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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初阳》第二十四章 沈路庙中遇梦中人 沈续不懂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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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多多来庙中见母亲,并告诉她最近与沈家父子三人相聚的事,女儿说的高兴,而母亲听的更高兴,还仔细问相聚的每一个细节情形,有一种幸福光渐渐罩上母亲的脸,洋溢在她的眼中及嘴角,女儿见母亲如此高兴又说:“沈伯父还约我到他们家去呢。”母亲未出声,但那是一种默许。

这天,刚好沈续的父亲沈路也陪夫人一同来庙里进香,走至观音殿前,沈续见贤弟与慧觉女尼相拥从对面走来,沈续一高兴大步走上去喊:“贤弟也来了。”贤弟未曾开口,慧觉女尼突然转身要走。不料父亲也跟其后,喊一声书慧,是你吧,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而慧觉眼睛半闭着,看着地下,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仍然要离开,这时沈路一个大步走上去,拦住她回去的路,看一看说:“十多年了,就没有一句话想对我说吗?”慧觉说:“出家之人,哪有什么,有的只是一句阿弥陀佛,请施主带领妻儿回府吧!”沈路不动,慧觉无计,看着站在后面的沈夫人求救,不料沈夫人却说:“现在各位,我请大家一旁略坐一会喝杯茶,让这两位久别的老朋友单独说会话,你们看如何。”喜儿和福儿等十人都欣然答应了,多多却不明白,母亲怎么会认识沈续的父亲,所以站着不动,而沈续自然愿意留下来多与贤弟说会话,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爱与他在一起,也不知他有什么吸引着自己,所以听母亲这样说,心里万分高兴,拉着多多就走,多多忙抽回手跟着,沈续的母亲,这是第二次见着多多,也觉得这个小公子白净、瘦小,却又机灵可爱,尤其那双大眼睛给人的印象满深的,方才续儿拉他时,却拒绝了,都是好朋友了,两人称兄道弟,为什么还不叫拉手呢,想到这里,心里“呀”了一声,只见儿子与多多又往方丈住处走去,到门口时,多多却站下不走了,儿子又来拉他,只见再次拒拉,沈夫人走近了说:“续儿,不可勉强邹公子的。”沈续说:“我是要贤弟进去看一看那幅字,可他一推再推,今天都到门口了,贤弟还是不进去。”沈夫人说:“既然如此,不如你们去喝茶吧。”多多回说:“多谢请茶吃,我想应是回去的时候了。”沈续一听,忙说:“贤弟不可以回去,好歹也陪我去看那字才好。”多多无奈,只有硬着头皮进去,心里七上八下不落地,进去后头也不敢抬,沈续却满心欢喜,在前面带领,室内极其干净,一张单人木制硬床,床上一张草席,一个木头枕头,还有一床蓝粗花的被子,折叠的方方正正,靠墙一条桌子,上面有纸和笔墨,墙上挂着那幅字,是唐朝诗人柳宗元的“渔翁”,多多心里明白,方丈并不在房间,所以沈续就指给多多看并说:“贤弟你看这字写的又好又有力,你看这首诗也选的好,你若是不来多么遗憾呀。”多多只是点头:“哦,是呀。”这时,方丈进来了,多多的心抽紧了,忙遮住脸要走,方丈却说:“小兄弟,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要走呢。”多多偷眼看一看那方丈,并无他意,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回说:“怕打扰方丈才要走的。”方丈说:“这沈公子每次见我就问这写字的小姑娘来了没有,可一次也没有见着,我说万事随缘,有缘自会相见的。”沈续忙说:“方丈若是见着她,可千万要告诉我。”方丈笑了,而且笑得很神秘。多多站起身,谢过方丈,方丈却起身还礼,便走出来了,沈续跟在多多后面紧喊:“贤弟,贤弟。”方丈站在门口抿嘴笑。

沈续继续说:“贤弟你看后怎样,是不是真好,我没有胡说吧?”多多一直不开口说话,眼见面前的这位公子如此诚心,又如此着迷,自己也不知他为什么对这幅字这么狂热,便说:“可以是可以,只是还需要再练几年方可。”沈续听后大吃一惊,瞪大眼睛说:“贤弟,难道你也会写这么好的字吧,否则如何出此语。”多多知是一时失言,忙说:“否也,我是想说,那字是出自小姑娘的手,会再提炼的不是吗?”沈续接着又说那首诗选的好,多多看着他,眼睛却迷茫起来,想起半年来发生的事,又不能对任何人说,作为一个十六岁的人心里装着这么沉重的事,还是压得喘不过气的,多想说,一时便有了主意说:“仁兄,今天感谢你带我去方丈住处,见了那首诗,借此,我有一个故事与这首诗有关,不知仁兄可有兴趣听?”沈续忙说:“贤弟请讲,我洗耳恭听。”多多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发生哪个朝代,已不清楚,一个国王的爱妃贤德,能诗善丹青,生有一女,深得皇帝喜爱。遭奸人陷害,硬说这母女是三千年前狐狸精,趁皇帝不备,通过不当手段要活活烧死这对母女,后遇到稍有良知的人,才没有死掉,却将王妃送入庙中,穿上宽大的道袍,每日在木鱼声中念阿弥陀佛。

