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弥漫着潮湿阴暗的气息,老鼠听见开门声四处逃窜,锦衣少年缓缓行至最深处,墙面开启,竟是密室。
密室中,也是锦衣少年。
他抬头看那不速之客,唇角漫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怎么,我以为你要我死在这里,你居然也会来找我?”
“借你的手屠了个城。”男子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双手,那双手洁白如玉,坐着的男子“嗤”的一笑:“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事到如今,还不是你想做什么就是什么,哪还有我的事。”
“还有呢。”男子走到他面前,语气轻佻随意,“我还上了你的阿瑾,还让韩宸把她丢到军营,被人整整轮了五个时辰。”
坐在地上的男子倒默默了许久,终究化作了一笑:“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放她走。”
“但现在我是你,并非你是我,程、皓。”
程皓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你一向聪明绝顶,自然知道看过那信的我不会杀你,你自然知道,我程皓这一生,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伤害阿瑾半分,可是,欧阳珏,我待你不薄。”
欧阳珏冷冷笑了,笑容间是从未有过的阴冷:“屠我全族,害我父母,你程家做的事,我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父辈之事,我很抱歉。”程皓依旧温温软软的笑着,“可你错就错在伤害了阿瑾,你自以为聪明绝顶,可你绝不能伤她……因为你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她。”
“那又如何?毁掉你的一切,不就是我想要的吗?程皓,等到城破之日,站在城门上的就会是你,而我,就会在地牢深处等他们来接我,无论你如何辩驳,那都是铁打的事实。”
“你错了。”程皓看着他,笑容温暖如初,“欧阳珏,我等着看你自掘坟墓的下场。”
欧阳珏的眼神愈发冷了,他伸出手指着程皓:“你就在这里,等着被你最爱的人挫骨扬灰吧。”
程皓弯了弯嘴唇,依旧是那副模样:“好,我等着。”
————————
“这药我已经弄来了,但是这个药毒性极强,极难制成,所以也仅得数十斤……”
韩瑾点了点头,唇角微微一挑:“一斤药五斤荷叶三斤香菊再加半斤车前子为末,倒入水中,记得,只流经皇宫的水。”
萧尘挥了挥手,又问:“可有什么讲究?”
韩瑾的唇角漫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你是知道程皓的。这药和上这些,药性会消减,这药量需仔细控制,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成的,寻常人喝了也就是白水,但若是自小以雪莲、甘乐木、乌序子养身的人,就是毒性极烈,到那时,可就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万蚁错骨粉了,中毒者会渐渐周身发痒,四肢酸痛,头晕目眩,最后会因瘙痒难耐而一下一下把自己的皮肉挠下来,若是意志坚定的,四肢也会开始溃烂,从指尖向上一点点烂成血水,只不过,染了这种毒的人,求生欲望往往极其强烈,绝不会轻易就死,直到他彻底尸骨无存……”
“程皓的家里,从小……”
“谁知道呢。”韩瑾依旧是笑着,只是眼神一片冰冷,“但我是知道程皓的,也算万幸,我是知道他的……”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