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藤,依附着凤鸣园的牌匾、门洞、漏雨轩的存在,生长;凤鸣园的牌匾、门洞、漏雨轩,依附着长春藤的生长,存在。
“百年小楼依附凤鸣园而建,凤鸣园又依赖百年小楼的飞檐一角,贯通一气成就‘秋色黄昏’的依附”。
田筱川惊叹地翻着爸爸案头的手写资料。他抬头看一看百年小楼,芷风正出了神地看着这边,目光温柔地在似笑非笑。筱川十分惊喜,但旋即,他透过漏雨轩疏离的栏栅,却发现原来接不上芷风的目光;他努力地牵引芷风的眼光,却一直徒劳。
芷风并没有在看着筱川,所以这种温柔与似笑非笑,不为筱川。
芷风也常常朝筱川温柔地笑,但从来没有这种似笑非笑,发自内心羞涩的带着蜜味的笑。
筱川的心落空空的,尤如此刻没有田浩文没有《钗头凤》的漏雨轩,同样是落空空的。
“漏雨轩,全称‘烟瀑漏雨轩’?!”
方案中在全称后打了一个红色的问号与惊叹号。
田筱川知道凤鸣园里的所有的名字都有由来,都隐藏着一些故事。譬如“凤鸣园”,有可能是因为一百年前那个粤剧名伶名叫“鸣凤”,也有可能她在这儿唱《钗头凤》,故取意“凤鸣”;再譬如百年小楼,现在刚好一百年历史,但为什么当年就要取名为“百年小楼”?还是一个谜。
田筱川对这些名字并没有爸爸那么执着,他执着的是百年小楼那凤头造型的飞檐,雕刻精细栩栩如生的眼看就要朝“秋色黄昏”飞翔而去!飞檐做成凤头造型,是极为罕见的,据田浩文所知,只是在全国考察时,在湖南桂阳的下溪村稍见过,而且远不及百年小楼的精致大气;泰国也有,但也不像这,精致得像名伶头上的凤头钗。这里的凤头飞檐好比上海豫园的“龙墙”,都是独特可贵的设计。
田筱川执着的是“秋色黄昏”景色里,千层门洞的视觉效果,还有把无限温柔的落日准确无误地框在一个小门口里的胆量,大有把天上的月亮也摘给你的浪漫与虔诚!
这种想象力超出一般的建筑设计,是一种浪漫的遐思。
田筱川总是认为,凤鸣园的原始设计者,是一名不大懂建筑的建筑旷世奇才。在投入参与国家园林设计大奖赛的业余里,方俊亨对凤鸣园的狂热引发了筱川的许多新发现,他熟知的凤鸣园里,原来有着许多弦外之音的品质,他一直因为熟视而无睹!
想到方俊亨,筱川心里忽然漫上一种无法释怀的惆怅。
芷风的目光终于落在筱川身上,但脸上的红晕,是刚才遐思里的。
遐思里的芷风美极了,筱川不忍心打扰。
旋律缓缓的酒吧里,人依赖着酒精的度数在煽情;酒精依赖着人体的热度在挥发。
田筱川坐在一角不断地独自喝着。那边传来陆芷遥的大吵大闹!又是赶方俊亨出去,又是死拽着大叫你给我站着不许走的!
直至俊亨终于说出那一句:“对不起芷遥。我想,我们还是到此为止。”
陆芷遥终于蓬松着头发蓬松着声调哭了起来:“就为那穷学生?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都说了不是我弄伤她的!”
方俊亨摆一摆手:“芷遥,这事别再提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与这无关。”
芷遥扯住俊亨:“那为了什么?俊亨啊,你不是说跟我在一起很自由很开心的么?你是知道的,我这回是认真的!方俊亨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俊亨很难为情,真不忍伤害她,忙不迭找借口:“芷遥你别这样。我们,其实,不适合在一起,就你daddy和我爸爸,就无法融洽。”
“借口!现在什么年代了?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们下一代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人!你是不是为了蒋芷风!你坦白跟我说!”
