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由不得你不服!”
长公主是地地道道的墨尘国的人,嗓门大,一嗓子吼出来,老远都能听到。
萧渔离她有些近,只觉得自己耳膜都在嗡嗡的响。
不是说古人注重礼仪吗,这嗓门,她迄今为止还没见过更大的了,她初中班主任也要甘拜下风啊!
“皇后娘娘都还没有开口说话呢,长公主未免有些喧宾夺主了吧!”
既然皇后刚刚说太子拜托了她,那不用白不用……
反正人情都已经欠下了,她还能怎样。
“放肆!本公主怎么样,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商女插嘴吗!”
长公主仗着从龙之功,高高在上耀武扬威惯了,骤然被萧渔这么一刺激,怒火冲头,登时忘了这是哪里,站起来就要掌嘴。
萧渔哪儿是啃吃亏的人,忙不迭闪到一边,眼睁睁看着长公主用力过度把自己给带偏,一屁股摔在地上,一只绣花鞋直接就从裙底下飞了出来。
一屋子的人都看傻眼了,这长公主当众出丑,可是从来没遇见过的是事!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们公主扶起来?”
还是皇后娘娘见的场面多,清醒过来,立马叫人把人给扶起来,万一在她宫中出个什么事,她可是担不起呢!
毕竟人家后宫爪牙多……
“你个贱人!竟然敢推本公主!”
“来人呀,去把皇上请过来给本公主主持公道!”
“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渔都被气笑了,她两手管得好好的,什么时候推她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萧渔自愧不如。
“王法?您女儿不是说你们长公主府就是王法吗?哪儿还有别的王法呀!不都在你府上吗?”
此言一出,整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上首的皇后则是眼底闪过一道狠色,真是仗着丽妃那个没用的儿子,就以为下一任皇帝都在她手中掌着了是吧……
“你别血口喷人!”
“含珠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定是你想在帝后面前搬弄是非!”
这话,在别人面前说说也没什么,但是在皇宫中,长公主再傻,也不会承认这样的话的,她长公主府是王法,那这皇宫是什么,皇帝是什么?
这顶帽子,她可不敢往自己头上扣。
“本公主是不会放过你的!诶呦!你们是死人吗,不知道给本公主请太医来!”
被扶起来的长公主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指挥着皇后宫中的人。
看样子,这长公主确实是在墨尘国皇室中的地位不低呀,连皇后都能忍她。
只是,皇后的面相,可不是一个能忍的人……
果然,丫鬟面面相觑,看了眼皇后,见自家娘娘没有发话,自觉的埋头看鞋面。
“你们是耳朵聋了吗?”
萧渔瘪嘴,她们耳朵聋没聋她不知道,但是在这么被吼下去,她要聋了是真的,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心底暗想,那太子咋还没来,她在这地方待久了,她怕自己心脏受不了!
许是听到了她的召唤,门口突然传来太子的声音,萧渔如蒙大赦,吐了一口浊气。
只是为什么后面还跟着穿着明晃晃的皇袍的皇帝?
而且为什么太子走在前面皇帝走在后面的?这有点超纲啊,没在电视剧里学过这是什么道理啊……
九年义务教育怎么教出了她这样连记不住历史也记不住剧情的货色!
“见过皇上!”
“见过太子殿下!”
诶,跟大人物打交道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要下跪行礼,刚刚这么实打实的跪下去,膝盖估计都磕青了。
“听皇后宫中的人说,要朕来主持公道?”
听到这话,长公主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泼妇形象,梨花带雨,捏着手帕,哭哭啼啼的开始控诉萧渔的罪行。
什么当街教训她长公主府的丫鬟,唆使太子惩罚含珠,众目睽睽之下推她……
中间夹了萧渔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犯下的错。
“含珠冒犯了本殿下!”
萧渔:???
你皇姑姑说得正起劲呢,你插什么嘴。
反正太子来了,她没有性命之危,开始放宽心情看起戏来。因为她发现,这长公主不光在告她的状,还在明里暗里,指责皇后……
这两人的关系,果然不好啊……
所以?她进宫找皇后做主是假,找皇帝才是真?
就是不知道,太子是怎么跟他父皇说的。这开口就怼,真是深得她心啊……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殿下说,惩罚她,是因为她冒犯了本殿下!”
“你,你!”
“皇上,你看看狄儿,我好歹还是他皇姑姑呢,含珠可是他表妹啊,你看看,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一个劲儿没缓过来,又开始哭。
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帝,终于开了口,只是这话,却不是萧渔想听的。
“你就是萧渔?”
“回皇上,民女就是萧渔!”
“鲜奶坊的东家?”
“是!”
鲜奶坊的匾额虽然是皇帝的墨宝,但却是萧渔的鲜奶坊的各式奶制品换来的,并不是萧渔直接去求来的。
萧渔只是跟着太子参加了几次宫中的活动,人多,皇帝没有注意到她也是正常的。
换句话说就是萧渔认识皇帝,皇帝却不认识她……
“既然如此,那就照着皇姐说的做吧!”
皇帝一向是满足长公主一家的各种奇葩要求,只要不是在大是大非上有什么毛病,皇帝都是以放纵为主,根本不会去管其他的。
在他看来,本就是萧渔不知尊卑,冒犯了含珠。
再说,几块儿糕点,还是奶做的,又不是什么珍惜物件,值个什么钱。比起那些断胳膊断腿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萧渔不知道皇帝内心想的什么,要是知道了,非得一瓢水给他洗洗脑,这样的人当皇帝,是在祸害国家,祸害百姓吧!
当然,即使不知道,萧渔的心底也是在发火的,这什么昏君,听她一言之词就妄下了论断,呸,不是他的利益就不是利益了是吧!
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一手拉住正要开口的她。
“父皇,我带走了,至于长公主说的那些毋须有的罪名,她不认!”
“母后,儿臣先带人走了!”
“走吧走吧,看着也糟心!”
脸有郁色的皇帝,本来准备说些什么,听了皇后的声音,脸僵硬了片刻,还是拂袖坐下了。
萧渔直到出了皇后的宫中都还是懵的,这就完啦?
她还有大招没放呢,就这么直截了当粗暴的完啦?这也太快了吧……
她这是抱了个大粗腿?
“嘿嘿,谢谢你啊!”
“嗯。”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皇上,这就放他们走了?”
“皇上,含珠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你唯一的外甥女,就这么让一个野丫头给糟践吗?”
“皇上,你说过的,无论含珠犯了什么错,你都会站在她这边的,含珠没犯错,她这是在被欺负呢,皇上不给她撑腰,谁能给她撑腰啊。”
“皇上!”
一直看戏的皇后也忍不住嘴角一抽,她知道长公主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也没想到这脸皮造诣甚高啊。
谁不知道,长公主府的含珠郡主,那就真跟珠子一样的存在。东珠一般珍贵,眼珠子一样被捧在手心里,偏生这么一个姑娘家不好好的在府上待着,享受父母兄长的宠爱,喜欢满大街的霍霍人。
要说她能被欺负,怕也只有昨天,被太子殿下惩罚那一回……
酒楼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十天半个月都讲这件事了呢,毕竟这就跟西丰的奇闻一样的存在。
含珠被欺负?
皇帝也是不信的,别的不说,他一年要处理多少烂摊子,他心里还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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