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有一批新的木料运进来,数量不少,自从负责进料的五营的营长张田前日被崔唯恪发现收料时擅离岗位去陪未过门的妻子逛集市被记过处置后,这两日崔唯恪都有亲自去监督进料,所以这会儿,李副将从都尉府来四处找不到他,找到崔廷康时,崔廷康便带着李副将去了存料的南营,到了只见搬货的搬货,点算的点算,忙进忙出的,现场只见三营的营长和工部的人,没见着崔唯恪,崔唯恪不在这儿,一时崔廷康也不知道哥哥跑哪里去了。
在此地也没见到张田,他都被处置了一次,还不知道守好岗位吗?崔廷康向朝他们奔过来的三营营长聂波询问,原来是今日清晨进料时,一车柚木的捆绑绳索突然断了,木头都滚下来,当时张田就在旁边,闪躲不慎被砸了一下脚,崔将军带张田瞧大夫去了,崔廷康问道:“伤势如何,严重吗?大家怎么样?”李副将也说:“张田的武功不弱,是不是木料太大?”
“将军请放心,木料多是碗口粗而已,只是翻滚得快,大家一时没防备,都没什么事,张营长是在阻止木材乱滚的时候给撞了一下脚,不过,他自言还可,尚能跑跳,但崔将军知他腿有旧疾,恐会复发,忧潜下隐患,便带张营长去查看了。”听了这话,崔廷康和李副将都放心了一点,李副将要找崔唯恪,便接着问:”右将军是带张田去瞧哪位大夫了?我得去找他。“崔廷康说道:“应该是医药房景大夫吧,我们这就过去。”
话毕,两人打算走,一旁的三营营长开口了:“回两位大人,不是景大夫,右将军带张营长回府了。”“回哪个府?”崔廷康问道。”回了大将军府,右将军说,府上有位孙大夫医术卓绝,尤擅骨伤、撞伤,让他给张田瞧瞧才放心。“崔廷康听了,没有说话,然后倒是笑了,李副将疑道:”回大将军府找孙晋?这,这么的话,那右将军什么时候回来?还会回营吗?“
营长回道:“右将军没有提及。”崔廷康开口了:”恐怕今日也来不及回来了,聂波,这边进料你好好看着,我们这就走了,李副将,都尉府那边,也算不得很要紧,不过有些急的话,我过去一趟吧。“聂营长应后,赶紧过去继续忙了,李副将一边答应着一边跟着卫将军出发了,不过,路上,他还是奇怪,不知右将军为什么要带张田舍近求远地回府医治,也不知道卫将军刚刚脸上的笑意是所谓何事。
在长仙庐的千草堂孙大夫正在给张田看脚,瞧得仔细,一旁的学徒仔细看着,崔唯恪先在一旁坐着,后来站起来慢慢踱步,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大少爷,直到孙大夫给张田瞧完,打算给少爷通报一下他的情况没有大碍的时候,才发现少爷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孙大夫还是给张田开了个方子,让他拿回去调养。
崔唯恪慢慢踱步到了仙鹤厅,在仙鹤厅的药柜旁伫立查看,看各种药材和仙鹤厅的情况,偶尔四处望望,秀成过来向少爷问安,崔唯恪询问了一下最近长仙庐的情形,秀成认真作答,问了几句,大少爷轻咳了一下,仿佛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好像没瞧见霍曼?“秀成答道:”少爷,霍大夫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
崔唯恪心里松了一下,看来今天他没有同慕然一起下棋,崔唯恪继续问秀成:”霍大夫负责给岑姑娘瞧伤换药,他今日出去了,有没有安排好这些?“秀成还没说话,张田过来了,向将军讲明了情况,表示自己可以马上回营去。崔唯恪示意他不必着急,可以先休息。
