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看到粟王爷果不其然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陈情心里默念:兄弟,我可替你拦了好久,你就自求多福吧。转头又忘了这事儿只顾手上的牌。
朱清淡看白迎松手上还烤着一个腿子,自己也伸手拿了一串串好的乳鸽烤起来。抬头正打算和白迎松寒暄几句时,终于看到躲在白迎松身后畏畏缩缩的苏官婉。
脸色一凛,寒若冰霜。苏官婉自知躲不过,轻轻将白迎松当在面前的背推回原处。白迎松脸色更加不好,但对视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
最终是苏官婉先打破尴尬:“王爷万福金安。”虚抬手做了一个揖。
“嗯。”朱清淡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权当是回答了,不打算再多说一句话。把苏官婉僵在那里。
苏官婉不见之前的笑意,脸上半分与白迎松相处的从容都没有。白迎松放下手上的东西,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递给苏官婉:“呐,格格。”
“嗯?”苏官婉愣愣地看着低下头的白迎松,不知道该做什么。
“格格擦擦手。”白迎松柔着声,安抚苏官婉。
苏言也注意到苏官婉这边的情况,见自家妹妹突然白了脸,如临大敌。来不及向徐舟影解释,忙站起来到官婉的身边,俯下身子:“妹妹,不早了,咱们先回马车休息吧。”
官婉点着头,将白迎松给的手帕放进袖子里,就伸手放在哥哥的大手上。苏言的手紧了紧,看着官婉很是紧张。官婉惨白一张脸,神色看着实在不对劲儿。
徐舟影也站起来,打算和二人一同离开。
看着这几个人把苏官婉护在手心,生怕自己伤到她的样子,朱清淡觉得嘲弄。几人的脚步还没有离开,便冷飕飕的开口:“哼,莫不是怕我上赶着格格不放?”
官婉的步子一滞,脸色又白上几分,在浓重的夜色中格外明显。朱清淡继续说道:“只要你们这位宝贝格格不来招惹我,大家自然相安无事。”
苏言听朱清淡言语上对妹妹的轻慢,一股气就上来了,放开牵着妹妹的手,上前来就握住朱清淡的衣襟,一把把人从地上扯起来,粗着嗓子:“粟王爷,欺人太甚!”
四周玩乐的人看这架势,忙涌上来,拦住苏言挥起的拳头“侯爷,侯爷,息怒,住手啊。”朱清淡也不甘示弱,血红眼睛要还手。一群人忙又拉住王爷。
一边是王爷,一边是小侯爷。诸君都在想自己摊上的什么事儿啊,不过弄个烧烤打个牌,还整出这样的幺蛾子。
白迎松在小侯爷扑上来前就早早站起来了,见两人混斗,也不上前拦着,那么多公子哥,虽说平日是花拳绣腿,拦两个人也是够了。
默默站到官婉身边,从宽大的袖口伸出一只手,握住官婉拳头捏得静静的手。低沉的声音绽放在官婉耳边:“放心,侯爷不会有事的。”
这声音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苏官婉激起千方浪的心恢复平静。很快两人就被拉开了,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朱清淡,小爷看你也就会躲在别人身后做些宵小之事。没骨气的东西!”
“嘿,苏言,你妹妹可是咎由自取哈,怪不得旁人。”
“若不是你,扇阴风点鬼火,只管一张嘴胡乱咬人,我妹妹至于如此么?”
在场的,都是世代在长安长大的,两年前那场闹剧,心里明镜似的,都是官家长大的人精,谁都不会放在明面上说,惹得格格不痛快。
看着两位毫不忌讳地吵嚷这件事,忙劝解的劝解,拿茶的拿茶。
“侯爷,侯爷都是误会。莫气。”
“王爷,侯爷还小,口不择言的,莫计较这些。”
苏官婉只觉得是场滑稽戏,大家把她小心翼翼保护的伤口扒拉开,给世人看,这些人全都知道两年前的事,都三缄其口,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自己呢。
孤独感像八月的湖水一样淹没苏官婉,不留一丝余地。白迎松看苏官婉茫然中透着无助的神色,更加心痛,只好紧紧握住官婉的手,想给她些许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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