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澹台鸾玉脸一横:“我刚刚回宫你就这个样子,看来真是不想见到我啊。在名苑山庄嬉耍的日子就是比宫中有趣多了,至少看不见你这张让人讨厌的苦瓜脸!”
原来澹台鸾玉去了名苑山庄度假,难怪小镜在皇宫里一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澹台鸾玉又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对澹台倾若用情多深呢,也不过如此,听说你休了一个妾又娶了一个新欢,还有了孩子,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啊。哦,也不对,你老爹不久前惨死于宫中,至今死因不明,呵呵,难怪脸色这么难看!”
她这话刺痛了秦如歌的心,他的神色中透着一丝狠辣,握紧拳头忍不住想给她几拳,小镜看出秦如歌的心思,忙拉住他的胳膊道:“我们还有事儿,不便于公主……”
“你算什么东西,我是公主!在这个皇宫里,我让你跪着你就必须跪着,居然敢和我讨价钱!”澹台鸾玉白了一眼小镜,“野丫头,尊卑之分,我是尊,你是卑,懂么?”
小镜瞪着她,澹台鸾玉比起以前来,嚣张是有增无减。小镜尽量压抑自己的火气,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让澹台鸾玉气坏了理智。
秦如歌忍无可忍,冲澹台鸾玉道:“公主请自重,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公主,出口爆粗,比村妇都不如!”
“啊,你…居然敢…骂本公主?”澹台鸾玉怒不可遏,顾不得美人形象,破骂道:“其如歌,你不过是个狗奴才,居然敢忤逆我!哼,想来上天让你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又失去你爹就是你的报应!”
澹台鸾玉这话真毒,小镜火了,什么公主,她不想管。小镜冲上前去,狠狠推了神色骄傲的公主,道:“澹台鸾玉!说什么呢你!你以为你是公主了不起?没有出生的光环,你是什么,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践踏别人的尊严,我要你立即向如歌道歉!”
秦如歌方才眼中的恨意被小镜这一句话冲淡了,她居然为了自己不怕得罪公主,甘冒死罪?秦如歌的嘴角反而露出了笑容,至少,小镜把他当友。
“大胆奴才!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来人啊,把这个刚才冒犯本公主的贱女人推下去关进大牢处死!”澹台鸾玉狠狠道。
秦如歌把小镜护在身后,向走上前来的侍卫出示免死金牌,道:“见此金牌犹如见到皇上,谁敢动!”
侍卫们纷纷止住了脚步,用无奈的眼神盯着澹台鸾玉。澹台鸾玉上去走来:“放什么屁话,免死金牌?这玩意也想对付本公主?!”
澹台鸾玉索性拔出了一个侍卫的佩剑,冲小镜刺去,这些胆小如鼠的侍卫不敢动手,她可不怕!秦如歌尚未出手,已经有人从澹台鸾玉身后抓住了她持剑的手。
“滚开,谁敢拦我?!”澹台鸾玉正想用剑刺死这个竟敢拦着她的人,回头,霎时,眼中透露的凶狠烟消云散。
“公主殿下,为何事大动干戈?”是风惜扬那张妖媚完美的面容,他从澹台鸾玉勾人一笑,春暖花开。
“你?”鸾玉轻轻呼了一声,不知道他是谁,皇宫里居然会出现这样妖孽的男人,拥有令她不禁沉醉的微笑。
“公主这般美貌,可是生气了可就不美了。”风惜扬一笑倾了澹台鸾玉的心,也倾了后面小镜的心。小镜的视线都在风惜扬身上,他还是这么会哄女人,柔情话语令人无法抗拒。风惜扬不像秦如歌这样,喜怒哀乐显露于表,此刻说话冷冰冰不知讨好人。风惜扬永远都是那么圆滑,可以轻易俘虏女人的心,没有人看得懂他的情。
澹台鸾玉一时慌了神,在这个男人面前怎能如此不雅?她拨弄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也回风惜扬一笑。
风惜扬走到澹台鸾玉面前,冲秦如歌道:“秦大人若是有事,就请自便。”
秦如歌知道风惜扬是帮了他一个忙,不过这个太过妖孽的男人他不喜欢,秦如歌点头示意感激,而后目光转移到小镜身上,道:“小镜,我们走。”
小镜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风惜扬的脸上,而没有听见秦如歌在唤她。秦如歌傻了眼,没想到连小镜都对那个妖孽男人……“小镜,小镜!”
秦如歌猛喊了几声,小镜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不禁傻笑了几声。而风惜扬也特意对小镜笑了笑,小镜没有再理会,低着头随秦如歌离开了。
他的目光太刺人,她不该多留恋。越恋,便越是不能自持,放心不下。
澹台鸾玉凝视着风惜扬的脸庞,见到这样一张美得惊天动地的脸,很是赏心悦目。澹台鸾玉面带腼腆,又觉得刚刚在他面前表现那么粗鲁怕被鄙视,对风惜扬道:“方才让公子见笑了。”
“公主率真,也是另一种可爱,可谈见笑。”风惜扬道,嘴角向上一扬。
澹台鸾玉一听风惜扬这样说,立即笑得合不拢嘴。她一直尚未出嫁,就是因为心系秦如歌,而后来一心想着要嫁就嫁个比秦如歌要出色的夫君。现在的风惜扬再次让她有了心动的感觉,她问:“不知……公子是何身份?”
