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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天下倾国女》第27章 殿外的震撼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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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秦勐忽然这么问,令秦如歌有点不知所措,说不没有恨过是假的。母亲在世的时候,秦勐很少关心过他们母子,母亲不在了,他也对自己不闻不问。不过秦勐终归是父亲,父子没有隔夜仇,秦如歌本来就不是一个记仇的小心眼男人,自然也就忘了。

他们父子总是很生疏,所以面对秦勐和蔼的笑容,秦如歌反倒是不自在了。秦如歌答道:“爹爹对孩儿的严厉,也是为了孩儿好。”

能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儿子,让秦勐忍不住流泪了:“爹知道,你孝顺,爹的好儿子。”秦勐将秦如歌一把拥入怀里。

“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秦如歌又问,他很少看见父亲流泪的,今天的秦勐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没什么,爹爹忽然很舍不得你啊。”秦勐道。

秦如歌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道:“爹心中有任何疑惑直说,孩儿一定尽力为爹排忧解难!”

“呵呵,爹在朝廷里斗了这么多年,一颗心思就是不断扩大自己的权力,坐上丞相这个位置不容易啊。”秦勐道,“我的野心,如歌你是清楚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动过任何不忠不义的念头。”

“爹近来广招门客,又极力拉拢有兵权的将军,为的是何?”秦如歌也一度怀疑过秦勐想造反。朝着秦勐的势力不小,不少官员都是他昔日门生。

秦勐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憋在心里头的话也不得不说出口:“如歌,你爹最大的心愿只是做一个忠君爱民的好臣子,可是后来我发现现在的这个皇帝根本不配我去效忠。澹台夜辉王爷智勇双全,深得军民之心,我与王爷也曾是想以为知音,而澹台完颜为了除掉王爷居然不惜用数十万大军来陪葬,实在是令我痛心疾首。皇上不但不居安思危,国库空虚,他反而变本加厉增收民税,以至于百姓怨声载道。”

“是啊,而且皇上还极为看重女色,对劝谏的臣子狠下毒手。”秦如歌叹道。

“这样一个皇帝怎么值得我效忠呢,我忠于他便是助纣为虐,愧对先祖。也正是如此,皇上一直猜疑我有二心,否则又怎么可能派杀手来行刺你。”秦勐道。

秦如歌一惊:“上次刺杀我的人,是皇上派来的人?”

“是啊,我派人彻查,应该就是皇上派的人。”秦勐道,“他是想让我秦家绝后?”

“爹,既然皇上对我们不仁,我们也大可对他不义!”秦如何愤愤说道。

秦勐摇了摇头:“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天理不容之事!除非澹台夜辉王爷还在世,我愿意用性命来为他换取江山!可惜,王爷不在了……”

秦如歌劝道:“父亲不要急着拒绝,你再好好考虑,朝中不满皇上的臣子大有人在,我们只要联合势力,把他赶下台也不难。”

“如歌啊,我们身为臣子,万万不能动这样的念头,遗臭万年。”秦勐忙道。

见秦勐现在也不愿意,秦如歌不再多说,他本来淡泊名利,也没有想过争权夺利,不过今日听秦勐这么一说,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秦勐一脸忧伤,心里却在笑,这就是秦相想要效果。

“爹,孩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秦如歌问道,关于李老夫人的疑惑始终缠绕着他。

“你说。”秦勐道,一个对儿子都可以依情依理来打动的老人,谁也及不上他的老谋深算。

秦如歌吱吱唔唔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秦勐见状道:“我们父子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出来。”

“娘……我觉得娘好像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秦如歌道。

“你是说裴云?”秦勐皱了皱眉,“她一向是你为自己亲生儿子,疼爱有加,你怎么会连你娘都怀疑?”

“是孩儿疏忽了。”秦如歌道,秦勐这句话已经让他意识到李老夫人所有的作为丞相都看在眼里,看来李老夫人也不过是受秦勐指使,难怪爹爹一直纵容,装作不知。刚才秦如歌还被秦勐的爱国之心感动万分,而这一刻他有高度警惕了。

从秦如歌的表情和眼神之中,秦勐觉察到他的想法,于是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歌,不是爹不能将所有实情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相信,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所做的一切绝对是为了你好,而不会害你的啊。”

秦勐老泪纵横,慈父之样,令秦如歌再度心软。“孩儿明白,爹爹无须解释。”秦如歌道,想来秦勐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刚刚竖起的警惕又因秦勐看似真心的话语而烟消云散了。

“来,我们父子俩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话,今日你就陪陪爹。”在秦勐心中,他最最在意的人就是秦如歌,秦如歌是他的希望和寄托。

大寿之日即到,皇宫内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喧哗。澹台宏只让太子妃与淑妃二人陪同去贺寿。太子妃精心打扮,头戴一只精美的累丝衔珠金凤,浑身喜气洋洋,她瞪了一眼旁边的淑妃,没想到太子也让她去。

淑妃懒得打理太子妃那充满敌意的目光,让小镜做伴。而另一边甄良娣更是郁闷极了,明明有孩子的人是她,结果让淑妃骑在头上。本来要出发了,太子妃的肚子却不舒服,关键的时候闹痛,想来是今天上午吃干桂圆、葡萄干这些东西吃多了。太子妃脸色苍白,估计是去不了了,太子妃只好把冷良媛推了出去,向太子提议冷良媛代替她去。

澹台宏看了看太子妃,又望了望冷良媛,于是答应了太子妃的要求。淑妃倒是心里一沉,不免对冷良媛心生嫉妒,她才来太子府几天啊,就得到澹台宏如此多的关怀。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文武百官皆拜贺寿,澹台完颜头上带着黄金朝冠,端坐在九龙宝座上,额前东珠分外闪亮,身上穿一件绣着五爪飞龙金丝袍,腰系翡翠玉带。台上还坐着皇后、贵妃、太子等几人。

下面左边靠最前面的是长孙诩、长孙丰、风惜扬三人一桌,右边是耶律楠、李贤。下面是文武百官。风惜扬瞟到自己身旁一直留着一个空位,便问长孙诩:“这儿应该是谁,为何迟迟不到?”皇帝的寿宴,谁敢迟到,能坐在这前面位置的人一定是高官。

长孙诩也觉得奇怪,不过他示意风惜扬不要计较这个。

站在淑妃身后的小镜先是看见了耶律楠,他看起来比以前威武了,目光深邃,更具有王者之风。晃头再看向另一边,目光呆滞了,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眼花,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看见风惜扬?!

