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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冤枉啊》第46章 缘分雨撮合有缘人,无端端冒出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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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双眼,依旧是洒满一地的碎片阳光,秦桔儿正独自躺在畅风阁的床上,她已想不起昨晚确切发生了什么,依稀又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他的温暖怀抱,他的温存气息,如清泉流水,高山明月一般抚慰陪伴着她不安的心,望着空空的床架,她内心有一股声音在隐隐抱怨,真是的,为什么起那么早,陪我一起睡懒觉不行吗!纳尼!陪我……一起睡……懒觉!糟了糟了,我现在不仅是睡觉要人陪,睡懒觉都要人陪了!

说来也奇,龙承这个地方,居然有个雨季,一连好多天,夜夜都是狂风骤雨,白天晴空万里,晚上却是电闪雷鸣。这到底是什么气候?是对流雨?是地形雨?看来要好好找个时间研究一下这里的地形……啊……天啊……她在想什么!越想越离谱了,什么论七八糟的。

这……这分明就是缘分雨,把她推到他怀里的缘分。

算了干脆起床好了,已躺在床上就胡思乱想,根本停不下来。秦桔儿随手掀开被子,极不情愿的坐起来,怎么一起来就感觉肩上凉嗖嗖的?

啊!我的衣服!昨天去宫宴,她貌似穿了四层,搞得像个粽子,现在,只剩下最里面那条抹胸白纱底裙。她脑袋一热,这衣服不会又是无名氏脱的吧!唉,算了,这里反正没人,这样穿正好,很凉快。她索性把裙子拖地的部分卷起来,打了个结塞到腰间,露出的双腿恰似两段洁白的嫩藕。

她灵便地跳下床,朝前面的桌子走去,她一觉醒来口干得很,想要去盛杯茶喝。

忽的,一道青衣身影闪现眼前,秦桔儿喝着茶,也没太在意,只当是无名氏来叫她吃早餐了,口里还包着水,问道:“今天吃什么啊?”

没有收到回答,她反而觉得有一道鹰眸般精锐的目光在仔细审视她,这不像是无名氏的目光,便一抬头,“你干嘛?”看到那人的那一刻,她惊到了,眼睛睁的老大,嘴也张得圆圆的,接着便爆发了一阵狂笑,“哈哈哈……无名氏,你干嘛装老啊!还贴个胡子在脸上,鱼尾纹都画得跟真的一样!这是你的新造型吗?”

女子抬头的瞬间,青衣男子浑身猛地一颤,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这张脸!一张让他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度过了几十年的脸!浑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般的飞速流窜,涌入大脑,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本来放松的手指在衣袖中紧紧握成了拳头。眼底的愤恨如火苗一般的滋生,已成燎原之势,身上的炽热想把眼前这张脸撕碎,然后烧成灰烬。

秦桔儿只顾着笑,根本没看清眼前之人,也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竟扔下茶杯就朝那青衣男子走去,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手指,往男子的胡子上狠狠一扯,笑道:“我不喜欢这个造型,太老了,我帮你把胡子拆掉。”大力扯了一把竟扯不下来,秦桔儿有些茫然,难道是用502粘的,特牢固?

“嘶……这是真胡子!”青衣男子吃痛,早已失去了理智,在她抬头他看到这张脸的那一刻起。

男子猛地一下钳住秦桔儿的手腕,痛恨到极致却又隐着一丝爱恋的眸将她紧紧锁住。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无名氏!你今天抽什么疯啊!”手腕折断般的疼痛一下子点爆了秦桔儿的情绪,挣脱不开,她便往后退。哪知,那男子竟也随着她的步子,钳着她的手,将她逼到床边。

秦桔儿踢到床榻便往后一倒,毫无预料的一屁股重重跌在床上,猛烈的震动震得她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