“在下青御山庄庄主风惜扬。”风惜扬答道。
风惜扬,澹台鸾玉心中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又道:“我是鸾玉公主,既然与公子遇上了是缘,那么以后公子就是鸾玉的朋友了。”
“能交公主这样的朋友,是风惜扬的荣幸。”风惜扬道,他今天是特意来遇上这个鸾玉公主的,也是特意接近她的,就跟当初接近澹台倾若一样,有他的目的。
在澹台完颜的安排下,秦丞相的案子有了圆满的结局,真凶是朝中另一位不满秦相的大臣,他派了武功绝顶的杀手刺杀丞相。人证物证皆有,杀人凶手与幕后主使者已经对罪行供认不讳。貌似该处决的人统统处决了,这件事情算是暂时压了下来。而接近着传来澹台完颜下旨要为鸾玉公主招贤驸马的消息。
而这一招显然是皇帝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将大家在秦丞相这个案子上投入的目光迅速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这个时候长孙诩与耶律楠也分别打起来如意算盘,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公主招纳驸马的要求有三,一是文武双全,才貌出众;二是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八;三是尚未娶妻。
长孙诩见义子长孙丰也到了应该娶妻的年龄,又符合条件,于是极力怂恿长孙丰参加招驸马。而耶律楠见长孙丰要去,再看自己手下也就只有李贤最为出众,于是耶律楠则派出了李贤。
秦相之案查明之后,淑妃、冷良媛也回到了太子府,这天太子妃又召集了几位侧妃一起聊聊。太子妃提到了澹台鸾玉招选驸马之事,虽然没有直接冷嘲热讽,可是听得出她也不喜欢那个公主。小镜坐在淑妃后面,她本来是没有资格和这几个太子的妻妾坐在一起的,不过淑妃称是自家妹妹,便有了座位。
淑妃本能担心舅舅的死会影响到她在太子府的低位,不过太子这些天都陪着她,看情况她是继续得宠。所以消沉了两天,又原形毕露,一副高傲得不太看得起其她侧妃的样子,能稍微压得住她的也只有太子妃。
“这下子我倒想看看哪个驸马能够震得道鸾玉公主。”太子妃笑道。
甄良娣接嘴道:“可不是么,不过我听说还是有不少才貌双全的男子,谁让人家是公主,天生的富贵命格,我们比不起。”
淑妃对这事到是不太关心,不过也当八卦聊聊,随口问了一句:“都有些什么人啊?”她也不喜欢公主,公主以前一直喜欢秦如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太子妃倒是打听到的消息最多,道:“嗯,好像南国、东国也有人,东国的那个人应该是临淄侯长孙诩的义子长孙丰,南国那个……忘记了。”太子妃也表示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冷良媛坐在一旁,听着她们说话,也没多大兴趣,她永远是这样一张冷冰冰的脸。所以现在澹台宏不大去冷良媛那儿了,最宠爱的依旧是淑妃。
“对了,想起来了,南国的那个人好像是耶律太子的亲信属下,一个姓李的将军,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倒是不记得了。”太子妃道。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忽然劈到了冷良媛的头上,她傻傻地望着太子妃,姓李的将军……甄良娣发话了:“那个人冷良媛应该认识吧,良媛妹妹可是从耶律太子的府中而来啊。良媛妹妹,那个姓李的将军名叫什么名字?”
冷良媛一时失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小镜看到了她眼中无比的哀伤失落,其她人或许不懂,但她明白。
“良媛妹妹,良媛妹妹!”甄良娣使劲喊了两声,冷良媛才应声笑了笑。
甄良娣问:“良媛妹妹方才在想什么呢,你可知那个李将军叫什么名字,真的是智勇双全,才貌过人?”
“将军姓李名贤,不仅武艺高强,仪表堂堂,更是谦逊文雅之人,应该是很好的人吧。”冷良媛道,这或许就是李贤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小镜自知人微言轻,本想劝慰冷良媛,不过这里人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看着冷良媛如此失意的眼神,自己心里也有了阴影。
待大家散了之后,小镜对淑妃说有点事,便让淑妃先回去了。小镜去了冷良媛那里,在门外就听见冷良媛吹竖萧的旋律。
小镜进门,见莫霞正在打扫屋子,向小镜福了福身子:“小镜姑娘来了。”
“莫霞。”小镜点头回礼,进了内室,冷良媛见小镜进门,也放下了箫。
“小镜怎么忽然来了我这儿?”冷良媛浅浅一笑,美丽动人,只是头上身上再多珠光宝气也掩饰不住她眉头间的忧愁。
“我路过这儿,顺便看看冷良媛。”小镜道,“其实……”她不知这话当讲不当讲。
见小镜欲言又止,冷良媛道:“我把你当朋友,有话讲便是。”
“其实,李贤将军也不一定就能被选上驸马,无论选不选上,对于馨雨你来说,结果都是一样,他身边总会有女人的。”小镜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她希望冷良媛能够忘记过去的一切,面对现实。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冷良媛有些慌乱,没料到居然被小镜看破了。
小镜道:“馨雨请放心,你既然把我当朋友,我是一定不会讲此事说出去的。我今日来找你,只是想为你好。”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的?”冷良媛问。
“从第一次陪你在皇宫转转,李将军作陪之时,我就看出来了。”小镜道。
冷良媛叹了一口气:“看来感情,无论如何掩饰,都会不到位啊。”
每个人表情和眼神都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你要明白,如果你对他仍然有痴心妄想,或是他对你也还有一丝感情,若是显露了出来,你们两个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小镜劝道,现在他们一个是太子的女人,一个又是驸马的得意人选之一,若是被太子知晓,恐怕冷良媛这一生都毁了。
“君当作磐石,妾当蒲苇……”言犹在耳,小镜说得对,冷良媛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自己所累?冷良媛愣了愣,咬牙切齿道:“我对他是应该早就死心了!”
楚楚动人带着凄凉的笑容看得人心酸,小镜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叹了口气:“这才是馨雨你最好的选择!”
冷良媛过了很久,又才开口说话:“我好怕啊,小镜你明白吗,在这儿只有你与莫霞两个熟人。”
“我明白,如果馨雨你怕以后一个人在太子府无依无靠,不如与淑妃结伴。”小镜道,“以后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冷良媛略有犹豫:“其实只要太子不专宠我,我应该可以平平安安过日子。淑妃斗性太强,我怕跟她不投缘。”
“馨雨你不知,在后宫里面的女人并不是什么不争不抢就能够安然无恙,淑妃现在表面是风光,可是她也一直想个知心姐妹,我跟淑妃相处这段日子,觉得她性子是烈了点,但是绝对是个好人。”小镜劝道。
“交知心朋友也要随缘,我不强求。”冷良媛委婉拒绝了,她不喜欢淑妃争强好胜的个性。也是她入太子府的日子尚浅,所以还不懂这里的生存规则。
小镜离开了冷良媛这儿,回到淑妃那里,淑妃不高兴了:“我对小镜妹妹你就如自家姐妹,可是你怎么反倒是去巴结别人了?”
“熙姐姐严重了。”小镜知道肯定是她去冷良媛那里惹淑妃怀疑,解释道,“我也是希望姐姐能与冷良媛做好姐妹,以免姐姐你一个人在太子府孤独难熬。”
淑妃不以为然道:“我看也不必了,太子也不喜欢她那张苦瓜脸。”既然太子不喜欢,她也没有跟她结为姐妹的必要了。
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朋友的,小镜跟淑妃这么多天了,感觉反而不如只有几面之缘的冷良媛亲近。
“唉,无论是皇宫里还是这太子府邸,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淑妃若有所思地叹道,“小镜你也要记住,不要轻易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否则受伤的总是你自己。”
小镜笑着点点头,眼神则是一片茫然,侧头眺望着窗外的远方。或许淑妃说得对,男人真正绝情的时候,比女人狠得多。
梦寻莺语娇似画,千盛万棱冷宫华。影释弦散曲终湮,红染锦缦泪溅花。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望窗前疑是君。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淑妃的思绪似乎也到了很久之前,三年前,府外院墙高筑,如往日一般静得可怕,她轻轻的推开院门玉足一伸悄然进去,虽然她本性倔强,但对爹爹的严厉确实有些怕,想起自己彻夜未归,心中忐忑不安。
她昨夜不归,是因为陪表兄去诗歌会友,与表兄能在一起,她就会感觉到分外的甜蜜。
玉足轻点慢慢步回厢房,途中遇上了几个仆人,转回间没有碰到爹爹,呵呵,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爹爹根本没有在意她的行踪,只是在意自己的权势。转眼见回到了厢房之外,她轻轻将厢房的木门推开。
走进厢房的她长舒了一口气,把悬着的心放下,望屋内一望,顿时愣在原地,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
因为厢房内紫金椅上端坐的一人,那人正是自己的爹爹,而此刻爹爹静静的趴在雕纹木桌之上,双目紧闭显然是睡着了,她轻轻走近父王身旁,静静的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面容憔悴,好像一下子老去了很多,那酣睡不醒的模样显然是倦及了,她的心突然软了,他毕竟是自己的爹啊。可是爹不喜欢她与表兄走得太近,至于为何,她也不知。明明众人都夸赞她与表兄乃是天作之合,为何爹就不乐意呢。
刚想起步拿件披挂给爹爹披上,爹爹却突然睁开双眼,缓缓起身看向身旁的女儿,目光之中除了严厉还有一些柔慈,望了半响问向她:“熙儿,这一夜未归去了何处?府内上下找了一夜也不见踪影,你可知这是多大的丑事?”
