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流萤依旧保持着结印的手势,因为老头子告诉她,一旦放开手,柜门就会关闭,但摩卡还在关那个房间的门,据老头子说那种黄色的液体具有很强的传播性,至于是传播什么,不用说大家可能都猜得到吧。
那扇门打开的时候看上去很简单,但要靠人力关闭可就废大了劲儿,摩卡那么强壮的一个人,居然用尽全身的力气都很难做到,他双手握住门把手,整个身体向后倾斜,折腾了半天,才只是关闭到一半。
眼瞅着那黄色的液体就要流到他的脚下,而后面的路几乎都被堵死,他怎么能进来啊?
流萤轻咬下唇,对老头子问道:“摩卡一定要跟着来吗?要不让他离开算了。”
洛殇摇摇头,“我当初收养他是有原因的,今天我就要把这一切告诉你们,所以他必须要跟着来。”
那就没办法了,流萤静观其变,她相信摩卡的实力,不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准结局。
在摩卡听到老头子要说一些关于他身世秘密的时候,对于孤儿来说,这些事无疑都是能够引发身体潜力的强劲剂,他咬着牙大叫一声,愣是用蛮劲关上了门。
“啪”的一声,门锁关闭,紧接着门的缝隙中出现了一连串的金黄色光芒,将门周围的缝隙全部封锁,这样房间里就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
摩卡回身,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但看那些液体已经到了脚下,他没有时间再折腾了,据玻璃柜还有大概两米的距离,他得想办法看怎么过来。
短短数秒的思考时间,仿佛已过千年。
四目相对之中,流萤默契的找到了他的想法。
于是流萤向后撤了一步,挡在夏和洛殇身前,摩卡双手在身体两边晃了晃,身体呈半蹲样,他打算用跳远的方式直接冲进来。
夏眼睛猛地睁开,在她明白过来之后,眼泪瞬间飚出来,“不行,摩卡,太危险了,你万一做不到……”
不等她把话说完,流萤抢先喝道:“摩卡来吧,没有什么万一,你能做到的,相信自己的实力。”
流萤其实心里也没底,她想做的事也太过冒险了,不过她想试试,毕竟她和老头子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既然老头子能在这里使用灵力,那就证明她应该也可以。
只是双手受限,不知道能不能用自身聚集灵力,释放出来的力量会不会弱掉。
大家都在冒险,那就相信彼此吧。
摩卡咬咬牙,大喝一声双脚用力蹬地,整个身体就像弹簧一样皱紧,再缓缓伸展,迅速向前。
夏紧张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洛殇一副稳坐江山的样子,好像对一切事都成竹在胸。
流萤平静下来,屏气凝神目测摩卡的落地点,完了,他丫跳跃能力有限,落地点在门框上。
而且更不巧的是他起跳起高了,就在斜度下降,就快落地的前一秒,他的高度都比这个玻璃柜门的高度高一点。
也就是说,他的结局是会很凄惨的撞在玻璃柜门上,然后摔倒在地,再被这带着莫名其妙传播性的黄色液体给吞没。
流萤还注意到他的右手握着刚才擦过黄色液体的手绢,他倒是还真听话,老头子他别扔,他就真的没扔,话说到时候他摔得一身都是,那么小的手绢要擦哪?
“算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尽力救你是应该的,救不到的话只能怪你命不好了。”流萤左脚后退,右脚尖点地,飞快画出一个弧形,紧接着右脚一跺,“噌!”的一下,一根不算太粗壮的藤蔓飞出去,就在摩卡撞在柜门上,“啊”的惨叫一声后,藤蔓在他落地上接住他的身体,飞快的蹿回进柜子里。
同时,流萤松开手,玻璃柜门紧紧的封闭,一条金黄色的线围着柜门的缝隙转了一圈,将空间封闭,从这一刻计时,他们的氧气成了有限物品。
夏在摩卡惨叫的时候就猛地睁开眼睛,然后目睹了流萤使用灵力救人和摩卡狼狈得救的全过程,她优雅的瞪着眼的姿态就那样没有停下来过。
直到摩卡缓过劲儿站起来,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担忧,一下子扑过去,纤细的手臂圈紧了摩卡粗壮的腰身。
“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摩卡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什么我一定也不活了。”夏泣不成声,摩卡手足无措,一双眼睛有些不安的瞄了流萤一眼。
流萤心想:“你怀里抱着美人,看我干吗?”
这就是郎有情妾无意的典型,流萤没心没肺的转过身去,对这老头子道:“你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摩卡一阵郁闷,但也同样好奇,拍着夏的肩膀,一边安慰她,一边侧耳倾听那两个人的谈话。
洛殇笑了笑,指了指玻璃柜子的顶儿。
“天上?”流萤瞎猜道。
洛殇摇摇头,“我要是真从天上来,你们两个不就成了仙女了?你自己想想,你身上哪点像仙女?”
流萤白眼一翻,“哪都像,你管得着吗?快说,别卖关子了。”
洛殇笑眯眯的摇摇头,老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管流萤怎么没大没小,他都不生气,流萤对此没什么感觉,但在夏看来,那可是难得的很。
因为这位老伯爵可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严肃认真,就算是王妃亲自到场跟他开玩笑,他都不一定给面子。
今个儿不知道是怎么了,打从一见到流萤,他就整个人反常了,还有这些异于常理的事,搞得夏很是纳闷,好像他们俩是父女,自己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难道她跟摩卡一样,都是领养来的?
想到这,夏从摩卡怀里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住摩卡下巴上的棱角,摩卡低头看她,从摩卡的眼睛里夏看到了自己的紫色瞳孔,不禁又安下心来。
他们三个有一个很致命的共同点,从这一点出发,他们肯定是血缘至亲。
洛殇没有正面回答流萤的问题,而是说:“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干嘛还要问清楚?”
