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用力，沈凤雪的外衣上的盘扣居然一颗颗解开了，随后腰带也松落，为了避免被逮住，她干脆脱了衣裳，只穿了件薄透的中衣立在屋檐上。

燕叙一手握住飘下来的腰带，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外衣，看上头的姑娘面红耳赤，晓得她急眼，又故意让她尴尬着，虽然没出招，沈凤雪却已经输了。

可恶。

她骂了一句，听得这个院子外头传来人声，甘露寺外来了许多锦衣卫，正一间一间房搜索寺中的僧人。

锦衣卫还没到大雄宝殿，她瞪着燕叙：“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官要你手中的蛇胆，给我蛇胆，我就放你走。”

“呸，休想！”

这人这么讨厌，她是如何都不会遂了他的意，带着蛇胆就往外跑。

燕叙眯起眼睛，看着逃跑的姑娘，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他见一支箭从沈凤雪的右侧射过去，有人一直潜伏在附近，要夺取蛇胆！

沈凤雪也听见了箭矢射来的破空之声，刚转头，燕叙高大的影子就挡住了她的视线，燕叙手握箭矢，仔细研究这支箭，并未在意她的表情。

这厮还救自己，不会还是为了蛇胆罢，沈凤雪心底嘀咕着，把蛇胆又握紧了一分。

她将燕叙狠狠往后推了一把，燕叙没站稳，后退两步，堪堪立在屋檐边，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她。

燕叙握住箭矢的手掌被箭矢割破，皮肤已经黑了。

“呀，你中毒了。”

沈凤雪才知自己方才恩将仇报，若不是他替自己挡了一箭，现在中毒的就是自己。

他何时这么好心了？

她朝燕叙走过去，燕叙的眉毛拧在一起，不知是毒发难受，还是对她很生气，她本想去看他的伤情，可是越过他的耳朵，见大雄宝殿上一个人影，她立马道：“大人，你自己处理一下，我去追那个人。”

“”

方才还以为她良心发现，来看看自己，没想到她就这么从身边走过去，不一会就消失了。

燕叙长呼一口气，把生生憋出来的怒气又吞回去。

“大人，你没事罢？”

屋檐底下出现几个锦衣卫，为首那个人叫楚青，是他的副手。

“本官没事，宝殿内有个地洞，里面有蛇怪和方丈的尸首。”

楚青“喏”了一句，带人举着火把往大雄宝殿跑去。

燕叙捂着中毒的手从屋檐上跃下，一路往外走，甘露古寺的僧侣全都被锦衣卫赶到了大雄宝殿前面的院子里，他一路往人群当中走，锦衣卫看见了他，纷纷朝他颔首。

他的目光从众人当中扫过，虽然未着官服，站在正中间的这个男人气势凛冽，僧侣们不用想，就晓得他是锦衣卫的长官燕叙了。

燕叙身边有人上前为他处理受伤的手，他任由自己的手还在处理，问僧人们：“贵寺养蛇为患，可有人晓得方丈为何养蛇，何时开始养的蛇？告诉本官答案的，有赏。”

出家人本就对赏钱不感兴趣，无人上前应答。

等了片刻，燕叙又道：“既然大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现在告诉本官答案的，可免于一死。”

此刻他身边的锦衣卫已经为他包扎好了手，并奉上一颗解毒的药丸，他接过来吞下，目光依旧凌厉，在僧侣之间搜寻。

僧侣对生死看得很开，并无人上前应答。

燕叙抬手，身侧的锦衣卫从人群中揪出一人，逼他下跪。

“从现在开始，没过半刻钟，我就杀一个人，直到有人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为止。”

第一个人未来得及呼喊救命，已人头落地。

锦衣卫有就地执法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