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脖子上的坠子,“等等叶青芒。”
叶青芒停住,看流萤摘下他曾经送给她的项链,然后给他在无名指上缠了几圈绑好,弄得好像一个戒指一样。
“干嘛?”叶青芒摇了摇手指,不解的问。
流萤没好气的拍拍他的手,说:“你试着全神贯注的感受自然之力,集中在这个戒指中。”
“这是项链啊,哪是戒指?”叶青芒倒是实诚,流萤无语了,强忍住火气,笑眯眯的解释道:“你就当它是个戒指好不好,你要相信自己是最强的,相信你会拥有很强的力量。”
“别逗了……”叶青芒说了一句,后面的话被流萤的怒视给堵了回去,“好好好,我很强行了吧。”
“嗯,你要把力量汇聚到这个戒指里,然后再把它移出来用,知道了吗?”流萤再三交代,叶青芒万分保证。
结果,到了摩卡面前还是被打的满地找牙,真是讽刺,以前的叶青芒可是个灵术高手,就算再不用戒指的情况下也能自如的使用灵术,封印解除之后更是能和神秘的精灵族王苏澈不相上下,今日居然被一个人类打到趴在地上。
咬咬牙,流萤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准备喊停,可是叶青芒又站起来了,他用眼神制止住流萤,然后冲了上去。
笨重的动作没几下又被打回来。
摩卡对他是羡慕嫉妒恨,压根就没有手下留情的,什么重手都下了,叶青芒都快成了猪头。
“喂,叶青芒,你再这样笨下去我就悔婚啦。”流萤急了,没心没肺的喊了一句,其实她是想用激将法,看看叶青芒在被逼记了的情况下会使用出什么力量。
果然,叶青芒有点急了,他抬手看了看那个项链,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波动,一点点汇集到戒指中,一开始他显得很茫然,有点不懂这样有什么用,但后来他头一动,似乎找到了窍门。
摩卡懂得抓紧时机,他才不会给叶青芒缓和的机会,蓄力,一个箭步冲出去。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一连节节败退的叶青芒突然睁开眼,眼神大变,摄人心魄,凛冽的如千年寒冰,越是接近就越是感觉不寒而栗。
流萤一愣,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这就是对了,这才是她的叶青芒。
叶青芒双手飞快的结印,就在摩卡的手即将碰到他的脸的瞬间,“嘭”的一声,摩卡被震飞出去,同时地板下翻腾起来无数黑绿色的藤蔓,将他团团包围,困在半空,活像个现场版的木乃伊。
“摩卡!”夏嘶声叫喊一声,摩卡做什么她都能纵容,就是不能看得他出一点事。
流萤抛给夏一个安心的眼神,因为叶青芒从不对人胡乱下杀手。
异世大陆中,祁连山下,空间之门被强行关闭,所有的人都找到了出路,只有雪若怜派出的队伍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太过明显,杀人灭口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雪若怜有点气懵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秋凛峰面目全非的尸体,她的心隐隐作痛。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她凛冽的双目如同受了伤的母狼一般,紧紧地盯着表面遗憾,心里却在偷笑的箫氏国王父子。
“没什么,只是想说明一下,今年的灵武大赛你们苍影学院没有资格参加了,参加的队伍会由国王亲自选送,雪院长无需费心了。
朱雀双手环胸,冷笑一声,道:“真是好笑,想杀人就杀呗,干嘛搞这么多花哨,还国王呢,我看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说什么?”箫浩恼羞成怒的窜出来,烈火攻势奔向朱雀。
朱雀本来心里就不爽,有人先出手她正好奉陪,可就当那攻势靠近过来时,雪若怜一抬手,将那火苗捏死在空气中。
“她说的没错,昏君,我一向给你留三分颜面,现在你非要让我给你撕破脸吗?今天这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我就毁了你的宫殿,让苍国国王从这个大陆上消失。”雪若怜红着眼睛放出狠话。
国王倒是淡定,直接走到长老们身边,恭敬的说:“极为看到了,这是她对我这位国王明目张胆的不敬,还当着极为权威的面,依我看,苍影学院才是该消失的好。”
几位长老连连点头,“国王所言极是。”
“放屁,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要杀人灭口何不痛快点,谁怕谁就是乌龟王八蛋!”朱雀恨得心痒痒,想当年虽然不能说的上是太平盛世,但也总比这世道强,人们的心都怎么了,一个个比他们兽族的人还要狠。
兽族人在鲁莽最起码知道同类不伤,他们呢?为了权力欲望几乎无所不尽其极,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的杀戮?
“你再敢对国王无礼当心我们打得你魂飞魄散,雪院长,你就是这样管教手下的吗?”土长老强势的喝道。
水长老接过话茬,笑道:“这也难怪啊,就连雪院长本人都不是口出狂言吗?”
“是不是口出狂言试试就知道了。”雪若怜冷着一张脸,杀气直冲人心。
她抬起手,在太阳穴的地方点了点,然后抽出一根发丝。
银白色的发丝闪了一下,化成一个水滴样的玉石,雪若怜拿着玉石,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喊了一声:“熊云赫。”
熊云赫本来还在发愣,他都不敢相信叶青芒和流萤就这样死了,直到雪若怜呼唤他,他才冷不防的缓过神来,走上前去。
“你听着,带着这颗玉石和秋凛峰的尸体杀出去,马上去逍遥都秋凛家,把这些交到武神秋凛豪的手上,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雪若怜说到最后,嘴角竟然扬起了一抹变态似的微笑。
几位长老一愣,惊呼道:“那是精神传递石,不能让他离开。”
说着,他们一起攻上来,雪若怜瞬间发动攻势,掩护熊云赫离开,“快走。”
熊云赫点点头,扛起秋凛峰的尸体冲了出去,一路上的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走之后,朱雀也动了,双手一挥,将大殿的门关上,然后也加入了阻挡那群老变态的战斗中。
几番对抗下来,她们俩不敌,缓缓败下阵来,毕竟这几个老家伙修炼多年,实力强到非人能及之地,不是一般人能阻挡的。
“哼哼哼,雪院长实力大不如从前啊,是不是这些年荒废修行闹得?不如也把苍影学院的院长之位让出来?老夫几人最近比较闲,倒是可以暂代这一职位。”
“笑吧,你们就笑吧,待会你们就笑不出来了。”雪若怜伸手在衣袖中摸索着,朱雀看着她,疑惑的问:“你还有绝招啊,怎么不早拿出来?”
