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努尔哈赤收兵回家,一路上气病交加,原本想利用大明给自己输血,抢点粮食,抢点财物和人口,然后渡过严冬,没想到偷鸡不成折把米,自己损失惨重,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军队的战力还是知道的,比明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结果还打了一个大败仗,得找个地方填补下损失,顺便提升士气。于是看上了叶赫部落,找个借口,在回师的过程中灭了叶赫,至是,海西女真扈伦四部均亡,老奴统一了女真各部。
但是还是不够,因为要想安然渡过此次危机,必然还需要大量的财物才行。
怎么办呢,努尔哈赤找来几个儿子商量,结果皇太极出了一个主意,要不我们去问朝鲜借粮吧,说是借,但是肯定对方不同意,因为朝鲜国向来就瞧不起我们,认为我们是蛮夷,加上此次又败给大明,他们肯定不借。
老奴说:“不借就好,我还怕他愿意,否则没借口了,这个主意甚好!”于是派了使者出使朝鲜,朝鲜果然一口回绝,说自己也闹饥荒,不借。
老奴立刻将三万兵马压向鸭绿江边,朝鲜君臣不知历害,认为被大明打得一败涂地的建奴居然还敢来犯,马上也派遣10万大军北上,结果一败再败,10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朝鲜举国震惊,但是君臣昏庸,认为是前线将领轻敌所至,所以继续派兵阻击。
朝鲜人头脑简单,认为大明天朝才损失了区区几百人就灭了后金6000人,自己虽然不能与天朝相比,但总有一战之力吧,总不能再去求天朝了,帮自己打日本就已经让天朝国库空虚了(见万历三大征),再去肯定也不答应了,还是先靠自己吧。
结果这时候,历史又一次发生了变化,以前1623年才发生的仁祖反正事件,又被称为癸亥靖社、癸亥反正,提前到1618年年底爆发。
仁祖反正是李氏朝鲜发生于天启三年(1623,朝鲜光海君十五年,仁祖元年)的一次武装政变。西人党势力的代表金瑬、李贵等人拥戴当时朝鲜国君光海君李珲的侄子绫阳君李倧,在癸亥年三月十二日(1623年4月11日)夜起兵于汉城西郊,从彰义门攻入汉城,接着顺利攻入昌德宫并纵火,光海君逃走后被抓回,流放江华岛,其重用的宠臣陆续落网、处死。政变后,绫阳君李倧奉光海君嫡母仁穆大妃之命继承王位,这就是李氏朝鲜的仁祖,因此此次政变也被后世称为“仁祖反正”。
(朝鲜仁祖李倧,李氏朝鲜的第16代君主,朝鲜宣祖李昖之孙,光海君李珲之侄)
名词解释完毕,接下来说说这次政变奇怪而有趣的地方。
这次政变当然和其他任何成功的政变一样,有着暗藏的密谋、精心的策划,但和其他政变有着很大差异的地方是:
仁祖反正这次政变有着n多穿帮泄密被揭发的可能性,过程各种不靠谱简直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但奇怪而有趣的是它最终还是成功了。
(李珲,李氏朝鲜的第15代君主,因被废黜而无庙号、谥号,通称为“光海君”)
当时的朝鲜国王是光海君李珲,光海君在宣祖儿子中既非嫡子也非长子,但是以贤能著称,因此壬辰倭乱发生之后,他众望所归成为宣祖的世子,并奉宗庙社稷的神主带领将士官兵驻守朝鲜,为朝鲜击退日本入侵作出了很大贡献,但是对他的继位,宣祖一直不情不愿,最后只是因为宣祖突然去世,光海君才最终当上了国王。