她听到爹严厉的口吻就很反感,他果真没有担心她的安危,只是怕她丢人而已:“我就算是一夜未归,又给府内丢什么丑了!”
爹高高举起右手,目光狠辣,像要给她一巴掌的样子。
她并未躲开,反倒是扬起头。大声冲爹爹喊道:“你打!从小到大,你不知道打过我多少次,你要想打便打死我吧!”
爹猛然抬起的右手,这次竟僵在了空中,半响,却没有落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神,口吻更加强硬:“为了生存,你必须听我的!这由不得你!”语毕,大步走出门外将房门关住。
见他跨出了门,她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涌而出,弯身落座,耳际又传来爹毫不留情的声音:“从今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闺房一步!”
她闻言一愣,猛然起来疾步到门前,推了俩下发现房门已锁,心中强忍的感触不由的大声喊了出来:“我当真是你的女儿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房间只剩下了孤单的背影,永远的落寞,这个夜里她又梦见了表兄秦如歌,他微笑着向她展开双臂:“熙儿,我会保护你,也爱你一生一世。”
想到这儿淑妃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爹爹就在她嫁入太子府的时候去世了,原来她早已经被太子选中,要立她为妃,爹不敢忤逆太子,也只能逼她顺从。才来到太子府,一直就是受到太子妃与甄良娣的白眼,而那个时候她咬牙发誓,一定要成为太子最最宠爱的女人,能够在太子府呼风唤雨!
黄昏之时,李贤与长孙丰等还有其他三位青年男子从大殿内走出,这五个人就是比文比武之后选出来的英才。长孙丰瞟了一眼李贤,自信满满的样子,走到了最前面。
李贤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回去以后得知耶律楠邀请了风惜扬下棋,自己则是坐在院子里的青石上,忽然眼睛一瞟,看见地上一方浅红色的锦帕。这东西留在身侧的石凳上,在一片孤零零的暗青和银灰的色泽之中,分外的惹人注目。那娇嫩的颜色如同是一朵最单薄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李贤伸手拿起那一方锦帕,上面大红色线刺绣着盛开的梅花,忍不住想到了冷馨雨,也不知她在太子府现在过得好不好,也不知这方锦帕也只是不知道哪一个宫妃无意之中掉落的物件。
这时候,旁边传来急促细碎的脚步声,李贤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帕子塞到衣襟里。来的是一位长得甜美可人的少女,正低着头四处寻找什么,李贤觉得好像见过她,可是又忘记了哪里见过。
“你是?”李贤开口问道。那女子想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往后退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簪花微颤,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显得楚楚有致,惹人怜爱。
“回李将军的话,奴婢名叫月奴。”月奴向他行礼道,她认得李贤,只不过李贤没有留意过她罢了。
“月奴!”李贤似乎有点记忆了,耶律楠看上了这里一个叫月奴的宫女,好说要带她回南国。原来就是她,李贤打探了月奴一眼,双眸炯炯有神,有过人之处。
“下午我不小心将一方锦帕落在了园子里面,那是我修好打算送给太子的,不知李将军看到了没有?”月奴嫣然一笑,两颊现出深深的梨窝,甜美可人。
李贤苦笑了一下,才慢慢的从怀里摸出那方温热的锦帕:“可是这个?我刚才捡到的。”
“是,正是这个!多写李将军了。”月奴从他手上接过帕子欢喜道。“那奴婢就先告辞了”说罢月奴翩然远去。
月奴是真心喜欢了耶律楠吧,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感染了李贤,他摸除了随身带着的玉镯,自从认识了她以后,一喜一悲就与她有关。
要怎么办才能割舍掉这一份感情呢?李贤走到一棵大树下,用手挖泥土挖了一个洞,他想把这个玉镯埋进去,也许看不见心就会好一点。犹豫了很久,他狠心将玉镯丢在坑里,然后埋上了土,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点轻松了。
正当他起身欲离开的时候,心像被针扎一样,被掏得空空的,他立即抛开刚刚埋好的土,将满是泥土的玉镯取了出来,用衣袖擦了干净,李贤把玉镯放在唇边深吻,也许命中注定,忘不掉的。他抬起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夕阳早换成了月亮。
李贤起身拍打了身上的尘土,便离去了。
翌日,澹台鸾玉怒气冲冲闯入了风惜扬所住的院子里,后面紧跟着几位宫女,口中不停喊着:“公主,公主喜怒,公主喜怒啊。”
“风惜扬,你给我滚出来,风惜扬!”澹台鸾玉大声咆哮,昨日竞选驸马的初试,他居然没有去,澹台鸾玉的这次招驸马就是为了等风惜扬。
这一声大吼,倒是让耶律楠与李贤先出来了,耶律楠望了望李贤:“这不是北国公主么,怎么这幅德行。”
李贤皱了皱眉,不语,一想到自己也是驸马人选之一,就无比郁闷。耶律楠旁边的月奴轻声道:“殿下有所不知,鸾玉公主是最得宠的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十分任性。”
“她好像是为了风惜扬来这儿的。”耶律楠听着她正在大喊风惜扬的名字。
不多久另一边长孙诩、长孙丰、风惜扬三人也出来了,风惜扬觉得有些丢人,不过就是上次陪了陪这个刁蛮公主,她居然今日跑到这儿来大呼小叫。
长孙诩板着面孔盯着澹台鸾玉,又看了看风惜扬,问:“惜扬,你和公主是什么关系?”
“也不是太熟,有过一面之缘而已。”风惜扬忙解释道。
长孙丰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道:“一面之缘,人家公主就找上门来了,看来风公子你魅力果然很高啊。”
还未等风惜扬多说,看见他的澹台鸾玉兴奋地跑到风惜扬身边,双手拉住他的衣袖质问道:“喂,你为什么没有来参加选驸马?”