说完,他望着玻璃柜外面,那些黄色粘稠的液体已经将柜子包围,填满了整个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流萤满心疑惑,洛殇笑而不答,指了指玻璃柜外面的黑漆漆的团子。
流萤看着那个玩意,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团子在黄色的液体中上下浮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窜出两根触角,渐渐的,触角越来越多,帮助它在房间里蠕动起来,看上去有点恶心。
这一幕终于唤醒了流萤的记忆,在回到现代之前她和叶青芒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强敌,就是这一团该死的像海藻团一样的东西。
“它怎么会在这?”流萤皱起眉,整张脸趴到玻璃柜上,眼瞅着那海藻团逐渐生长,直到沾满房间中玻璃柜以外的空间。
随着海藻团不停的疯长,玻璃柜被挤着离开了地面,缓缓的升向天花板。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天花板上还有一扇门,门上的符号跟刚才的符号差不离。
流萤的脑子出奇的清醒,前后事情一连起来,她的心里有了答案。
“我们都回来了是吗?”流萤望着那团海藻,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玻璃柜子上升到天花板的门里,终于看不到了。
流萤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猛地转身一把抓在洛殇的衣领,拎着他一边摇晃,一边怒吼道:“这tm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到那个世界去?为什么我们会莫名奇妙的跑回来,说啊,你给我说清楚!”
洛殇被晃悠的晕了,夏和摩卡赶紧上来阻拦。
“流萤你冷静点,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了,相信我,很快你就知道答案了。”洛殇晕晕乎乎的说道。
流萤沉住气,将他推开。
玻璃柜子继续上升,牵动着流萤的心,她的命运脱离了正常人的轨迹,这到底是注定的,还是意外中。
过了不知多久,玻璃柜子停住了,眼前豁然开朗,金灿灿的让人无法直视。
洛殇似乎早已习惯这些,直接打开门走出去,回头催促道:“不是很不耐烦了吗?快点吧。”
流萤急不可耐的率先一步冲出去,夏自从摩卡险些出事后就一直挽着他的胳膊,摩卡顾虑夏的面子,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两个人只好就这样僵持着,看上去很亲密的走了出来。
洛殇看到这一幕好像不是很高兴,他对夏招招手,“夏,到我身边啦。”
夏有些不情愿的松开摩卡,乖乖的到洛殇身边,扶着他前行几步,又推开一扇门,这次的门后带给他们的效果与之前不同,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洛殇指了指门后,对摩卡说:“你去把后面的开光打开。”
摩卡点点头,走到门后摸索一阵,找到了一个开关,扣了半天才打开,看来这里面是很有没有人来了。
开关打开口房间里不是亮了灯,而是周围拉开了黑幕。
确切的说这里是古堡的顶层,是一个圆形建筑,大概百十几平米的办公室装潢间,四壁除了这扇门所在的地方以外都是大扇的落地窗户,摩卡点开的开光就是拉开遮光帘的机关。
阳光从窗户中透进来,照亮了屋里的一切,豪华整齐,但却灰尘密布,阳光的光柱中满是晃动的尘烟。
“这是什么地方?”流萤向前几步,除了呛人的灰尘和满书架的书,她什么都没看到。
“这地方是洛氏家族代代相传的藏宝阁,每一代都只有继承人才能进入,以前我常来的,一个人闲来无事的打扫一下,但后来年纪大了,使用灵力太费劲,也就没有上来。流萤你去扭动一下那边的那个书架。”
洛殇终于说到重点了,流萤满肚子的问题可算能问了,不过问之前她还是先看看洛殇打算先揭秘什么。
她走到书架旁边,推着书架转了一下,书架很重,没能推动,流萤有点郁闷,担心自己是被耍了,回头看看洛殇,洛殇很认真的看着她,好像又不像是在说谎。
无奈,流萤只好又使了使劲儿,结果还是没推开。
“喂,这什么意思?你让我上来就是来让我做劳力的啊,那边不是站着一个更大的劳力吗?为什么不让他来?”流萤指的是摩卡,后者有点悲催的低下头,一路走来他都被当成一个大劳力在用,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伯爵让他来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你聚精会神一点,这活儿必须你干。”洛殇的脸上不再有笑意,认真下来的他,连皱纹都少了。
流萤摇摇头,耸耸肩,回身继续努力,“算了,就再信你一次。”
这一次,流萤照洛殇所说,很认真的转动书架,精神力量集中,但却不知道往哪走,就在这时,流萤感觉一阵精神波动,这种波动很熟悉,很温和,好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这种温度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洛杰,在祁连山上的时候洛杰就是用这样的温度一直保护着她。
想着想着,她的精神力量和那阵波动起了反应。
流萤能感觉到她的力量正在被书架吞噬,等到她察觉到的时候竟已经无法脱离。
“老头子,我……”
“别担心,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乖乖的静下来,屏气凝神。”看洛殇说的煞有其事,流萤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继续听话。
灵力大量的流逝,她几乎都要虚脱了,到最后,她甚至连回头骂洛殇两句的能力都没有了。
就在流萤以为自己要死在这的时候,流逝的灵力开始大量的反弹回身体里,而且流动性很强,如果说她的注入是像溪流一般绵延,那弹回来的这些就像大海般波涛汹涌。
强大的灵力反弹,流萤有点吃不消,浑身炽热火烧火燎的难受,脑海中混沌一片,化成苍白,这种感觉和她曾经死了之后,灵魂漂泊不定的时候很像,她甚至以为再睁开眼就能回到祁连山上,看到洛杰俏皮的鬼样子。
如果一切重新来过,她会更想要呆在谁的身边。
洛杰的温柔,叶青芒的体贴,苏澈的霸道,秋凛峰的孤傲,这些人每一个都让她很吃不消,但如果说起来,好像叶青芒才是给她压力最小的人。
他总是无微不至的呵护,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无时不刻的想念,至死不渝的追随。
曾经流萤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方向,但在那紧急时刻,她毅然决然的推开叶青芒,用自己的最后的力量保护他时,流萤知道一个怕死的人如果能为了另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那个人肯定在她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
每每她与叶青芒默契相对时,总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些无聊事来打扰他们,这是不是预示了他们的感情还不到火候。
现在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了,他们两个都来到了现代,虽然他现在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儿,非要认为自己是个大夫,而不是个着名导师。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再让到手的机会跑掉,这次就算姐要倒追,也一定要让你束手就擒。
想着想着,灵力泉涌不断,流萤睁开眼,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不费力的一扭书架,书架转了过来,背面上很平整,挂着一副画,当众人看清画中内容之后,不禁震惊的嘴巴大张,眼发直,流萤更是夸张,直接退后两步坐倒在地。