筱川一听到蒋芷风这名字,终于眼睛痛苦地闭上。他这几天不敢深入的猜测终于被证实了。
隐痛终于一刀被捅开,是一种更痛也是一种释放。
“是。”俊亨低默地承认。
筱川呼出一口沉沉的气,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芷遥为俊亨的坦率一时无语。
“可能是我不对。但我也不想这样的,其实早在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芷风的时候,我已经爱上她了。”
“方俊亨!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爱上别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真的是我太过分,但我对其他女孩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所以……”
芷遥的脸终于挂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人家又没说喜欢你,蒋芷风可能是在利用你,蠢蛋!”
“我不管她喜欢不喜欢我,不过我肯定,我对她的感觉,不会错的。sorry,我只是不想欺骗你。”
“方俊亨,你这个大坏蛋!大蠢蛋!我恨死你,我恨死蒋芷风啦!”
“芷遥,你可以恨死我甚至报复我,但是,我希望你冷静点,别再任性去骚扰芷风了。”
“方俊亨!你,太过分啦!”陆芷遥颜面荡然无存,忍无可忍地把酒泼到俊亨身上,然后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踉跄而去。
这冰棱一样的水晶玻璃仿佛就碎在筱川的心坎上。他拿起酒杯举起来,朝空气说了一声:“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干杯!喝!”
“干杯!”筱川跟身旁的人碰一杯一饮而尽。
对方肆意大笑,有点熟悉的声音,他一看,原来是陆芷遥。
“呵,陆芷遥?”
陆芷遥歪着头看他一眼:“呵!你认识我?一定看过我的丑闻吧?哈哈。来,来!跟丑闻女主角干杯!哈哈哈。”
田筱川也有些醉了。面对这直率得很的陆芷遥,他摇摇头,什么也想不了,也就什么也不去想了。
“我叫陆芷遥!是方俊亨的刚才的女朋友,现在的前任女朋友!”
“知道。”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田筱川!是方俊亨的朋友,哈哈,好朋友,好兄弟啊。”
“呵呵,你们是好兄弟?那你一定知道了,方俊亨喜欢上了我的死对头蒋芷风,跟我分手了!我好没面子啊。”陆芷遥边喝边说边哭边笑对自已充满嘲讽。
田筱川已不胜酒力,喃喃地说:“呵,好兄弟,我竟然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兄弟爱上的是芷风。哈哈,好朋友啊好兄弟啊,连眼光也一样的好啊。”
“什么?你说什么一样?”
“我对他讲的青梅竹马,他对我讲的神仙妹妹幻觉美女,原来是同一样人!”
“哈哈哈。”芷遥不知所谓地狂笑起来,却忽然凳脚被一个栽倒的酒鬼猛然一带,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一起痛得呱呱叫。
筱川以为陆芷遥又要起骂战了,却不料看见芷遥摇晃着起来忙扶那人一把。那人醉薰薰地说:“对不起。”芷遥乐呵呵似地凑过去摇摇头说:“没关系!”然后两人兄弟似地互相拍拍后背哈哈大笑。
筱川一个激凌地清醒了些,出奇地看着酒醉中的陆芷遥:这是一个直率的人,怎么会存心去推倒芷风呢?他忽地又想起芷风一直包着的前额,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伤口早就应该全好了。但它一直向媒体昭示着一直在渗血的可怜兮兮。筱川不敢再往下想清楚,他现在也不要清楚。
芷遥冲疑惑地看着他的筱川大声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继续说!”
“哦没有。”
“好!那咱们继续喝!”