青衣男子一点一点的逼近,眸光愈发阴狠,仿佛没有星星的夜,一望无际的黑暗。他就是想近一点,再近一点,好一寸一寸仔仔细细的看清这张脸!多年不见,他总是欺骗自己,他已经忘记了。可是,当这张脸近在眼前,他才发现,何时忘过,如何能忘,多少日朝思暮想,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个春秋冬夏。这张脸,这个人,何时离开过,就仿佛最寒冷的嘲笑,就好似最绝望的提醒,一次次,一点点地刺痛他的心……

看清男子的神色,秦桔儿一下子傻掉了,他不是无名氏,怎么会有一张如此相似的脸?除了神态,除了染了岁月的沧桑,几乎和无名氏没什么差别!一些想法一闪而过,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觉男子的目光顺着她的脸,脖子下移,最后竟停留在了……她的胸上。管他是谁,绝对是个变态好吗!

秦桔儿当机立断,右臂被他钳着,但左手倒还灵便,蓄足了力道,朝男子的脸使劲一扬,谁知,那男子的反应竟如此之快,几乎是在她扬手的一瞬间,他也出手,稳稳当当的握住了她两只手。

男子继续用恨得想要撕碎她却又有一丝挣扎不舍的目光欣赏她,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还是喜欢这样的你!”那抹笑容越来越冷,仿佛下一刻就要结成寒冰。

“啊!”秦桔儿一声惨叫,声音之尖差点没刺破她自己的耳膜,她有种预感,这个人下一刻就要扯掉她的衣服,甚至是要将她撕成碎片,“放手啊!再不放手你就死定了!”他会不会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她的小爪子就要废了。

男子像发了疯一样,冷冷笑道:“素问……素问,可曾记得我!”眼中的期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绝望,“许是忘了吧……”

素问?好熟的名字,在哪里听过,现在的处境,根本容不得秦桔儿想这些,她扯着嗓子大吼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素问。我是秦桔儿。你快点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你不是素问……你不是……她走了……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男子的眼眸渐渐黯淡下去,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如一面突然破碎的镜子,刺得人心痛,手上的力道却松开了些。

秦桔儿感觉到他的松懈,便一鼓作气,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手腕一转,快速从他手中抽离出来,顺便右手一挥,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脚也没闲着,使劲一蹬踹上了他的肚子,接着就想往外跑,心想着先出去找个好使的工具再来继续收拾这个变态。

却不想男子有一把将她拽回来,,往床上一甩,一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掉,无论她的手怎样在他身上拍、打、扯、抓。他都没有反应,只是在一点一点收紧掐在她脖子上的力度,狠绝缺终又有一丝犹豫,仿佛是在摧毁最喜爱的东西那样的不舍。

秦桔儿无力挣扎,以为今日飞来横祸,就要挂了。哪知,只听见“咻”的一声,什么东西飞过,掐住她的男子本能的往后一躲,才松开了手。睁眼一看,发现又是一青衣男子站在她眼前,虽是被掐得头晕眼花,但还是感动得痛哭流涕,“无名氏!你可算来了。”秦桔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过去,扑进他怀里。

无名氏轻柔的掌抚上她吓得惨白的脸,眼中盛满了一个世界的怜惜,清雅如歌的声音响起,“桔儿,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张嘴。”他塞了一粒凝神聚气的药丸到她嘴里,又脱下身上的外纱披在她身上,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

听到“任何人”这三个字,那青衣男子浑身一颤,拔出深深刺入床框的银针,在手上把玩,情绪已平复了不少,冷声道:“这个‘任何人’也包括我吗?”

“当然。”无名氏的脸陡然一冷,眸中的坚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即使眼前之人……是他爹。

那青衣男子望着银针发呆,眼中流转的绝望与无助恰似能淹没整个世界。良久,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嘲笑,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自嘲,我的人生,终究还是输了,输了她?输了他?还是输了我自己?

