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慎重将圆戒解绍给小黑，其中加了许多渲染扩大的部分，裴敏将圆戒形容为佛门后起之辈，师傅是当世佛门大能，且圆戒有可能会在将来成为某个大能。圆戒在旁边听得脸色通红，心想师傅是当世大能没错，但没有交给我任何法术，甚至连基本佛经也没有交给我，我只是烟雨寺里一抱娃挑水的僧人。

刚想向裴敏解释一下，裴敏这时又慎重要求圆戒再戴一顶帽子，有必要时再穿一件衣服。

圆戒不好意思拒绝，回寺找了一个棉布的破帽子，小圆真刚好睡醒，也就一起抱了出来。

圆戒在寺门前抱着圆真，心道这个新的朋友显得过于正式和慎重，我在小时候在家里也曾骑过地主家的老黄牛，骑牛和骑马有什么分别呢，不过是一快一慢。

圆戒将圆真交到裴敏的手里，裴敏是第一次抱小孩，但没抱过不等于没见过别人抱，一岁多的小孩还是很容易抱得，裴敏抱得还是有模有样的，小圆真爬在裴敏的肩上，有一昨夜的事件，好像他也挺认可这个陌生的年经人。

刚过春节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不过初七天气倒时很不错，至少北风没有像刀子一样的刮，太阳也暖暖的，没有经过北方冬天的人，是不知冬天的太阳暖和起来，非常的舒服和惬意。只有那些在冬天呆得很久，己经身寒心寒的人，才能感到这股温暖，这温暖不仅仅来自于体表，更会温暖人心。

小黑斜眼望着这个脸面沉黑，穿着厚厚的灰灰的棉衣，头上戴个奇怪的帽子，显得肥胖的人，而圆戒也打量这匹黑马，心里是很愉悦甚至有点兴奋的，圆戒没有骑过马，而这一点裴敏是不知道的，因为在他的朋友圈子里，没有人不会骑马，只是骑的好与坏的事。

圆戒像小时候骑地主家的老黄牛一样笨拙的爬上马背，幸亏裴敏提前给小黑打过招呼，而且小黑也很通人性，没有扭动身子把这黑胖子摔下来。

而这时裴敏也看出不是很对，刚想询问圆戒是不是没有骑过马。

好不容易爬上小黑背的圆戒己手持马绳，一声长长的“驾”字，显得悠长而又洪亮，

尴尬的是小黑纹丝未动，他见小黑未动，又想起小时候看别人的人骑马时要两腿一夹。

就再来一声“驾”就两腿一夹马背，小黑听不懂这驾字，但两腿一夹他懂得。

这一下小黑动了，初时风向面吹过，圆戒很是舒服，但小黑也不懂其意，一个劲的加速，马背上圆戒觉得风大起来，屁股颠起来，心中慌了起来，他闭了眼睛，一慌丢掉了马绳。

嘭的一声，一物从马背掉下来，摔在路边的雪堆里，溅起一堆透明和晶莹。

圆戒躺在雪堆里，四肢伸展，睁开眼睛看着天，天空很蓝，没有一丝云朵，蓝得好像可以映出世界的影子，忽然一张黑色的马脸闯入了这蓝色的世界里，马脸用头蹭了蹭这躺着未起来的黑胖子，像是看这黑胖子是否还活着在这人世间，过了一会又有两张脸闯入这蓝色的天空下，一个脸很白净，眉毛斜挂在脸上，看起来很是焦虑，一个小脸的很瘦眼睛大大的圆圆的。

圆戒忽然很想笑，或许他觉得这个世界真得很是美丽，或许他认为这个生活真得是他想要的，总之，他大声的笑起来。裴敏也笑了起来，小圆真也被感染笑了起来，周边的雪花，也因他们的笑震动起来，只有小黑在旁边心道这几个人没事傻笑什么，不过看这个黑胖子没有什么事，想必裴敏答应他的秦怀家饲料总是有些着落啦。

圆戒拍了拍屁股上雪，又飞起一阵雪花，站了起来，总以自己己经骑了很远，站起来才知道不过二十来米。

圆戒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而这时裴敏正抱着小圆真很是对小黑感兴趣，从昨天起他就想摸摸小黑，当小圆真的小手摸到小黑的头时，小黑突然一阵嘶鸣，转身跑得远远的，速度快得恰入他的外号黑色闪电，像是遇到很恐惧的事情，跑了五十米，停要远处，打量着裴敏，或者说打量裴敏抱着的小圆真。