“开,开什么玩笑?”流萤皱着眉头,回头瞅着洛殇寻找答案。
洛殇眉开眼笑的点点头,道:“这就是命运注定的啊,谁都躲不掉。”
“什么意思?”流萤不解的问道。
再回头看看那幅画,画中内容很简单,一身穿白衣白裤的妙林少女面带微笑的站在狼群之中,惬意潇洒。
这还没什么,重点是那少女的脸跟流萤长的是一模一样,这世上最吓人的不是一眼看到鬼或者什么怪物,而是一眼看到自己的脸。
流萤反复思考,在她记忆中自己并没有一张类似的画像啊,照片她都很少照,更别说是画像了。
再说了这张画像看上去十分老旧了,估计有些年头,这上面的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八成是流萤的长辈。
洛殇找了把椅子坐下,缓缓道来:“当年我继承下这件藏宝阁,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动这个神秘的书架,看看后面的画像,那时候我只听说这后面有画像,画像中所画是他们洛氏的祖先,却不知道画中人的模样,一直好奇是怎样的祖先开拓了人与狼和平共处的年代。”
的确,能和狼一起玩耍,嬉戏,达到相互信任的境界,一般人很难做到,就连现在世界闻名的驯兽师都不一定敢和他的兽睡一张床吧。
洛殇眼神放空,仿佛进入了当年的回忆,“我看到话中的女子,不禁为其的潇洒风姿所迷惑,一心沉醉其中,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看看她,虽然心里明白她是祖先,但心里还是不听使唤的爱上了画中女子的模样,于是在我成年之后便迟迟没有听从家族的安排和其他贵族女子成婚。最后,迫于无奈,在我二十八岁那年,我接受了家族的安排跟一个贵族女子成婚,不久之后便生下了夏,夏紫色的眼睛证明了她家族继承者的身份,她的母亲也如同长辈们说过的一样,生下夏之后就过世了。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谁知过了不几年我父亲突然莫名其妙的让我去寻找一个姐姐,从小到大我就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我还有个姐姐。”
流萤看了看夏的表情,她很明显在认真倾听,看来这些事连她都不知情。
“听从父命,我开始满世界的寻找姐姐,在这过程中虽然奔波辛苦,但却让我无比享受,自由,毫无约束的生活实在畅快,我险些就不想回去,后来在中国我认识了一个长得很像画中祖先的女人,我们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一年后流萤就出世了,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着。”
“等等!”流萤打断洛殇的回忆,“要是你说给你生了孩子的女人都会死,那我的母亲怎么没死啊?”
洛殇瞪了她一眼,继续自己的话头说:“我那时太幸福了,甚至都不想回去,夏继承了家族的血统,而流萤跟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她的眼睛是黑色的,我以为魔咒打破了,她们都不会离开我,但可惜,我想错了,世上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巧合,唯独咱们家族人的命运,早就被注定好了。”
“就在流萤满月的时候,她的母亲突然因疾病抢救无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送她离开的那个晚上,我很戏剧性的遇上了我的姐姐,跟我拥有同样紫色眼睛的女人,看到她我才知道,画中祖先活生生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姐姐责怪我感情用事,硬是逼着我回到家族中,但她没有回来,而是带着流萤离开了。”
洛殇说的感人肺腑,摩卡望着画也出了神,那样的女子谁会不爱,夏默默地感伤着,眼泪汪汪,不知道是在感伤洛殇说的事,还是感伤差点就成了没爹没妈的苦娃。
流萤没有感伤,她眼中的神色明显是震撼,再次忍不住,她喊了停,有点木讷的问道:“麻烦说明一下,你说的那个流萤是我吗?”
“是你没错,我就只有你们两个孩子,这一点我很确定,只是那时候你的名字没有定,之所以叫你流萤是尊重你现在的名字,怎么?你有意见?”洛殇对频频打断他说话的人很没耐心,这一点表现的很不绅士,跟先前的老好人样判若两人。
流萤认为他露馅了,夏和摩卡认为,他终于没耐性装好人了。
轻咳一声恢复状态,洛殇接着说:“回到家族中,我便将姐姐的事报告上去,刻意隐瞒了在外面的生活,但他们就像是神仙一样,对我外面的事了若指掌,他们告诉我,流萤是没办法继承洛氏血统的必须要杀掉。我当时害怕极了,毕竟流萤是我跟自己所选择的真爱所生,血浓于水,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于是我偷偷的找了个机会,托人先一步找到姐姐,把这些事告诉她,让她赶紧带着流萤躲起来。过了很久之后,我派去的人和家族派去的人才回来,答案都一样,他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流萤的下落,姐姐带着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后来在我执意追究之下,家族才想我说明了其中一切,原来洛氏的祖先是一个狼人,她拥有无限异于常人的力量,许多年来,她和狼群生活在一起,狼群守护着她,她也守护着狼群,但后来随着人类欲望的增加,山林和野生动物被不断的毁坏,杀害,野声狼群也受到威胁,于是我们的祖先便用自己的强大力量从空间中裂出一个新的时空,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异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据说有山脉,有河流,有山林和鸟兽,为了让异世界平衡,她也创造了人类在其中,让他们可以和平相处,由于创造这些之后祖先力竭,临死之前她用剩余的力量和雪山上的飘雪创造了一些精灵,她是想让这些精灵维护着异世界的平衡,让这个世界的一切永远和平共处。”
洛殇所说的都是他听说来的,但流萤可是真是见到过的,这样一切的谜底便都解开了,不过可惜,要是她的祖先知道现在异世界跟现实社会的残酷没什么两样,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起死回生。
“祖先留在现实社会的后人就继续和狼群共处,后来在这一带被封入贵族,成就了一番事业,每一代都会有一个继承者在成年以后会穿越到异世界中生活,直到她们有所觉悟之后才会回来,然后生下新的继承者……”说到这,洛殇明显的顿了一下,他抬头拉过夏的手,说:“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我们一直把你当成最佳的继承者培养,直到你成年都没有成功的穿梭到异世,我就知道你不是被命运认定的人,我只有两个子女,唯一有可能被认定的人就只有流萤了,她很优秀,姐姐的教导……”
“停停停!别误会,你们可能认错人了,因为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说的什么姐姐,我从小实在狼窝里长大的,后来懂了事就跟着一个组织在社会中残酷的挣扎着,偶尔烦了就杀杀人,前段时间我不小心病死了,才得以穿越到你们所说的异世中,我的紫色眼睛也是那时候得到的,不是天生的,归根究底来说,我是不是你们的继承者还不一定,好像有个姓洛的精灵族人在我的身体里,他可能是你们的继承者吧。”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洛殇还真的询问起来。
流萤也不在意,好心的说道:“男的。”
“那就不是了,我的孩子是个女孩。”洛殇遗憾道。
“你少臭美了,那洛杰就不可能是你姐姐的孩子吗?不过他好像不是紫色的眼睛,也不对,他还是个灵魂呢,灵魂没有颜色吧……”流萤自己陷入混乱,旁边的人听得一身冷汗,这家伙到底都遇上了什么事?