雪若怜不理她,直接把衣袖中一个小竹筒拿出来,打开,一只袖珍火鸟钻出来,雪若怜对它喊了一声:“去!”火鸟眨眨眼,冲开大殿的屋顶,冲入云霄。
朱雀默默地看着火鸟飞走,喃喃道:“你还真能搬救兵啊。”
“哼,那是当然了,行走江湖没有几个生死之交还能混吗?起来,还能打的话就好好拖延时间吧,不然今天咱们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雪若怜说的轻巧,朱雀知道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于是她站起来,动动胳膊腿,道:“好吧,那我要认真啦。”当年的四大护法可不是盖得,他们要是认真起来谁也不好惹。
削弱连看她斗志昂然的样子不禁想起了流萤,那孩子就这样死了吗?天命所归,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据说被人牵挂着是会有反应的。
所以,流萤在呈大字躺在床上,悠闲的跟叶青芒讲述着他们的相遇史,希望能重新燃起他的热情,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叶青芒态度温和,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流萤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傻傻呼呼可爱的样子,瞧瞧现在,又成了一个白眼狼。”
叶青芒打从恢复灵力开始,记忆也就恢复了,现代的记忆也保留,所以流萤要费很多唇舌跟他解释很多,很多。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叶青芒入乡随俗,结婚这种词还有点说不惯,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人在流萤体内郁闷呢,当然他很有可能不知情,另外还有一个人在狼谷中昂天长啸,都快成了饿狼传说,今天这一败摩卡输得心服口服,原来他和流萤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自己永远都无法追上他们的实力。
“不可能,你必须要跟我结婚,为了达到目的,我是会不择手段的哦。”流萤一下子蹿起来,双手圈住叶青芒的脖子,送上一吻。
叶青芒侧开连躲避,问道:“那洛杰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卖给他啦?还是你对我有怀疑,我跟你说,我和他是清白的。”流萤感到有些无语,怎么成了她在逼婚。
“我相信你,我也没有怀疑。”
“这就对了,来奖励个!”流萤送上香吻,这一吻险些让叶青芒无法自拔。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流萤看着叶青芒,忍不住笑起来,“你还不答应吗?是不是真的要我比你跟我发生点什么?”
叶青芒摇摇头,“那倒不需要,我这个男人自尊心很强,不喜欢女人什么都主动,你先告诉我,你是真的想要嫁给我吗?没有其他的目的?”
流萤心里当然是有些目的的,但大部分还是因为叶青芒给她的感动太多了,于是她摇了摇手上的钻戒,道:“今生吾愿执子之手,与此偕老。”
叶青芒满足的笑笑,将手上缠绕着的项链摘下来,又带到流萤脖子上,同时深深地落下一吻,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流萤身子一僵,感觉一阵麻酥酥的异样感传遍全身,叶青芒颇感好笑的闷哼了一声,继续向上,吻住了她的耳垂。
流萤倒吸一口凉气,但她还没有被冲昏头,“等等,叶青芒我很久之前就有件事想要跟你确认一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你就快成为我的妻了,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说就是。”叶青芒望着她,眼中尽是霸道的火花。
流萤也不理那些,直接问道:“你之所以能变成男人是不是想当年有一个让你动心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给了你很多对付女人的经验,说说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额……”叶青芒有点无奈这个问题,他撇撇嘴,一把搂住流萤,希望能打岔过去,“明天举行完婚礼我在告诉你。”
“没门,你这是骗婚知道吗?”流萤嘟着嘴,不依不饶。
叶青芒头大得很,干脆用上流萤的那招,直接一个吻搞定,也许由于冲劲儿太大,两个人就直接向后倒去,柔软的大床中,暧昧被瞬间强化,成为了欲望的火花,没人追究是谁先主动的,只有人在不断的抢占先机,看谁比谁更有经验。
不管怎么样,结局是一样的,这对欢喜冤家终于在一起了。
另外一边,雪若怜和朱雀还在苦战,这几个老家伙明摆着要置她们于死地,下手阴狠毒辣。
雪若怜应付着还好,朱雀几乎都在垂死边缘挣扎,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大陆上变态的人看来还多着呢。
他们两边一边两个老变态,还有一个冲出去追熊云赫了,他们可以不担心雪若怜,但不能不担心秋凛豪,毕竟他除了实力还有权利和军队,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如果这会儿能把雪若怜拿下,那到时候把秋凛峰的死直接嫁祸到她身上就好,之前就听说了他们之间的过节,当然,那个罪魁祸首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朱雀不敌被踹飞出去,很快一个巨大无比的巨岩浪头扑过来,一旦被打中绝对没有活路,她惊了,一时没有力气反击,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
雪若怜看到了,可惜她也分身乏术。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人震碎了,紧接着一个黑影闪到朱雀面前,一伸手,很轻易的就当下了那一击,然后听那个黑衣人低沉的说道:“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穿衣服的风格变得倒是挺快……”说着,他回头一看,发觉认错人了。
“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们继续吧。”后面那句话是跟那两位长老说的,三个人都震傻了,一时忘了该干什么。
黑衣人又走到雪若怜身边,这次他不着急上手了,而是在一边确认,“你叫我来干什么?”
“废话,没看到我被人迫害吗?”雪若怜没好气的说,“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没脑子。”
“当然啊,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说说吧,你被谁迫害了?”黑衣人很悠闲的说道。
“你没长眼睛啊。”雪若怜怒吼一声,下一秒,那黑衣人冲上来,飞快的一手按着一个长老的脑袋对着地面狠狠的砸下去,一瞬间脑浆迸裂,他们俩对手是谁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命丧黄泉,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子安静下来。
“嗯,这下安静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着了?”黑衣人挖挖耳朵,无视周围异样的眼光。
雪若怜第一个反应过来,跟着众人相处了习惯成自然,“没事了,问题你都解决了。”她耸耸肩,指了指地上两个无头尸体。
黑衣人回头看看,惊呼道:“就这样的杂碎都能让你搬救兵啊,你也太废了吧,这些年的修炼都干嘛去了,”话说到这黑衣人顿了顿,凑近了雪若怜瞅了瞅,道:“都敷在脸上了吧,这么多年你都不见老呢。”
雪若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将他黑衣的帽子翻下来,“你不也是没变!”结果翻下来后看到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银色的面具,神秘感十足。
雪若怜不禁一愣,“呦,变了啊。怎么喜欢带面具了?”