“喝!干杯!”两个人大获全胜一样喝得酩酊大醉。
酒吧里,人依附在酒精的作用里驱散苦闷;酒精依附着人体的作用往空中挥散。
郦纱美容院里一派极能让人堕入角色的古希腊风情,厚重实在的内饰材料,统一的净色调,静谧里透着真正的雍容华贵。来到这儿的任何一位女士,绝对一下子便把自己想象成古希腊女神。
蒋芷风一身素净的米白,安静地坐在正中间的一张白藤编织椅上,谛造着一种传说似的美丽。各大媒体各就各位准备就绪,当theresa轻轻揭开芷风伤口上的纱布,大厅里顿时哇然一片,紧接着闪光灯又顿成一片耀眼的亮色。
theresa不着一字,便把郦纱美容院代理的法国祛疤痕技术宣传得深入民心了,给郦纱美容的国内事业敞亮了一个开门红。
祛疤痕技术的中国投资方关老板一直在垂涎欲滴地看着芷风。不时朝theresa赞叹:“果然没找错人,够眼光呵!”
theresa笑了:“关老板,有蒋芷风小姐做我们的生招牌,你的投资大可放心。”
关老板伸出白晰的肉肉的像女人的手,芷风推辞不了也只能跟他握了手,却被一把捏住了。
芷风忙抽出来,惹得关老板哈哈笑:“蒋小姐你好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真是丽质天成啊!”
芷风欠一欠身说:“关老板你好。”然后装作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关老板却一直盯着她不放。
方俊亨和方百强一道走了进来,带着彬彬有礼的脚步与鲜花融入了这唯美的空间。俊亨恭喜了theresa一句,然后问:“aunty,芷遥没事吧?”
theresa大方地笑了:“没事,你也知道,我这宝贝总是三分钟热度。她小女孩脾气你也别见怪,我今天特意不叫她来免得又惹祸。你找芷风聊吧,我招呼客人去了。”
于是大厅里,方百强笑声荡漾地和theresa客套了起来。
方俊亨拿着一束纯白的郁金香送到芷风面前,芷风又不自觉地噗一下,脸红了。
俊亨赞叹说:“芷风,你今天真美啊!”
芷风更不好意思了,颔首接过郁金香问:“谢谢。你,怎么来了?”
俊亨很直白地说:“呃,想见你。”
芷风无话可应,只能“哦”了一声。
“我昨晚梦见你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那个……”
“所以什么?”芷风的头更低,脸也更红了。其实芷风在感情事上,一点经验也没有。凤鸣园里的人物,一直是那么内敛含蓄。在凤鸣园以外的地方,她一直有筱川哥哥护在左右,加上她一直埋头努力地学习或工作、或匆忙地赶路回家,根本没留心也没接触更多的人更多的情色。
她明显听见方俊亨由于激动而加重了的呼吸,一种涌动的喜悦热浪似的朝芷风扑了过来。热情似火,芷风此刻想到的是这个词。一下子自已也感觉湿身热乎乎的,她无端地紧张着、心跳着,胸前不断地起伏。
看着她这个可爱的样子,方俊亨醉了!
“哦,没,所以我专门送花给你,恭喜你伤好了。呃,那个,还有中午我想请你吃饭。”
“谢谢。我……”芷风想起了筱川哥哥,她抬头看一眼俊亨,但这张俊雅的脸她不想拒绝。芷风犹豫的当儿不自觉地摸一摸胸前的古玉如意。正在与方百强等巧笑中的theresa无意中看过来,一下不小心被芷风这一小动作震慑住了。
这个小动作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完全忘记了正在说着的话题,留下一句“抱歉”便走了过来,眼睛一直盯着芷风的玉吊坠。
“芷风,你能过来一下吗?”
芷风走近了,theresa惊奇地发现她胸前挂的,竟然就是陆鸣阳的那一个古玉如意!theresa笑了,心想这蒋芷风真不可小觑,陆鸣阳竟然搭上这跟自己女儿一样年龄的学生。
“呵呵。”theresa看着芷风真的笑了出来。
芷风不解地问:“什么事问theresa?”
