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尚且不晚，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灵九朱有些愤懑地瞪着赤霞，张口想要诘问。

却见对方已经转身便要离开这小巷。

“赤霞你等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喂，问你话呢，怎的就不理我了……”

不论灵九朱如何呼唤，赤霞都不曾做出分毫回应，就仿佛灵九朱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让灵九朱心里生气的同时，心里也生出了些许后怕。

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又是何处得罪于她了。

但又转念想到了她的身份，又觉得她所做的一切行为都忽然有了缘由。

实在是想不住赤霞到底是如何打算，便只好轻叹一声，紧跟了上去。

只是才经过一个拐角，步入宏大的人流中，便见街上走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却是那公输昊！

此时公输昊虽然仍旧一副孱弱模样，俨然未曾从一顿毒打中恢复过来。

倒也胆大得很，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身周也没有带着仆从。

“你当真以为我的力量可以随便用不成！”还未等灵九朱细想，便听不远处的赤霞压低了声音，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便是你灵九朱也不可能整天用着法术，还想让我的力量按照你的意愿使用不成，看来灵大掌柜早已将我……”

“你浑身气息雄厚，哪里是需要休息的样子！”

灵九朱驳斥着。

虽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再这般说这种话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他便是看赤霞不爽了。

“那不知灵大掌柜何种模样才算是力量匮乏，需要休息？”

“这……”灵九朱一时语塞。

自己的力量的确不是无穷无尽，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休息。

但这种信息却是不能告诉赤霞的。

两人之间也只好继续维持着诡异的沉默状态。

只是待灵九朱想要再寻找那个公输昊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早已经消失在人流深处。

循着因果能找到那个年轻人，但一时间被赤霞这般说教，也便没了兴致。

这公输昊倒是与他有些缘分，只是对方似乎这一回没有认出他来。

“那何时才能重新使用力量？”灵九朱小声询问，将语气也压得很低。

“自然是看我心情。”

“你——！”

看着赤霞大笑，迅速消失在人流中，灵九朱心里不免有些怨怼。

怎的她脾气这般不好。

都多少个千年过去了，怎的还是捉摸不透她。

……

与昨天一样的茶馆，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两人。

就连点的菜都和昨天无二。

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与昨天天差地别。

灵九朱有些懊丧地垂着头，手里的筷子不停地在茶碗里撩拨着，发出一阵脆响。

惹得临近几张桌子上的客人投来嗔怒的目光。

还是一个店家小二被某张桌子上的客人交了去，吩咐了一番后才来到灵九朱身侧，小声叮嘱。

“这位小少爷，可千万别再玩这筷子了！”

“却是为何？”灵九朱抬头，看着这店家小二。

“小少爷，您打扰到别人了，我们这儿可是还要做生意的。”

“哦……”

灵九朱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

见状那店家小二也是微微颔首，便要离开。

却被灵九朱一把攥住衣袖。

“我说。”稚嫩的声音响起，店家小二疑惑地转身，便见灵九朱已经从位置上站直，虽说视线的高度反而更低了一些，“小哥有些面生啊，昨天的那个小哥哪儿去了？”

“还能哪儿去，自然是被抓起来了。”

那店家小二闻言，却是忽地面色微变。

待看了左右好一会儿，才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对灵九朱道。

“如果小少爷还在这儿打扰我们做生意啊，您也得抓进去！”

“是嘛，那我便不闹了。”

灵九朱轻笑。

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店家小二托着个木质托盘便离开了。

接下来灵九朱果然没有继续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有些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行人。

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情。

酒肆里原来的小二被抓走了，抓去何处自然不必多说，让灵九朱有些诧异的却是那帮子乞丐。

不过是区区乞丐而已，看来是当真有一些实力的。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解，既然那所谓丐帮如此有威势，又何必去乞讨，继续做一个乞丐？

这是灵九朱不解的。

面前的茶碗里茶水喝完了，又续上一杯。

灵九朱终于是忍不住，抬头看着面前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的赤霞。

“赤霞，接下来该如何？”

赤霞也只当没有听见这句话，目光仍旧看向远方。

也不知注视着谁。

但灵九朱的脸上终于是挂不住。

纠结许久，才一声轻叹。

“……方才的话，我确实是说得有些过了。”灵九朱轻咳一声，“许是身处阴地，让我有些过于急躁了……你有我在仙界的记忆应当也知晓，我当年炼化的天渊冥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又如何？”

总算是有了回应。

灵九朱心里放松了些许。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见到那穆世林，你的力量……当真还是不能动用？”

“若是我现在还能动用那力量，又何必给你添麻烦。”赤霞白了灵九朱一眼，却是徐徐说道，“我可不管你灵九朱如何作为，我只要你能够有朝一日称霸三界，至于方法——你愿如何去做，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如今你所做一切只为了那一个目标，我又何尝不想帮你。”

“那幅画我见过，所以我知晓。”

灵九朱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似在回忆。

当年他见过那幅画，就在石林老人将最后一笔落在画卷上的瞬间，他便心有所感。

只因那画在作成的瞬间，冥冥之中引动了些许因果，便将他引来。

在见到那幅画的瞬间，灵九朱便知晓——这石林老人是有仙缘的。

这仙缘或许不在今生，但来世，再来世……总有机会的。

“帮了那石林老人，日后这位成仙了，与我百草堂也有了因果。”

“他便如此有能耐？”赤霞不信。

但灵九朱却是微微颔首。

就算精通了青山一族的因果之术，他也对因果不是那么了解。

看不见因果线，一切只能凭借感觉走。

“……日后自有分晓，现在还是得先见到他。”

“你觉得那里住着的疯子愿意好好和我们说话吗？”

赤霞言语中不掩饰讥讽之意。

方才若不是跑得快，说不得要被那疯了一般的年轻人给一通乱打。

只是灵九朱在酒肆里细想了许久。

闭眼睁眼之间，已经有了主意。

#####人可以不抽烟，不喝酒，但不能不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