爹?纳尼!无所谓!秦桔儿大惊,我早该想到的,除了她爹这世上还有谁能和他长得那么像,那个素问……哦!秦府的画轴,画轴里面那个长得跟秦元元很像的漂亮女人,也叫素问。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居然报复到她头上,她跟那素问没有一丁点像好吗!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这都能认错,无所谓是老花还是老年痴呆啊!

好乱……好乱……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梦一样,却又一下子平静下来,无所谓脸上的绝望阴冷悉数散去,摸了摸被秦桔儿差点扯掉的真胡子,抱怨道:“儿子,你这下手太狠了,根本没把我当成你老爹,一点都不乖。”继而又捏起桌上的那根银针,“这根上好银针,我留用了,好家伙,差点刺\穿了我的头。

秦桔儿惊得一愣一愣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发神经吗?还是鬼上身?又或是刚刚的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的,根本没发生过?为了验证一下,她看向无名氏。

无名氏满头黑线,他依稀记得,他爹没有正常过,只要一提到,一想起那个女人。

“你怎么还不走?”无名氏突然冒出一句,好像赶他亲爹走就好像说“今天是什么”一样自然顺畅。

秦桔儿不得不膜拜一番,好嚣张的气焰,深得她真传,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臭小子,你居然为了个女人赶我走!”无所谓一激动,随手拍烂了桌上一只翡翠玲珑杯。

“爹,别激动,你拍烂了桔儿喜欢的杯子,那个五百两……”

秦桔儿又惊呆了,这无名氏跟他爹也有深仇大恨啊,除了喊他一声爹之外,根本感觉不出是父子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好!好!我要住在这里!”无所谓一屁股坐下来,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纳尼!不行!”秦桔儿怎么可能留下个随时会炸的□□在身边,他刚才差点杀了她。

“坏女人,闭嘴!这是我家!”无所谓指了指天,指了指地。

“谁说这是你家,这分明就是无名氏的家,你你你……你滚!”什么就成你家了,我还说这是我家呢!秦桔儿来这里后,很理所当然的把这里占领画作她的地盘了。

“无名氏是我儿子,这里分明是我家!你你你……你滚!”无所谓突然变得像个执着的孩子,竟跟秦桔儿争了起来。

“爹,你似乎忘了,当年你决定离开时,这地,这房子,这里的一草一木也易主了,是我的。而现在,它们又易主了,是她的……”无名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话毕看了看怀中的女人,刚才还是结了冰的寒眸,一落到秦桔儿身上便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秦桔儿大喜,又易主了吗?是我的?啊哈哈哈哈……赚翻了!我已升级为土豪,而且,貌似,无名氏也易主了哦,也是我的……哈哈哈……

“不就是一个女吗?你放心,你喜欢的我不要,况且这女人,瘦得像几根干柴拼成的,要胸没胸,要脸没脸,和桃花村(京城第一妓院)的姑娘比差远了。”不知为何,他看似说的轻松,眼底却满是苦涩,“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这种。”尽管眼中大部分是鄙夷遮掩,瞒得了别人,却又如何瞒得了自己心上那道还在用着鲜血的深深伤口。

“你你你……你给我闭嘴”秦桔儿被他气死了,什么叫干柴拼的,什么叫没胸没脸!简直是他倚老卖老还死不要脸!看样子是赶不走了,省的浪费口水,也不知道无名氏对他存个什么心,“这是我的房,你搬到隔壁畅雨阁去!”

“哼!坏女人!”无所谓白了秦桔儿一眼,又看向无名氏,“乖儿子,再见。”一溜烟就没影儿了,谁说他老了,分明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去哪儿?”秦桔儿不解,这人,也太奇怪了吧!

“喝酒或者睡觉,我也不知道……”无名氏摇摇头,轻轻抚上秦桔儿被掐红的脖子,声音温糯宠溺,“痛吗?”

“嗯。”秦桔儿点了点头,亮出两只红了一圈的小手腕,苦笑道:“爪子比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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