“哦没有。我觉得你这一身优雅的米白,衬这古玉如意,不大合适,我帮你先拿下来吧。”
但芷风却很紧张地捂住了玉如意,忙说:“不行。”
“你应该知道,不戴手饰更夺目。”
“不行的。这个吊坠是我从小一直戴着的,妈妈说不能随便拿下来。”
看着芷风说得单纯又真诚,theresa非常疑惑:“你妈妈?你妈妈有这么名贵的古玉吊坠?啊!我不是其他什么意思,我是说,这玉吊坠真的很名贵。”
芷风说:“妈妈说是家传的,再穷也不能卖。”
“家传?”theresa这下紧张了,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蒋澄舒。”
“蒋澄舒,蒋澄舒。”theresa有点犯呆了,古玉里逼人眼的那点碧绿依附在蒋芷风胸前的雪白肌肤上,散发出经久不衰的湿润光泽,那蕴含着晖晕的光泽诠释着日常她时刻描模的真正的经典!她的胃突然剧烈地泛酸。她在努力回忆这些年来陆鸣阳对她的态度,和习惯性摸摸这玉吊坠的举动,在努力搜索这阵子陆鸣阳对蒋芷风相关消息的过分关心。
“怎么啦?theresa。”
“哦没!没有。蒋澄舒,这名字多美啊!年轻的时候,一定又是一名绝色美女。”敷衍着芷风,theresa心头涌上阵阵难受,是刚才认为陆鸣阳搭上蒋芷风那一刻没有产生的难受,是一种听说陆鸣阳泡任何美少女、名模特也不曾有过的难受。这古玉如意,陆鸣阳一直视为珍宝从不离身,即便是两个人曾经有过的亲热一刻,也从不让theresa碰一碰的。但现在,赫然就挂在这个穷学生的脖子上!这个蒋芷风,就这么用旧得发白的红绳子系在年轻的脖子上,却一样透露着可引经可据典的源远流长!
theresa胃里又泛一阵酸,她转身跑去洗手间。
芷风张望了一会儿,也不见theresa出来,便走过去看一下。在二楼的洗手间门口便隐约听见theresa在吐的声音。她敲敲门问:“theresa?你没事吧?”
theresa难受死了说:“哦,没事,喝了点酒有些不舒服。你先出去招呼客人。”
“哦。”芷风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去,关老板一张笑脸的突然出现,吓得芷风“啊!”的一声惊叫。
“蒋小姐,郦纱美容的男宾部,服务跟不上哦。”关老板一脸正色地责备。芷风这下紧张了,问:“跟不上?请问是哪方面出问题了关老板?请指教。”
“你进来,我给点专业意见给你。”关老板招呼芷风进了一间贵宾按摩房。芷风刚一进去,关老板便把关门了,一把拉住芷风。
芷风吓了一跳,一切出乎一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小女孩的意料。芷风太忙了,从来没空关心情窦出开之类的男女之事,当然对男人究竟是怎样一种动物,也猝料不及。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什么叫,危险!
芷风急忙推开关老板说:“关老板,哪儿出问题了。”边说着边到门边想把门打开。关老板却一下挡住了,把芷风推到按摩床边说:“你们的按摩水平不合格不到位。”
“是吗?不会吧?她们全是有中医资格证。”
“资格证有什么用?按摩的手得柔软、气息得芳香!这才叫合格。来,现在蒋小姐为我做一个全身按摩!”说着便脱了外衣。芷风看他还在往里脱,急了,正要冲出门口,却一把被提了起来扔在床上。
芷风喊:“关老板你想干什么。让我出去!”
“呵!紧张个啥?蒋小姐见识的场面还少吗?你当我这法国祛疤痕技术的代言人,得让我多了解了解不是?”
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了。芷风怕极了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本能地用力推他:“不,不要!”
关老板温和的憨慢没了,听着比天籁还要动听的“不要不要”,突然像一头饿狼,敏锐而霸道,冲芷风直接冲过来的是急促的呼吸与干脆利落的手脚并用:“哈哈,你不要?我要!你再说不要不要啊,我爱听啊,我现在就要你给我做一个全身按摩!”