黑衣人有点不耐烦的戴上帽子,整了整面具道:“没办法啊,总是有人像你一样莽撞,非要看看我的庐山真面目,我烦了,所以就准备了一手预防着,警告你没有下次啊,否则我就杀了你。”
两人一开始的对话幽默感十足,像多年没见面的好友一般,但到了这句话又让人感觉他们俩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好,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仇人似得。
雪若怜有点尴尬的垂下头,换了个话题道:“难得来一次,再帮我一个忙吧。”
黑衣人面具之后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是在考虑,两人对视一会儿,黑衣人突然目光一转,盯住了不远处的另外两个长老,“你是要我一起处理掉他们吗?”
两个长老心头一震,在他说话的同时好像有种无形的杀气从那面具之后毫无防备的透露出来,让他们俩不寒而栗,面子是小,小命是大,两人对视一眼,飞快的冲到大殿门外,逃也。
黑衣人不急不慢的扭头问雪若怜,“还要追吗?”
雪若怜摇摇头,“追上了也没用,我有三个学生死在他们的空间之门里,我想请你重新打开空间之门,把另外两个人的尸体找回来。”
“找尸体?”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好像在说找尸体这种事也至于的劳烦本大爷一次?
“对,就是找他们回来。”雪若怜斩钉截铁的说道。
黑衣人愣了一会儿,转身走了两步,将那两个无头尸体一脚一个踹到大殿的角落,然后用脚尖沾着他们的血在地上开始画图,在这期间,国王父子俩想要逃跑,却被朱雀坏笑着挤在旮旯里,雪若怜发现了他们的举动,伸手在衣袖中掏了掏,找到一团绳索,凭空一抛,那团绳索像是有灵魂了一样,直奔着他们俩飞过去。
箫浩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挡,无奈他挡得了一边,挡不了两边,分心乏术,就在他准备火攻绳索的时候,朱雀从旁攻击,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最终他们俩还是被绳索困了个紧。
“何必呢?何必呢?”朱雀连说两个何必呢,笑脸盈盈的抬起手。
“朱雀,先留他们一条命。”雪若怜喊了一声,回头望着黑衣人的血图呢喃道:“我要用他们的血给流萤和叶青芒,秋凛峰,祭葬。”
本来他们父子俩还以为雪若怜会顾全大局,饶了他们,但听到雪若怜后面的解释时,朱雀笑了,他们俩脸对脸的哭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好了,你用你的灵力给我守着门,我进去转一圈。”说完,黑衣人原地一跃跳到图外面,蓄势待发。
雪若怜走进他,将黑衣人的脑袋暗下来,两个人额头对额头的呆了一会儿,黑衣人微微的蹙起眉。
“怎么了?”雪若怜不解地问道,她只是把流萤和叶青芒的样子从脑海中直接过渡给他,怎么他的表情会变得这么痛苦?
“没,没事。”黑衣人摇摇头,雪若怜知道他的性格,自然不再多问,开始往血图注入自己的灵力,很快,血图变成了银光色,一闪空间之门出现在中。
黑衣人纵身一跃,跳入门中,开始在无形的空间中漫游,寻找目标。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虽然一切都没有精心准备过,但它就是特别的。
一大早叶青芒就被人从流萤房里硬是给拽了出去,两个人分开穿戴打扮,然后由两波车队接待,先接着两个新郎出别墅转一圈,等到他们回来,再接着新娘去郊区的小教堂完婚。
这些都是夏安排的,据说这是她心目中的完美婚礼,简单,低调,温馨。
流萤对此压根没有什么要求,所以一切都是随着她们的意思布置。
自打那天和叶青芒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们的婚事就算百分之一百的定下了。
摩卡经过一夜的考虑也对流萤死了心,开始努力的尝试接受夏的温柔,流萤早就说过,像夏那样温柔可人的女孩子是没有男人不喜欢的,当然除非那个男人本身是喜欢男人的,那就不能怪了。
卧室中,流萤被一群女仆簇拥着,一会儿换上这套,一会儿又换上那套,夏那边已经开始化妆了,可她这边还没有准备好穿什么?
本来夏给流萤准备了一套抹胸式的钻石梦幻婚纱,她认为那种层层叠叠的蕾丝没有一个女孩不喜欢,可流萤偏偏就是个另类,当她看到那一片白茫茫的布料时,她的怒火可以用火山喷发来形容。
“开玩笑,让我穿着它在教堂里晃悠,还不如让我直接穿着蚊帐好了。”流萤是这样说的,当时她的大义凛然让所有的女仆都心碎了。
试问天下间那个女人看到婚纱不崩溃的?