那张柔美俊逸的脸,小镜揉了揉眼睛再望去,没错!就是他——风惜扬!他居然会出现在皇宫里,小镜又喜又惊,整颗心思都不在了。

众人一一献给澹台完颜礼物,有的是稀世珍宝,有的是绝色美女,有的是刀剑神器……反正都是宝贝,到了该百官之首丞相献礼,在场一片唏嘘。

澹台完颜的目光变得寒冷:“秦勐人呢?他怎么没有来!”这一声使得喧哗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长孙诩与风惜扬互相递了一个眼色,看来这个空位是丞相秦勐的。

丞相居然敢不来,他一向稳重,不可能啊。小镜心里思索着,除非是出了大事,有什么缘由会明明白白地得罪君王呢。

也奇怪,秦勐为何没有来,澹台完颜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秦勐太过分了!

此刻大殿内十分安静,掉一根针也都听得见。可是这个时候大殿之外却闹哄哄一片!澹台完颜怒道:“是谁,敢在殿外吵闹!”他那低压的嗓子让人听着感觉到害怕。

这个时候殿外的禁军统领走了进来,他满脸惊慌失措,跪在大殿上,道:“禀报皇上,刚刚在殿外不远处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可查清楚了是何人?”澹台完颜问。

“是……是丞相大人!”统领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

丞相死了,殿下的众人不禁小声议论纷纷,澹台完颜也吓得脸色煞白,在他大寿之日,丞相居然死在了殿外!澹台完颜又问:“丞相已经死了?什么似乎发现尸体?”

“就是刚才,确定是寿宴开始之前还没有,忽然间一个角落中就有一具包布包裹着的尸体。”统领回答。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澹台完颜被气得说不出话,从皇帝的表情上来看,小镜觉得不是他杀的,那么……她想到了王兄,难道与王兄有关?

秦丞相的死是件大事!这场寿宴就这么不欢而散,而澹台完颜派人极力追查丞相的死因,还下了命令,查清楚一切之前,任何人不准离开皇宫,现就歇息在宫里头。

小镜忍不住往风惜扬那边看去,见他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意,总不会秦丞相的死和这个人有关系吧。风惜扬是西御国的人,与花太后走得很近,不过这次他出现在东翼国侯爷旁边,确实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淑妃、冷良媛被安排在东苑轩,淑妃一直口中念叨着:“好可怕,好可怕,太可怕了——”

淑妃泪眼阑珊,听见舅舅惨死,她震惊极了。小镜一个劲安慰着:“熙姐姐不用害怕,皇上已经令太子亲自调查此案,立刻可以抓到凶手。”

冷良媛静静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劝劝什么好,只是看着淑妃。淑妃让丫头出去打探消息,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没坐多久,只见有人闯了进来,是秦如歌!淑妃一看见秦如歌就扑了上去:“表兄。”

秦如歌麻木地站在那里,没想到昨天与父亲才倾谈,今日就是离别。秦如歌对淑妃道:“熙儿,我现在心很乱,我想与小镜单独谈一谈。”

淑妃能够明白秦如歌的感受,虽不知他为何要与小镜单独谈谈,可是还是让他们进了自己的寝房。

小镜关好了门,见秦如歌眉宇间有散不去的离愁,道:“请节哀啊。”

“我知道,现在也不是我悲哀的时候,爹爹尸骨未寒,我一点要找到真凶,无论这个凶手是谁,我都要为爹报仇!”秦如歌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透着狠绝。

“你有什么推测?”小镜问。

“暂时没有,太子已经答应我介入此案。”秦如歌没有说出口,他自然怀疑杀死父亲的凶手就是澹台完颜!

“小镜,这几天你陪我查这个案子,我现在不知道该信谁了。”秦如歌道。

小镜趁机道:“听说丞相有一得意门客,名叫沐城枫,此人才能出众,我与他也有过几面之缘,不知道是不是可靠?”

“沐城枫?”听小镜这么一提醒,秦如歌倒是想了起来,沐城枫还救过他一命。

小镜道:“现在你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他人倒是不错,好!”秦如歌一口答应了下来,道,“我现在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连同爹爹在朝中的势力。”如果真是澹台完颜杀了爹,秦如歌决定鱼死网破也要与澹台完颜斗争到底!

秦如歌走了,淑妃追问小镜他们的对话,小镜好不容易才敷衍了过去。小镜走到正厅里,见冷良媛还做在那儿,悠闲地望着窗外。这个冷良媛好像就是一座化不开的冰山,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是冷冷的。

“冷良媛一个人坐在这儿不冷么?”小镜迎上去问道,顺便地上一杯热茶。

“谢谢你。”冷良媛接过茶杯,她扫视了小镜几眼,觉得从小镜的衣着和气质上来看,都不是个丫鬟。小镜面带微笑看着友善,冷良媛不禁问:“你是淑妃的什么人?”

“我是淑妃的妹妹,叫小镜。”

“你好。”冷良媛一笑,才来太子府几天,她差点都忘记自己的名字了,所有人都叫她良媛,没有人会叫她冷馨雨。

“冷良媛好像有心事。”

“叫我馨雨吧,我的名字叫冷馨雨。”不经意之间,冷良媛脱口而出。

小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冷良媛这话,几秒钟之后才笑着点了点头:“馨雨。”

“这屋子里好闷,你能陪我出去走走么?”冷良媛问,莫霞去收拾今晚上要住的房间,所以她一个人在这儿,想出去散散心又觉得一个人很孤独。

她的眸子看似无情却有情,小镜心一颤,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好。”

小镜与冷良媛刚刚才走出东菀轩,碰巧耶律楠与李贤走过来了,小镜本以为是偶遇,不过待耶律楠开口之后,她才知道耶律楠是特意过来看看冷良媛的。耶律楠没有料到太子居然带她来参加寿宴,看来澹台宏对她是有几分情义。

李贤低着头,不敢对视上冷良媛的双眸,见一面也只有徒增伤感。耶律楠道:“看来这北国的皇宫里还真是不太平,呵呵,馨雨你要小心了。”耶律楠的语气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过耶律楠的目光停留在小镜脸上的时候,小镜慌忙低下了头。

“这位是?”耶律楠问。

冷良媛答道:“她是淑妃的妹妹。”

“哦,你好。”耶律楠不认识淑妃,也只是机械地打了个招呼。

“太子好。”小镜低头道,生怕被认出来。

不过小镜是想多了,耶律楠声称还有事在身,叫了李贤陪冷良媛和小镜在这里走走,等会在护送她们回来。

冷馨雨与小镜并肩走在前面,李贤跟在后面,小镜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哪点怪。冷馨雨与李贤互相没有说话,小镜起初以为他们不熟,可是小镜侧头却发现冷馨雨眼中含有泪水。

“你怎么哭了?”小镜问。

“啊!”冷馨雨忙拿出手帕擦了擦泪,笑道,“呵呵,外面风大,可能沙子进眼里了。”

这外面虽有点风,不过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哪有什么沙子。小镜再回头看看李贤,他的神色也不好。