“我出去帮你喊一个手势好一点的中医师过来,啊,不要!”芷风越发害怕,男人的力气大得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她日常怎么人关端着的冷静,在这压根使不出半点作用!芷风一下凌乱了。她越是凌乱,越是激起关老板野兽似的欲望。
好久没有这种欲望了,关老板这下兴奋难捺,根本不可能控制。
“喊什么喊?你也知道我在这美容院的地位!我在这要谁帮我按谁也不能sayno!”他开始扯芷风的衣服了。
芷风吓得腿也发软,可怜地哀求着:“放过我吧关老板,我不是,不是那种,啊!”
“哎呀,好可怜啊。继续求我啊不要啊哈哈哈。最喜爱这样的小婊子,口里说不要,混身软绵绵了!”
“不!啊我不是……”
“不是?”关老板狠狠地扯下芷风肩膊一角,当芷风露出雪一样冰莹洁白的前半胸和肩膊,关老板简直像一头发情的公牛,他要动用全部的精力去蹂躏这软不禁风的小纯洁,他一边哄一边老鹰捉小鸡把芷风整个爪住了:“你这么爱出风头迟早也是的!哈哈不是那更好!我看中你好久啦芷风同学。当我御用代言人吧,我在国内还会开发许多法国品牌呢!跟了我,包你的名气立刻飚升!”
“救命啊!”芷风用力也推不开了,只能疯了似地喊:“不要啊!”关老板没想到芷风的反应会这么大,整个柔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怀里滑溜溜地扭着挣扎着,这反而狠狠地刺激了他,他开始管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叫吧,喊吧,外面这么热闹谁听得见?叫啊,大声叫!更刺激呢!”
芷风真的被这种场面吓着了。关老板为什么会这样误会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羞辱、悲愤让她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聪明才智,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完全只有哭只有叫。
方俊亨这时正一路找过来,他见芷风上了楼便一直没下来,他找了许久都不见。忽然听见这边隐约好像有叫喊声,忙走过来,当辨别出是芷风的叫喊,俊亨急了边找边大声叫:“芷风!芷风你在哪?”
芷风完全没听见只是一直挣扎一直在喊救命!可关老板的摩掌已经把她牢牢地套住,芷风根本没有想象过,一个男人这种时候的力气,大得完全可以让一个女孩半点也动弹不得。她感觉自已的胸要被揉碎了,她本能地用脚踢,却感觉到一根恶心的粗硬马上抵了过来,芷风忙缩成一团不被攻击!
忽然有人大力敲门,芷风听到了!有人!两个人一顿,芷风忙喊:“救命啊!”
却马上被关老板肥厚的大手死命捂住!
俊亨听清楚了,是芷风,在里面!连忙拼命踢门:“开门!芷风你怎么啦!开门!”
芷风被捂住了,也闷声憋出一声:“救命!”
单薄的门“嘭”的一声被踢开,关老板一松手,芷风马上挣脱了箭一样的冲到俊亨的怀抱!大喊一声:“俊亨!”便委屈得嚎啕大哭!
俊亨也吓着了,心痛得要炸裂了似的,紧紧的抱着芷风厉声喝斥:“关老板你还是人不是?我马上报警!”
关老板一身狼狈站起来拉拉衣服:“哼!岂有此理装什么矜贵!哼!报警啊有证据吗?我强她了吗!”
说完也不敢逗留半刻,马上拿起外衣往外跑了,还装作恶狠狠地把门关上!