为了巩固得来不易的政权,光海君即位后先后针对柳永庆为首的柳派、兄长临海君、金直哉为首的小北派、弟弟永昌大君采取行动,或杀或废或流放,一时间人人噤若寒蝉,最后甚至掀起了废黜嫡母仁穆大妃的浪潮,最后虽然没有废黜,但将其禁锢于冷宫;此外,定远君的儿子绫昌君李佺(仁祖李倧之弟)也被光海君除去;总之,光海君通过屡兴大狱,将自己王位可能的威胁者基本都清除了。
(仁穆大妃,朝鲜宣祖继妃,光海君继母,朝鲜仁祖嫡祖母)
(身为宣祖嫡长子的永昌大君却一直是光海君最大的威胁,被斩草除根时只有8岁)
此外,光海君在明朝和后金之间采取相对中立的立场,他纵横捭阖、巧妙周旋,敷衍明朝,拒绝拖延明朝朝廷提出的征兵要求,对于野蛮生长的后金则拒绝了群臣“斩使焚书”的建议,坚持与之进行国书往来,尽量不刺激他们。
单纯从朝鲜王室的利益和对地缘政治的预判,光海君的中立外交政策是有一定道理的,也确实不失巧妙,但是,一方面,群臣包括他的心腹大多数人都反对他敷衍明朝的政策,使得他与臣下的矛盾激化了起来;另一方面,背弃明朝在儒家义理上违反道义,被上升到“忘恩背德,罔畏天命,阴怀二心,输款奴夷”、“使我三韩礼义之邦,不免夷狄禽兽之归”的高度。
这和前面提到的“戕兄杀弟,屠灭诸侄,暴杀庶母,屡起大狱”都给光海君带来了负面的影响,也成为政变者作为借口的所谓“大义名分”。
(光海君被废黜后,成为举国唾骂、千夫所指的对象,直到现代其形象才有所改观)
万历四十八年(1620,光海君十二年),西人党出身的武人申景禛和李曙开始密谋策划政变,绫阳君李倧(申景禛是李倧的表舅)、具宏、申景裕等因为亲属关系,也逐渐牵涉了进来,之后,赋闲在家的前同知金瑬作为有名望、在军队中也有一些威信的文臣也被拉进了政变密谋小团体。
天启二年(1622,光海君十四年),申景禛以吊唁李贵夫人的名义拜访前府使李贵,阐明举事之意,李贵表示赞同,于是李贵本人、李贵之子李时白、儒生金自点与沈器远、前兵曹佐郎崔鸣吉等都相继加入政变集团,这些因为共同的处境和类似的野心聚集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多,史称“预谋效力者日众”。
从密谋策划政变的过程我们就可以看到,前后历时不短,参与人数不少,相对来说,保密性就出了一些问题。
仁祖反正的政变在发动之粗略统计就发生过四次差点使得政变胎死腹中的危机。第一次是李贵想任命申景禛为自己属下的中军,但申景禛行事鬼头鬼脑,遭到领议政朴承宗的怀疑,请求光海君调任申景禛为晓星岭别将,这是第一次危机,不算很大,但也不乏危险,只是光海君和朴承宗心比较大,没有进一步追究。
第二次李贵将其政变的意图暗示给都元帅韩浚谦和自己的上司黄海道观察使李溟两位封疆大吏,韩浚谦是绫阳君李倧的岳父,知道后默不作声闷声大发财,而李溟则将此事和朝中权贵朋友说了一下,因而遭到了司宪府的弹劾被罢了官,于是李贵的举事计划被迫中断;这是第二次危机,已经有点大了,但是政变的端倪没有受到进一步追查而只是传话者被弹劾,说起来也是醉了。
第三次有一个叫柳天机的人向朝中权贵告发李贵居心叵测密谋叛乱,被光海君重用的大北派的领袖李尔瞻指使司宪府和司谏院上疏揭发李贵有“扶护西宫(即仁穆大妃)”之谋,请求光海君逮捕李贵、金自点进行彻查。这时,已经出家为尼的李贵之女攀上了光海君宠妃金介屎的关系,两人甚至“约为母女”,李贵之女在金介屎面前为李贵、金自点说好话,并借了几千两银子贿赂金介屎,因为金介屎的疏通说情,加上光海君早已不满李尔瞻弄权,所以李贵及整个政变集团逃过一劫,只是为了韬光养晦,政变又推迟了两个月。
(《王的女子》剧照,左为光海君,右为金介屎)