风惜扬真不想大失颜面,余光飘到耶律楠等人也在那边看好戏,实在不想与澹台鸾玉多纠缠。看来女人真是不能随便招惹,惹出了麻烦也得自己担着,风惜扬道:“公主误会了,我与公主只是萍水相逢,也没有答应过公主什么。”
“风惜扬,你好无情啊,明明上次就说过我很可爱,这次怎么忽然对我冷冰冰的?”说着澹台鸾玉用玉手捶打着风惜扬的胸膛,像是打情骂俏般呢喃,“你坏,你坏死了!”
长孙诩实在看不了这一幕,咳嗽了两声,就回到屋里去了。而长孙丰瞪了一眼风惜扬,冷哼了一声也走了。
耶律楠见长孙诩都离开了,也不方便在这里杵着,就对李贤道:“宫里呆久了,想出去看看,走吧。”接着耶律楠与李贤也离开了。
耶律楠忽然觉得委屈李贤了,道:“你若是不喜欢鸾玉公主,在下一次竞选之中就故意表现失误便是。”
李贤点头道:“好。”
而长孙丰回到客厅,见长孙诩悠闲地翻阅一本书,道:“侯爷,我就觉得那个风惜扬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居然勾引鸾玉公主。”澹台鸾玉长得漂亮,身份高贵,长孙丰对驸马这个位置本来充满了渴望,可是今天这一幕彻底伤了他的心。
“好了,丰儿,有的事情强求不得,照我看那个鸾玉公主很喜欢风惜扬的样子,也不是风惜扬的错。”长孙诩继续看书。
“您总是这么偏袒风惜扬,他就是才情举世,可他毕竟是个外人啊。侯爷怎么可以帮他而不帮我?”长孙丰不乐意道。
“我的心自然是想着你的,那个鸾玉公主太过刁钻,你就算娶了她也驾驭不了,以后只有被她压着欺负着,这样的日子也不好过。”长孙诩劝道着。
口口声声说心想着自己,可是长孙丰就是觉得长孙诩偏爱风惜扬,他“哼!”声之后就离开了。
虽然长孙诩与耶律楠都不在了,可是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侍卫宫人,风惜扬总归不想与澹台鸾玉拉拉扯扯。可是风惜扬又不敢对澹台鸾玉发火,软磨硬泡希望躲过她的纠缠,不过澹台鸾玉不依不饶,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袖。
“惜扬,我天天呆着宫里好闷哦,你陪我出宫玩玩好不好?”澹台鸾玉娇声道。
“这个,不好吧,我怎么过私自带公主出宫?”风惜扬低头道。
“没关系,父皇特许我自由出入皇宫,你带我去就是了!”澹台鸾玉哪里容风惜扬拒绝,直接拉着他的手,要出去。
风惜扬拒绝不了,只得跟着澹台鸾玉去了,自我安慰着出了皇宫总比呆在这里强,至少外面没有认识的人。
上了马车,澹台鸾玉将头靠在风惜扬肩膀上喃喃道:“惜扬既然喜欢我,就去参选驸马啊。”
“……”风惜扬无语,他何时说过喜欢她,“呵呵,已经过了初试,来不及了。”
“没关系啊,既然我们情投意合,我去求父皇让你在下一轮中加入,你一定要为了我好好表现。”
“……”风惜扬哭笑不得,看来对付有些女人就是不能温柔,他算是明白了难怪秦如歌对澹台鸾玉的态度那么坚决!
就这么被折磨了好久,风惜扬忍不住喊了马夫停车,他真有撞墙的冲动,能把他逼到这个绝境的女人只有澹台鸾玉一个。
“怎么了,惜扬不高兴?”澹台鸾玉瞪大她那双闪亮的眸子,小手还不安分地摸着风惜扬的胸膛。
“不是。”风惜扬轻轻将澹台鸾玉推开,强迫自己挤出笑容,“我们下去走走吧,车里闷得慌。”从来都只有他邪恶地占女人的便宜,今日……两个人下了马车,澹台鸾玉蹦蹦跳跳走在前头,风惜扬紧跟着后头,不想离她太近,可是又怕她惹麻烦。
“我想吃这个!”澹台鸾玉指着冰糖葫芦,然后直接去摘了一串,卖冰糖葫芦的人伸手要钱,澹台鸾玉郁闷地问:“干什么?”
风惜扬正在摸钱,卖冰糖葫芦的人道:“小姐,买东西是要给铜板的。”
澹台鸾玉白了他一眼:“敢问本公主要钱,找死啊,诛你九族!”
卖冰糖葫芦的人莫名其妙被吼了,风惜扬忙吧几个铜板丢到这个人的手上,然后跟着澹台鸾玉而走。
澹台鸾玉将一串冰糖葫芦放在风惜扬嘴边,笑道:“来,咬一口!”
风惜扬摇了摇头,澹台鸾玉自己咬了一口,吃了又咬一口,忽然吐了出来,道:“有点酸酸的,一点也不好吃!”一说就把这个丢到地上了。
风惜扬无奈摇了摇头,接着澹台鸾玉又看上了那边的小泥人,她跑过去抓起一个,对风惜扬道:“这个看着挺好玩。”她一用力捏,泥人的脸变了形。
“小姐不可,手下留情啊!”卖泥人的老头极了,看澹台鸾玉又抓起一个泥人乱捏。
风惜扬忙对老头道:“没关系,你这儿的泥人,我们全部买下了。”风惜扬又付了一锭银子给老头,老头才笑容满面。
玩了几下泥人,澹台鸾玉又觉得无趣,正好看见那边有人打场子玩杂耍,就扯着风惜扬过去。
冷馨雨与小镜也路过了泥人摊,冷馨雨见几个泥人被捏着乱七八糟的,于是就走了过去,问卖泥人的老头:“这泥人怎么变样了?”
“呵呵,刚才一位客人买了,捏成这样又丢回来了。这边的泥人还是好的,小姐可以看看。”老者答道。
小镜见冷馨雨呆呆望着泥人,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问:“馨雨你对泥人也感兴趣么?”今日冷馨雨在太子府心情很乱,于是约着小镜出来走走,这还是她入了太子府以后第一次出来,感觉好极了。
“小的时候,在河滩上就喜欢捏泥人。”冷馨雨的爹娘靠打鱼为生,她和弟妹们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捏泥人。她随手开始捏着,这个是弟弟,很快就捏出了轮廓。卖泥人的老者笑了:“小姐真是心灵手巧。”
“老板,我帮你捏几个泥人儿吧。”好久没有捏过了,冷馨雨的手痒了,老板点点头,她又借老板的工具修了修。
捏完了弟弟,小镜接过来看了看,道:“很不错的耶,馨雨你捏谁最像?”