接着又看着秀成,秀成继续说道:”少爷,岑姑娘的伤已经好了八成,已经不需要包扎和换药了,右臂灵活,几乎可以自如活动,如今每日只需服汤药即可,再过些时日,该是痊愈了,少爷可以放心。“”嗯,霍曼的医术,我当然放心,嗯,听说他和岑姑娘常一起下棋是吗?”崔唯恪继续问,“是,前段时间,岑姑娘右臂未愈的时候,霍大夫陪她下过几次。”
“结局如何?霍曼棋艺不错,谁赢了?”“各有输赢吧,岑姑娘好像还赢得多些。”“是吗,该不会是霍曼故意让棋吧。“崔唯恪以开玩笑的口气笑着说道,顿了一下,他继续说:”看来是棋逢对手,找个机会我也跟岑姑娘会会。既然霍曼出去了,那是谁负责岑姑娘的药,备好了吗?她应该还没服药吧,我跟他一起过去,也瞧瞧岑姑娘的情况。“秀成说道:”少爷,药都是我煎的,今天还没送过去,因为岑姑娘也出去了,不过霍大夫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们今天回来,我再备药送过去。“
”岑姑娘也出去了是什么意思,她是跟霍曼一起出去的吗?去哪里了?“崔唯恪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好像有些急,秀成赶紧回答:“是这样的,少爷,岑姑娘跟霍大夫今天去逛集市了,早上就出去了,还有柔——”没待秀成说完,崔唯恪转身就出去了,留下秀成在原地莫名其妙,张田见状赶紧就跟着出去了,
将军看来不大高兴,走得也快,张田紧跟着走了一阵子,瞅了个时机才试着问:”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我去马厩,骑马回营地,你的腿毕竟被伤,可以回去休息,你自己做主吧。”崔唯恪头也不回。“我没什么事,我跟将军您回去吧。”张田说完就不再言语,跟着将军骑马返回营地了。
崔唯恪的马唤作战风,这是他最中意的骏马之一,乃当年武状元夺魁之时皇上钦赐的西国名驹,万金难得,通体黑亮,四足衬银,渡水登山,如履平地,追风千里。当年赐给他的时候,战风还是一匹小马驹,如今已是九尺的高头大马了.
这次崔唯恪上战场没有带它,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最近几次驭马都不甚顺利,战风的脾气有时也怪,现在突然又不走了,就停在那儿不动,任凭崔唯恪怎么着急也不理不动,就是不走,崔唯恪虽然心烦但也无可奈何,又舍不得冲它发火,索性下马站在一边,张田赶上来了,刚停住想下马,被崔唯恪制止了,让他不必管其他,自己先可以回去,张田便领命走了,留下崔唯恪一人和战风在野外。
好半天,崔唯恪才能把战风牵着走,马恐怕是骑不了,换做平常,哄哄它也就行了,但今日,崔唯恪实在没有心情,索性就把它硬拉回去得了,都快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才走到内城边,崔唯恪就找了个小酒家坐下,小二来替他拴马的时候,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战风牵走拴好,不过小二也不介意,跟这样一匹马打交道好像教他颇为开心,一边拴马一边仔细打量,战风站在那里比一般的马足足高了一尺有余,马饰精美,连马辔都特别软而韧,更显不凡,小二拴好马就一直在那儿看,不久才恋恋不舍地过来..