第四次是有个叫李而攽的参与者将政变阴谋传了出去,辗转为领议政朴承宗(就是第一次危机中怀疑申景禛的那人)得知,朴承宗便让李而攽告变,这时已经是预定的政变日期前夜,金自点得知后急忙安排敬献酒馔给金介屎,这么一来,光海君便和金介屎等诸姬在鱼水堂花天酒地。朴承宗做了几手准备,一面设置了准备审问参与政变人员的推鞫厅,另一面将李而攽的告变上报光海君,但光海君正在“开派对”,所以不以为意,朴承宗等再三请求,光海君才勉强下令召集大臣,但此时夜色已深,宫门关闭,大臣们都进不了宫,于是只好改在备边司聚会待命。朴承宗得不到光海君的旨意,又相信掌管卫戍汉城的正规部队的训练大将李兴立(是他的亲家,但此时已经被政变者说动成为内应)的说法,所以还是推迟了原来已经准备进行的调查,政变集团再次逃过一劫。
(金介屎是光海君的宠妃,光海君在位时专擅朝政,烜赫一时。仁祖反正时被杀)
(李英爱也饰演过金介屎)
前面说了,第四次危机已经是政变前夜,因为光海君、朴承宗等还是没有及时反应,天启三年(1623,光海君十五年,仁祖元年)阴历三月十二日(4月11日)夜二更,政变正式发动。
尘埃落定,李尔瞻、郑仁弘、韩缵男、朴鼎吉、李伟卿、柳希奋等数十名光海君的重臣先后被捕并被处决,朴承宗、朴自兴父子自杀,还有大批人被流放。光海君及废妃柳氏被流放到江华岛,分处不同地方;王世子李祬则流放乔桐岛(后来李祬欲挖地洞逃走未遂,被赐死,光海君于是绝嗣)。
金介屎政变发生时正在宫中供宫人做佛事的寺院净业院供佛,听说消息后急忙逃匿民间,很快也被政变部队逮捕并斩首,刘梦玉、郑梦弼等金介屎的亲属同党也通通身首异处。
(光海君墓,光海君去世后被王子君之礼葬于杨州赤城洞)
当我们知道金介屎、李尔瞻、朴承宗等人乃至光海君自己的下场,回顾当初他们的各种反射弧过长、处理事情半吊子,甚至是和死敌打得火热,收银子收酒食玩乐开心得不亦乐乎,实在有点无语。
而回过头来看“仁祖反正”的整个政变过程,也实在是有点人多口杂、各种不靠谱,步步惊心走到成功,第一反应也只能说是狗屎运了。而如果再进一步考察,原因则有一点复杂:
从某种角度,光海君和其头号重臣李尔瞻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光海君一方面不点名地批评李尔瞻为“宗社之罪人”,另一方面在李尔瞻遭遇专擅政权、舞弊科举及废母杀弟等罪行的控诉时,光海君虽然没有没有处置他,但也表现出对他的厌恶,一个表征就是对控诉李尔瞻的庆尚道儒生没有任何处罚。
这实际上是光海君对前期单纯依靠大北派势力的政策调整,也是对自己前期屡兴大狱的做法的矫正,“废母杀弟”的诅咒消解着光海君政权的合法性,让他成为士大夫心目中敌人,光海君必须正视和解决这一问题,因此,西人派等反对派的成员获得释放并重新起用,李尔瞻等提出的要进一步整肃同僚的建议光海君往往拒绝。
(电影《光海,成为王的男人》中光海君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平民替身)
光海君没想到的是,西人派等反对派的成员获得释放并重新起用,为“仁祖反正”创造了人员支持上的条件;他对之前屡兴大狱的做法的矫正导致的宽容态度,又直接或间接使得政变的多次近似暴露有惊无险——这才是“仁祖反正”能够涉险过关的主要原因,金介屎纳贿弄权、光海君耽于游宴,则很可能是胜利者的栽赃,不足为据。
(金介屎与张绿水、郑兰贞、张禧嫔被并称为“朝鲜四大妖女”,但多少有些被污名化)
光海君的结局当然是很悲惨的,他被废后,曾经被他打入冷宫的嫡母仁穆大妃对他仇恨难消,曾经想在给明朝的奏文中加入“早加刑章、以谢人民”内容,试图请求明朝同意处死光海君,但被当时的领议政劝止;在遭遇妻子死去(王妃柳氏、昭仪尹氏、尚宫金氏即金介屎、昭容郑氏、昭容任爱英)、儿子儿媳死去(废世子李祬、废世子嫔朴氏)的悲剧之后,光海君又活了18年,此中颠沛流离(每逢变乱光海君都会被转移安置)自不待言,哀愁凄惨也在意中。