“嗯——”冷馨雨思索了片刻,道,“最像啊,应该是我自己吧。”以前弟妹们都说冷馨雨捏的自己最漂亮。
“那馨雨捏一个给我看看?”小镜有了兴趣。
“好吧。”冷馨雨手上的泥人又成型了。
冷馨雨你完了自己,又看了看小镜:“我也帮你捏一个。”
“好啊,捏漂亮点啊。”小镜灿烂一笑。
你完了小镜,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冷馨雨看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也不多留。冷馨雨想买下这个小镜的泥人送给她,可是出门之前忘了带银子,便对老头道:“老伯,可以送我们一个泥人么?”
老头心情大好,也喜欢这两个丫头,就乐呵呵地道:“好啊,选一个吧,反正你也帮我捏了三个泥人。”
“要这个。”冷馨雨抓起小镜的泥人,递给小镜道,“来,别嫌弃我第一次送你的礼物啊。”
小镜高兴地手下泥人,道:“开心还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嫌弃。”
冷馨雨与小镜走了,小镜忽然觉得有点口渴,正好前面有个卖豆浆的摊子,于是对冷馨雨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顺便喝碗豆浆。”
“好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渴了。”冷馨雨牵着小镜的手去豆浆摊子,像卖豆浆的大妈要了两碗豆浆。
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人在泥人的摊子前止住了脚步,这一次是李贤。
今天卖到了钱,老头兴高采烈地开始打包准备回家,一个不留神,摊子一歪,两个泥人滚到了李贤脚下,李贤屈身拾起泥人还给老头。
“谢谢啊。”老头笑道,不过李贤笑了笑,可是当余光扫到一个泥人的时候,目光凝固了,这个是……李贤拿起这个泥人,居然这么像——冷馨雨!
耶律楠走到李贤身边,见他对着一个泥人出神,问道:“怎么了?”耶律楠也瞟了两眼泥人,没有出来有什么特别。
老头看李贤本就是气质出众的男子,他旁边的这位更是衣着尊贵,身上散发着高贵气息,对李贤道:“公子若是喜欢,这个泥人就送给你了。”
“这个泥人是你捏的?”李贤好奇问道,他摸了碎银子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碎银子特别高兴,今个儿运气特别好啊,真要感激那位糟蹋泥人的姑娘。老头道:“不是我,这是一位姑娘方才捏的。”
姑娘,会是她么?李贤摇了摇头,她现在应该在太子府,怎么会来这里捏泥人,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天灰蒙蒙的,乌云密布,老头赶紧收拾摊子,对他们道:“两位公子,快下雨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耶律楠道:“是啊,闲逛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他思绪不宁,还是没有探听到澹台倾若的下落。耶律楠祈祷着,若是上天真的怜悯他一片苦心,就让他遇到她吧!
已经飘起雨了,耶律楠与李贤这个时候正走到一个卖豆浆的铺子,耶律楠道:“回去还要走好一阵,也有点累了,在此暂作休息。”
“好!”李贤答应了这身以后,侧头立即目瞪口呆,他居然在这个地方看见了冷馨雨!而此时冷馨雨抬头也撞上了李贤的目光,两个人就这么痴痴地望着。
而耶律楠与小镜分别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异样目光,看过来,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小镜唏嘘,没想到李贤与冷馨雨这么有缘,这也能碰上!而当小镜看到李贤手中捏着一个小泥人的时候更是崩溃。
“呵呵,馨雨,你也在。”耶律楠走了过去,他余光看见木桌上的小泥人,忍不住拿过来看,瞬间变了脸色。
李贤怕耶律楠觉察到什么,立即将自己手中的泥人放入衣袖里。耶律楠装着什么不知,笑了笑:“这个泥人蛮可爱,是馨雨捏的么?”
“嗯。”冷馨雨应了一声,耶律楠将泥人放回原处,四个人几乎同一时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嘴巴上都没有揭穿。
小镜尝试着调解这样的气氛:“这里的豆浆还不错,两位可以尝尝。”
“老板娘,来两碗豆浆。”耶律楠冲老板娘打了个招呼。
“好的,客官稍等。”老板娘立即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豆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了一个尖锐的声音:“真讨厌,怎么忽然就下起雨来了。唉,你怎么带我到这样的破烂摊儿上来!”
“你先在这儿呆着,我去买把伞。”
是澹台鸾玉与风惜扬!这下闹热了,他们竟然都凑到了一起!
澹台鸾玉诧异地望着耶律楠等人,嘟着嘴:“怎么你们也在这里!”看到小镜那张脸还真不爽,澹台鸾玉是个小气而对那种事情记性也好的女人,她记得小镜就是上次和秦如歌在一起的那个丫头。
小镜看着风惜扬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瞬间有一分反感,想不到这么快他就勾搭上了澹台鸾玉,这个时候她真的怀疑当初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或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就如他曾经说的那句一样,他会真心喜欢她才是天大的笑话!小镜的心一下子就落空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风惜扬冲耶律楠点点头,正欲上前打个招呼:“耶律太……”
耶律楠做了一个手势,让风惜扬在外面不要这么见外,道:“呵呵,在这儿,大家都是朋友了,来一起坐坐吧。”
小镜与冷馨雨坐到了一方,冷馨雨另一边则是李贤,对面是耶律楠,耶律楠与李贤各坐一方,这样一来小镜就挨着风惜扬与澹台鸾玉。小镜见风惜扬与澹台鸾玉挨得那么近,心里总不是滋味。
“呵呵,没料到风公子与玉公主也是这么大的雅兴啊。要不要喝碗豆浆,我请客。”耶律楠道。
“这就不必了,这里看起来挺……”恶心两个字澹台鸾玉没说出口,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忽然做到这个路摊上,让她觉得有失身份。
冷馨雨也觉得奇怪,不是说李贤才是驸马候选人之一么,这澹台鸾玉公主怎么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看着关系还挺暧昧。冷馨雨一打量,风惜扬确实是令人惊艳的男人,不冷馨雨不喜欢太过妖孽的男人,没有归属感。
李贤在一旁默默不语,他与冷馨雨的心此刻是一样的,又兴奋又伤感,兴奋的是他们可以在此相遇以慰相思之苦,伤感的总是忍受相见不相亲的滋味。
澹台鸾玉盯着小镜,语气极为不友善:“喂,你是什么人,也配与本公主同桌而坐?还不乖乖站起来!”
小镜本来就心境低落,听澹台鸾玉如此挑衅,道:“你既然知道自己贵为公主,为何未婚就与男人如此亲近!”
谁也未料小镜对澹台鸾玉的话如此刻薄,耶律楠反倒是有点欣赏这个丫头,他也不喜欢澹台鸾玉,但是就是不敢表露出来,看来勇气不如一个小丫头啊。
“你!”澹台鸾玉气急,起身一巴掌要挥去,两个人中间的风惜扬抓住了澹台鸾玉的手腕。
“风惜扬,你不准拦我,这丫头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澹台鸾玉道。
一旁的耶律楠忍不住开口道:“大家现在都是朋友,你又何必以身份压人。”
“管你什么事儿!”澹台鸾玉递上去一个很不友善的目光给耶律楠。
风惜扬笑了笑:“这位姑娘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公主你又何须动怒。以公主的心胸,我想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听了风惜扬的话,澹台鸾玉好歹找到了一个下台阶,不过她堂堂公主在宫外居然受了这份欺负,想着回了宫一定不会放过小镜!