没办法,那套婚纱被临时拿到了夏那边,给她作为回门时的礼服,然后两边新娘准备的其他几套礼服都被集中到流萤房间里,让她注意挑选,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再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听到这个没办法流萤以为可以穿着牛仔裤去结婚了,结果洛殇和夏一再表明,绝对不能丢了家族的颜面,如果订做的这些都不合适,那就让影楼以最快的速度送来几套店里最特别,罪名贵的婚纱,给流萤参考着选择,务必要在中午前完成。
流萤满头黑线的面对着一堆礼服,终于认命了,开始从中挑选还能适合自己的款式。
最后她选中了一款高领削肩鱼尾式长拖尾婚纱,这套也很特别,本来是夏给她准备回门那天穿的,可流萤好不容易看上了,也就顾不上哪天了。
婚纱订了,大家开始忙活着给她化妆。
要知道每个女人结婚那天都是公主,所有的人都要配合她来演绎这个角色。
当流萤坐在镜前被一群人呵护着,哄骗着,被摆弄的时候,她开始入戏了。
以前大家出生入死,谁还有时间去关注漂不漂亮的问题,她也就懒得去打扮,渐渐的所有的男人都把她当成哥们一样爱戴,那种女人的虚荣心在她身体里就消失了。
现如今有了心上人,女为悦己者容,她看着镜子里不断变化的那张熟悉的脸,她眼睛一亮,羞涩的笑起来。
镜子里的她皮肤光鲜靓丽,白里透红,五官精致无暇,凸显出完美气质,浓密纤长的睫毛衬显出她明亮如星辰一般的眼睛,高耸入眉峰的鼻梁小巧不凡,薄唇红润,亮盈盈的让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
长发被挽起,干净利索的攀在脑后,头顶一个小皇冠装饰,后面盘上白纱,轻盈的白纱从她脑后一直垂到地上,美则美矣,不知道为什么流萤一直觉得那像是观世音的装扮,一直憋着想要笑。
耳垂上点缀了珍珠钻石耳环,闪亮不已,却也及不上她眼眸的一半。
最后穿上婚纱,整体呈现出一个完美高贵的强悍气质,让人一眼不敢直视,两眼魂飞魄散,三眼就惊为天人。
女仆们纷纷看愣了神,忍不住鼓起掌来。
这时夏正好也耐不住性子跑过来看看,两个公主一见面便互相看愣了神。
夏穿着一身飘逸抹胸式婚纱,胸前有大片的钻石珍珠装饰,显得华丽无比,后面长长的拖尾高贵不凡,仿佛是英国皇室的王妃出场,让人惊叹不已。
而流萤气质不凡,高傲的亭亭玉立,鱼尾裙的款式刚好衬托出她完美身材的线条,多一丝则过,少一点则欠,总之是恰到好处。
“你今天这漂亮。”夏歪着脑袋由衷的感叹。
“你也是。”流萤笑着客套道。
“那恭喜啦。”夏很没营养的说了这么一句,别人不知道,但流萤可明白,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少滋味。
“也恭喜你,得偿所愿。”流萤朝她笑笑,转身走向女仆,让她们继续为自己调整婚纱,因为她觉得面对那些烦人的不停赞叹的女人,要比面对这个不停感慨的女人要简单得多了。
洛殇站在角落,忍不住泣不成声,可惜没人注意到。
在他们准备好没多久,车队来了,两个新郎官激动备战,等待着心爱的女人出现。
洛殇走在中间,一手挽着一个女儿,高傲的昂着头一步一顿的从楼梯上下来,其中几次踩到女儿们的婚纱,被骂了不说,还差点摔个狗啃泥。
不过还好,他们这次并没有通知媒体,只是自己低调的请了一个摄影师,让他记录下全过程,如果日后他的那个女儿不幸要面对命运的挑战,他也还有个回忆在,不至于那么想念。
摩卡和叶青芒站在台阶下等着,当穿着白纱的新娘出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注视着流萤,她的变化太大了,好像从灰姑娘一下子变成了畅游海底的美人鱼公主。
叶青芒幸福而激动,摩卡嫉妒不已,却也知足,爱一人并不一定要拥有她,有时候默默的祝福也能表达出爱意。
更何况,他今天的身份是另一个女人的新郎。
夏注意到摩卡的眼神一开始还有点心里别扭,但当摩卡想明白了,开始注意到自己时,她的脸上呈现出无比幸福的微笑,比那烈阳更加绚丽多姿。
“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两个女儿交给你们,希望你们日后像我疼爱她们一样去疼爱她们,让她们两个一生一世都在幸福中渡过。”
洛殇庄严郑重的将女儿托付出去,忍不住又热泪盈眶。
流萤看着叶青芒,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他西装笔挺的模样,心里一阵激动,好像张开嘴问问他,“怎么样,美吗?”
但夏说,“今天一定不能大笑,不能吃太多东西,不能说话,只保持微笑就好,不然就破功了,形象全无。”
人这辈子只结一次婚,录像中不能修复,只能一次成像,要想完美的落下帷幕就得听夏这个超级淑女的话,于是流萤面对镜头大方得体的微笑,轻轻的挽住了叶青芒的胳膊。
教堂中一切准备就绪,两对新人一起婚礼,宣誓却要分别进行,毕竟这不是买白菜,没有一起称的说法。
等到夏她们宣誓结束,流萤和叶青芒才走上前去,神父和蔼的对着他们微笑,然后诵起誓言,两位新人四目相对,爱意传递,幸福无间。
“好,下面两位新人可以交换戒指了。”神父合上圣经,庄严的宣布道。
两人取了戒指,叶青芒手中拿着的是本身就已经送给流萤的那个戒指,现在由他亲自带到流萤手上。
而流萤手上的戒指是洛殇给的,那是贵族身份的象征,一个纯正无比的绿宝石戒指。
当时还记得前一晚上流萤给叶青芒看这颗戒指的时候,叶青芒一脸兴奋的看着流萤,道:“多好的属性石啊。”
搞得流萤一阵郁闷,这宝石中没有属性,只有代表爱意传递的精髓在。
流萤那这戒指,手突然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青芒看着她的手再抖,不禁担心的皱起眉,双手捧着她的手指,给她力量。
等到流萤觉得好一些了,再打算给叶青芒戴戒指,教堂外面起了突发事件,天空乌云密布,一道闪电下来,草坪中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像当初叶青芒的打扮一样,黑色的袍子盖住头脚,一点皮肤都不露出来,他一抬头,露出一点点银色,在场的客人都被吓了一跳。
流萤手一哆嗦,赶紧给叶青芒戴上戒指,仪式算是完成了,她的任务也算交代了,先松一口气再说。
黑衣人发现了教堂中的喧哗,缓缓的迈步进来,一眼就盯上了美若人鱼般的流萤。
四目相对,熟悉的记忆闪电般划过脑海,一幕幕不停地跳动穿梭,让人头昏脑胀,目眩神迷。
流萤看着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出他是来自异世,再跟叶青芒确认一下,好像他也是这样想得。
场合有些尴尬,叶青芒率先站出来,对那个人说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其实这话有两面,同时也问了一下他为什么能来这里,他能来那也证明了能回去,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是那时候测验中一同进到空间之门的人。
黑衣人歪着脑袋看看叶青芒,透过他的肩膀望向流萤,下一秒,只是在众人眨眼的瞬间,他已经来到流萤的身边,速度之快让人乍舌。
流萤警惕的看着他,不敢贸然出手,因为她知道两人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就算出手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效果,索性,她冷静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的眼神从冷冰冰的面具后面透过来,给流萤一种熟悉的感觉,“跟我走。”
他不分清红皂白的向流萤伸出手,叶青芒急了,对洛殇喊了一句:“婚礼进行完毕,让所有人离场。”然后就一下子冲向黑衣人。
摩卡本来也想出手的,但他一动夏就拉住他,狠狠地摇摇头,是啊,实力相差悬殊,他即使出手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作用,倒不如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妻子。
想到这,摩卡拉着夏掏出教堂,将她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人,然后再来帮忙疏散人群,这时候圣洁的小教堂中已经是万恶的战场一角,满处狼藉。
摩卡去而复返看到流萤还在旁边站着,便对她喊道:“流萤,走啦!”
