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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烈护国记》中秋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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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位豪杰带了金银器械下了二龙山去了并州菩提县。一路走走停停,逢店喝酒,遇铺吃肉,十多日后便到了并州地面。

当天,五人到了并州城外已经天黑,就在城外找了家村舍正店,五人进了店门。鲁智深将铁禅杖往地上一杵喊道:“过路客人到此投宿,还望行个方便。”只见里面跑出个伙计,肩头搭着抹布,笑脸相迎说:“哎呦!财神爷来了!”看见鲁智深一脸的连鬓胡须却把脸沉了下来说:“好生凶恶的和尚,俺还当玉皇大帝扔下金玉砖,却是冶炼铺里丢掉的废铜铁!”武松说:“小二哥这话怎讲啊?”店小二说:“但凡过路客官多少有些金银,我们小心服侍便有余外打赏钱,可你两个和尚却是行脚僧侣,自己还缺盘缠,何来赏银?”二僧背后转出杨志和张青夫妇,杨志笑着说:“小二哥差矣,我等还是行脚僧吗?我这随身的包裹可有的是银子!”说着拍了拍肩上挎着的包袱,金银磕碰的声音哗哗直响。张青给杨志递了个眼色,在一旁说:“哈哈,小二哥只管收拾净房让我们五人住下,定然少不了房钱好处。”孙二娘也说:“是啊!我们远道而来,总不能让客家顶着屋檐走吧!先准备一桌酒菜,招待好了还有赏钱。”孙二娘在身上掏出二两银子扔给了小二。小二收了银子眉开眼笑说:“师父客官说的哪里话来,里面请,里面请。”五人进了里面,小二又多点了几个灯烛将屋里照的通明,鲁智深杨志在墙边倚了兵器,几人找个大黄杨木桌子坐了下来,小二拿下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去了后面叫菜。不一会厨子做好了饭菜,小二端了上来,边走边喊:“米饭馒头,清蒸童子鸡,泥鳅钻豆腐,尖椒肥肠,糖醋里脊。”然后将饭菜放到桌上五人面前,又看了看鲁智深武松说:“二位师父素面一会就好,稍等片刻。”鲁智深说:“哪个要吃素面?俺们在娘胎里就吃肉!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管酒肉伺候,有牛肉也切三五斤来,一并算钱给你,好酒也要来上几坛。”小二听了苦笑摇头去了后厨,不一会抱出两大坛酒和一盘牛肉放在五人的桌子上,转身要走。武松说:“小二哥,你这店里摆着十多张桌子,如何这般冷清啊?”小二说:“还不是那菩提县里的擂台闹的!想必你们走来也有耳闻,昨天那金毛汉子又打死打伤几人,附近州府百姓过路客官都去城里看热闹了,所以生意冷清,据说这厮还有官府暗中撑腰!”武松说:“官府撑腰灭大宋威风?这怎么可能呢?”小二说:“不是灭自己威风,而是灭绿林江湖人的威风!”鲁智深去掉酒坛的封泥,抱着坛子猛灌了数口,一听小二说出这话,大怒用拳头砸着桌子,杯盘一蹦多高,骂道:“这杂碎前翻伤我手足之情还没报,明天定要结果那厮,一是为张青大哥出气,二是为被这厮打伤打死的人讨回公道!”小二吓得愣住了,武松看了,忙打圆场说:“小二哥不要介意,我师兄就这个脾气,多喝了几口,口出狂言,我们就是过路的客人,哪有那杀人的本事!”小二听武松这样讲才回过神来,说:“这位大师父长的就够凶恶的了,又说出这番话真是吓死我了!幸亏是戏言。”杨志说:“小哥没事你先忙去吧!我们几人好清静吃酒,有事自然会招呼你。”小二应了一声到后面去了。孙二娘说:“智深兄弟说话也太不小心,忘了你我都是什么人了?我等都是前翻杀人后翻落草的强人,幸亏只被小二听到以为戏言,若是被他人听去告到官府,查出我等有命案在身,只怕要被做公的拿住,施恩曹正离此且远,何人来救?”智深说:“二娘顾虑不无道理,但凭洒家手中这条禅杖,就算有千军万马拦路也能杀他个十进十出。”众人听了大笑一番喝酒吃肉,酒足饭饱小二上来撤下杯盘,又给几人安排了两间住处,鲁智深杨志武松在一个屋,张青夫妇在隔壁房间。小二又准备了盆桶烧了热水拿到两间屋里,五人各自洗了澡睡觉。