酒家今日生意很不错,崔唯恪点好酒菜后一直等不着上菜,他原本独坐的桌子,很快就坐满了拼桌的人,同桌的三人是一起的,两男一女,一直聊天聊得颇为开心,崔唯恪无奈也只得充当了他们的听众。原本三人聊得还是不相干的事情,没曾想,没几句就开始谈到了集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崔唯恪既想听又不想听,愈发烦闷了,不过外表没什么变化,他又不能盯着三人,只好偶尔四处望望,等着他的饭菜,但是集市的事情还是一句不落地听进了耳里。
此次不是平常的集市,而是近期最大最繁华的一次杂耍班和戏曲班的聚集,当然小吃摊啊,工艺品摊子什么的自是少不了了,官府也想着战争终于结束,让城里热闹热闹,对这次的集市大力支持,可想而知是什么光景了,人山人海,无比热闹。
京城最近的酒家天天都挤得水泄不通的,也是因为这个酒家位置较偏,如今尚早,否则崔唯恪今日只怕很久都吃不着饭了。原来是这个缘故,所以之前张田才擅自离岗,这样的集市,这么大的动静,崔唯恪竟忙得一点都不知道,这样看来,慕然和霍曼也是去逛这个集市了,霍曼向来痴迷医药,极少对这种事感兴趣的,如今竟然一大早就跟慕然出去逛街了,之前她们又老是一起下棋,她们如今是什么关系,该不会
崔唯恪这么想着,左手一下击在桌子上,动作不大,但惹得同桌的三人都朝他看。
崔唯恪有些后悔这段时间没有去见慕然,但他又觉得慕然和霍曼不大可能,难道自己的感觉都是错的,这么想着,崔唯恪连胃口都没了,心烦意乱的,偏在此时,点的菜都上来了,崔唯恪全然不顾,也不动筷,同桌对面的女子眼睛老离不开他,盯着他的脸,谁知他突然抬头问道:”姑娘,请问集市方位何处?“”哦,是在桃李街那边。“那个姑娘说完这句话,就微红着脸转过头去。
”多谢。“崔唯恪说完,饭也没吃,叫来小二结了账,他把同桌的三人的账也一起给了,然后便走了。
崔唯恪是自己步行去桃李街的,闹脾气的战风,他花钱让店家替他牵回将军府了,还没到桃李街呢,四处熙熙攘攘,到处是结伴而行的青年男女,以前瞧着,倒也赏心悦目,如今看着,崔唯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到了桃李街了,人群比肩继踵,场面壮观,不仅桃李街,连七方街、织纺口都一眼望不到集市的边,四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到了集市了,该做什么呢?崔唯恪一时反而也不知道了,刚才想着过来,那现在到了又做什么呢?去找霍曼他们吗?不,这太傻了,何况去哪里寻?真找到了,自己怎么反应啊?何况崔唯恪一点不想见到她们在一起的样子。那回家?不行,回去坐立难安。
越想越烦的将军,就站在那儿,直到连他自己也觉得傻。”何必牵挂呢?多想无益,白白辜负大好光阴,既然来了,且看且玩便是。“这么想着,崔唯恪便压下自己的烦恼,逛集市去了。
慕然走了一个上午才走到南口街亭,脚都有些麻了,挤来挤去,自己好不容易才在街亭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周围全是相伴而行的男女,还是一个老大爷离开时让了个位置,她才能坐下来休息一下。也不知道霍曼和柔君怎么样了,想想自己为了撮合她们俩,这么久花了多少心思,下棋、吃饭、约他们逛街,今天也是,到了集市,自己还得找个借口离开,留他们俩单独在一起,希望他们会有进展吧,这样才不辜负自己一番苦心。
慕然这么思索着,看见眼前多了两个人,抬头是一男一女,那个男子脸上堆笑地对慕然道:”这位姑娘,恕我唐突,我妻子她今日,行进半日至此,双脚疲累,能否烦请姑娘““哦,是的。”慕然一边答,一边起身把位置让出来了,“多谢姑娘。”那对夫妻连声道谢就挤着一起坐下了,慕然继续站着等,忍不住想到从前自己出门,替她让位的男子总是有不少的,今日却好像一个都没有,自己独自一姑娘还得给别人让位子,可能这里真的是太挤了。