流萤回头看他,只是微微一笑的摇摇头,然后把婚纱从大腿附近用力一扯,将那累赘的拖尾去掉,凝聚起灵力冲了上去。
两人合力进攻,黑衣人依旧应付从容,好像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的问题,随便就能解决。
摩卡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不服气被冷落,要打就打个全面,他拳脚不如人,倒不是全都不行,人类的高科技时能战胜一切的。
“流萤,你们闪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流萤他们还在苦战,一时没明白他怎么这么说。
当流萤一眼瞥见他手中的枪时,一下子懵了,赶紧拉着叶青芒闪开,与此同时,摩卡开了枪,子弹飞快的冲出枪膛,带着非常人能及的爆发冲力直奔黑衣人而去。
谁知,就在这时,黑衣人长袍一挥,身影突然出现无数的重影,来回的变幻,子弹打中了一个影子却穿透了过去,直接打到了墙上。
看到这一幕,流萤失望了,看来这些让许多人自以为荣的高科技在某些高人的眼里不过还是小儿科罢了。
正要出手,摩卡突然“啊!”了一声,“嗙嗙嗙,”连开几枪,黑衣人的黑影再快,被这样一连串的射击总也有出漏洞的时候。
流萤数着子弹,估计摩卡手中也就还有一发子弹。
黑衣人迷惑的黑影差不多都没了,那么真身也就只有那一个了,摩卡对准角落的一个黑影开了枪。
这次子弹没有打穿,而是射进了肉身中,“噗”的一声,鲜血飞溅。
黑衣人闷哼一声,他没有停下来,而是莫名其妙的冲向叶青芒和流萤,大喊一声:“我带你们回去!”
他这一喊把两个人都说蒙了,难道这不是坏人,而是雪若怜派来帮他们的救星?
就在他们俩犯懵的时候,黑衣人扑上来,揪着他们俩一起钻进空间之门,消失不见。
摩卡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是打中那个人了,可为什么连流萤他们都不见了呢?
空间之门的另一边,雪若怜由于大量的流逝灵力,导致她的长发逐渐脱落,漂在空气中就像是秋后的棉絮一番,美好的翻动。
朱雀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走过去将自己的灵力一起注入,但就在这时,空间之门蹿出三个人,雪若怜眼疾手快的看清楚是叶青芒和流萤回来了,便关闭了空间之门,同时跟朱雀使了个眼色,让她对刚刚的事保密。
趁着三个人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她手一挥,一阵清风袭来,卷着她飘落的长发飞出大殿去,由于她头发很多,所以也不容易被别人发觉到不对劲儿,这事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你们俩怎么没事啊?”朱雀看她有意隐瞒,便也不再过问,扭头对叶青芒和流萤质问起来。
流萤摔得胳膊腿酸疼,再加上衣服穿得暴露了些,白皙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分外明显。
叶青芒一愣,飞快的脱下外套给她挡住,然后才看看周围的情况,国王父子二人已经被抓了起来,五大长老不知去向,大殿中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熊云赫和秋凛峰都不见踪影。
“院长,这是怎么回事,熊云赫秋凛峰呢?他们怎么样?”朱雀被很无情的忽视了,嘴里嘀咕着撇过脸去,雪若怜上面慢慢的解释道:“秋凛峰死了,我让熊云赫将他的尸体送回到逍遥都,估计以他的速度只要没被那老家伙追上,这会儿也快到了,如果秋凛老头看到他孙子的尸体,那么下面的咱们也就不用管了,他就能全权料理了。”
说到这,雪若怜斜眼睨了一下箫浩两人,冷笑着抖了抖肩,“真是奇迹,你们两个居然没事。”
叶青芒抬手望着指尖道:“空间破裂的时候好像是我的戒指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伤害,护我到了另一个地方。”
流萤恍然大悟,难怪他手上的戒指会不见了,差点还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雪若怜点点头,知道那戒指乃是灵器,关键时刻自然会有这种功效,倒是流萤,她是怎么逃过来的呢?
她没问,但朱雀和流萤等知情人应该都猜到了,八成是洛杰的雄厚灵力帮助她度过了难关。
“那之后你们去了哪?怎么这副样子就跑出来了?”雪若怜手指在他们身上一指,瞅着不顺眼。
黑衣人半天闷不吭声,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那个子弹是必须要取出来的。
叶青芒看流萤只顾盯着黑衣人不说话,他开口对雪若怜等解释道:“你们在这看着时间没变动多少,在我们那里时间已经飞快的转动了一个月之多,我和流萤在那个世界里已经完婚了。”
他说的就像是吃饭睡觉那么简单的事,但听着的人却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吧。
“你们俩?”朱雀皱起眉头,对流萤质问:“你对得起我家少主的一片痴心吗?”
流萤早有了对策,直接回答她:“我这样你不就有机会了吗?傻呀!”
朱雀咬咬牙,恨不得过去赏她两巴掌,“你这是放屁,少主喜欢的人是你,我有机会管什么用,他就会喜欢我了吗?我告诉过你,如果有一天你做出了伤害少主的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现在你就等着奉上小命吧。”
她这样说好像不准备马上杀流萤,事情被说的有些混乱,雪若怜头疼的很,“算了算了,解释的问题咱们待会再说,当务之急是要看怎么处置他们,然后怎么面对秋凛老头吧。”
话说到这,不知道从哪冒出一阵风,一个人影趁着风势闪进大殿,以选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国王父子身边,一招劈死了箫浩,然后那人的手往地上一甩,地上立刻出现了另外逃走的三位长老的尸体。
叶青芒和流萤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岳峰镇与他们并肩作战过的铜叔。
苍国国王见到他,不禁一惊,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连儿子死了都不去多问了,“大哥,大哥救我。”
铜叔瞪了他一眼,道:“我现在做的事就是在救你,这么多年我看你一直安守本分故而没有多加干涉,没想到你现在这么糊涂,为了个逆子做下这么大逆不道的事,秋凛家的人你都不放过,你以为这几个老不死的能做什么?”
