下过,可这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看着自己的影子逐渐拉长,地板上明亮的白光逐渐透出橙黄色,隗安宁下定决心似的捏住床单。

?

烠回到住所后没多久,会敲响他家门的人已经站在楼道中。

他微笑着迎来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女孩,此刻她的眼中有着之前所没有的决心,就好像这是她第一次以真正的姿态踏入他的领域。

“我相信你说的话。”隗安宁说。

“嗯。”

“我是不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想,她果然意识到了这点。

“汝想救他?”

“他是我弟弟,我当然要救他。”

烠的声音没有起伏:“如若吾告知,他现在并无危险?”

“你是说真的吗?!”

少女的双眼立刻亮了,透着无法掩盖的狂喜,没有持续多久又沉淀下来。

“即便如此,我也不该再置身事外。”她说,“我想知道隗息一直以来都在做什么,他是不是暗中为了我付出很多。也许……我是说也许,他知道我能看见这些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不在乎他是怎么看待我的,我想了解他。”

“为何?”

隗安宁垂下眼,在无人开口的那几秒里她显得如此孤独。

就像过去的自己。

“我的父母出了意外,从小我就住在叔叔婶婶家,他们很好,无论外人对我有怎样的误解,他们从来不曾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包括隗息也是如此,我很感激他们,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局外人,不属于那个家。没人懂我,我也不想别人懂我,一直以来我看到的只有自己。”

对烠来说这是无法理解的理由。

“我想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家人。

这个词只存在于烠的概念里,看不见摸不着,但无论出于何种立场,隗安宁愿意提供进一步帮助总是好的。

时间久了再告诉她眼下的任务也不迟。

“那么,收下这个。”

烠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交到隗安宁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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