僵持了好久,小镜甚至怀疑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为何看秦如歌与淑妃,还有李贤与冷良媛都觉得……小镜不记得在耶律楠府上的时候,有过冷馨雨这个人。

“呃,良媛小心!”小镜见冷良媛脚下一处有不少积水,冷良媛想缩回脚,不过重心不稳,身子就歪了下去。跟着后面的李贤及时一手搂住冷良媛的腰,让她稳住了身子。这个身体上接触可能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密,两个人心中都生异样的感觉。

小镜留意到了他们神色的不自然,李贤收回了手,而冷良媛也脸上立刻泛起红晕。冷馨雨轻声道:“李将军,你不用陪我们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吧。”

“呵呵,不如我送冷良媛回去吧。”李贤道,两个人听着倒是特别客气。

“也好。”李贤点头道。

李贤送冷良媛之后,没有再入房门,转身离开。他从衣袖里摸出一块玉镯,这是莫霞代冷馨雨交给李贤的,他抚摸着玉镯,到了耶律楠住宿的凌翔轩又将其收好。

耶律楠与长孙诩等人皆居凌翔轩,中间隔了一个院子,分别住在左右。李贤刚刚推门而入,就见耶律楠大发雷霆训斥下面跪着的几个侍卫:“你们这几个废物,已经好几天了,让你们打听一个人都打听不到,我要你们何用?!

“殿下息怒,属下已经尽力。”

李贤走过来,耶律楠性格温和,很少发脾气,见状问道:“殿下要找何人?”

耶律楠不想启齿,不过也不想瞒着李贤,便道:“澹台倾若。”

李贤恍然大悟,曾经李贤还疑惑耶律楠为何自请来北国,原来是为了寻找澹台倾若。

此刻有人来报:“殿下,风惜扬在外求见。”

“风惜扬是谁?”耶律楠不耐烦地道。

李贤解释道:“风惜扬是青御山庄庄主,西国花娴妤太后身边的谋士,这次随东翼国临淄侯长孙诩而来。”

“听起来倒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他是西国的谋士,为何又跟长孙诩走得这么近?”耶律楠问。

“太子可能没有注意过风惜扬这个人,你和他聊聊就会知道为什么连长孙诩都待他如上宾。”李贤道,他对风惜扬这个人早有耳闻,是个人才。

“哼,我想他在东西两国吃得那么开,应该不会在向我南国投诚吧。我也不想和他多费唇舌,不见!”耶律楠现在心情极为不好,澹台倾若一点下落都没有,他哪里有心思见其他人。

李贤还想劝劝耶律楠,不过耶律楠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我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会儿,你去帮我回绝那个人。”

耶律楠进了内房歇息,李贤便出去见风惜扬。风惜扬一见出来的人只有李贤,就知耶律楠年轻气盛,不愿意给他这个面子了。

“风公子。”李贤冲风惜扬友善行礼,“太子深感疲惫,已经睡下了,所以我就没有让侍卫进去通传,还请风公子不要见怪。”

“李将军客气了。”风惜扬道,看来李贤还不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至少懂得如何处事。听闻南国太子是个聪明人,性情却极度孤傲,所以长孙诩不喜欢这个人。

李贤请风惜扬屋内坐着一叙,风惜扬道:“呵呵,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是耶律太子就在对面,所以惜扬想来打个招呼,绝无其它。”

“哦,听说风公子剑法精湛,有空我倒想请教几招。”李贤道,借此转移话题,免得大家难堪。

“呵呵,好啊,李将军有意,我乐意奉陪切磋。”风惜扬冲李贤一拜,“那惜扬先告辞。”

李贤也冲风惜扬回拜:“风公子慢走。”上一次被他箫声所吸引,李贤还是很欣赏风惜扬的才情。

风惜扬回了房间,长孙诩正坐在他的屋内,一边喝茶,一边笑道:“怎么样,我跟你打赌你输了。”

“呵呵,愿赌服输。”风惜扬笑着坐到长孙诩身边。

长孙诩道:“我不怀疑耶律楠才智,可是就是不喜欢他太过自视清高,所以当初答应了他四哥帮夺权位。不过南国四皇子也是太令人失望,还是让耶律楠当上了太子,我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还对我记着仇。”

“这个耶律楠为人也挺坦白的,换做我是他,就算心里不喜欢侯爷,表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风惜扬道。

“他就是这么清高,没办法。所以我才料定你去找他,一定会吃闭门羹,哈哈。”长孙诩豪爽笑了。

本来寿宴已经结束,如今长孙诩为了以示清白,也为了满足心里的那一点点好奇心,他承诺待秦相之死真相大白后再离开。长孙诩道:“我是个闲人,所以想在这里多逗留一会儿,不过耶律楠也没有走,难不成和我一样闲?”

风惜扬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要不要我们再来打个赌。”长孙诩喜欢和风惜扬干这些无聊的消遣事儿。

“侯爷这次又想赌什么?”风惜扬笑问。

“我们就来赌一赌,谁先知道耶律楠留在北国的原因。”长孙诩笑道,他这是借风惜扬之手想知道某些东西而已。

“呵呵,好啊。”既然要讨好长孙诩,总也得卖点力,风惜扬很干脆地答应了。

耶律楠心情烦躁不安,让人拿了两坛子酒来,借酒消愁。

澹台完颜特意派了一些出色的宫女来陪伴耶律楠,一位长相甜美可人的宫女为耶律楠倒酒。一杯又一杯,耶律楠一口气喝了不少,有点醉了。

“殿下小心身子,这酒太烈,不宜多喝。”宫女劝道。耶律楠深邃的眼眸看着房中这个宫女,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月奴。”宫女答道。

耶律楠伸手紧紧抓住宫女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扯入自己怀中,喃喃喊着:“倾若,倾若,我的倾若!”

低沉又夹杂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传入月奴耳中,她猛然一愣,忽而又有些茫然,依依疑惑的看向他:“倾若?”

耶律楠眸光复杂而又不安的看着她:“我好想你!”他的呼吸急促了。

“殿下——”月奴愣愣的看着他,在他的眼中看得见忧伤,看到了他眼角的那一抹晶莹,她的心猛然被刺痛。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因为姿色还算过得去,就被派过来伺候耶律太子,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时候,他居然这么柔情这么英俊,令她难以呼吸。

耶律楠猛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温柔的敲开她的唇齿,滑润的灵舌溜进口中,追戏着她羞涩的小舌,舔舐口中每一处香甜。无尽温柔的吻让她几近迷失在里面,生涩的任他索取,小手不知不觉环上他的脖颈,缓缓的喘息着。唇不相离,他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耶律楠感觉到怀着有娇人儿,他们全身不着衣物紧紧相拥在一起,耶律楠忙坐起了身。

“殿下~”月奴被惊醒了,慌忙跪在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耶律楠本来有些恼怒,不喜欢跟陌生的女人上床,不过他余光瞟到被子上鲜红的血迹时,目光又变得温柔了起来,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月奴。”她答道,估计昨晚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耶律楠伸手抬起她下巴,仔细端详,有几分清丽的姿色,美目流盼,挺招人疼爱,于是道:“以后,你就跟着我身边吧。”

“殿下!”月奴有些喜出望外,她昨晚就爱上了这个男子,本以为只有一夜春宵,他居然肯留她在身边。

耶律楠见她傻乎乎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笑:“好了,穿上衣服吧。”他身上捏了捏她水嫩的脸。

月奴伺候耶律楠洗漱之后,耶律楠就去院子里站在,想散散心。月奴乖乖站在耶律楠身后,见耶律楠脸上有化不开的忧伤,问道:“殿下为何事烦心,不知道月奴能否为殿下分担?