第二天各自起早穿衣洗漱已毕,吃了早饭,算还房钱饭钱给了小二,余外还给了小二些打赏小费。收拾随身包裹兵器等物,启程赶路去往菩提县,这一去却引来官兵围堵,县里尸横百具。

中午十分一行五人便到了县里,这菩提县也真够大的,三街六市人来人往,鲁智深在头里走着,几人随后跟着。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个挑担的货郎,鲁智深上前抱拳说:“阿哥有礼,洒家打听一下蕃邦摆设的擂台在哪?”货郎看了鲁智深说:“擂台在县的中心十字路口青云街上,此时擂主还没出来,你这和尚也够怪的,打招呼却不是双手合十,而是抱拳,还自称是洒家,不是贫僧。”说着摇着头走了。鲁智深听了大笑,杨志说:“既然那厮还没出来咱们就先吃点东西,让他多活片刻!”五人看到前面有个回春酒楼,便上了二楼窗边找张桌子坐了,要了酒肉,几人吃喝说话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楼下有人喊道:“开擂了,快去看呐!”只见人潮汹涌都去了县中青云街。五个人听了匆匆吃了几口便结算了饭钱,下了楼随人群去了县中心十字街,五人来到青云街擂台下观看台上,只见一条金毛汉子脱掉上衣漏出一片胸毛,肩宽背厚,腰大十围,一脸黄胡子,深目高鼻,正在台上使拳脚,台下赞赏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杨志看了就要上台打擂,被鲁智深拦住说:“兄弟刀枪本领出众,拳脚欠佳,你若输了,吃他把俺绿林豪杰看得轻了,待洒家亲自打擂。”鲁智深又对张青说:“张大哥,洒家今日还你打倒那厮,让众人当街大笑一场。”说罢把月牙铲交给杨志拿着,摘了佛珠脱了大红僧袍交给武松,就要上场。台下却抢先跳上一人,骂了几句,动手就打,那戴维斯也不搭话也不躲闪,只站着任由那人拳打脚踢,却纹丝不动,等那人累了,戴维斯用生硬的宋话说:“轮……到我了!”伸手便是一拳,打在那人胸口,那人口喷鲜血,倒地不起。戴维斯又将那人单手举过头顶扔到台下,武松上前一把接住那人轻轻放下,家人上前扶起站在一边骂那蕃汉。鲁智深愤怒跳上台去,约翰戴维斯看了鲁智深是个光头和尚一身花绣,全不在意,用生硬的语言说:“你这……光头快……下台去吧,我单手……就能推倒雷峰塔,一脚踢……死……一头牛,我饶你……一命快滚吧!”鲁智深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听了这话气的七窍生烟,大骂一声:“蕃汉,吃洒家一拳!”右手攥拳照着戴维斯胸口就打,戴维斯全不放在心上,任凭鲁智深打来,这下却吃了大亏,台下的人以为又一个找死的和尚。只看鲁智深这拳有千斤重,把一丈高的戴维斯打的肝胆翻腾,后退十余步如同倒下一面山墙,躺地也吐出血来,台下一片欢呼。鲁智深骂道:“直娘贼,洒家每打你一拳便骂你一声!这一拳骂你不识中国好汉,我泱泱大国岂容尔等撒野放屁!”戴维斯站起身看着鲁智深骂了一句蕃话:“fuck,whodoyouthinkyouare?”鲁智深不懂蕃话,笑着骂道:“这厮却被洒家打的放出鸟屁来!”跑上前去双拳直打戴维斯,戴维斯便用全力和鲁智深双拳相对。却被鲁智深打飞一丈远,趴在了台上。擂台下又一阵雷鸣般的叫声:“打得好!”武松几人看了也不住喝彩。戴维斯挣扎站了起来,鲁智深举起右拳又骂:“洒家这一拳打你的左肋,把你的心肝肠胃打正了,省得你吃人饭不拉人屎!”说着跑到戴维斯面前一拳打在左肋,戴维斯猪嚎一声横着飞出半丈远又倒在了地上,大口吐血。鲁智深又走到戴维斯面前用左手抓住胳膊将其提起,右手攥拳在戴维斯面前晃着大喝说:“这一拳洒家打你的眼睛,让你看清楚打抱不平的好汉,有眼无珠,看拳!”戴维斯看拳打来用右手去挡,哪能挡的住,鲁智深一拳把约翰·戴维斯连右手打在右眼上,目眦尽裂,眼珠蹦出,打的戴维斯倒地直叫,台下一片叫好。鲁智深看着倒地的约翰·戴维斯左手又是一拳,还说道:“这是为我张青大哥和冤死的亡魂打的!”那擂台本就是木板搭建,这一拳可了不得,直将戴维斯头骨连木板打碎,脑袋漏进了擂台里,杨志几人看了急忙跑上台来拉住鲁智深说:“哥哥够了,这厮已经死了,快走吧!”鲁智深被众人拉着又踹了死尸几脚说:“直娘贼,你倒应口啊!”四个人把鲁智深扯到台下穿了衣服,拿了禅杖就要出城,却见一队官军堵住去路,百姓看了一哄散了,都跑去躲了。