“你刚刚是说洛杰吗?”洛殇突然问道。
“是啊,怎么了?”流萤不解的回答。
“我听过这个名字,貌似在之前一些继承者的笔录中有提到,你在周围的书架上翻翻看,应该会有,可能是在……”洛殇的手指头在所有书架上直了一个遍,最后挠挠头,无奈的笑道:“哎呀,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你们都找找吧。”
三个人很郁闷的瞥了他一眼,开始任命的到处翻找,没办法,虽然听着诡异,但这些与诡异相关的人还是很希望得到答案的。
尤其是流萤,她更希望知道那个温柔的男人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找了一会儿,只听夏轻呼一声:“你们快来看啊。”
流萤和摩卡赶紧靠过去,见夏手上拿着一本很破旧的笔记,上面写着“圣精灵族叛乱,异世将要起风波。”
往后翻了几页都是空白,这个记事的人可真懒,一句话就完了。
流萤不耐烦的翻了翻,恨恨的道:“这人可都真够懒啊,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
洛殇回头对他们捧着的笔记本望了一眼,道:“你们要明白,两个世界的时间不一样,来回穿梭对于一个人类的身体来说是消耗很大的,而且作为女继承者来说,生下下一任继承者之后就面临着死亡,他们能写下点什么就不错了,在我目睹过的就有一些回来就疯了,要么没过多久就自杀了。”
“啊?”流萤不禁纳闷,他们都遇上什么了,她倒是还好,多少有些温馨的时候,总不至于全那么闹心,可能是她赶上好时候了吧,像这个人记录的,不就是赶上战乱了吗。
听到洛殇的说法,摩卡和夏都跟看着鬼似得看着流萤,好像在说,她会不会哪天也跑去死啊?
“嘿嘿,你们放心,我是很坚强的,一般不会那么容易轻生滴。”流萤拍拍胸脯,笑容开朗。
“这貌似也验证了一句话,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啊。”洛殇摇头晃脑的来了这么一句,目前现场的人也就他敢这么说流萤。
流萤一听,冷笑一声道:“老头子我是祸害,你也好不到哪去,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洛殇斜眼睨了她一下,“你不是不承认你是我女儿吗?”
“不承认能怎么样,不说别的,就算是看在这双眼睛和我与狼群的特殊默契上,我也不可能跟你的家族脱离关系,不过你也别多想,以我的个性出发,我是绝对不会服从任何管制,对于那个生了孩子就死的问题我就更不信了。”
“你当然可以不信,你没看见吗?夏也是继承人,由于我当年犯下的错误导致你们两个的命运出现了异常,从祖训上来看夏应该是正式的继承人,但从事实的角度来看,你的确是继承人了,至于那个魔咒似地说法,到底会出现在你们俩谁的身上,还不一定,不过能肯定的是,它一定会出现的。”洛殇极为肯定的说道,好像两个即将犯险的女孩都跟他没关系似得。
流萤对此嗤之以鼻,三人无奈的互看一下,继续寻找,最后终于在书架的角落找到了其中关于洛杰的一篇记录,上面写着:“圣精灵族王洛杰乃是祖先所创守护族群的首领,故随祖先姓氏,拥有百年不遇的强大灵力,出生之时便引起祈莲山灵力异动。叛乱之中,洛杰被碎尸封印,强大的灵力分割六处,祈莲山上是他灵魂所在,封印影响了穿越磁场,后来之人不可再入,两世不相望,魔咒破除。”
夏轻声读着那娟秀的字体,淡紫色的记录薄很是雅致,就在三人琢磨着这段话的意思时,洛殇的抽泣声惊动了他们。
“喂,老头子你哭什么?”流萤不耐的嚷嚷了一句,此时她正在想洛杰封印的事。
洛殇沉吟一声,缓缓说道:“这段记录是我姐姐留下的最后,也是唯一的痕迹了,她真的就没有再回来。”
“没回来?两世不相望,魔咒破除,难道是说只要有人在那边不回来了,这个魔咒就算破除了吗?以后洛家的人就都正常了?”夏激动的看了摩卡一眼,可惜摩卡眼中的人不是她。
“不对!”流萤仔细想想,说出了问题所在:“你说你姐姐,也就是我姑姑当年把我带走了,然后她去了异世没回来,我呢不知道怎么着就跟狼群一起长大了,如果她说的没错,那魔咒不是已经解除了吗?我为什么还能穿越到异世,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后还能莫名其妙的死回来?”
流萤认为那时候那么危机,叶青芒都准备涪水一战了,可想而知他们的下场会怎么样,死是迟早的事,搞不好就是因为他们死了,所以才会过来,穿越的奥秘就是死过来死过去吗?
洛殇盯着流萤的眼睛看了看,笑道:“这个问题可能要等到你再回到异世才能解决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有一个任务要完成,不完成这个任务,你恐怕是回不去的。”
“什么任务?”流萤狐疑的挑挑眉,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老头子从某些角度来说跟她一样坏,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你要在这里结婚生子,新的继承者诞生,你才有机会离开。”洛殇轻松自在的说着,好像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不可能,如果不生孩子就不能回去,那姑姑是怎么做到的?再说了,生了孩子万一我死了呢?那还回去个屁?”流萤脸一横,直接拍屁股走人,“我会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好啊,那你就走吧,反正洛家还有夏在,不过有件事你要明白,不管你回不回去你都会死与非命的,姐姐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现在也没人能知道了,除了尝试你没有别的选择,而且,在这件事上,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但如果是夏,她在诞下新的继承者之后就必死无疑。”
流萤愣了愣,前进的步伐猛地停住,这老家伙还真会抓她的心里,算了,反正都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她没什么可留恋的,在那个世界里牵绊的也太多了,如果真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至少成全了摩卡和夏,如果回去了,那就闹他个天翻地覆吧,nn的她的祖先创造的世界啊,她不猖狂还有天理吗?