“唉,谁又能守着谁一辈子呢?”他望着天边有孤雁飞过,含悲带笑。

不远处风惜扬望着耶律楠,那一抹忧愁让人觉得好熟悉,风惜扬顿了顿神,如今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念。爱与不爱都是伤害。风惜扬手持玉箫,又忍不住吹起曲,在旋律中沉寂躁动不安的心。

“好美的曲子,就是有点凄凉。”耶律楠被箫声所染,难道人生就是这么不完美么?他往那边走了几步,见到了一袭青衣,他们实际上是见过的,只不过耶律楠没有注意。天下竟然有这么美的男子,风惜扬的长发随风飘逸,他身着的衣衫单薄,在冬季似梅独立,亦神亦仙,耶律楠为这惊鸿一瞥而心动了。

“他是谁?”耶律楠忍不住问道。

“是风惜扬公子。”月奴答道。

风惜扬这个名字好熟悉,耶律楠本就是南国第一美男,从未料到会被男人的绝色容貌所秒杀,风惜扬见到耶律楠就在对面,静静吹完此曲,冲他一笑。

耶律楠走了上去,拍了拍掌:“风公子的箫声很动人。”

“耶律殿下过奖了。”风惜扬笑道。

“我们之前可有见过面?”

“在寿宴上,殿下就坐在我的对面。”风惜扬心中暗笑,果真是个孤傲的男人,竟然连对面的人都不肯多看一眼。

耶律楠向月奴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想与风惜扬单独聊几句。风惜扬微微一笑,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他去登门拜访,人家避而不见,如今一曲箫引得他亲自上门。耶律楠不屑于与庸俗之人多费唇舌,不过今日得见风惜扬,有机缘。

“风公子也是个痴情人?”耶律楠从他的箫声中听出了这点意味。

“呵呵,痴情人也分两种。有的人看似无情却有情,而有的人看似有情最无情。不知耶律殿下又是那种人?”风惜扬笑道。

耶律楠表情凝重,风惜扬这句话说得好,他耶律楠自忖是第二种人,看似有情最无情。他想得到的不过是野心和利益,他也猜不透自己执着对澹台倾若的那份感情究竟深不深,也许等得到手了就不觉得值得珍惜。

“看似无情却有情的这种人永远成不了大事,终会为情牵绊。”风惜扬叹道,他也极力使得自己不要成为这样的人。停了片刻,风惜扬又道,“只有看似有情最无情的人,才能做万人之上的人!”

耶律楠感叹了一句:“也只有第一种人才能够得到真爱吧。”他又舍不得那份感情,舍不得内心保留的那一点纯真。

“想做第一种人的往往就是第二种人,反之亦然。”风惜扬道,人就是矛盾的动物,鱼和熊掌皆不舍弃。

风惜扬与耶律楠正好就是这两种不同的痴情人,因为风惜扬这几句话,耶律楠笑了:“我发现我喜欢你了,我还是第一次说自己喜欢男人。”

“也许是我读懂了殿下的心,所以殿下觉得不是那么寂寞了。”风惜扬道。

才刚刚认识,耶律楠算是明白了风惜扬的厉害之处,就是他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洞悉一个人的感情,难怪长孙诩那么赏识他。

耶律楠喃喃自语开了口:“我想找到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风惜扬猜测道:“她在北国?”

耶律楠点点头,此次为寻她而来,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她!风惜扬与耶律楠四目相对,他们皆不知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呵呵,我在为殿下吹一曲吧。”风惜扬的心又乱了,只得让曲子来静下他的心。

东菀轩,坐在床榻上的淑妃闭目养神,她微微睁开眼,见小镜神色异常地站在窗前眺望远方。淑妃轻声问:“妹妹在想什么呢?”

“姐姐,你可有听见箫音~”小镜觉得耳边隐隐约约有熟悉的曲子响起,那应该是风惜扬所奏。

淑妃竖起耳朵却什么也没有听见,笑道:“呵呵,妹妹你听错了吧,哪儿什么箫音,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儿,这是怎么了?”淑妃起身走向小镜。

“没有么?”小镜不甘心地问了一句,真的是自己的幻听?

“没有。大冷的天,快关了窗户跟我坐过去暖和暖和。”淑妃到小镜面前,关上了窗户,挽着她的胳膊,让她去床榻上和自己坐着。

小镜本想出门看看,风惜扬就在这座皇宫里,可是她还没想好如何与他相见,见了又该说些什么。

“真的有箫声!”淑妃叫了起来,这次真真切切,似乎就在隔壁,小镜急忙冲了出去。

“呃,妹妹你去哪儿啊。”淑妃在后面喊了两声。

小镜顺着箫声的方向冲进屋子,惊得冷良媛停了曲,小镜不好意思笑了笑,原来是冷良媛在屋里吹曲。

“打扰了,我……”小镜不知该说什么为好。接着淑妃走进了门,望了望拿着一支箫的冷良媛,道:“原来吹箫的人是良媛妹妹啊,呵呵。”

冷良媛看了看自己的箫,冲小镜与淑妃笑笑:“你们找我有何事?”

淑妃道:“我的小镜妹妹好像对箫曲很感兴趣,这不一听就声音就冲过来了。若是惊扰了良媛妹妹,还请见谅。”

冷良媛笑道:“原来如此,小镜也喜欢箫么?”