南口街亭这里的确如今是水泄不通,而且多是一对对的爱侣,今日午后,南漠城的柳风戏班要在这里表演他们的”宝月姻缘“,大家都在这里等着开门入场呢,慕然也是为此而来的,柳风戏班出自南漠城,近年名声渐起,慕然也听说过,但还没有看过,既然今日遇着了,也就过来了,不知何时才开始呢,已经有不少人陆续去看旁边的杂技班子去了,那边也是热闹得紧。
慕然没有还没吃饭,之前连小吃摊都是大排长龙,慕然既然不怎么饿就一直没买,如今考虑着要不要先去买点点心填填肚子,时辰过了,如今应该没有那么挤,正是此时,戏班却要开场了,慕然便也只好放弃买点心的事情,先随大流一起进去了,通过园门的时候,每位都得把钱先投给门口的人,慕然旁边的两对男女都是给了一两银子,到慕然的时候,收了她八百文,慕然问及缘故,那人却说,男女结伴前来,两人一起收一两,独自前来的客人,每人八百文,听着这规矩,慕然心下不快却又不便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进去了,还没开场就有些扫兴。
进去后,偌大的园子中央是戏台,周围全是座,仔细一瞧,好像每每都是一桌两座而分隔开的,不用说,都是一男一女坐一块儿。宝月姻缘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可瞧着一对对的璧人兴高采烈的,同这出戏好像总有些格格不入似的。慕然找了个座正要坐下,又被叫住了,位子也不能随便坐。结伴来的男女自然是两人一桌,独来的人必须先找个伴,男女坐一桌才行,也许能凑出一对姻缘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早知这样,慕然自己还不如去看杂耍来得惬意,应该让霍曼和柔君来看这部戏才正好,如今倒真是麻烦。
慕然也没说什么,此时只想能赶紧坐好准备观戏,便全凭戏班的人安排好了。戏班的人把慕然带到一边,抱出个木箱让她抽,抽出个写了数字的牌子,然后就带着她去找位置,总算可以坐下了,慕然赶紧跟他走过去,桌旁的两个位置都是空的,慕然刚刚走到旁边,另一边一个男子也走过来了,看来是与她同桌的,慕然抬头看,对方也正好看她,两人都有些惊讶,与慕然同坐一起的竟然是崔唯恪。
崔唯恪明显始料未及,也愣了一下,引路的人因为很忙,催他们坐下后就便急急离开了,语气里透着点得意,仿佛在说着”八百文钱可不是白白收的“。
戏班的人走了,慕然和崔唯恪慢慢坐下来。慕然问道:”将军今日没有去军营吗?最近似乎非常忙,很久都没见你了,怎么会在这里?“崔唯恪没有看慕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次的集市很特别,错过可惜,日日在军营忙,偶尔也想偷闲。”
慕然又说了一会话,崔唯恪答得都是有些冷冷的,慕然讨了个没趣,原本心情不错的她也有些不高兴了,不明白为何崔唯恪不理不睬的,心下有些生气,也不愿再同他讲了。
崔唯恪一边对慕然倒搭不理,冷言冷语的话出了口后,一边心里又有些后悔,他想开口问霍曼的事,问慕然为何独自来看戏,但又不肯开口,自己为何要问,好像多介意似的,他心里愈发烦闷
两人都不看对方,只好各自都往旁边看又不说话,十分不自在。慕然心里越发生气,虽说崔唯恪也没说什么,她也没自以为自己跟他有什么,而且这样泾渭分明倒也合她的意思,免生枝节,按说应该高兴,但是她一见崔唯恪这样的态度对她,就是心里生气,控制不了,不知道他是何意,慕然今天撮合了霍曼和柔君的好心情就这样消失无踪了,自己今天还主动聊天,原本打算告诉他,一起高兴一下呢。
慕然很想问他,但却不行,自己又凭什么问呢?她的脸一直对着旁边,心觉窝囊却不知为何缘故就是不敢转头过去看他,十分难受,慕然戏也不想看了,想一走了之,但是这还没开锣,自己无缘无故怎么起身啊。
“全怪崔唯恪,要是没遇到他也不会搞成这样,他不在军营待着,出来看什么戏啊?”慕然越想心里越烦。崔唯恪这边,其实心里早就后悔了,但也不肯说什么,他外表十分平静。原本他一直就为慕然和霍曼一起出来的事情耿耿于怀,刚才遇到慕然,虽不知为何霍曼不在,但见她今日粉衣新妆,俏丽可爱,而且笑颜如花,心中反而更是火大,因而才对她不理不睬的样子。
