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叙感到体内的毒在发作，他的嘴唇愈发的白，让人唤来楚青：“尸体收敛好了么？”

楚青答：“都收敛好了，方丈的房间也查过，所有证物已打包送回锦衣卫。”

“你跟着沈凤雪去追刺客，问出箭矢上抹的是何种毒。”

楚青发觉大人脸色不好，扶住他道：“大人中的毒这么厉害，解毒丹都压制不住？”

他定住自己的身形，寒毒在体内尚处于强势地位，其他的毒若是进入他的身体，兴许会被寒毒所遏制，只需再等一会就好。

“本官没事，你快去快回。”

“喏。”

楚青走后，燕叙坐在院子中央，边喝着茶，边看这些人断头。

一霎一霎的鲜血飚溅，僧侣当中的惊恐越来越强烈，锦衣卫这边倒是见怪不怪，一个个冷冰冰的，跟铁做的一般。

过去了一个时辰，终于有一个沙弥走出来，他道：“大人真的会免我一死么？”

端坐的男人朝他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沙弥听话地垂首靠近燕叙，并不敢抬头看人。

“告诉本官，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沙弥。

“我的法号叫蕅（u，第三声，同“藕”）益。”沙弥答。

“蕅益，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沙弥不敢看这个传说中比阎王还让人讨厌的人的脸，但是他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是非常好听。

“蕅益，告诉本官，方丈为何要饲蛇，何时开始饲蛇，本官即刻饶你一命。”

“大人，这个方丈好像不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个方丈，至于他为何饲蛇，我就不大清楚了。”

蕅益年纪才十岁，说话真诚，并不像撒谎。

燕叙招来人：“去查查这个方丈的身份，是否易容。”

“喏。”锦衣卫得了命令，即刻离开。

“蕅益，你真不晓得这个方丈为何饲蛇？”

“我真的不晓得。”

“哈哈哈。”

燕叙忽地大笑，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蕅益也不例外，他真怕燕大人一个不痛快杀了自己。

“大人，我是真的不晓得，我要是晓得，早就告诉你了，我只是把我晓得的真相全都说出来，请大人饶我一命。”

蕅益到底还是孩子，吓得跪地叩首。

燕叙笑着看地上的孩子，他光滑的脑门圆溜溜的，让人不禁拿手去摸了一圈。

蕅益都吓尿了。

燕叙闻到一阵尿骚气，笑意更甚，谁都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来人，除了蕅益，其他人全部就地正法。”

“”

蕅益回头看着自己的师兄，眼泪汪汪：“大人，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晓得。”

其他僧侣也跪地求饶，燕叙起身后，拂开蕅益的手，说：“其他人知情不报，该死。”

“大人！”

蕅益再次求饶。

“来人，把蕅益带回锦衣卫。”

燕叙吩咐。

这一夜甘露古寺发生了大清洗，除了一个叫蕅益的沙弥，其他人全部被锦衣卫处理。

因为甘露古寺属于皇家寺庙，由皇家供奉，出现这么大的案件，锦衣卫又当场执法，血染古寺，这件事还没过夜，就传进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