“行了老头子,我结婚,但是我有个条件。”流萤眼中一闪而过的皎洁让洛殇兴奋不已。
“好,你说,不管什麽要求我都答应。”
“老头子话不要说太满哦,搞不好这件事你就搞不定呢。”流萤说着,朝摩卡瞄了一眼。
洛殇顺着她的眼神也看了看摩卡,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喜欢摩卡啊,我说呢,没问题,摩卡是我的养子,他的事我能做主,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还有什么,豪华婚礼,钻石婚纱,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说的出来我绝对办得到,你老爹我活到这个岁数基本上是能只手遮天了,你尽管放心的狮子大开口。”
被他会错了意,流萤表现的很是无奈,摩卡眼中的激动一闪而过,很快它就注意到夏的表情,虽然还勉强带着笑,但她眼睛中的泪花还是很明显。
“恭喜你。”夏苦笑着说出祝福,一颗心碎成一片,她知道摩卡喜欢流萤,在她心里只要喜欢的人能够幸福,那他的新娘是不是自己都不重要。
摩卡一愣,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里也跟着泛起了苦味。
“喂!”流萤大叫一声,双手环胸走到夏身边,装着气势很强的样子,一把把她推到摩卡怀里,“你真是没出息,哪有我姐姐的样子,喜欢就去争取啊,管他心里有谁呢,而且,你们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啦,我的要求不是拆散他们,而是要成全他们。”
此话一出,其他三个人全都楞了。
“你,你什么意思?”洛殇不解的问。
流萤索性冲动一下了,上去指着老爹的鼻子吼道:”你这个老头子真是糊涂,夏除了是你的接班人她也是你至亲的,毫无怀疑的女儿吧,她心里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知道吗?她对摩卡的感情有多少你知道吗?刚才你说把摩卡给我,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为了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去伤害一个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女儿,你好意思的吗老头儿,再说了,人家摩卡是人啊,你养了人家就以为人家成了你的专属物品了吗?说给就给,说嫁就嫁啦,改明个儿你让他穿婚纱,你看他穿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学着放下你高贵的自尊来体会体会别人的感受行不行,就拿刚才的事说吧,你丫一路上那么多时间怎么就不能跟我们说明白,非要一段一段的吓唬我们,这是闯过来了,要是没闯过来出了人命,我们谁死你舒服?告诉你,摩卡死了夏就活不成了,他们俩要死了你就活不成了,因为你女儿我跟你还没那么多感情,跟他们俩还算聊得来,搞不好我会因为气愤而把你杀了给他们陪葬的。”
说了一连串的话,这三个人依旧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母鸭那个,流萤潇洒的一甩头,心想:“姐不是沉默,是懒得搭理你们,要是姐搭理你,你也得受得起才行。”
“另外,我之前说的要求是,我要他们俩跟我一起结婚,而且婚礼要举办在中国,参加婚礼的人不能多,我不喜欢嚣张,婚纱,首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你们到了中国在一起准备吧。”流萤甩甩手,准备离开。
“喂,那你干什么去啊?”洛殇好像是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赶紧追上去,摩卡和夏四目相对,在流萤说出让他们结婚的那一刻,为什么他们俩谁都没有提出拒绝?
翌日一早,流萤率先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下了飞机之后是洛殇派人接的她,那个人流萤依稀认识,好像是在他们曾经住过的那所别墅中工作。
上了车,那人很礼貌的回过身来问道:“小姐回家吗?还是您想要去哪?”
流萤晕机晕的厉害,本来是想回家的,可她太着急想要看到叶青芒窘迫真实的表情,便对司机招呼道:“不回家,先去一趟市医院吧。”
“到医院做什么,小姐你不舒服吗?”司机很关心的问,他可不是对流萤有企图,而是担心照顾不好,出了什么岔子回头担待不起。
“没事,我去找人。”流萤淡淡一笑,难得她也有如此大方贤淑的一面,难道是身上的行头太过淑女,让她也跟着受了感染?
司机明白了,发动起车子奔向市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流萤下了车,踩着高跟鞋也依旧步伐轻盈,很淑女的连衣裙被她的大步伐甩的左右乱晃,一路上很多人都在看她,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到了住院部的走廊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护士台跟小护士们聊天聊得很开心的叶青芒,心里的火顿时燃烧起来。
“叶青芒!”流萤怒吼一声,在整个楼道里回响,旁边病房的门“嘭”的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大妈,伸手指了指门口上盯着的“请保持安静”的牌子。
流萤压根不鸟她,一边踩着她昂贵的高跟鞋“塔塔”的走向目瞪口呆的叶青芒,一边瞪着杏眼,手里拿着叶青芒的名片道:“你那天对我说的难道都是假的吗?我才走了几天啊你就跟这些小姑娘眉来眼去,谈笑风生的。”
小护士们都懵了,这是哪来的一大小姐,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前不久出院的奇迹病人——流萤。
叶青芒眨眨眼,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紧张的都有点结巴了,“我,我……”
“我什么我,你就说吧,你那天说的话还算不算数?”流萤把那张名片扔到他脸上,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叶青芒鼓了半天勇气才在这么多人的明前开口说道:“算!”
“那好,”流萤昂起头,笑得格外灿烂,“咱们结婚吧。”
“什么!!”不光是叶青芒,那些小护士,就连病房门都一扇扇的打开,刚才一脸不满的大妈这时就跟看电影似得津津有味,就差没嗑上点瓜子了。
“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你如果答应就现在跟我走,咱们去准备婚礼的事,我爸爸,姐姐晚上会到,我想带你见见他们,你得把工作先辞了,因为之后咱们会很忙的。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如果你不答应那就当我没来过,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三秒做决定。”流萤当真拿出了女强人风范,不惜反过来求婚,众人被震惊的不行,反应过来大家开始跟着起哄。
“叶大夫好福气啊,还不赶紧答应。”
“医生这是你女朋友啊,长得好漂亮呦。”
“嘿,哥们,你们怎么遇上的,指点些迷津吧。”
流萤就当周围的声音都不存在,只顾看着叶青芒的眼睛,掌嘴突出一个字:“一!”
