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干净否？”

“前辈请放心，这点小事，晚辈还是做的到的，那王秀才已死，那林家少奶奶，我还留她一口气！”

“噢！为何？”

“若没人指引，那张无痕岂会找过来！”

“不错！难怪你师门长辈皆称你聪明伶俐，事无巨细，颇有你师父的门风，今日之间，果然名不虚传。”

“前辈过奖了！晚辈若有我师父一半的智谋，便会想到这林家少奶奶一定会逃离那金州！”

“为何？你说的这一点，老夫也想不通！”

“那林家少奶奶原本就是我们计划之外的省力之法，她勾搭奸夫，谋害亲夫公公，才落把柄于我们手中，前一次让她弄翻武当五名弟子，她心中已经极为惶恐，既想脱离我们的控制，又害怕事后我们会杀人灭口，因此，在张无痕前来之前，她就举家逃离了金州城。如果她再等上一两日，待张无痕来了之后，再弄翻张无痕，我们便大功告成了，她也不想想，到那时，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再搭理她。”

“无非再回到原来的计划罢了！你留林家少奶奶一口气也对，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若武当诸侠过来，我们这个引蛇出洞之策，便要付之东流了。”

“料那张无痕一两日便会来，前辈，我去做一做安排！”那人抱拳告辞！

“甚好！”

……

张无痕到了江水县，几乎前后脚功夫，便到了林家少奶奶的住所。此时屋内，已有一滩血水。那王秀才被人一剑割喉，掩面倒地。

无痕用手指碰了碰割痕处，发现下手之人的剑法十分干脆利索。能使的出这等手段的，若不是职业刺客，就是江湖上那些大门大派了。

凡是立足于江湖，让江湖人推崇的门派，哪一个门派中，不是武功繁杂似星辰。单说崆峒派，虽然以七伤拳最是著名，可派内隐藏的拳脚剑法也是精妙绝伦，若流传到江湖，也是人人会追逐的绝学秘籍。

听到一声轻微的喘气，张无痕看向倒在墙角的，一名貌美的年轻女子。不出意外，这就是林家少奶奶了。张无痕蹲在她身旁，本想给她渡一口真气，后想想自己本身功力就不足，若贸然损失真气，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张无痕用了一个最接地气的方法。他将手搭在林家少奶奶的肩膀上，然后死命的摇……醒醒，醒醒，醒醒……

奇迹出现了，林家少奶奶真给他摇过一口气来了。张无痕知道她时间不多，便直接开口问:“被你害的武当弟子去哪？”

林家少奶奶美眸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把王朗……咳咳，抱过来！”

王朗？一千多年前不是被骂死了吗？

无痕道:“能不能换个要求？”

林家少奶奶指着王秀才道:“把他抱过来！”

张无痕不多说，过去拖着王秀才一条腿，将他拖到林家少奶奶身边。张无痕苦笑道:“原来他叫王朗啊”

林家少奶奶有气无力的，缓缓在王秀才脸上抚摸着，她哽咽着道:“王郎君，是妾身害了你呀！”然后对着张无痕道:“我断气之后，能否将我与我郎君一同埋葬，生不同时，死亦同穴。那碑上便刻:王易轩苏青青夫妇合墓。”

“……好，那武当弟子……”

“……”

“喂！喂！喂，醒醒，醒醒……卧槽！”由是张无痕潜心修道两年，收敛心性，依旧不由在心中大骂一声。

蹲在地上，无语问苍天一番后。张无痕拿了一条被子，将两具尸体包裹到一块，然后拍拍手走人了。

临走之前，他手中多了一封信，是他翻被子时，从床头中捣出来的。

这信是林家少奶奶所写，将她如何与江湖人士合谋，又如何弄翻武当弟子的经过一述，言明那江湖人士，正是囚牛山山匪。却丝毫未提及她如何勾搭王秀才，又怎得谋害亲夫，及公公。

……

囚牛山位于金州以北，通往河南府官道一侧！居两座大山后侧，又在两座夹缝之间。

地理位置却是极好！进可袭扰官道，退可进茫茫大山。再加上如今中原大地战火频频，大元王朝龙脉已泄，对九州的统治手段已呈现力有未逮之迹象。

对于囚牛山这帮悍匪，无论金州还是临近的州郡，都没有能力去清剿。倒是有一些武林正义之士，时不时会出手相助附近百姓。

张无痕化装潜入囚牛山两侧，没走多久，就听到远处一处山庄，传出杀人越货的大笑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嚎，在这大山中荡荡传开着。

等张无痕靠近这座小村庄时，里面已经没有活物了。尸横遍地，细数起来，就有一百多具。那血液还在流淌着，这预示着凶手刚刚离开。

面对着一具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张无痕一边踏过，一边呢喃着:“仇恨吗？”

他越想心中那股莫名的气凭空又出现了，当他走到村尾，胸口疼到难以复加，一口血吐在地上。

张无痕盘坐在地上，开始自我调息。当他睁开双眼时，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小孩。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男孩子比女孩子个头高了许多，正牵着小女孩的手，与小女孩一同注视着张无痕。

“你是山贼吗？”等无痕走近他们后，小男孩直接开口道。

“不是”

小男孩不说话了，或许他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话。张无痕道:“你恨吗？”

“恨”

张无痕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没错！”

小男孩看起来有七八岁了，个头跟张无痕刚回到中土差不多。如今张无痕接近13岁年纪，个头却比他高出一截。

“带着你妹妹，好好活下去！”说完，张无痕转身离开了。他要去囚牛山，他要去验证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