铜叔对苍国国王破口大骂一顿,转身对雪若怜客气的一拜,低头惭愧的说:“雪院长,老夫替我这个糊涂的兄弟给你们认错了,希望等到武神大人面前,您能替他说几句。”
雪若怜深呼吸一下,嘴角轻轻的抽动,缓缓的迈步走到铜叔面前,看着他一身狼狈,满是伤痕的模样,一想就是他为了阻拦这几位长老逃跑肯定是费了不少力气,差点就搭上小命了。
“箫大侠说笑了,换言之,如果别人把你的亲生儿子或者是亲生孙子给杀了,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雪若怜阴阳怪气的说道,眼皮带着鄙视之意瞥了苍国国王一眼,“当然,你这位好弟弟除外。”
流萤小吃一惊,她先前其实已经猜到铜叔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个管家那么简单,但没想到他的身份这么强,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做国王,但是他为什么甘心情愿的做个小管家呢?
“潇某到时候自然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只是希望雪院长保留我弟弟一命,让苍国继续存在。”铜叔一直低着头,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肩挑起责任,如果他弟弟死了,他来做国王不就好了?
流萤正要提议,突然耳旁一阵轰鸣巨响,紧接着,熊云赫从门外狼狈的摔进来,口吐鲜血,四肢断了一半,看来他是受过一顿毒打了,叶青芒一看,赶紧冲过去,没想到他的身体走到一半就没办法动弹,只得僵硬的原地站着,最后被一股子力道牵引到门口的方向。
秋凛豪和秋凛家大老爷秋凛朝站在门口,霸气十足,杀意外露,让人不敢直视。
秋凛豪掌呈抓样一招手,叶青芒就跟待宰的羔羊一般,腾空飘到了他手上,紧接着,武神张开口声音洪亮排山倒海的袭来:“我把峰儿交给你们,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为什么你们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说废话,我的峰儿就只能冷冰冰的躺着,说,你给我说!”
眼瞅着叶青芒就快被掐死了,雪若怜无奈,发动灵力救人先,“哐”一个雷劈下来,武神的手纹丝不动,叶青芒双手飞快的结印,地面上竖起一条锋利的藤蔓刺,狠狠地刺过武神的手腕,“噗”的一下,鲜血涌出,可武神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看来真是心疼的麻木了,“雕虫小技也配拿出来献丑,我现在就让你给我峰儿陪葬。”
“不要,武神大人,冤有头债有主,叶青芒是无辜的,他也差点赔上命啊。”流萤赶紧为心上人求情,谁知,秋凛豪对她的气愤更强烈,一把也把她抓在手中,狠狠的说道:“峰儿明明喜欢你,凭什么你就要喜欢别人,正好,我也让你给他陪葬。”
本来叶青芒有事黑衣人无动于衷,但一看到流萤身处险境,黑衣人站不住了,他一下子冲过去,从武神手中抢过来两个人,然后用他冰凉的眼神与武神对视,声音如同是从地狱中发出来:“还是冷静点吧,别失了你的武神风范。”
武神的怒火逐渐平复下来,他疑惑的看着黑衣人,喃喃道:“夜?怎么是你?”
这时,雪若怜也跟着开口劝道:“老头子注意身份,好不容易出山一回,还是明白事理点好。”
她刚才出手无效并不是因为她不是武神的对手,而是因为她太虚弱了,这些年多管闲事瞎消耗,她的灵力已经大不如从前。
当年的三杰现在又聚集到一起了,武神一愣,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既然惊动了你们两个来管,看来就不是一件寻常事啦,我也不好当着你们的面杀人,还是让罪魁祸首自己站出来吧。”秋凛豪说的大方,其实他哪里是给雪若怜面子,论起来,他们俩实力不相上下,他忌讳的是黑衣人夜。
从秋凛豪和雪若怜年轻一起修炼时这家伙的实力就已经达到深不可测的境界,这么多年他们俩都老了,他却一点没变,这不是太吓人了吗?妖怪化身有木有?
失了掌上宝孙,秋凛豪心痛归心痛,可他还不至于要猖狂到与全异世的人为敌,何况长子还在身后保持冷静呢,他的目的只希望报仇就好,峰儿的死状太惨了,没有人能咽得下这口气。
“各位,事情归结起来要说罪魁祸首有三人,第一是老夫这不争气的侄儿,他嫉妒心强,猖狂,目中无人,教唆父亲铸成大错,老夫已经将他先行正法,第二是这几位野心勃勃的长老,他们也已经先行一步去给令公子赔罪了,接下来就是老夫本人,老夫自幼与兄弟相依为命,父母早亡,长兄即为父,当年是老夫没有教导好兄弟就让他即位成为国君,今日血流成河,一切都应该是老夫的错,今日在此,一并给大家个交代,希望武神大人,雪院长,各位,不要再追究国君之错,容苍国继续存在,以保持异世的平衡。”
说完,铜叔突然拔出腰间的一把软箭,刺在胸口,一个侠骨柔肠的大侠为了他的废物弟弟就这样消逝了,流萤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能为了弟弟死,就是不能去担起国王的担子呢?
事到此,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
武神还是皱着眉头,好像没有杀人就让他感觉咽不下这口气。
雪若怜也没想到铜叔说的交代竟然是这样交代。
两边打头的人面面相视,良久,雪若怜一开头,先给熊云赫看了看伤,然后再走到叶青芒和流萤身边,看看大家都没事,便起身,下令:“走吧,回苍影学院。”
这意思就是说他们不追究了。
苍国国王松了口气,在他眼中对大哥的不舍好像大过了对儿子的不舍,这一点耐人寻味。
流萤瞪着他,吐出一句:“好自为之!”然后将铜叔的尸体收进空间里,尾随雪若怜等人准备离开大殿,在路过那黑衣人身边时,她冷不防的停在那,小声说:“你的伤不是一般的伤,让我来帮你吧。”
“不需要!”黑衣人冷酷的回了一句,纵身一跃,消失在半空中。
流萤无奈的摇摇头,担心他伤口不能妥善处理,但转念想想,他也不是什么善类,死了更好。
想到这,她释然了,跑到等她的叶青芒身边,两人依偎着走出大殿。
一拨人搞定了,现在就剩下武神大人这边了。
国王愣愣的不敢说话,当武神靠近,他只是傻傻的缩在角落,喃喃的喊着:“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武神看他这样反倒停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杀这种人反而会脏了我的手,他能看着亲人在眼前死去,都无动于衷,可见他不会是一个有承担的好国君。”
这番话是对身后的大儿子说的,他频频点头,看来是认同了父亲的说法。
武神转过头,盯着他,严肃的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继续当你的皇帝,然后由我逍遥都出兵,将苍国拿下,但这其中伤亡我将来会在攻破苍国时一并向你讨还,第二是你退位,我依旧保持着大陆三大国的平衡状态,但是国君之位要让我秋凛家人担任,你们萧家人之后要隐姓埋名,不得过问世事,后世之人不得修行,但凡见到我秋凛家人都要绕道避过,否则见一个杀一个,你自己选吧。”
这还有什么好选的?苍国国王很郁闷的点点头,任命的选择了第二点。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第二天一早,苍国国王颁布法令,决定退位让贤,将国王之位传给秋凛家大老爷秋凛朝,从法令颁布之时开始实行。
所以苍国的国民就看到秋凛朝一家大大方方的搬进宫殿里,然后大张旗鼓的祭天,酬神,办理秋凛峰的丧事,并且传令要全国哀悼,一个月内不得张灯结彩,谈笑风生,搞得民不聊生。
消息传到苍影学院时,雪若怜给的反应只有一个字,“哼。”
这表示轻蔑,其实谁想不到,秋凛豪这样做表面上是摆明了他尊重萧大侠的气概,保持大陆的国土平衡,实际上呢,他不还是吞并了苍国,从今个儿起,苍国也成了新的逍遥都,大陆上再也不是三大国对立,而是成了秋凛家与司空家的问题,可笑,可笑。
熊云赫的伤好了以后因为朱雀的关系,他不能在雪若怜身边多待,于是便回到兽族中去了,而且据他离开时透露,这次兽族也会派人参加灵武大赛。
雪若怜有点郁闷,熊云赫这哪是忌讳朱雀的身份,明摆着就是找借口回家去参加比赛嘛,直说不就得了,搞得那么冠冕堂皇的就不心虚了吗?