“我不会,但是我喜欢听人家的。”小镜道,她刚刚居然会以为是风惜扬,现在总算冷静下来了。

“既然小镜喜欢,不如我教你。”冷良媛很热情地道。

未等小镜说话出口,淑妃就应了下来:“好啊,那就多谢冷良媛教我的小镜妹妹。”淑妃巴不得趁机让小镜拉拢二人之间的关系,于是小镜留在了冷良媛的房中,淑妃先离开了。

“冷良媛……”刚刚唤了这个称呼,小镜觉得不妥,忙道,“馨雨,你的箫吹得很好听。”

“是么,呵呵,我也是在家里没其它乐器,就拿竹竿自己做了一支箫。”冷良媛听见小镜唤她名字,特别高兴。

或许又是一个失去自由的女人吧,小镜是这么觉得的,冷良媛应该本来就不想呆在太子府,她心里头的人该是李贤李将军。冷良媛是耶律楠的义妹,为何家里会没有其它乐器,只能自己做箫,这倒令小镜有些疑惑,似乎冷良媛出身贫寒。

不过有的事情别人不想说,问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小镜也不多想了。小镜坐到冷良媛身旁:“那馨雨你教我。”

“嗯,这个很简单。”冷馨雨道,“你先看我手指如何按出音符。”一直到晚上,小镜总算对基本的指法有些熟悉了。此时莫霞端上晚膳的菜,冷良媛留小镜一起吃饭。

“莫霞,你也坐着吃啊,说过好几次了,不用站在那里看我吃,这样我也吃不好。”冷良媛拉着莫霞上桌吃饭。

莫霞看了看小镜,怕是别人说她不懂规矩,小镜倒是对冷良媛这个人很有好感,看来实际上她不像想象中那么冷冰冰的不易接近。

冷良媛给莫霞夹了点菜,这段日子的接触,莫霞感觉得到冷良媛对她的好不是装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哪有主子把丫鬟当作朋友的,莫霞的心里也有一点点感动。

“馨雨和莫霞的感情不错啊。”小镜见她们如同姐妹一般。从冷良媛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应该来自民间,因为相貌出众而被太子耶律楠选中送来北国,应该是这样的。

冷良媛笑着对小镜道:“唉,到了这儿,我也没有亲人,就只有莫霞对我好。”

“以后馨雨若是有什么麻烦,我帮得上忙,你尽管开口。”小镜就是这样的人,你用一分真心对她,她就两份真心待你。

看似无情却有情,风惜扬一个人独自在外面漫步,月光照耀着他风华绝代的脸庞,忽然听见某个方向传来几声箫断断续续,旋律也算不上动人,不过总有某种切缘,牵引着他走过去。

风惜扬止住脚步,一个女子坐在花圃台阶上吹竖箫,花瓣絮絮而落,她的背影很美,身姿曼妙。他心一颤,这个背影……像极了澹台倾若。风惜扬快步走上去,看见小镜第一眼,心冷了,不是她。小镜凝眉注目着风惜扬,也愕然了。

“……”小镜抿着嘴没有说话,风惜扬冲她点头示礼:“姑娘。”

“姑娘,怎么夜深了一个人在外面?”风惜扬问道。

“呵呵,睡不着,公子你呢?”小镜此刻内心是激动的,她尽力平复自己的心。

风惜扬不喜欢多废话的,可是今夜却有了闲情和这个女子多说几句:“听闻姑娘的箫声,所以忍不住过来看看。”

“呵呵,下午刚学了这个,晚上随便吹了几声,望公子不要见笑。”小镜低着头,有泪涌出,她忙用衣袖拂干。

风惜扬见小镜眼中有泪,向她靠近两步,关心问:“姑娘有何不开心的事儿么?”

“没有……”而小镜不由自主退了一步,留在这里感受风惜扬的柔情,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她怕控制不住她的感情,可是她舍不得移步离开。

风惜扬觉得她对他有所防备似地,不愿太过靠近,于是笑了笑:“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姑娘也该歇着了,告辞。”

“嗯。”小镜应了一声,眼中流露满是不舍得。风惜扬挥袖离去,小镜傻傻望着他的背影,天姿潇洒,由不得的心动。

不知站在这里发愣了多久,忽然背后有人叫她:“小镜!”

小镜回过神,转身见到秦如歌:“是你啊。”

“跟我走。”秦如歌上去直接抓住小镜的手,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去哪儿?”小镜疑惑问道。

秦如歌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小镜走,他有皇帝特许,为彻查丞相之死可自由进出皇宫。秦如歌带小镜回到了相府,这里说话做事安全得多。秦如歌推开书房,紧闭房门。

“出了何事?”小镜问道。

“我现在心很乱不知如何是好。”秦如歌道,丞相朝中旧部以及手握重权的万将军皆不满当今天子,指明丞相一定是澹台完颜所杀,唆使秦如歌领兵造反。

小镜问道:“还是为丞相的案子么?”

“不是。”秦如歌道,“如果爹是澹台完颜下的毒手,我真要做不忠不义之事?密谋造反?”

“不可以!”小镜忙阻止道,“凭你还没有这个能耐。”

“是啊,单单只有我肯定不行,就连万琳的父亲万将军,他乃是皇上亲信,居然也……我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为我好,还是另外心怀鬼胎。”秦如歌摇头道,也行这些人只是兴风作浪,想让他来当这个找死的出头鸟罢了。

小镜想来应该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告之王兄,好不容易这次被秦如歌带出了宫,道:“这个急不得,我们从长计议。李老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她一直在灵堂为爹守灵,没有任何举动。”秦如歌答道。

“对了,你可有找沐城枫,我想见见他。”小镜只能让沐城枫想法子把话带给澹台夜辉了。

秦如歌疑惑道:“现在沐城枫不在王府,我让他去帮我办一件事。你见他做什么?”

“我,我觉得最好是试探一下他的忠心,万一他告密给皇帝怎么办?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小镜急忙想出对话搪塞。

“嗯,说得也有道理。”秦如歌道。

小镜忽然想到了李紫嫣,不知秦如歌与她的关系如何,问道:“紫嫣还好么?”

“嗯。”秦如歌哼了一声。

“紫嫣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多看看她多关心照顾她。”小镜又道。

“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秦如歌冷冷道,秦勐出了事儿,他哪有闲情管其他人。

小镜挺秦如歌这话也不乐意了,道:“紫嫣你的妻子,况且腹中有你的胎儿,你既然是个男人,就要好好对她!要是这个不温不火的样子,连我都看不起你!”

“行了,我要怎么做犯不着你来教训!小镜你不觉得自己管得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让人讨厌?”秦如歌不耐烦地道。

“如歌,你不可能对紫嫣全然不在意的,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装出一副让人讨厌的样子?”小镜迎上前来说道,她似乎看透了秦如歌的内心。

“你说什么?”秦如歌有些恼怒了,用凶悍的眼神盯着她,这个丫头总是自以为是,还真敢顶撞他!

“我说……”小镜不语了,他这个表情真的很恐怖啊。

“知不知道说错了话的人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滚出去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秦如歌冲小镜一吼,递给她一个不敢不从的眼神。

“你,凭什么啊。“拜托,这个社会需要人人平等,需要和谐!”小镜正欲移开步子,被秦如歌点了穴道,完蛋了,小镜的脸色很难看。

大冷的天,秦如歌把小镜扔到屋外抵着墙,自己笑着回到了屋子,躺上了床。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接受一点小惩罚,打压她的嚣张气焰,可是没料到,秦如歌的眼皮渐渐眯着,就睡着了。

淅沥沥——下起了雨来,不断的水滴声惊醒了睡着了的秦如歌,他猛然睁开了眼,听见屋外大雨,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秦如歌忽然意识到小镜在屋外被点了穴道!