其实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怕她生气,如今见慕然一直不肯转头过来,崔唯恪想开口又觉得如此太没有出息,便也什么都没做。时辰仿佛过得很慢似的,只觉度日如年,崔唯恪不能同慕然讲话,只好同戏班的跑堂说话,问了他不少,最后一口气点了很多点心和茶酒,反正自己也没吃饭。
崔唯恪边点边寻思着这是个好机会,正好可以问问慕然想不想吃什么,这样就可以同她再讲话了,既合情又合理。没曾想,崔唯恪还没来得及问,这边慕然就已经先行一步了。原来,慕然的另一侧旁边那桌只坐着一位公子,他不知是不是女伴离去了,但他旁边的位子好像一直没有人来坐。
他原本静静地等待开锣,但发现旁边的人老是往他这边看,他转过头来一瞧,原来一旁竟坐着这样一位佳人儿,他许是知道慕然这边的座位上观戏都是凑成一对的陌生人,他便推断慕然与崔唯恪并非相识,瞧她也没跟崔唯恪有交流,索性就不放过这个机会了,邀请慕然到他旁边坐,慕然想到这样同崔唯恪坐在一起,只怕连戏都无心观看,难以平静,换位子正是求之不得,便答应了。
崔唯恪正转过来要问慕然想吃什么,却刚好撞上慕然对他冷冷地轻声说:“邻近的座位似乎更合观戏,望将军见谅,慕然换个位子。”崔唯恪听了只好应了一句:“无碍的,岑姑娘请便。”
然后他又对着跑堂问了一句:“这个位子是抽中的,可以换吗?”不识趣的跑堂只顾写菜,眼也不抬的猛点头说道:“也可以的,也可以的,客人们愿意,都行,唉,公子,你还要什么点心吗?”
崔唯恪真想踹他一脚,慕然起身行了个礼便径直走了,坐到旁边那个蓝衣服男子身边去了,崔唯恪只能隔着那个男人看慕然了,只见那个男的一直在说话,还挺殷勤。
“哪来这么多话讲?明明都不认识,戏都快开锣了,还不安静一点儿。”崔唯恪这么想着,又不高兴了,又想起这部戏要演两个时辰,如此的话,慕然都要那样坐在那边。
不管了,崔唯恪站起来,打算去把慕然拉回来,他才刚刚要起身,他一旁的位子来了另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同他打招呼,还认出了崔唯恪,如此,崔唯恪只好坐下来,此时,戏也开锣了,全场都安静下来。
于是,就这样,崔唯恪和慕然各坐一桌地开始听戏。这是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十分相爱的孤儿阿宝和富家女若月最终难成眷属。
阿宝乃一介穷书生,但与若月情投意合,为了阿宝,若月拒绝了指腹为婚的官家少爷,被赶出门,两人离乡,最终遭逢变故失散,若月被一个恶霸强娶,恶霸对她日日欺辱,阿宝高中之后四处找寻,终发现若月,欲救而不得,恶霸污蔑两人清白,阿宝宁可丢官,也要搭救若月,为了避免拖累阿宝,若月家中上吊却被恶霸发现,将她拖下毒打,阿宝赶来,两人争斗中,失手将恶霸打死,阿宝被抓,若月也因重伤命难久矣。
最终,若月替阿宝收了尸首后死在了他的墓前。戏结束的时候同开场的时候大不相同,开场时热热闹闹,散场时倒有些悲悲切切,故事原就悲伤,加上柳风戏班的演绎十分出色,技艺可算炉火纯青,加之所配之曲调更显得悲怆,园子里数不清的女子在擦拭眼泪,慕然虽然没有哭,但也不由自主地陷入惆怅的情绪之中。
戏演完了,在好不容易地推辞了邻座的田公子盛情相约后,慕然才得以离开,她看了看崔唯恪,发现他跟几个姑娘站在那里说话,聊得正开心,
如今看来觉得走之前还是该跟崔唯恪招呼一声,是多此一举了,慕然径直走了。
崔唯恪终于从那几个认出他的女子中间摆脱出来了,此时早已没了慕然的踪影,集市到处熙熙攘攘的,根本就不知道慕然去了哪里,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个邻座的男子走了,崔唯恪伫立片刻,但因无法可想,便朝着大将军府的方向走,闷闷不乐要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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