冷馨雨悄然拉了拉小镜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得罪公主,为了息事宁人,冷馨雨对澹台鸾玉道:“小镜若是有冒犯之处,我代她替您道歉。”
澹台鸾玉打量了一眼冷馨雨,她倒是长得绝色,问道:“你是何人?”
“太子的良媛冷馨雨。”她答道。
“原来是皇兄的侧妃。”澹台鸾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既然她要代小镜赔罪,那么她就不客气了。
澹台鸾玉的目光显然不太友善,冷馨雨还是冲她微微一笑。澹台鸾玉对冷馨雨道:“我听说过,你是耶律太子的义妹,是不是?”
耶律楠听澹台鸾玉语气略带挑衅,也自然不想冷馨雨吃亏,道:“是啊,我这个妹妹聪明伶俐,我很喜欢。”
“良媛应该留在太子府才对,你怎么到处乱走?知不知道良媛离开太子府必须经过太子或太子妃的准许?”澹台鸾玉道,她心里很不爽耶律楠,处处和她作对。
耶律楠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想见见妹子,这有何不可,我相信就是你皇兄得知此事也会给我一个薄面!”
“哼!那好,我倒想看看皇兄究竟有何反应!”澹台鸾玉怒火冲天站起了身,此时有小贩推着小木车在外面大呼买伞,风惜扬冲小贩招了招手,买下了六把伞。
“公主,我先送你回去。”风惜扬对澹台鸾玉柔声道。
澹台鸾玉点头答应:“好,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小镜的脸一直沉着,风惜扬似乎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含情脉脉,心里酸酸的。
风惜扬又向耶律楠等人道了别,与澹台鸾玉各自撑伞,离开了。
耶律楠也起了身,对冷馨雨道:“送你回太子府?”
“不用了,先告辞。”冷馨雨冲耶律楠一拜,余光瞟了瞟李贤,就与小镜在雨水中渐渐远去。
李贤望着冷馨雨的背影,百感交集,若不是耶律楠就站在旁边,他真想冲上去紧紧抱她在怀。耶律楠有感而发:“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所有事情已成定局,他只有装作不知。如果李贤在来北国之前告诉他,爱上了冷馨雨,耶律楠或许会为了这个兄弟留下冷馨雨。
李贤忙收回了视线,对耶律楠道:“太子,我们也该走了。”
耶律楠点头道:“贤啊,以后想要什么就对我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为你争取!”
李贤听懂了耶律楠话中意味,他还是没有把耶律楠当朋友,伴君如伴虎,他不敢当他是朋友,只当他是太子。
风惜扬与澹台鸾玉到了一个多时辰前下马车的地方,马夫还在那里等着。风惜扬小心翼翼扶着澹台鸾玉上了马车。
“公主,我们回皇宫吗?”马夫问道。
“当然是了。”风惜扬答道,恨不得早点摆脱澹台鸾玉。谁知澹台鸾玉道:“不,去太子府!”
“去太子府为何?”风惜扬不明所以。
“见见皇兄。”澹台鸾玉舒了一口气,方才的仇还没有报,就这样回宫可是睡觉都睡不爽的。
到了太子府,澹台鸾玉对风惜扬道:“你就留在马车上等我。”
风惜扬不明白澹台鸾玉想做什么,不过他从她眼神中看到了狠绝,一个小女子就有这么阴狠的眼神,风惜扬心一颤。
澹台鸾玉走进太子府,路过的仆人纷纷向她示礼请安。淑妃穿过长廊,见澹台鸾玉正向这边走来,忙对丫鬟道:“我们回去吧。”她不想与澹台鸾玉有任何冲突,避而远之。
“太子现在在哪儿?”澹台鸾玉拦住一个侍女,问。
侍女一见是澹台鸾玉,忙道:“女婢拜见公主,公主万福。”
澹台鸾玉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问:“我问你太子在哪儿?”
“应该在书房。”侍女答道。
澹台鸾玉一刻等不及,匆匆赶往澹台宏的书房,直接推门而入,娇吟声不断,此刻澹台宏正抱着一位美人在身上,女子衣衫不整,两个人吻得热火朝天。
有人闯了进来,澹台宏大怒,见到澹台鸾玉,降了降火:“鸾玉,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旁边的美人儿急忙穿好衣服,澹台宏没趣地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澹台宏对澹台鸾玉严厉道:“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自己太过火,管我什么事儿!”澹台鸾玉把头扭到一边,“我来这儿,可是有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她能有什么重要消息,除了发公主脾气到处惹是生非,澹台宏随口一问:“什么?”
“我今日在外面小摊上看见了冷馨雨,你的新宠妃。这个倒是特别让我意外啊,你的妃子怎么可以随便出去抛头露面,外面男人那么多!”澹台鸾玉道。
澹台宏倒是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道:“那我以后提醒她注意规矩就是了,你一个未婚公主到处走动也不太好,记得身边多带两个侍卫。”
“如果我只看见冷良媛一个人倒也没什么,可是我还看见了其他男人在她身边,这儿就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了。”
澹台宏脸色一沉,惊问道:“你说什么?”
“难道皇兄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就没有怀疑过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澹台鸾玉问道。
这句话彻底提醒了澹台宏,冷良媛自打来了太子府成天看着郁郁寡欢,每次他去临幸,她也冷冰冰的,他渐渐都因她的冷淡而对她失去了兴趣。冷良媛从来不像其她女人那样千方百计在他身下讨他欢心,澹台宏开始本以为这是她的性格,原来……“那个男人是谁,你可知晓?”澹台宏拽进了拳头问。
“皇兄也认识,不是别人,就是耶律楠!”澹台鸾玉道。
听到耶律楠的名字,澹台宏的眉头舒展开来,笑了笑:“可能是你多想了,耶律楠是冷良媛的义兄,也是他把冷良媛送给我的。冷良媛若是与耶律楠见面,也实属正常。”澹台鸾玉若是说其他男人澹台宏还信,澹台宏坚信耶律楠身为南国太子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皇兄觉得正常?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难道耶律楠就不可能为了讨好你把自己的女人送上来?”澹台鸾玉道。
澹台宏没心思和澹台鸾玉扯太多,她的话纯粹是无稽之谈,道:“行了,你这样说也太低估耶律楠,也太看不起我澹台宏!”