糟了,这么冷的天,居然忘记她了!秦如歌顾不上披上外衣,立即冲出了屋子,那丫头果真在雨里,成了落汤鸡。

秦如歌冲到她身边,为她解开了穴道,冰凉凉的雨水滴在身上,小镜头疼得要裂开一样,抱着头,恍惚间看到一张熟悉的带着焦虑的脸,透过密密的睫毛投进她的心湖。他急忙把她抱进了屋子。

秦如歌见小镜这个样子脸上有心痛的表情,她的眼泪“噗簌簌”的流出来,不可遏止。方才雨水泪水交织在了一起,小镜眼眸中那张脸在逐渐模糊……这个时候她忽然有了力气,一把抓住秦如歌的双臂疯了似的摇晃着,长长的指甲隔着衣裳掐进他的手臂,她放声哭泣:“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离开我?”风惜扬~秦如歌怔怔的看着小镜,她汹涌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蓦然,他手一使劲,她掉进了一具温暖的怀抱。秦如歌的口中喃喃念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抚摩着她,想让全身冰冷的她暖和一点,小镜大力的挣扎着,狠命的用指甲挖他,甚至用牙齿咬他,像一头愤怒的小兽,他却始终紧紧的把她搂住。

渐渐的,小镜累了,也不再哭了,浑身抽筋似的,软软的躺在他怀里,半昏迷中闭上了双目,她喃喃说道:“不要离开我!”

他热烈的呼吸在她耳边磨擦:“好,我不离开你!”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温馨,就像是澹台倾若就陪伴在身边一样。

小镜想这样紧紧抓住他,舍不得再放开他。小镜的呼吸急促起来,体内一种原始的本能骚动着,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柔软的唇贴了上去。秦如歌陡然一颤,怔了一会。她挑逗的吻着他,他仿佛忍受不了,着了魔似的热烈的回应着她。

秦如歌的双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身体,她感觉很舒服,沉醉在了他的柔情中。小镜忽然咳嗽了,秦如歌感觉到小镜的额头发烧了,他用被子包裹住她。

第二天,小镜醒了,发现在秦如歌的床上,额头上有湿润的毛巾,屋子里却不见他的影子,正欲起身,发现自己的脚有点麻了,才记起昨晚淋了雨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咳咳——”小镜坐起了身,门推开了,秦如歌端着一碗姜汤走来,小镜初见他还有点怕,不过看见他脸色平和,没有怒色才放心了。

“我的衣服?”小镜惊然发现自己换上了一件男人的睡袍。

秦如歌轻柔说道:“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凉在外面,干了再穿吧。”

昨晚他把她抱回屋子的,不会是他帮她换衣服的,那么全身岂不是被他看光了,小镜一想到被不熟的男人这么看,就羞愤极了。小镜又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没事儿,白涵灵明天晚上应该回来找她,每隔十天,白涵灵就会来一次,补修易容术。如果明天能见到白涵灵,那么也不用急着见沐城枫了,由白涵灵转告宫里的消息也是一样。白涵灵入宫应该不容易,小镜得想法子在相府挨过一天,不如就装病重吧。

“来,把姜汤喝了吧。”秦如歌走来,递给她。

他很温柔,小镜心中对昨晚的愤恨忽然消散了,接过了姜汤,喝下了。

“再睡会儿吧,还未有退热。”秦如歌一手摸着小镜的额头,一手接过碗,让她睡下,盖好了被子。

他怎么变得这么快?小镜心里暗自猜测,难道是因为昨晚见了她的身子,然后……不会啊,要是昨晚和他有了那个,自己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吧,越想越觉得下身有点隐隐作痛。

“喂,秦如歌,昨晚你没有趁人之危吧!”小镜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他今早的作为实在令人反常。

秦如歌很愕然地望着小镜,没有提防她会突然这么一问,白了一眼她,便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小镜红着脸,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孔雀,她应该明白,他身边的女人个个美貌出众,又岂会对她现在这模样有好感。

也不知李紫嫣是如何打听到小镜在秦如歌的房间里,特来探望,小镜还在床上,见李紫嫣来了,惊得脸色难看,她怕李紫嫣会误会自己居然在这个地方。

“呵呵,小镜,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李紫嫣带着丫鬟香香走了进来,小镜正要起身,李紫嫣按住小镜,让她别动,“是如歌让我来照顾你的。”

小镜一听这话也算是放了心,问:“他人呢?”

“他去皇宫了。”李紫嫣道,“他昨夜也太过分了,居然把你一个人凉在外头,害你病得不轻。”

“不碍事。”小镜看了看李紫嫣的肚子,翘起来了,看着她气色也好。

“小镜,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啊?”李紫嫣问。

“哦,如歌让我去陪陪淑妃娘娘,我就在太子府呆了几天。”小镜敷衍道。

李紫嫣点头:“下一次你要走,好歹先跟我说一声啊。”

“嗯,这次走的急,忘记了,紫嫣勿怪。”

李紫嫣的眸子暗淡了颜色,小镜问:“紫嫣怎么了?”

“如歌,他好久没来看过我了,今天急匆匆见了一面,让我过来看看你。”李紫嫣喃喃自语,“男人的心就这么善变么?”

“不会的,他现在只是太忙,心情也很不好,你要体谅他。”小镜劝慰道,“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啊,有孩子,如歌就不会不心疼你的。”

“孩子……”李紫嫣抚摸着肚子,凝起眉头。

告辞了小镜,李紫嫣便去见李老夫人,本知丞相之死令老夫人黯然销魂,不过李紫嫣还是委婉提了提秦如歌的事儿,李老夫人淡然道:“你要是想引起如歌的关注,我有一个办法。”

“娘请讲。”

“万琳不是也回来了吗,正好可以利用她。”李老夫人道,万琳在丞相出事之后也回到相府守灵。

碧绿的湖水中几片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平时追逐嬉戏的锦鲤似乎也害怕寒冷的冬风沉到水底。

李老夫人对李紫嫣说道:“等会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娘,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害怕。”李紫嫣担心的看着李老夫人,眼中满是不安与渴望,她一手扯着李老夫人衣袖不放。

李老夫人显得很有信心,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儿!”