眼神中似有疑惑又有恐惧，而且还有更复杂的，裴敏从来没见过小黑这幅模样，不知发生什么事情，连叫几声小黑的名字，见小黑像是没听见一样，并没有跑回来，但也没有再跑远，只是站在那里，脚死命踢着脚下的雪花，四周的雪花飞舞，又长长嘶鸣了一声。

刚刚小圆真也受到惊吓，但小孩子总是记得快，忘得更快一此，好奇心远远战胜他的恐惧。裴敏还没安慰，他己指着小黑，摆出一幅想要再摸摸的意思。

裴敏抱着小圆真走过去，圆戒也跟了过去，小黑见到裴敏走过来，向后退了两步，又好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又前进了两步，呆在刚才的地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敏左手抱着小圆真，右手抚摸着小黑的头，小黑头却始终偏向小圆真，头向又碰碰了小圆真的小手，像是要求小圆真再摸摸他，小圆真又伸出手摸了摸了小黑，这次小黑安静许多，显得很是温顺，甚至有点享受。

就这样小圆真摸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他或许觉得马真是一个奇怪地动物吧，而小黑恋恋不舍收回自己头。

歪着头，看着小圆真，这次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点疑惑，好像还夹杂一点兴奋。

裴敏心里想起在裴公府里时，小黑是从没有见过小婴儿，不过昨天他己经见过圆真，见到时也没有看到恐惧，也没有辟远，

裴敏想到第一次见到小黑时，那时的小黑毛色发黄，小马驹的样子，而且从塞边来，少说也经过几个月，那么他更小的时候己经离开他的父母，或许看到小圆真让它想到小时候的事，或许那些事一直都在它有脑海里，刚刚被激发了出来。裴敏一直觉得小黑很聪明，甚至聪明过很多人，只是不会说话罢啦。

而圆戒心里的想得是另外一会事，小时候在家乡总是听人说，很多动物总是能感到一些常人感到不了的事，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动西，如地动，如鬼魂之事。让他又想起第一次他揭开盒盖时的情况，想起第二天的雷雨，第四天揭开盒盖的情况，当时没有任何疑惑，但随着时光，总有一丝不明不清的疑惑会从心底浮出来，本来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多想，但小黑见到圆真摸它时的恐惧，心中疑惑又重新浮现出来，难道小圆真当时己经逝去，是师傅用某种大法力强留在人间，他的魂魄与常人不同，只有像小黑的动物才可以感应到。

人的胡思乱想一开始就没完没了，各种东西像潮水一样冲进他的脑里，连裴敏在旁叫他也没有听清楚。

直到裴敏摇他，才恍惚中走出来。

转身看了看在冰天雪地里满脸冻得通红的小圆真，赶紧把自己的帽子摘来，捂着小圆真的脸，心中疑惑早己忘得一干二净。

“骑马和骑黄牛是不一样，我总以为小时候骑过黄牛就一定会骑马，这才知道，骑马和骑黄牛是两个理，你骑过黄牛不？”圆戒抱过圆真，往怀里拉了拉，问的旁边的裴敏。

而小黑在裴敏的身后默默的跟着。

裴敏答道：“黄牛没骑过，有机会一定要去骑一骑，听就道教的老祖出关时就骑着一头大黄牛。骑马是一件简单的事，你想学我从明天起就教你，一会儿就学会啦。

圆戒是真心想学，他很喜欢看骑马那些人飞奔的样子，也很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骑上马翩翩少年的模样，于是很认真回答道：”我真得想学，明天你交吧，我会认真学的。“

三个人和一匹马回寺。到寺门口，圆戒像想起什么来，又问道：”你骑过大黄狗吗？“

裴敏认真的想想：”未记事的时候不知，记事以来没有骑过，大黄狗也可骑吗，你骑过？“

圆戒：”嗯，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我经常骑二狗爷爷家大黄狗，大黄狗很喜欢我骑着他在村子里四处跑。“

裴敏笑道：“我教你骑马，有一天回到村里，你让我骑骑大黄狗，如何。”

圆戒刚想说可以，但又想到自己不知道还会不会回那片村落，即便有一天回去啦，自己己经长大成人，大黄狗那里托得动自己，或许那时二狗爷爷和大黄狗早己不在，裴敏只安慰自己的思乡之情罢啦。一时又走神，三人回寺里，小圆真又爬着睡着，口水都流出来啦。

寺外留下一个人躺的雪坑和另一个马踢的雪坑，蓝蓝的天空还是没一丝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