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两人基本上还是一起行动。

按照之前的约定，早上九点周尔雅与韩虞再次前往女子大学。韩虞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排查嫌疑人，不过他得先应周尔雅的要求，去和邱主任沟通，索取二十年前学校的资料。

“你们要二十年前的档案做什么？”邱主任觉得很奇怪，怀疑地看着两人。

周尔雅只礼貌微笑不说话，韩虞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们觉得这案子可能与二十年前有关系，毕竟您也知道，现在学生当中传一些鬼怪谣言……”

邱主任的脸色忽然一阵发白：“无……无稽之谈！你们不要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嘴上说着不要信，但看你的样子，实在是怕得可以呢！

韩虞腹诽，干脆就学周尔雅的方式吓唬人：“邱主任，你有所不知，那边楼梯间可能真的闹鬼，好几个学生都言之凿凿，说白菲是被鬼推下来的。”

邱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犹自强撑着：“当年那边确实出过意外，但青天白日，哪里会有什么鬼？你们不要瞎猜，相关的资料我会准备好，你们下午来拿。”

显然她已经不想继续谈话，干脆地答应了韩虞的要求，匆匆忙忙结束了谈话，连例行的警告都没有，就让他们俩先行离开，自由活动。

“原来她怕鬼。”

韩虞出了办公室的门，噗嗤笑了。

看这位邱主任平时瞪眼睛凶人，没想到一提鬼怪就吓得半死。

“你现在学会了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嘛，这样效率提高许多。”

周尔雅称赞了一句。

韩虞谦虚：“还不是跟你学的。”

早知道邱主任怕鬼，就用鬼来吓唬她就好，想到这儿，韩虞又皱起眉头：“她说楼梯间那里出过意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邱主任怕鬼，说明这所谓的“意外”恐怕也不那么简单。

“怎么，你也开始关心二十年前的事了？”周尔雅挑了挑眉毛。

“没有没有。”韩虞赶忙否认，他觉得自己思路是被周尔雅带偏了，无论以前的事多么离奇，也不可能与白菲一案扯上关系。

他定了定神：“我打算继续去盘问证人，一个个确认他们的不在场证据。你呢？要和我一起去吗？”

理论上两人没必要分开，不过天知道周尔雅会作何选择。

果然周尔雅没让韩虞失望：“你自己去吧，我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

韩虞不得不委婉提醒：“这里可是女子大学。”

“所以呢？”

周尔雅耸了耸肩，无辜地看着韩虞。

韩虞无语，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古训实在是太封建了，他也说不出口。你说要周尔雅避嫌，他光风霁月，反而显得自己心思龌龊。

“那待会儿到邱主任办公室再见。”

他也管不了周尔雅了，还是先做正事要紧。

学校提供的空教室是询问的好场所，韩虞第一个见的就是慕容。

——他对慕容没有怀疑。

毕竟这是周尔雅的未婚妻，而且心思单纯，又主动上门来寻求破解案情，凶手应该不至于那么无聊。

“我觉得这次案件是一次简单凶杀。”

韩虞开门见山，也想要寻求慕容的帮助。

慕容眨眼，有些迷惘：“什么叫简单凶杀？”

韩虞对她解释：“首先我觉得这不是意外，根据安林的证词，白菲摔倒之前显然受到了外力的作用，很有可能就是有人隔着门推了她。”

他也没隐瞒，将自己的推理和盘托出。

“其次，作案手法相对简单，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凶手甚至未必有多大的杀机，很可能只是想教训一下白菲，并未见得预料到如此严重的后果。”

从楼梯上摔下去即死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概率并不是那么高。如果凶手的目的是杀死白菲，那这显然是一个不靠谱的选择。

韩虞昨天晚上被周尔雅驳倒，晚上也苦思冥想了一夜，完善自己的推理，希望滴水不漏。

“所以，我想知道白菲平时和什么人有矛盾。又有哪些人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当时在后台的所有人都有嫌疑，现在就是要一一排查。

“矛盾？”

慕容微微仰头，蹙着眉头回想：“说和白菲特别要好的同学，那还真是没有。就算是安林，她也是自己贴着要去当白菲的跟班，白菲对她只是平平。”

她叹了口气：“我虽然和她关系不错，但也绝对谈不上是好姐妹。她天生有一股傲气，有时候会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人没法交心。”

“但如果说是矛盾……”

慕容想不起来：“她为人处事很平和，平时不会和人明面上争什么，我还真想不起来，她会和谁有矛盾。”

在韩虞的预想之中，白菲也是这样的人。

她出身不能算贫寒，但是与各位同学相比，明显都差了档次。内心中隐藏的自卑，让她无法与同学真心相处，就像慕容说的，没法当交心的好姐妹。

不过谨小慎微与自尊，让她行事大方得体，也不至于会得罪什么人。

韩虞并不气馁，继续问道：“那感情方面呢？年轻人最容易因为感情而起纠纷，她有男朋友，会不会因此受到抵制或者敌视？”

他觉得还是要从情感层面入手，才能更接近真相。

“这个……”

慕容犹豫了一下，她知道白菲谈恋爱的秘密韩虞和周尔雅都已经知道了，这时候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其实白菲和南华大学的孙文理恋爱，话剧社的人都知道，实际他们第一次在学校里面见面，就是靠着张鹤鸣帮忙。”

“后来白菲发现了一条密道，也是我们轮番帮她找机会，才能固定见面，也守着这个秘密。”

年轻女孩子对爱情充满着憧憬，为了同伴的幸福，也愿意冒莫大的风险。如果被人知晓女子大学有密道的事，对她们的名声也不好，但这些女孩子还是义无反顾。

“所以……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大家关系相处还是挺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