(1641年,光海君逝世于济州岛)
有意思的是,虽然光海君因为非嫡非长,其世子地位在早年一直得不到明朝的确认,他本人也对明朝采取阳奉阴违的敷衍态度,但是他纵横捭阖的巧妙手腕让明朝后来对他评价不低,仁祖反正后,明朝官员仍称赞光海君“其有功于天朝也甚巨”,是“十数年来忠顺之臣”,进而影响到明廷质疑仁祖的合法性,迟迟不予册封,即使册封之后,明朝在心里还是把“仁祖反正”定性为“篡逆”;后来明朝也多次向朝鲜过问光海君的生死,某种意义上正因为这样,被冠以无数罪名的光海君最终才能得尽天年。
(韩国历史学家韩明基的著作对光海君评价甚高)
从明朝的态度可知,有文史作者认为光海君下台是因为得罪了明朝(“得罪明朝的结局有多惨?这位朝鲜国王因为外通后金,竟被大臣废黜“),这基本上属于信了所谓“仁祖反正”政变者文宣的邪。
也有历史学家提出了另一个版本,很多细节相似但也有些重要的地方不同:
西人党势力的代表金瑬、李贵等人拥戴当时朝鲜国君光海君李珲的侄子绫阳君李倧,在癸亥年三月十二日(1623年4月11日)夜起兵于汉城西郊,从彰义门攻入汉城,接着顺利攻入昌德宫并纵火,光海君逃走后被抓回,流放江华岛,其重用的宠臣陆续落网、处死。政变后,绫阳君李倧奉光海君嫡母仁穆大妃之命继承王位,这就是李氏朝鲜的仁祖,因此此次政变也被后世称为“仁祖反正”。
(朝鲜仁祖李倧,李氏朝鲜的第16代君主,朝鲜宣祖李昖之孙,光海君李珲之侄)
名词解释完毕,接下来说说这次政变奇怪而有趣的地方。
这次政变当然和其他任何成功的政变一样,有着暗藏的密谋、精心的策划,但和其他政变有着很大差异的地方是:
仁祖反正这次政变有着n多穿帮泄密被揭发的可能性,过程各种不靠谱简直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但奇怪而有趣的是它最终还是成功了。
(李珲,李氏朝鲜的第15代君主,因被废黜而无庙号、谥号,通称为“光海君”)
当时的朝鲜国王是光海君李珲,光海君在宣祖儿子中既非嫡子也非长子,但是以贤能著称,因此壬辰倭乱发生之后,他众望所归成为宣祖的世子,并奉宗庙社稷的神主带领将士官兵驻守朝鲜,为朝鲜击退日本入侵作出了很大贡献,但是对他的继位,宣祖一直不情不愿,最后只是因为宣祖突然去世,光海君才最终当上了国王。
为了巩固得来不易的政权,光海君即位后先后针对柳永庆为首的柳派、兄长临海君、金直哉为首的小北派、弟弟永昌大君采取行动,或杀或废或流放,一时间人人噤若寒蝉,最后甚至掀起了废黜嫡母仁穆大妃的浪潮,最后虽然没有废黜,但将其禁锢于冷宫;此外,定远君的儿子绫昌君李佺(仁祖李倧之弟)也除去;
(身为宣祖嫡长子的永昌大君却一直是光海君最大的威胁,被斩草除根时只有8岁)
此外,光海君在明朝和后金之间采取相对中立的立场,他纵横捭阖、巧妙周旋,敷衍明朝,拒绝拖延明朝朝廷提出的征兵要求,对于野蛮生长的后金则拒绝了群臣“斩使焚书”的建议,坚持与之进行国书往来,尽量不刺激他们。
单纯从朝鲜王室的利益和对地缘政治的预判,光海君的中立外交政策是有一定道理的,也确实不失巧妙,但是,一方面,群臣包括他的心腹大多数人都反对他敷衍明朝的政策,使得他与臣下的矛盾激化了起来;另一方面,背弃明朝在儒家义理上违反道义,被上升到“忘恩背德,罔畏天命,阴怀二心,输款奴夷”、“使我三韩礼义之邦,不免夷狄禽兽之归”的高度。
这和前面提到的“戕兄杀弟,屠灭诸侄,暴杀庶母,屡起大狱”都给光海君带来了负面的影响,也成为政变者作为借口的所谓“大义名分”。(光海君被废黜后,成为举国唾骂、千夫所指的对象,直到现代其形象才有所改观)