五人想退回身去再找条路,却被官军四面合围,擂台摆在十字街交叉地方,每条道都跑来一队官军,正好被四面堵住。五人只得各持兵刃背靠背面朝官军亮个门户,鲁智深说:“洒家和杨志兄弟给你们开路,武松兄弟断后,二娘和张青居中莫要走散。”几人听了都表示同意,鲁智深把僧衣斜袒露出右臂,武松把僧衣斜袒露出左臂。鲁智深叫声喊当先挥起铁铲杀向县的东门官军,四人紧随,这大和尚一条月牙铲往前一闯一条胡同,往后一退一条走廊,直把官军人群杀的哭爹喊娘,胳膊大腿满天飞,五人冲到东门,城门已关。一员大将在东门口立马横戟看着五人,这是个小人,叫铁心,人称“铁刺猬。”看见鲁智深跑来大骂:“贼秃驴,认得我吗?我乃大将铁心!”鲁智深听了笑着骂道:“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了!”铁心一听舞戟催马直取智深,未走三合鲁智深一铲往马前腿打来,铁心吓得一提马缰绳,马前腿高高扬起躲过铁铲,铁心骂道:“秃驴,你不打人你却打马呀!”旁边闪出杨志叫道:“休得啰嗦!”一枪扎进铁心肋窝挑下马去死在一边。五人齐心合力杀散城门守兵,打开城门出城就跑,约走了五七十里回头看看追兵没有追上,才放下心来。张青说:“既然大仇已报,还是快些回山吧!免得施恩曹正担心。”智深说:“洒家让你们带的金银还在吗?”杨志说:“在这,分文不少。”武松说鲁智深:“哥哥,命都没了,你还顾钱呐?”智深笑说:“兄弟你这就不懂了,我让多带金银是因为中秋节快到了,我等回山顺便置办些过节的物件,这洒家早就盘算好了!”孙二娘说:“好个胆大心细的花和尚,这样也好,买些瓜果梨桃,月饼点心回山过节。”智深说:“洒家离了菩提县突然想起两句佛语!”武松说:“哪两句?”智深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四人听了大笑起来,五人继续赶路。夜住晓行,走了十多天就回到了青州孝德县,这县离二龙山最多十里路。几人在县中大包大揽买了过节应用之物,小到灯笼鞭炮,大到布匹牛羊都采购一番,然后带上山去。

几人到了山下施恩曹正早来迎接,七人同上聚义厅,施、曹二人打听了如何打擂的事,杨志张青几人讲了一遍,施恩曹正听了都说痛快。七个头领在寺里大摆酒宴,喝了个一醉方休,喝过酒后,四个小头领自回了前面山门去了,三个大头领只在宝珠寺里住了。

一眨眼过了二十多天,中秋将至,寺里寺外,张灯结彩很是热闹,山上大小喽罗并头领都换了新衣,鲁智深、武松也去旧换新,穿了新僧衣,智深和尚剃了顶发,曹正杀牛宰羊只等中秋过个团圆节。

八月十五中秋当天早晨,鲁智深把前山四位小头领请到宝珠寺过节,大摆筵宴,把七张大桌子合到了一起,象征七位豪杰肝胆相照。杯盘罗列,酒肉满桌,全山喽罗欢天喜地,开怀畅饮,灯笼高挂,鞭炮齐鸣。

七个人直喝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鲁智深拿着酒碗站起身走到聚义厅门口,看着天上的圆月,不由心生感慨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时明月照古人!”一仰头把碗中酒喝尽。杨志抱着酒坛子拿着碗,起身离座走到鲁智深面前,给鲁智深倒了碗酒说:“张九龄的诗正应此时此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可月光再是皎洁明媚也会有被乌云遮住的时候,就像我等好汉虽有着一身肝胆,何时才能拨开云雾再见青天呐!”其余五人也端着酒碗来到门前抬头看着明月。施恩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晚才是赏月的最佳时候!”武松说:“来!就此明月,我们七人干了这碗酒!”七人仰头喝光了碗中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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