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渔,出皇城了!”
说不清是滋味儿,心底五味杂陈,乱做一团。
憋了许久的眼泪,终究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她舍不得,可也受不得那份委屈!
“萧渔,下来!”
马车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停在了一处破庙前,骆雪撩开帘子,示意她下去。
心情低落的萧渔完全没有注意到骆雪称呼的变化,
或者是,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心情去理会!
也并没有意识到有任何的不对!
倒是白蔷,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不过姑娘不让人叫她郡主,骆管家叫她萧渔,也,情有可原吧?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
下了马车,一阵寒意袭来。
马车上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火炉还是早上回皇城的时候添的,早就熄了。
不过是有被子包裹着,要稍微好些而已……
这一想,看向骆雪的视线,就带着了歉意。
他在外面风雪吹着,想必更冷吧!
是她考虑不周了,只顾着赶路,丝毫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对不起骆雪,我,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到你!”
“不必说这样的话,反正在肌香阁被你压榨得还少吗?”
一个白眼,将稍稍有些僵持的气氛缓解了一些。
“走吧,进去吧!”
男人将马拴在破庙的屋檐下,又上马车将必用品抱了出来。萧渔和白蔷立马上前帮忙。
等弄得差不多了,男人将腰间的剑取下来,紧握在手上,跨步向外走去!
“诶,你去哪儿?”
萧渔问道,
外面早就是一团墨色了,出去多危险他不知道吗?
“我出去找找有什么吃的没!”
“你不要乱跑,别让火熄了!”
“你,你明天再去吧,大晚上的太危险了!”
萧渔站起来,试图拦住他。
“没事!”
“吱呀!”
破旧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咯吱声,一阵寒风吹进来,萧渔打了个哆嗦,随后,木门又沉沉的关上了。
这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也难怪他要出去找些吃的了,只是外面这么黑。
诶,早知道就和他一起出去了,好歹人多有个照应。
“姑娘不必担心了,奴婢看骆管家的样子,想必是会武功的。”
“不会有事的。”白蔷细心的将马车里拿出来的褥子在洒了药粉的稻草上铺好。
“希望是吧!”
“你把这床被子留给他!”
萧渔指了指一床稍厚些的棉被,好在这辆马车上褥子铺的厚,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这?”
白蔷有些犹豫了,毕竟是姑娘一个女儿家用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就给别的男人用?
“夜里这么冷,你该不会想让他冻成冰棍吧?”
“那明日你就出去赶马车?”
“奴,奴婢只是觉得,毕竟男女有别!”
见萧渔面带疲惫,又将剩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姑娘先睡会儿吧,奴婢守着火!”
“算了,你陪着我说会儿话吧!”
“免得一个醒着容易打瞌睡。”
毕竟,火光可以吓退一些野兽,在这夜里,是唯一的光源和热源……
她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骆雪都没回来她都能睡得安稳……
只是,心底怎么想是一回事,身体怎么反应又是一回事。
不大一会,萧渔就开始小鸡啄米似的点起头来,白蔷也好不到哪儿去。
今天这一天,实在是太过伤神费力了……
骆雪提着剥了皮的兔子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火光下,疲乏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几根儿俏皮的发丝从发髻中冒出来。
甚至夹了根儿稻草屑……
“你,你回来了呀!”
“啊,那是什么!”睡眼惺忪的萧渔,在看见一坨血淋淋的东西的时候,再也淡定不了了!
……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骆雪收了收手中的战利品,“兔子!等会儿给你烤着吃!”
萧渔心有余悸的看了他一眼,血淋淋,剥了皮她能看出来个什么!
本准备瞪他一眼,却瞥见了他发丝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冰花……
心底愧疚横生,什么惧意都没有了。
“我来帮你吧!”
要不是她,人家说不定这儿会在床上待得好好的!
“不用了!”
“你别动,你头上的雪都成冰渣子了,先烤烤!”
女人蹙着眉,想要接过她血淋淋的兔子。
“你知道怎么弄吗?”
不知道为什么,萧渔从他正经的话中,听到了一丝笑意。
是错觉吗?
“姑娘,让奴婢来吧!奴婢会弄!”
“你会弄?”
萧渔的语气明显带了不敢相信,她以为她壮着胆子不怕就不错了,没想到白蔷竟然会弄这东西。
“奴婢以前逃难的时候,什么没干过!”
虽是笑着说出来的,但不免也带着一丝凄苦,
好在,现在也算是脱离了苦海。
当初那个俊逸的少年,如今成了逃逸的姑娘,她心底却更开心了。
似乎,她就应该这般,不为情爱所缚。
短暂的低迷,不过是她人生一件小小的挫折,看吧!
她会站起来的!
以他们这个时代的女人完全不同的姿态站起来的。
她见过她的果敢,见过她的聪慧,见过她的胸怀。
这些,都是那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啊!
幸运的是,她是内人之一。
有幸窥见,一点光芒。
“说起来,我们这也算是逃难呢!”
萧渔一边替骆雪解开发带,一边用帕子将他头上的冰渣子揩掉。
因为,三个人中就只有她的手,还算干净了。
“快烤烤,等下着凉了就完了!这荒郊野地的!”
为了躲避可能的搜寻人员,他们走了一条小路。
骆雪在肌香阁采购药材的时候,为了赶急,走过这条路。
“唉,你凑那么近做什么?等下头发烧着了!”
那眼神,就恨不得说他愚蠢了。
“要不咱把马儿签进来吧,外面太冷了,里面反正这么大!好几间呢!”
“早就签进来了,等你想起,马都冻成冰了!”
扬扬下巴,指向一边的偏殿。
萧渔楞,
考虑得这么周到?
白蔷果然会烤兔子,尽管没有什么佐料,但外层香香脆脆的,里头也又嫩又软的。
加上倒了酒,腥味倒也不是很严重。
当然,萧渔白蔷两个女人,还是不能怎么接受的,尤其是萧渔,就只能蘸着酒,吃点外层的。
“姑娘,你少蘸点,等下醉了!”
“不会!你家姑娘时千杯不醉!”
这语气,分明就带上了醉意,还说没醉!
大半个兔子都是被骆雪给吃掉了的,一口烈酒,一口肉。
他只觉得,这场景莫名的熟悉,可要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记忆,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
有人拿着他的玉牌前来找他,许是心底就对那人很信任。
他也就默默接受了他跟在自己身边。
等下,给他掰个兔子腿去吧!
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藏在哪里了……
夜市,他倒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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