叶青芒紧张的握紧了拳头,他轻咬下唇,犹豫的不是流萤,而是他自己现在能不能配得上这么美的女人。
“二!”流萤不给他多余的思考机会,等第二个字出口,她便已经开始转身,“三!”流萤向前迈出了一步。
“我答应!”叶青芒在关键一刻拉住了流萤的手腕,顿时整个住院部沸腾了。
“等我十分钟,我需要对这些病人交代一下,顺便去跟院长请辞。”叶青芒没有再松开流萤的手,而是反转过她的手腕,紧紧地握住,这一刻,激动人心的暖意似乎穿越了千年,他们的温度融合,叶青芒冰凉的手有了温热的气息。
“好,我在楼下等你。”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流萤优雅的走下楼去,在转角之后,她完全破功,激动的雀跃不已,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肯定要造成坠楼时间了。
叶青芒的笑意越发浓烈,下一秒,他推开前来恭喜的人们,开始忙碌,尽快完成辞职工作后他率先来到楼下的提款机,将自己全部的继续拿了出来。
流萤站在车子旁等他,果然刚好十分钟的时候,叶青芒穿着一件大风衣跑出来,消瘦高挑的身材相当帅气,流萤看的很是满意,忍不住笑眯了眼,“都办妥了吗?”
“嗯。”叶青芒温柔的一笑,将手里的围巾围到了流萤的身上,“天冷,以后出来多穿衣服,上车吧。”
流萤围着围巾,呼吸着上面熟悉的味道,感觉倍份甜蜜,拉开车门,她一边上车,一边笑道:“现在就开始管我了?”
“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已经将咱们的一生都安排好了。”叶青芒很称职的扮演起新郎的角色,一言一语都让人甜到心坎里。
上车之后,他对司机说:“麻烦你到慧远路口一下。”
“你要干什么?那里很容易堵车的。”流萤瞄了他一眼,看不出他在打什么算盘。
“这个时段还好,咱们过去一趟,到了你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叶青芒神秘的挑挑眉,“走吧。”
司机对市区路线很熟悉,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慧远路口,这里是市区中比较繁华的地段,有一个大型的商场,对面是人民公园。
“好了,我在前面下,你们去广场那边等我就好。”叶青芒说的地方是商场门口。
流萤不满的皱起眉,“有什么东西非要现在买?我坐飞机赶过来,到现在都没休息呢。”
“对不起,原谅我这次一意孤行,这件事我必须要办,你乖乖的到广场上等我,很快的。”叶青芒拍拍流萤的头,打开车门跑出去。
车子听到了广场上,流萤一肚子的闷气,便到广场上散散心,等了一会儿她朝广场的方向望了望,不见叶青芒出来,她有点急了,就在这时,她看到有一大束花朝她走过来。
不是花长了腿,而是有个人拿着很多花,花束太大把那个人都挡住了,所以看上去好像是花在走路。
她纳闷的看着那束花,往身后左右看看,发觉这周围没有别人,由于是上班时间,还不是节假日,所以广场人不算很多。
大家都注意到了这束花,出于好奇心很多人都开始围观。
花在流萤面前停下来,开始缓缓下降。
“流萤,你愿意嫁给我吗?”是叶青芒的声音,他一开花露出他迷人的笑脸,西装笔挺,发型整齐,这家伙跑到商场里换了套装备就为了来向她求婚?
女人见到这一幕就算是心再坚强也会不由得颤动,热泪盈眶。
“你……”流萤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但同时也感觉有点郁闷,周围的围观者太像在动物园里看猴子。
“你愿不愿意?”叶青芒固执坚定的问道。
流萤没辙了,只好点点头,一把抢过花束,拉着叶青芒上了车。
到了车上,流萤没好气的对司机喊了一声:“回家!”然后就抱着花不说话了。
叶青芒满含期待的看着流萤,结果她半天没动,一动就是对他埋怨道:“咱们有必要走着过场吗?”
“没必要吗?”叶青芒反问她。
“有吗?”
“没有嘛?”他们俩的对话有点无聊,叶青芒无奈,只好率先回答:“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我需要给你一个交代。”
“在医院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你答应跟我结婚就是交代啦,你没看见广场上面那些人,他们明摆着是在看笑话啊。”流萤闷闷的低头玩弄着花朵,一心只对叶青芒埋怨,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在医院的做法几乎同出一辙。
叶青芒深吸一口气,作为一个大男人要有一定的胸襟和度量,尤其是对这种无聊的,不讲理的小女人,于是叶青芒笑道:“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那咱们……”
流萤得了便宜还卖乖,斜眼瞥了他一眼,道:“现在回家,我很累了。”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叶青芒抬起的手指就那样又失落的放了下来,但愿晚一点她能发现花束中的秘密所在。
到了别墅中流萤直接上楼去她原先住过的客房休息,一点都不管叶青芒。
叶青芒只好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房的门,流萤一转身捧着花进了卫生间,叶青芒有点尴尬,自己直接往前走,站在窗前看风景。
这栋别墅真是豪华的很,短短几日不见流萤的变化太大了,不过叶青芒也还算能适应,毕竟流萤还是流萤,只是包装变了,里面还是她。
这女人的个性史上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叶青芒开始有些担心了,看流萤在车上的样子似乎真的是累了,该不会在卫生间里昏倒了吧。
越想越担心,反正都有了婚约,叶青芒觉得也不用那么多顾忌了,索性走到卫生间门前,敲了敲门,喊道:“流萤,你在干吗啊?都这么久了还没好吗?”
里面没有声音,现在的叶青芒一点都不记得异世中的事,他自然也没有办法用灵力来探测一下,只好干敲门。
半天没有动静,他急了,向后退了一步,一抬脚把门踹开。
“咣当”的一声,震耳欲聋,连楼下的人们都听到了动静。
叶青芒歪着脑袋一阵纳闷,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不管怎么样门是开了,他一个箭步冲进去,发现流萤正站在水池前,一大束花斜放在水池中,她静静的站在那,盯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叶青芒走过去,板过流萤的双肩问道:“你怎么……?”