“若是不信,皇兄可敢与我打个赌?”澹台鸾玉就不信这个邪,空穴来风就算找不到证据,也总能让澹台宏心里对冷良媛不舒服。
“皇兄我每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兴趣和你做这些无聊的游戏!”澹台宏道。
“呵呵,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可不是看见皇兄很忙啊。”澹台鸾玉冷笑着,“莫非是皇兄怕和我打赌。”
澹台宏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说心里没有半点起疑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澹台宏答应了明日晌午过后,试探个究竟。
澹台鸾玉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出了太子府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澹台鸾玉上了马车,见风惜扬不在,凶狠狠地问马夫:“风惜扬人呢?”
“风公子声称有要事在身,提前离去了。”马夫道。
风惜扬居然敢不辞而别?!澹台鸾玉狠狠道:“好了,回宫!”下次抓住风惜扬,一定不让他好过!
澹台宏去了冷良媛那儿,只有一个丫鬟在屋内,澹台宏冷着脸问:“冷良媛人呢?”
莫霞一见是太子,惊住了,等澹台宏又问了一声,才答道:“良媛出去了。”
“没有我的准许,她去哪儿了?”澹台宏上前一手提起莫霞的衣领,莫霞低头道:“奴婢不知,应该就是出去随便逛逛。”
就在这个时候冷良媛与小镜回来了,冷良媛见澹台宏在这里,急忙请安:“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
“冷良媛,你去哪儿了?”澹台宏严肃地问道。
“我……”冷良媛被澹台宏锐利的眼神吓住了,道,“随便出去逛逛。”
“是谁准许你随便出去的?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不是哪儿市斤小民的女儿,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澹台宏高声吼道。
小镜在后面轻轻碰了碰冷良媛,示意她认错,冷良媛忙跪下了:“太子恕罪,臣妾今后不敢了。”
“起来吧。”澹台宏软了口气,伸手扶起冷良媛,又问,“说说,今天你出去见了什么人?”
冷良媛心一凉,太子似乎对她的行踪很有把握,直觉告诉冷良媛说实话才是最好的出路,道:“臣妾本来也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而已,不过途中巧遇上了耶律太子以及鸾玉公主。”
“能同时遇上他们,是很巧合啊。”澹台宏笑了笑,又道,“爱妃你先歇着吧,明日吃过了午饭,你随我进宫一趟。”澹台宏丢下这句话就扬袖而去。
澹台宏走了之后,冷良媛立即问莫霞:“太子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怪怪的?”
“奴婢也不知情,方才太子忽然冲了进来,面带怒色问良媛的行踪,然后良媛就回来了。”莫霞答道。
冷良媛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流言蜚语,她望着小镜:“怎么回事?”
小镜摇了摇头,道:“今后良媛还是不要随意离开太子府了,安分守己为好,以免惹是生非。”
而后小镜回到了淑妃那儿,淑妃正躺在床榻上,两个侍女一个捏肩,一个揉腿。淑妃见小镜来了,道:“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去哪儿了?”
小镜道:“奇怪啊,熙姐姐,我方才路过冷良媛那边,太子正在她房中大发雷霆,不知为何。”用这一招既可以转移淑妃的问题,又可以问问她是否知道点情况。
“什么,太子去了冷良媛那儿?”淑妃有了精神起来,不久前还看见澹台鸾玉冲到太子府找澹台宏。
“是啊,好像是冷良媛出太子府玩,被太子训斥了。”小镜道,“熙姐姐怎么这个表情?”
淑妃晃了晃神,漫不经心地道:“公主来找过太子,就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内。”
“是鸾玉公主?”小镜问,心里猜出了一点端倪。
“是啊。”淑妃应声道,“我是看见这个公主就必须退避三舍,惹不起总躲得起。”
淑妃不畏惧太子妃,竟然这么畏惧澹台鸾玉,小镜笑了笑:“鸾玉公主会吃人么?熙姐姐可是太子妃都不怕啊。”
“太子妃再怎样还是个知道分寸的名门千金,不会动粗不会骂人,那公主从小刁蛮任性,惹不得。”淑妃也不好说得太多,忙住了嘴。
一定是澹台鸾玉从中挑唆,不过小镜不明白澹台鸾玉怎么看得出来李贤与冷馨雨之间有情义,澹台鸾玉不是那么聪明的女人。
第二日晌午之后,澹台宏果真带着冷良媛进了宫,去找耶律楠。
李贤本在院子里练剑,几个连续翻转,狠狠一刺一挑,树枝上的花瓣皆纷飞半空,他的剑又快又准,将花瓣们肆意剖开。
有人在旁边鼓起了掌:“李将军的剑法果然精妙,柔美不中不失狠绝。”
李贤停了剑,看见长孙丰,笑道:“长孙将军谬赞了,久闻长孙将军年纪轻轻,已是东翼国一等一的好手。”
“那不如,我们比上一比。”长孙丰笑着,年轻人好斗,看人别人表现不错,总是想盖过其风头。
李贤犹豫了片刻,比试也无伤情意,若是不比,也丢了南翰国的面子。李贤点头应声:“好!”
外面有剑相撞之声,耶律楠、长孙诩、风惜扬等人自然被吸引出来了,见李贤与长孙诩正在切磋。
两个人的剑法各有特色,李贤柔中带刚,长孙丰则是出剑极重,力道很足。长孙诩眯了眯眼,问旁边站着的风惜扬:“你说,他们谁更技高一筹?”
“长孙少将军天生蛮力,英勇无畏,每次出剑令李贤防不胜防,难以抵挡。”风惜扬答道。
“呵呵,可是惜扬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们谁胜谁负。”长孙诩道,他知道被说好话人肯定不是胜者。
风惜扬笑了,长孙诩还真是看透了自己,道:“侯爷果真是懂我之人。李贤刚柔并济,待少将军几个大肆攻击以后,有了疲惫乏力,毕竟反攻。李贤以退为进,以柔克刚,足以预料最后的结果。少将军缺乏历练,意气用事,还是经验不足。论实力,两个人恐怕是不相伯仲。”
正在这时,澹台宏带着冷良媛而来,对这场比试不是太感兴趣的月奴见到了澹台宏,忙道:“宏太子殿下来了。”
长孙丰与李贤也分别看去,李贤见澹台宏而来,就有收手之意,而目光停滞在冷良媛身上,一时失了神,她怎么会来这儿?
而长孙丰并没有收手,他一剑用力刺去,才发现李贤走了神,当长孙丰想停下来的时候来不及了,剑刺进了李贤的胸膛。
冷良媛被这一幕吓住了,见长孙丰的剑刺在李贤要害部位,她以为李贤会死,顾不得其它。她脑子一片空白,最先冲了上去,扶着险些倒地的李贤,关心道:“李将军,你怎样?”
耶律楠这个时候才回过神,立即吩咐月奴去喊御医,也冲了上去:“李贤,你怎么样?”耶律楠用一个很可怕的眼神瞪了长孙丰:“李贤若是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也是无心的。”长孙丰退了两步,长孙诩也没料到会这样,猛吼了一声长孙丰:“滚回房间,面壁是过!”