俊亨紧紧抱着芷风拍拍她:“没事了芷风,没事了。”芷风却止不住瑟瑟发抖!怕,她真的怕。原来男人这么可怕!她不停地抽泣,但又不敢再放声哭出来,怕人听见,所以颤抖得特别厉害。
“不哭,没事了。”方俊亨心疼极了,抱紧点再紧一点,摸到芷风光溜溜的肩膊,他恨啊,恨不得杀死关老板!俊亨极其温柔地边抱着她边帮芷风把衣服整理好,他也舍不得放手,他希望马上能给芷风以最大的安慰,最大的安全感。
而芷风也极需要这种保护,整个儿偎在俊亨的怀抱中,从极度惶恐中慢慢缓过来,再过渡到庆幸他的到来庆幸这一刻他的存在。
抽泣慢慢平稳,情绪慢慢平伏。但两个人还是毫无距离地拥抱在一起,方俊亨的脸甚至还紧紧地贴着芷风的脸。
“芷风,没事了。”方俊亨舍不得挪动哪怕一寸,只是嘴巴在芷风的脸上嗫嚅着。
“俊亨!”一说话芷风的委屈又漫上来。
俊亨用脸摩挲着芷风不断掉下来的眼泪:“没事的。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放心。”
“嗯。”芷风开始安静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缩在俊亨怀里完全不想离开。二十岁的芷风,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孩这么紧密地拥抱过,哪怕是筱川哥哥。这时候她感觉到的,是从一种被保护的温暖慢慢腾升起另一种莫名的激动。
跟筱川哥哥在一起,芷风的心从来是很安静的,他们最亲热也莫过拉拉手搂搂肩膀的。这种男女之间毫无间隙的拥抱,而且刚才还是衣衫不整。
是芷风的第一次。这种拥抱给芷风慢慢以激动而后以一种波澜似的扩散推进逐渐漫延全身,芷风安静中微微颤抖。
方俊亨微微地感觉到了,芷风柔软的身体在被他紧紧地抱着,一种踏踏实实爱着的感觉,让他幸福得孩子一样的陶醉。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完全的私密的空间。芷风感觉自己极愿意跟方俊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无间隙地拥抱。他们很久没有分开。
“芷风。”方俊亨造梦一样喃喃地喊。
“嗯?”
“你知道吗?我在凤鸣园的秋色黄昏里,第一次看见你,就已经爱上你了。”
“真的?”芷风被俊亨的呼吸薰着,被两个人私密的空间薰着,浑身软软的,完全不想思考其他的事情。她任凭自己此刻的心情,任凭自己的身体依附在方俊亨的身上获取一种极大的安慰与安全感。
“真的。让我爱你,保护你,好吗?芷风。”
“嗯。啊,我,我不知道……”
芷风刚想把自已理清醒一些,俊亨动情的吻却毫无疑问地落了下来。方俊亨这么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绝色美人,而且是自已最心怡蒋芷风,保持了这么久,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控制范围。芷风来不及思想来不及争辩,方俊亨温柔的唇便蜻蜓点水一样吻在她的唇上,微微一碰,然后离开。芷风有点愕然,但眼神一眯,一脸迷漓的迷惘与神往。方俊亨受到了鼓励,再祈望中再轻轻一碰,再离开……就这么反复碰了几次,从方俊亨的祈望,慢慢转化为芷风的祈盼。方俊亨感受着她稚拙的反应,激动得差点要哭了!
然后,芷风再一次触碰的祈盼中,自己尝试着把柔软的唇迎了上去。接着,由浅而深地整个儿陷在烫贴交缠的热吻的境界。
惊悸之后的蒋芷风,在方俊亨爱恋缠绵疼爱照顾有加的吻里找到了一种巨大的安慰。
芷风闭上眼睛,回忆当天在百年小楼上,看见凤鸣园里方俊亨与陆芷遥无间隙的亲热与贴紧身体的微微颤动。这些日子以后,芷风常常一个人失神地想着一些关于方俊亨的小心事,羞赫得脸红红的,在此刻,积累的小羞赫让她不自觉中奉迎着,配合着方俊亨对她释放的无限温柔与激情,心头涌上一阵和煦的幸福,然后是炽热的激动……
蒋芷风,整个人依附在方俊亨的情里。
两个爱恋的小情人,这劫后的一吻,吻得有点,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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