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叶青芒愣了,流萤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了。
低头一看,她的手里正拿着自己花了大部分积蓄买得一颗钻戒。
“傻丫头,你哭什么?”叶青芒边说边取过戒指,给流萤戴在无名指上,指环的大小刚好合适。
流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一下子扑进叶青芒的怀里,鼻涕眼泪都往他新衣服上蹭,叶青芒对身外之物也不在意,不知道是怎么的,他打从第一天见到流萤开始就好像是认识了她很多年一样,熟悉,热爱,感觉她就是自己生命的价值所在,没有了她的世界,一片灰暗。
灰暗了不久,她就又回来了,还提出了结婚,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哪怕是个天大的圈套,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流萤一句话,他便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傻瓜,这东西很贵的,咱们真的没有必要走这个过场。”流萤哭痛快了,闷闷的轻声说道。
叶青芒陶醉的拍拍她的头,用最迷人的声线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不想你受委屈,哪有女人跟男人求婚的,我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最美的新娘,没有这过场怎么行?”
听着这暖心的话,流萤破涕而笑,娇嗔的锤了叶青芒的胸口一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现代人啊,做这么称职。”
“嗯?我不是现代人难道还是古代人吗?”叶青芒不解的张开双臂,在流萤面前转了个圈,“我哪像古代人?”
不是古代人,是异世人,而且还哪都像!
流萤心里这样想着,表面却只是摇摇头,陪着他说笑一阵,用清水洗了把脸走出卫生间。
见到床,她就好像看到了亲人似得,整个人扑在柔软无比的大床上,美滋滋的翻了个身。
见到这一幕,叶青芒干咳两声,实在不知道这两眼睛该放哪了。
“那个,流萤啊,你休息吧,我去楼下转转。”叶青芒尴尬的想要离开。
流萤眼珠一转,玩心大起,就在叶青芒转身的瞬间,她猛地蹿起来,跳到叶青芒的后背上,拽着他倒回到床上,然后再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大大的裙摆将他们相接触的地方隐藏起来,暧昧不明。
叶青芒吞了吞口水,直勾勾的盯着流萤,有些不知所措。
流萤眯起眼睛,性感妩媚的弯下身,趴在叶青芒胸口,指尖似有似无的画着圈圈,“亲爱的,你要去哪啊?难道你不想跟我一起好好的休息一下吗?”
说话间,流萤还故意呵气在叶青芒耳旁,酥酥痒痒的感觉让他更加不安起来。
看到流萤眼中的狡猾叶青芒就知道他这是在耍什么心眼,愣是强忍住心中的火苗,嬉皮笑脸的握住流萤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撑起来离开自己的胸前,“亲爱的,你还是自己休息吧,要是我在这里恐怕你不会休息的好,反而会更累的。”
流萤眼皮一跳,她明显的感觉到了挑衅的气息,但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
“累人家也心甘情愿啊,反正咱们都要结婚了不是吗?”流萤反手扣住叶青芒的手腕,按着他的双手贴回到胸上,继续煽风点火。
叶青芒别开脸去,下巴努了努窗外,“外面天气那么好,不出玩不就浪费了?”
“大好的时光你独自享用才是浪费,来吧亲爱的,让你亲爱的我尝尝你是个什么味的。”流萤坏坏的挑挑眉,像蜘蛛精一样攀在他的身体上,嘴唇微微嘟起缓缓的靠近他的唇。
看着那双薄厚适中,水润动人的唇,叶青芒再不动心就不是男人了。
既然流萤想玩,那就陪她玩到底。
叶青芒严肃起来,双手猛的从胸前抽出来,紧紧的扣住流萤的腰,身子整个翻转过来,将流萤压在身下。
情势大为转变,流萤瞪着他俊美不凡的容颜突然感觉呼吸一滞,完了,玩火被火烧了。
“叶青芒,你……”一张大脸近在咫尺,将流萤威胁的话都堵回到肚子里,两唇碰触,一个冰凉如雪,一个热情似火,交融的瞬间仿佛过电一般让两个人全身都跟着僵硬起来。
本来只是想吓吓她的,可流萤的反应太可爱了,她的唇也太过甜美,叶青芒实在按耐不住,迫切的继续探索下去。
直到两人浑身火热,口干舌燥,相拥的力度几乎要彼此融进身体,忍耐度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叶青芒一个激灵跳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强行把视线从流萤身上移开,背过身去。
“你好好休息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希望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以后别再逼着我玩火,你是女孩子,跟我不一样,你玩不起的懂吗?”说话间,叶青芒好像还有点生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流萤更是气得不行,胸口剧烈的起伏,“叶青芒,你什么意思?”
“我先出去透透气。”火在心头,说话都特别费劲儿,叶青芒大步朝门外走去。
流萤怒火攻心,她就纳闷了,怎么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能悬崖勒马?
“叶青芒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你敢走我就死给你看。”流萤气急败坏的吼道。
叶青芒也不管她,直接打开了门,谁知,门一开,两个目瞪口呆的人愣在门外,三人尴尬的互望几眼,年纪大的那位率先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故作威严的说道:“流萤赶紧穿好衣服下楼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说完,洛殇背起手下楼去,夏朝屋里望了望,会心的对叶青芒笑了笑,赶紧跑过去扶着父亲下楼梯。
叶青芒还在发愣不知道这是哪跑出来的两个人,卧室里的流萤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对着外面嘶声大喊:“什么穿好衣服?你们想太多了,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这家伙压根就没对我做什么,喂,你们给我回来!”
流萤踩着高跟鞋“塔塔塔”的走出来,洛殇和夏早已经拐了弯,看不到人影了。
回身一看叶青芒,他还在木讷中傻愣着,流萤的火气顿时又翻腾起来。
“喂,你什么都没做干嘛不解释啊?”流萤皱着眉头,点点叶青芒的胸口,“你就那么喜欢背黑锅吗?”