“可是……”李紫嫣望着冰冷的池水,寒冬时分带着身孕的她做这样的事是太大的冒险。

“想真正得到秦如歌的心,你就不要犹豫了!他是我的儿子,我很懂他。”李老夫人道,瞟眼过去,万琳受李老夫人之邀,正向这边走来。

李紫嫣点点头,躬下身掬起一捧水来扑在脸上,只觉得冰冷刺骨。李老夫人见万琳快近了,万琳疑惑着李老夫人与李紫嫣为何会在水池旁,走过来冲她们打个招呼。李老夫人道:“琳儿,你来了,最近紫嫣身体不太好,你搀着点她,让她小心别摔着。”

万琳没有多想一手扶住李紫嫣,心里不舒服极了,她现在怀了孕就是个宝贝。不过万琳已经看淡了很多,懒得去争去抢。

李紫嫣对万琳道:“姐姐,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万琳笑了笑:“妹妹客气了。”

“对嘛,以后都要和和气气的才好。”李老夫人平和地道了一句。

“咦,姐姐你看那边,天气这么凉了,居然还有一对水鸟。”李紫嫣指着湖面道。

万琳放眼望去,哪有看见什么水鸟,她踮起脚尖:“在哪儿,没有啊。”

李老夫人在李紫嫣的身后,用力一推,李紫嫣重心不稳,而万琳吓得松了手,李紫嫣就这么掉进了水里。

“啊!”李紫嫣在水里争扎着。

“救命啊!紫嫣落水了!救命啊!”万琳扯开嗓门尖叫起来,她刚刚是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没有拉她,现在才慌忙着,震得树枝上的小鸟的飞走了,立即吸引来了侍卫。

两个侍卫跃入湖中,快速的向李紫嫣游去,李紫嫣一不小心呛了几口水,冰冷的湖水刺激着她的内脏,她的剧烈的咳嗽着。侍卫左右揽住她的腰,把她托出水面,用力的打着水向岸边游去。

刚上岸,李老夫人就大力的压着她的胸口:“紫嫣,你怎么样?”

李紫嫣摸着自己的肚子,担心道:“我的孩子没事吧。”

一阵寒风吹来,李紫嫣冷得直哆嗦。李老夫人喊起来:“快,回房间,叫大夫!快!”

万琳还惊慌失措中,为自己刚才没有拉住李紫嫣而有点自责。

房间里,地下的三足铜盆升着大火,室内温暖如春。秦如歌用一床提花锦被拥着李紫嫣。刚刚大夫来过了,幸好孩子没事儿,秦如歌松了口气。他刚刚回相府,就听说李紫嫣掉进水里了,急得过来探望。

“紫嫣,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大冬天的,怀了孩子还掉进水里。唉,快,趁热喝了”秦如歌接过香香递过来的红糖姜茶,哄着李紫嫣,也觉得近日是自己疏忽了对她的照顾。秦如歌火冒三丈地对香香喝道:“没用的东西,怎么服侍三少夫人的?当时是怎么回事!”

香香赶紧跪下来:“奴婢不知,三少夫人当时与老夫人以及大少夫人在一起。”

“饭桶!”秦如歌一挥袍袖,示意让侍女退下了,扳过李紫嫣的身子,李紫嫣现在不着衣物,全身包裹着被子里:“紫嫣,都怪我不好。”

“不,是紫嫣不好,还惹你担心,你现在烦心的事儿已经够多了。”李紫嫣温婉地道。秦如歌不语了,只是淡淡望着李紫嫣,有些触动,居然还有这么善解人意而深爱着他的女人。

“还好紫嫣为如歌怀的孩儿没事,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希望如歌和孩儿平平安安。”李紫嫣深情望着。

秦如歌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只觉眼睛又是一酸,扑过去,抱紧她,轻声呢喃:“紫嫣。”

他深深地看着她,把自己的身体也卷入了被子中,伸手揽住她,李紫嫣的身子微微颤动。

“你知道的,紫嫣从来不求其它,能够默默陪在如歌身边,就心满意足……”李紫嫣话还未说完,秦如歌递上来一个深切的吻,甜甜的,靡靡的气息裹住鸳帐里抵死缠绵的人儿,连窗外的月亮也红着脸躲到云的后面。

“咳咳咳——”小镜的头晕了一天,心里咒骂着秦如歌太不懂得怜香惜玉,在床上坐着翻了个身,一个人影在窗外掠过。

有人来了,小镜感觉到,她坐起身来,果然白涵灵坐在木椅上,悠闲地倒了一杯水,似乎又放了些什么药瓶里面的粉末进去。

“白姐姐,你来了。”小镜正欲下床,白涵灵端着水走过来道:“好了,你就在床上躺着,来,把药喝了你的病就会好点。”

小镜接过杯子,小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好苦!只听白涵灵道:“可得喝光了。”小镜乖乖硬着头皮喝了药。

“王兄在哪儿?白姐姐,你告诉我,秦丞相的死和王兄有没有关系?”小镜问道。

“我也有几天没见过夜辉,我的任务就是一直暗中保护你。”白涵灵道,“所以夜辉做过什么,我不清楚。众人不是都觉得秦丞相死于澹台完颜之手么?”

小镜摇了摇头,凭当时的直觉,她任务澹台完颜不可能愚蠢至此,而秦丞相的尸体是在寿宴时发现,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小镜道:“能把秦丞相从案发现场轻易转移宫中大殿附近,任何禁军没有发觉,这个可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她显然是怀疑一个人,轻功天下第一的孟阳。

白涵灵的脸上没有任何动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是你王兄又怎么样?”

“不可能是王兄啊。”小镜的神色复杂,“王兄向来是宽厚待人,和秦丞相有过交情,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害死丞相。”

白涵灵淡淡道:“任何胜利都是建立在牺牲之上的。”

“白姐姐,不会真的是王兄吧?”小镜问道,她留意着白涵灵的表情。

白涵灵依旧是那副样子,道:“我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事儿。就算是你王兄做的,你也必须保密,让秦如歌就以为澹台完颜是凶手就行了。”

“这样制造混乱,王兄就有可乘之机?”小镜问道,从得知澹台夜辉假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想到王兄的隐忍是为了勃勃野心。

“想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白涵灵说罢,点了小镜的睡穴,放她平躺到床上,为她补妆易容。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小镜醒来打了个哈欠,才想到昨夜的事情。小镜刚刚起身洗漱完毕,就有人敲房门。

“谁?”小镜心念应该是秦如歌来了。

“是我,小镜。”却是万琳的声音。

小镜疑惑着开了门,万琳站在门外,看似憔悴了好多,小镜让万琳进屋坐坐。万琳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小镜想到才来相府的时候,万琳跋扈扇谢梦茹一个耳光,那个时候多有个性,现在也是锐气全被磨灭了。

万琳笑道:“听说小镜病了,我来看看你,我回到相府的时候就听如歌说你出去几天,也是今天早晨才打听到原来你已经回来了。”

“大少夫人。”小镜点头示礼,“昨晚上睡得可好?”

本是无心一问,却令万琳忧郁万分,她长叹了一口气:“唉!”