行了行了,树倒猢狲散,谁都别指望谁,她也认命了,好在鱼人族没有参赛重立权威的想法,不然她肯定连叶青芒都留不住了。
不过现在秋凛家正当道,如果鱼人族选择在这时候闹事,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所以现在苍影学院的参赛选手定了,就是叶青芒,流萤和朱雀,至于带队的问题,雪若怜本来是想求求夜能不能帮忙的,不过可惜夜又玩失踪了,这件事只好作罢。
当今国情混乱,苍国姓了秋凛,他们苍影学院处在一个比较得势,但又比较尴尬的局面。
得势是因为秋凛豪以前也是苍影学院的院长,在他的势力范围笼罩下苍影学院会比较好运行。
但不方便的是苍影学院等于是成了秋凛家的学院,雪若怜的实权将会被逐渐架空,以前更那个废物国王打交道不费劲儿,现在有事没事就要向国王汇报,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唉……一点情面都不讲啊。”雪若怜握着笔,对于这种汇报她是根本搞不定啊。
“小青叶,帮帮忙吧,耽误你们夫妻相处一晚上行不行?”雪若怜苦巴巴的向叶青芒发出求救,毕竟人家一晚上能完成,但要换了她,挤兑上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成效。
朱雀本来对他们俩秘密结婚的事很在意,一直跟他们有隔阂,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最后流萤说要自己找机会跟洛杰解释,绝对不为难她,朱雀才对此事作罢。
其实她不是怕负责人,而是担心少主伤心。
可明白的想想,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身边何尝不是天天拿着盐往伤口上撒?与其那样折磨少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说是找机会解释,流萤哪那么大的实力能召唤洛杰,那时候他说打破珍珠就行,也说了每个月会给她三次使用强大灵力的机会,可事到如今,流萤啥米优惠政策都没有享受到,为此她振振有词的表示,是洛杰辜负她在先,不能说她背叛,要说也只能说她心灰意冷,另择佳偶了。
对此说法叶青芒很不满意,但为了保住爱妻的信誉,他也只好受点委屈,屈居第二了。
事实上说,明明就是洛杰和流萤先遇上的,他屈居第二也不委屈了。
话扯远了,当他们三人比较惬意的沟通着两个世界的新鲜事,喝着咖啡畅谈时,雪若怜可怜巴巴的发出了求救,叶青芒本来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毕竟新婚燕尔,他怎么舍得冷落娇妻。
可流萤也看着雪若怜可怜,就替她求情道:“好了亲爱的,看在她曾不离不弃的拼死救咱们俩的份上,你就帮帮她吧,就当给放个假,让我好好休息一晚上嘛。”
“呼~~~~”一阵倍发凄凉的风袭过,朱雀端着咖啡默默的离开了,雪若怜拿着笔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晚上,叶青芒应雪若怜所求留在书房中写最近一段时间的学院报告,为了让他能够全神贯注的查资料准备,雪若怜给书房布了一层结界,其实她是为了防着流萤的,但没想到这一招给某个人带来了方便。
叶青芒的房子和雪若怜的房子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本来他们是都能感应到外界的事,可今夜由于雪若怜太过疲乏,她率先睡了,之前消耗的灵力太多,所以她一直也都没有再用灵力去检测着学院里的风吹草动,改成由导师们换班巡逻。
自打苍国换了主人以后倒是安静多了,街道上多了很多从逍遥都派来的精兵,素质优良,颇为敬业,外来人员也都要经过审查才能入境,苍国果然变成了第二个逍遥都。
秋凛家占得光芒太多了,锋芒毕露的让人看得心烦,不这么严查,恐怕他们连好好睡觉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此紧密的防备是不错,能防得住大部分居心叵测的人,但有一个人,他们很难困得住。
夜幕之下,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楼顶上穿梭,落地时都不发出一丝声响,好像实在空气中滑翔一样。
他没有在秋凛家的新根据地停留,而是冲进了苍影学院,直接蹿到了后面的林区,停在了一处别致的小院子里。
二楼的窗户还能透出灯光,很明显里面的人没有休息。
习惯了两个人的温度,一个人总是会感觉孤枕难眠,流萤抱着本书假惺惺的坐在窗畔,一会儿看看星星,一会儿翻几页书,满脑子神游太空,不知道洛殇那老头子死了没有,不知道夏和摩卡的孩子会长得什么样?也不知道这异世之中哪年哪月才能太平,她和叶青芒如此亲密相处会不会真的有孩子呢?
想到这,流萤摸了摸肚子,她好期待能看到那个孩子出世,但也担心孩子的出世会不会就预示着她将要离世。
就算不死又能怎么样?叶青芒不是人类,他的寿命比人类要长很多,她终究还是不能陪着他白头到老。
流萤郁闷着,突然感觉院子里有人,低头一看,一双朦胧的眼睛正在盯着她看,除了那双还算明亮的眼睛外,她看不到别的东西。
但流萤没有像别人一样想到鬼怪,然后吓一跳,她早就知道这个人会回来找她,就是没想到,他这么会挑时候,偏偏叶青芒不在家。
这算不算偷情?