“背什么黑锅?你本来就是要嫁给我的怕什么?他们是谁啊,你这么紧张干嘛?”叶青芒倒是明白道理,流萤一想也是,误会就误会了呗,正好让摩卡死心。
自打洛殇肯定了他们的四人婚礼后,摩卡就整天闷闷不乐的,以前还有人性化的时候,现在就完全变成扑克脸了,流萤也懒得管他,因为有夏呢,夏的温柔性子总有一天会把摩卡这座冰山化成水的,对此她深信不疑。
深呼吸,流萤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看来是心情不错了,“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休息是不能休息了,收拾收拾跟我下去吧,那两个人是我的爸爸和姐姐,这次的婚礼和我姐姐的婚礼一起进行,四人婚礼,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新娘不弄错就行。”叶青芒坏笑着,推着流萤进了门。
流萤回头撇他一眼,嗔笑道:“臭美。”
“好了,别闹了,你去整理一下衣服,我去卫生间洗把脸。”叶青芒拐到卫生间里关上门,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拍拍脸颊,整个人清爽许多,今天的事太多离谱了,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他都感觉不真实,曾经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某天一觉醒来,他就开始进行现在的生活,直到流萤出现。
或许上天给了他生命就是让他挥霍和遇上流萤的,不管以前怎么样,今天起他的目标就是让流萤的生活精彩起来。
对着镜子笑了笑,整理整理发型,他挺起胸膛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卫生间半敞着的窗户外面想起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叶青芒止住脚步倾听,感觉好像是狼的叫声。
这里怎么会有狼的叫声?
疑惑着,他走到窗前看看,发现别墅的后面有一个山谷样的地方,谷中满是体型稍大的狼,它们有的散步,有的小睡一下,有的相互玩耍争斗,有的在……天哪,他有没有看错,居然有一个人站在狼群中。
叶青芒揉揉眼再次看去,那个人还在,看来不是他眼花了,而是真的有人在跟狼亲密接触,他是怎么做到的?
叶青芒看的入了迷,直到山谷中的人有所察觉,缓缓的回过身来,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摩卡知道那人是谁,但他不一定知道自己是谁。
冷笑一下,摩卡转身走向大厅,“是时候该解决些问题了。”
他走了,叶青芒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到流萤一脸郁闷的站在门外,“你怎么进去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跳下去喂狼了呢?”
“你知道后面有狼?”叶青芒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是啊,这是我家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我告诉你,我家族的人都跟狼很亲近,以后你做了我的人也要学着点,知道吗?”流萤鼓励着拍拍叶青芒的肩,痞气十足的说:“放心,姐罩着你,它们不敢咬你的,它们要是咬你,我就咬它们。”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你以为你是谁啊?”叶青芒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好笑。
流萤也不想多说,就半开玩笑似得说了句:“我就是狼啊。”
“行行行,你是狼,你是一只女色狼行了吧,受累饶了这件衣服吧,它可能不想要被你这样诠释。”叶青芒拉下流萤的手,让她很淑女的找好,才满意的点点头,侧过身翘起手臂,示意流萤挽着。
流萤压根不吃那套,直接拍了他一下,大步走出门去。
叶青芒在后面看得心虚,但愿这家伙穿着婚纱可别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一拐弯看到大厅中的人,流萤不禁愣了一下,原地等了会儿,等到叶青芒靠过来,她回身挽着叶青芒胳膊,两人一起走下台阶。
“父亲,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要嫁的人,他叫叶青芒,上一份工作是个医生。”流萤走到洛殇面前,很自豪的介绍道。
洛殇点点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俏皮,换上的是一脸的严肃,他上下打量着叶青芒,问道:“上一份工作是医生,那现在的呢?”
“你没听明白吗?”流萤拦下叶青芒,替他回答:“他的上一份工作是今天刚刚让我给逼着辞了,现在他的时间专属于我。”
“他的时间专属于你?那谁去赚钱养家啊?”洛殇吹胡子瞪眼的大叫起来,看上去好像他要嫁似得。
“喂,老头子,你那么多钱这辈子都花不完啦,多养一个人能死啊,何况我们在这边又呆不了多久,你就不能让我们俩多相处相处吗?要是万一回去了那可是要有很多事要办呢,万一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所以要工作干什么?还不如多恩爱两天。”流萤说得都是歪理,但却让人感觉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洛殇有点郁闷的点点头,“好吧,我就认了,谁让我的闺女们都这么大方,只想养着男人,不想让男人养呢。”
他这句话说完,摩卡突然站起来,走到叶青芒面前,眼神凛冽的盯着他,道:“跟我比试一下吧。”
叶青芒眉头一皱,干笑一声,问:“为什么?”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照顾……”话说到这,摩卡扫了流萤一眼,“我妹妹。”
“你妹妹?”叶青芒狐疑的看着流萤,她何时多了个哥哥?
流萤尴尬的笑笑,拉着摩卡走到一边,“喂,别过分啊。”
“我怎么过分了,你那么优秀,这男人必须要向我证明他也同样优秀才行。”摩卡可没有要小声说的意思,直接面向叶青芒挑战。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叶青芒要是还没感觉到敌意那就太迟钝了。
他严肃下来,刚要开口答应流萤一下子扑过去,又把叶青芒拉到一边,“你的灵力恢复了?”
“什么灵力?”叶青芒很茫然。
流萤有点郁闷,伸出手去握紧他的手,道:“你用尽全身力气握我的手。”
“不行,你会疼的。”叶青芒心疼的摸摸流萤白嫩嫩的小手,看上去会是个十好丈夫。
但流萤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她一用力,叶青芒的手立刻疼的死去活来,不过他顾虑面子,没有叫出声。
“喂,你怎么……”
“少废话,你能做到吗?”流萤质问着,如果叶青芒的灵力没有恢复,她是万万不能让他们两个交手。
“我大概能吧。”叶青芒也握了握流萤,可流萤完全没有感觉,“就这样?”
“就这样啊,怎么是不是很疼?”
流萤倒吸一口凉气,嘴角微微一翘,“亲爱的,我真的很想跟你说我很疼,但那样只会误了你的小命,摩卡的实力不是你能对付的,乖乖的认输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嫁给你的。”
说着,流萤为表心志还摇了摇手上的钻戒。
叶青芒会心的点点头,转身对摩卡说道:“来吧,我接受你的挑战。”
“你疯啦!”流萤忍不住大喊出声。
“乖,这种挑战我不能不接,你好好看着,只要我不被打死,就一定会娶你的。”叶青芒说的很感人,但在流萤听着可是有点讽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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