看见耶律楠那个想吃人的眼神,风惜扬意识到,这是一个挑拨三国关系的好时机,小声对长孙诩道:“李贤自己没有留意,败在少将军手上,也不能全怪少将军。”
长孙丰觉得风惜扬这话在理,道:“是啊,他自己技不如人!”
“我让你滚回房间去!”长孙诩本来就和耶律楠结过仇,如果李贤出了事,那今后东国与南国的关系可就麻烦了。
冷良媛忙摸出自己的锦帕,想为李贤的伤口止血,哭着道:“李将军,你可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死!”
澹台宏还愣在原处,他没有料到李贤受了伤,冷良媛会这么激动,而他才一个人站着一边看戏。
李贤模糊中见到冷良媛,他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就像情侣一样靠着。冷良媛哭得伤情,李贤还安慰着:“馨雨…我没事…”
怎么看来冷良媛与李贤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很快御医来了,耶律楠推开侍卫亲自背着李贤进了房间。而李贤的袖袍中掉了一样东西,冷良媛正要跟进房间里,被澹台宏死死抓住了。
澹台宏冷冷道:“冷良媛,没有本太子的准许,你又想去哪儿啊。”澹台宏屈身拣起李贤掉的东西,是一个泥人,澹台宏仔细看了看泥人的脸……怒不可遏!
冷良媛见到这个泥人也吓了一跳,忙对澹台宏道:“臣妾在南国的时候,李将军对臣妾很照顾,臣妾与李将军感情甚好,就像兄妹一样。”
“又是兄妹?”澹台宏眼神一冷,“你的义兄还真不少,耶律太子是,连他身边的将军也是!”澹台宏将泥人狠狠摔到地上,气氛将泥人踩成烂泥。
这个时候长孙诩也关心李贤情况,跟了进去房间,在外面的风惜扬看见澹台宏的举动,十分惊异。不料澹台宏一个耳光挥去,用力打在冷良媛脸上,高吼着:“贱人,方才李将军受伤,你还是第一个冲上去的!看不出来啊,你还真处处留香。”
原来是澹台宏嫉妒了,风惜扬一个外人也劝不得什么,要是这个时候他上去为冷良媛说情,结果只能导致澹台宏更加愤怒,冷良媛的下场更悲哀。
风惜扬退回了房间里,“碰——”一声关重重上了门,提醒了澹台宏在外面虐打妃子有失太子尊严。
澹台宏忍着巨大的怒火把冷良媛带回了太子府,而冷良媛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下场,而是李贤的安危。马车上她只是默默祈祷李贤能够逃过此劫,别的都无所谓了。澹台宏冷冷地斜睨着她,脸上的阴霾越来越深,他绝不能忍受别人的无视,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任何女人都会极力奉承的对象。
刚刚踏入府邸,有侍卫报告:“鸾玉公主在大厅里等待。”
澹台宏现在就不想放过冷良媛,对侍卫道:“去告诉公主,我现在很忙,没空见她!”澹台宏脸色很难看,一把揪着冷良媛的头发,把她往自己寝宫拖去。
进了房门,澹台宏关上门,抽下腰带,狠狠一下打在冷良媛身上。“啊——”冷良媛跌倒在地,痛极了。太子的腰带可是上好材料制成,比鞭子更好使,澹台宏愤怒得像头发疯的狮子,什么也不顾,下了狠手抽打了数下。
出了心里的恶气,澹台宏将鞭子扔到地上,然后慢慢靠近冷良媛,刚才还对自己一翻严刑烤打,冷良媛见他走了过来再也受不了刺激,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澹台宏的眼神里依旧充满恨意,他绝对不准许自己女人做半点背叛他的事情,欺身逼近她惊恐的小脸,冷噗道:“还没开始呢,你就叫得这么惊天动地了,等一会开始,你岂不是要把嗓子叫破了,不过告诉你,就算你把嗓子叫破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冷良媛用极其畏惧的眼神望着他:“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上天安排她心里喜欢李贤,也是她的错?
澹台宏忽然伸手要拔下她的衣服,冷良媛死命反抗,啊!她的背后还有刚刚他打的伤痕,冷良媛挣脱不了!澹台宏用身体压住她,手脚被控制住的冷良媛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她不仅不顺从,竟然会反抗!澹台宏一阵恼怒,瞪大了眼睛,狠狠的扼住她修长的脖子,恼怒的道:“你竟敢咬我,贱人,你不想活了?”说着冷良媛给他扼住脖子,胸口间不能呼吸,只憋得不住咳嗽,一张脸涨得通红,双后死死的抓住他扼在脖子上的双手。
一道清澈的泪水,从冷良媛的眼中缓缓的流出来,映着雪白的肌肤,缓缓的滑落。与其这么被他折腾,还不如被赐死一了百了!无意中见到冷良媛生不如死的样子,澹台宏竟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不忍,扼住她脖子的手,缓缓的松开,恼怒的道:“别装可怜!”
“咳咳。”冷良媛一经他放手,立即大大的吸了一几空气,坚难的摸着给他扼痛的脖子。
还未等冷良媛彻底回过神,澹台宏的舌头强行撬开她的嘴巴,去夺取她的甜蜜。冷良媛下意识一咬,令澹台宏轻哼一声,吃痛的退了出来,感到嘴里满口的血气,狠狠咬了咬牙,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贱人,你还敢咬我?!”虽然不是很痛,口中血腥的味道,可是,这个女人的倔强和烈性,却引发他体内生与俱来的征服欲。
她咬住嘴唇,不想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这个男人跟禽兽没有两样。澹台宏俊美绝伦,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嘴角始终保持一抹放荡不羁的浅笑。忽然觉得蛮好玩的,澹台宏大力的板着她的脖颈,将她拉起来。敞开的寝衣瞬时滑落,薄凉的温度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贱人,不再叫了?”冷良媛冷冷的看着澹台宏,翦瞳微闪,忽然有那么一种冲动,勾起他情欲,然后报复他!她娇吟出声,双手配合地环抱住他的脖子。
澹台宏阴鸷的看着冷良媛,一股从来也没有过的征服欲望,在他的心里悄然滋长,蔓延。
倏地,他也溢出一抹浅笑,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阴鸷的说道:“勾引我?果真是贱!”
冷良媛的心口缓缓而悠长的起伏着,弥漫于胸的悲凉让她每一次吸气都觉得困难。她不由得握紧了双掌,长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都只浑然不觉。她心里那般的痛,这点苦楚还算得了什么!忽然她盼着身体上的伤能渐渐盖过心里的痛楚,指甲一分一分的戳入掌中,于是那手上便渐渐滴下血珠子来。
微凉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层层的宫墙闪烁着惑人的月光,也将人的心晃得迷离莫测,殿内时而吹过的夜风,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让她瑟缩了下。
澹台宏眯起狭长的目光,瞧着她身体流畅的曲线,雪白的肌肤,修长的双腿,一股欲望的神情,在眼底漫开,伸手一把捧起她瘦细的腰身,让她以更饱满的弧度面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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