流萤撇撇嘴,感觉自己多愁善感想太多了,便自嘲的笑笑,打开窗,对这楼下的人喊道:“怎么?搞不定你的伤口吧。”
黑衣人夜很憋屈的看着她,闷闷的“嗯”了一声。
“死要面子活受罪,”流萤嘟囔了一声,喊了句:“上来吧,我老公不在家。”
这话一出她就有点后悔了,这不明摆着的偷情台词吗?还好没人看见,不然她肯定要被大刑伺候,被人骂一万遍不要脸,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唉……”叹气之间,她看到楼下的人更夸张,直接一跃,从地面跳到她所在的窗户旁,轻而易举的靠近过去。
这次流萤被吓到了,她“啊!”了一声,又怕惊动周围的人,赶紧捂住嘴,一把把夜推了下去。
夜冷不防的落了地,差点摔个狗啃泥,不过还好他本领高,还算帅气的落了地.
落地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眼,发恨的盯着流萤,“你找死吗?”
“你才找死呢?这么明目张胆的跳上来,不怕被人发现吗?都说了没人在家,你就不能乖乖的走门吗?飞来飞去的,你以为你是蝙蝠侠啊。”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他杀人不眨眼,高深莫测,流萤却一点都不怕,直接气冲冲的关上窗,转身跑到柜子里拿出药箱,再一回头,夜又出现在她卧房的床边,一身黑衣,与她特别布置的温馨美床格格不入。
流萤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做出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道:“大哥,麻烦你去客厅等着好吗?”
夜很不理解的问道:“你怎么这么麻烦?是不是找死?”
“不是,我新婚,幸福得很,没事找什么死?就算你再厉害也要避嫌吧,好歹我一个妇道人家,穿着睡衣在卧房,你就这样闯进来被人发现了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啊?”流萤苦口佛心的解释着,不知道这个向来独来独往的怪胎听懂了没有。
结果,夜走到卧室另一边的桌子旁,一屁股坐正,道:“那我不靠近床就是了。”
流萤满头黑线的干笑两声,他果然是没听明白。
算了,与其对牛谈情浪费时间,不如赶紧给他处理伤口,然后让他滚蛋。
“好啦好啦,你坐好,把袖子撩起来,让我看看伤口。”流萤拿着药箱放到桌上,回身从衣架上取了一件袍子披上,这才打开药箱,里面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治疗枪伤用得上的药品。
夜这次倒是很听话,坐得直直的,在流萤让他撩起袖子的时候,他没有照做,而是开始解衣服。
“喂,你干什么?”流萤郁闷了,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夜上下打量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不用防着我,我对你还没有那份心,我的伤口没在胳膊上,在这里。”说着,他撩开胸口的位置,露出挺大一个窟窿。
流萤皱起了眉,虽然她已经做好准备来面对一个烂伤口,但却没有想到是这么的触目惊心。
血窟窿已经没有在冒血了,但是周围发炎了红肿的厉害,即使外面上过药,颗子弹没取出来,伤口一样不会复原。
“喂,你看够了吧,这伤口怎么不能复原呢?里面的暗器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夜的语气不太好,好像这伤是她打得一样。
流萤有点冤枉,她明明是做好人,怎么搞的跟在赎罪似得,不管怎么样这算是她姐夫打得,也跟她有关系,她就勉强背了吧。
“这东西叫子弹,穿透力很强,如果不把它从肉里面取出来你的伤口是不会好的,忍着点啊可能会有点疼。”流萤把小刀子消消毒,勉强代替手术刀来用,一手按着伤口周围的皮肤,一手拿着刀子缓缓靠近。
说句实话,他的皮肤还蛮好的哎,很少看到人类的男性有这么白皙的胸膛,叶青芒是有,可他不是人类啊。
银色面具下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流萤,搞得她紧张起来。
“喂,你的手不要晃好不好?这是肉唉。”夜没好气的吼了一句。
流萤拿起桌上的一团子纱布丢到他脸上,语气很差的反回去:“闭上你的眼睛,别看着我,不然我会紧张啊。”
“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个屁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夜还是乖乖的用纱布挡住眼睛,别过头去。
试了半天都下不了手,流萤试过那种疼痛,太难受了,如果没有麻药不如就让他昏过去吧。
流萤咬咬牙,右手轻轻的放下小刀,对着夜的后脑用力劈下去。
本来流萤还在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变态到一招打不昏的境界,但她很明显的想多了,毕竟是血肉之躯,总不能那么邪乎是不是?
夜闷哼一声,倒在椅子上,这样一来流萤好下手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惊人地发现于是,流萤撩起衣袖,很爽朗的拿起烈酒喝了一口喷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拿着刀子就割肉。
这种事流萤算是有点经验,很快就找到了子弹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取出后,她又用酒精消毒,然后开始缝伤口。
一切准备就绪,当她准备把夜放到床上休息一下时,夜的身子直了起来,左手挑开纱布,那双让人看着很不舒服的眼睛再度出现。
“你,没昏过去?”流萤挑挑眉毛,感觉自己好失败,居然都到了一击打不昏人的劲头儿。
“哼。”夜轻蔑的哼了一声,突然一下子从座位上蹿起来,右手抓着流萤的脖子,力道强悍的吓人,流萤连连后退,最后被顶到了墙上,夜同时靠过去,用极为不友善的口吻,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会很不客气的送你上西天,记住女人,永远都不要去考验男人的忍耐性。”
流萤重重的呼吸,脸色瞬间煞白,真是救了一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家伙。
她气不过,用手上的小刀一下子划过去,夜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所以他没有躲开,刀子划开他的衣服,流萤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秘密。
难怪这家伙刚才宁愿解开衣服都不愿把衣袖撩起来,原来他没有手,或者说,他的手跟别人的手不一样。
谁的手不是肉长的?从他胸腔上的肉来看他应该是个正常人类,可为什么他的手是一片透明的,具体来说,上面只有一丝丝的经络,经络好像被包裹在一个什么透明的膜里面,从肩膀到手腕,看他带着密不透风的黑手套,估计手也是这样吧。
看到他这样的手,流萤不禁大吃一惊,同时,她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很大胆的一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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