小镜见状关心问:“大少夫人怎么了?”

“昨夜或许如歌对我的误会又了一分,有些人明明已经得到了宠爱,为何还得势不饶人?连一条路也不给别人留啊!”万琳道。

听着这话像是在说李紫嫣,小镜道:“大少夫人或许是误会了,三少夫人其实人还是不错的,不会狠心置人于死地。”

“可是……昨晚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中了她们的套儿。”万琳眼中含泪,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府里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心里的委屈居然只能对个非敌非友的人说说。

小镜更是疑惑了,问道:“发生了何事?”

“昨日晌午,吃过饭李老夫人喊我与李紫嫣晚上去湖畔陪她散散心,我没有拒绝就答应了下来,哪知道……晚上李紫嫣站在湖旁与我故作亲密挽手一起,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何她落水了,后来越想越觉得奇怪,明明就是她自己故意掉入水里的。”万琳满腹委屈地道,“昨晚上如歌去她哪儿陪了一夜,想来她是一定不会说什么有关我的好话的。”

小镜心里头一震,昨天晚上那么冷,李紫嫣居然落水,她可是还怀着孩子啊!小镜忙问道:“紫嫣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儿吧?”

“嗯,还好,没出事。”万琳的语气带着几分失落,她真还巴不得这孩子就这么没了。

如果只有李紫嫣,也许她还相信这是个意外,可是李老夫人也在,或许就是她的主意了。不过小镜还是劝慰道:“可能紫嫣真的是不小心掉入水里,大少夫人多想了。你看紫嫣可是有身孕在,难道她不怕这样一来丢了孩子?”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万琳想说,只是动了动嘴皮,又忍了回去,或许对小镜不是太信任吧。

李老夫人这招还真狠,不过是蛮管用,她劝秦如歌去多关心李紫嫣和孩子,秦如歌火冒三丈。而李老夫人这招苦肉计则是让秦如歌乖乖过去了。

又是走了!小镜的心七上八下,预感到那丫头凶多吉少,李老夫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丫鬟,或许又是……小镜忽而想到了晓菀,颇为担忧地问了一句道:“对了,好久不见晓菀,她怎么样?”

“晓菀?!”万琳听了这个名字凝重了眉头。

小镜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她故作平静地笑了笑:“是啊,这丫头对大少夫人挺细心的。”

“我回相府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我问过管家,说是老夫人让她回老家了。”万琳道。

万琳见小镜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以为是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想来小镜与李紫嫣本来就是一路人,自己本不该自讨没趣,万琳忙笑道:“呵呵,我也不多聊了,小镜你保重身体。”

“嗯,好。”小镜冲她笑笑,也没有心情与她多说,见万琳离开了房间,不禁暗自伤魂,这儿的生命实在是太廉价了。

没过多久,秦如歌便来了,见小镜气色还不错,让她立即跟他入宫。路上的马车上,秦如歌一言不发,深邃的眸子透着迷茫。

“可有进展?”小镜问道。

“今个儿一大早,太子私下来了相府找过我。”秦如歌道。

太子居然悄悄屈驾来了相府找秦如歌,看来事情有些有趣,小镜问道:“他如何说?”

“太子的意思应该就是皇上的意思,如今有南、东两国的人在,先将爹爹的死敷衍过去,一切由他们安排。待他国的人走之后,才彻查爹爹死因,以免伤及国体。”秦如歌目光一寒,“依我看,凶手就是澹台完颜,他想息事宁人!”

既然澹台宏出面了,自然秦如歌会受到要挟,小镜问道:“他们是不是威逼你配合?”

“威逼到是没有,澹台宏熟知我的个性,吃软不吃硬,他很诚心地开出了诱人的条件,说与我是好兄弟,慢慢扶我上丞相这个位置。”秦如歌道。

“那你想好了应该怎么办?”小镜问道。

“太子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我没有别的选择,如今是万万不能回绝他的。”秦如歌道,“并不是因为他承诺给我丞相的位置我心动了,而是我现在力量还不够,而外人看来还不知道可不可信。”

小镜想来澹台完颜不是善类,若是不满秦勐,绝对不会养虎为患来重用秦如歌,于是提醒道:“而且太子给你的承诺不过是空头支票,你不怕他反而会害你么?”

“嗯,所以皇上赐了免死金牌。”秦如歌用衣袖里拿出一块金牌。

小镜道:“总之,你还是小心为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我没得选择。”秦如歌一脸哀伤。

到了皇宫,秦如歌正带小镜去淑妃那边。身后传来一个高而尖尖的声音:“秦如歌,站住!”

秦如歌脸色一暗,止住了步子。小镜听有女人喊秦如歌的名字,一回头——竟然是澹台鸾玉!她是宫里最得宠的公主,皇帝澹台完颜的掌上明珠。本来澹台倾若与澹台鸾玉也算得上堂姐妹,澹台鸾玉长得与倾若有几分貌似,再加上精美华丽的衣服,玲珑玉芷的配饰,脂粉朱颜恰到好处,这位公主美丽胜比出落水中的仙子。

小镜转身,凝视澹台鸾玉,她不喜欢这个有公主光环的女人,以前澹台倾若来宫里,就被公主嫉妒其容貌更甚。好久不见,小镜差点忘了这个堂妹,一见她就没有好感。

“秦如歌,到了皇宫,见了本公主,怎么这番没有礼数?你连招呼都不给主人打一个,成何体统?”公主骄傲的声音回荡着。

小镜知道澹台鸾玉是喜欢秦如歌的,而秦如歌却对她一直冷淡,可能是不喜欢公主的性子,刁蛮跋扈,甚至有时候下手狠毒。小镜觉得澹台鸾玉倒是像极了暮云城的云溪,不对,比云溪更胜!

秦如歌回头冲澹台鸾玉行了一礼:“臣方才未见公主驾到,还请公主恕罪。”

“秦如歌,你这个家伙就是这么让人讨厌!”澹台鸾玉狠狠瞥了一眼秦如歌,当初皆知澹台倾若坠崖,澹台鸾玉还高兴了好一阵,她厚着脸皮向他表白,却被他直白拒绝,令她伤透了心,后来再见面,澹台鸾玉就对他处处刁难。

澹台鸾玉的目光移到了秦如歌身边小镜的脸上,这个女人怎么配站在秦如歌身边,澹台鸾玉十分憎恶,指着小镜问秦如歌道:“她是谁?”

小镜知道秦如歌心情不好,哪里经得住澹台鸾玉的胡搅蛮缠,道:“公主殿下,我是秦如歌的妹子,名叫小镜。”

“谁让你说话了,你有资格和我讲话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澹台鸾玉瞪着小镜,小镜低头闭了口,她又冲秦如歌冷笑道,“还真有趣,我的原则之一是,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妹子!”

“公主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秦如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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