这位王妃把唐朝柳宗元的“渔翁”改成“王妃”,将自己的人生,上升一境界,将自己与自然间的青山绿水相容融,心地坦荡荡,没有了怨,没有了情,仅存的爱就是唯一的女儿。

说到“渔翁”这首诗,多多与仁兄有同感,我也很欣赏渔翁那种意境,一种超脱的自由,整个诗是一种很美的风景画,小渔船在水中前行,神仙都想往这样的人生。”多多讲完故事,又对“渔翁”这首诗加以评论,这使听得出神的沈续震惊,然后说:“贤弟,你今天让我重新认识你,平时,约你三五次去方丈住处看字,你都不去,今天你也只瞄了一眼,却对这首诗有如此精辟的见地,真让愚兄刮目相看。”多多说:“我平时偶尔也看看书,所以今天在仁兄面前放肆,望不要见笑。”

两人说笑间走到沈夫人等人喝茶处,喜儿等人立即站起不说一句话,多多向夫人告辞,沈续还想挽留,被母亲拉住,待他们一干人走了,沈路也走出来,脸色凝重双目下视一步一步好像很重的脚抬起又落下,走近了,儿子喊声:“父亲,您怎么了?”这时沈路抬起头,见妻儿都为他担心,忙摇摇头,嘴说:“没什么。”自己径直往前走,夫人和儿子见他这样,也不便打扰,这可急坏了沈续,因为他有很多话要说,现在找不到机会了。当走到车前,父母亲上了车,他坐在车前,更不能说了,过一会,听见母亲说:“她可是你在寻找的人?”里面又没有声音了,又听母亲问:“她没说当年为什么?”一时间没声音,过了很久听父亲说:“她今天一句话也没说,只写了这个给我。”听母亲很惊奇的说:“啊,这不是方丈墙上那幅字吗?”又过一会,听母亲说:“不是一个人写的,但又有点像,只是墙上的那幅有力度,又欢快,这幅好是好,觉得沧桑,而且诗也改了。”车里没有了声音,只马儿奔跑的“得得”声和车夫的鞭儿声,沈续坐在车前,觉得不自在,不如跳下车去,自己走,母亲喊:“续儿慢点,快到家了,怎么着急了。”沈续回说:“我想自己走一走。”说着,走在车的后面,自己舒展一下上肢,边走边想边看,看路边的花一朵朵,有红的,有黄的,开的正鲜,自己也无心观赏,不知为什么,长这样大,还没有对一个相识仅半年的小弟弟如此挂念,他好似一本书,翻开一页就有无尽的意境,让你感到新又亲,虽然比自己小一岁,却比自己懂得多,又觉着他有很多事瞒着,例如他的随身佣人,只有两人可以在身边,其他人都不远不近的等候,而且那些人都不说一句话,还有那轿子里的老妇人,还给他打轿帘。想想交往这么久了,从没约自己去他家拜访,见一见他的父母,说也奇怪,连他家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想想都好笑,下次见面一定要问个明白。走着走着,已到家了,见管家站在门口说:“老爷要少爷回来,立刻去见他,在书房等你。”沈续回说:“谢谢秦叔,我马上就去。”

来到父亲书房,见父母都在,父亲的脸色好些了,见他进来,指着旁边的椅子叫坐下,开始问他说:“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认识那那位贤弟的。”沈续从头述说一遍,父亲和母亲都很认真细听,只见父亲的眉头紧皱,好像在痛苦的思考一个问题,又百思不得答案。最后又把今天多多讲的故事复述一遍,这时,父亲和母亲对看一眼,然后,父亲叫沈续到案桌前,看一样东西,他一看,便发出:“咦,怎么会呢?”然后看着父亲又看看母亲,很是不解,然后说:“这不是多多讲的故事吗,父亲怎会有此作品,看这字,与方丈墙上的相仿,但有区别,这一幅给人以悲凉的感觉,那一幅刚劲有活力,虽不是同一人写的,但有相同根脉,更巧的与贤弟的故事相吻合,贤弟说故事不知出自哪个朝代,为什么慧觉与贤弟都与此故事有关呢,怎么回事呢?”沈续把多多到方丈室内字和诗的评论讲与父母听,沈氏夫妇互看一眼后夫人说:“续儿,你去读书吧,朝廷开考已快了,你还是抓紧的好。”待沈续走后,夫人见丈夫还在沉思中,便用手扯一扯丈夫的衣襟说:“夫君不要再想了,事情已经有些眉目,那首改写的渔翁诗就说明事情的大概了。”沈路眉头拧成一处,摇摇头说:“不对,还有没弄明白的地方,一时间我想不出来,冥冥之中告诉我还有大事发生过。”夫人说:“我们找个机会约多多贤弟到家里来做客,从中再探知一二,你看可好?”沈路说:“好是好,但办不到,那位贤弟可是轻易能请动的神吗?”夫人也觉是不易办得到,说:“只有找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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