万历四十八年(1620,光海君十二年),西人党出身的武人申景禛和李曙开始密谋策划政变,绫阳君李倧(申景禛是李倧的表舅)、具宏、申景裕等因为亲属关系,也逐渐牵涉了进来,之后,赋闲在家的前同知金瑬作为有名望、在军队中也有一些威信的文臣也被拉进了政变密谋小团体。
天启二年(1622,光海君十四年),申景禛以吊唁李贵夫人的名义拜访前府使李贵,阐明举事之意,李贵表示赞同,于是李贵本人、李贵之子李时白、儒生金自点与沈器远、前兵曹佐郎崔鸣吉等都相继加入政变集团,这些因为共同的处境和类似的野心聚集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多,史称“预谋效力者日众”。
从密谋策划政变的过程我们就可以看到,前后历时不短,参与人数不少,相对来说,保密性就出了一些问题。
这两种观点相同之处在于对几次危机相同:仁祖反正的政变,粗略统计就发生过几次差点使得政变胎死腹中的危机。第一次是李贵想任命申景禛为自己属下的中军,但申景禛行事鬼头鬼脑,遭到领议政朴承宗的怀疑,请求光海君调任申景禛为晓星岭别将,这是第一次危机,不算很大,但也不乏危险,只是光海君和朴承宗心比较大,没有进一步追究。
第二次李贵将其政变的意图暗示给都元帅韩浚谦和自己的上司黄海道观察使李溟两位封疆大吏,韩浚谦是绫阳君李倧的岳父,知道后默不作声闷声大发财,而李溟则将此事和朝中权贵朋友说了一下,因而遭到了司宪府的弹劾被罢了官,于是李贵的举事计划被迫中断;这是第二次危机,已经有点大了,但是政变的端倪没有受到进一步追查而只是传话者被弹劾,说起来也是醉了。
第三次有一个叫柳天机的人向朝中权贵告发李贵居心叵测密谋叛乱,被光海君重用的大北派的领袖李尔瞻指使司宪府和司谏院上疏揭发李贵有“扶护西宫(即仁穆大妃)”之谋,请求光海君逮捕李贵、金自点进行彻查。这时,已经出家为尼的李贵之女攀上了光海君宠妃金介屎的关系,两人甚至“约为母女”,李贵之女在金介屎面前为李贵、金自点说好话,并借了几千两银子贿赂金介屎,因为金介屎的疏通说情,加上光海君早已不满李尔瞻弄权,所以李贵及整个政变集团逃过一劫,只是为了韬光养晦,政变又推迟了两个月。
于是,朝鲜在经过这次内乱的同时,又受到后金的猛烈攻击,眼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国土面积就被后金占据一半。朝鲜举国振动,政治开始动荡。
但是戏剧性的是,因为动乱,政变组织者无法应对后金突然的进攻,许多支持仁宗的将领被杀,政变者势力大减,然后光海君的支持者改写了历史,杀掉了仁宗以及一帮忠于仁宗的大臣,自封为监国,同时向大金求和,愿意用粮食换和平。
另外暗中又向大明请求帮助,这个首鼠两端的家伙,大明当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因为大明现在的万历是蜗牛附身,而蜗牛对高丽棒子完全没好感,觉得让后金去祸患一下朝鲜,也没什么不好,关键是蜗牛知道即使大明现在出兵也打不过后金,八旗兵现在是历史上东亚最强悍的军队,现在连大明自己采取的都是全面防御策略,如何敢去碰这个钉子,那不是自找倒霉吗。
虽然大明没有出兵,但是朝鲜的“粮食换和平”计划被后金接受了,因为冬天来了,本来就缺粮的后金能够不战而得到大量粮食还有每年朝鲜输进的岁币,自然也达到了本来的目的,于是老奴心满意足的从朝鲜撤兵了。
朝鲜是一个贫穷多山地的国家,统治起来相当麻烦,这也是后金不愿意继续占领的原因,后金的人口太少,朝鲜不象大明富饶,所以这下双方都满意了。
朝鲜光海君吸取教训,趁机将发动政变的残余势力一扫而光,所有人这次连仁穆大妃也被处死,这可能是蜗牛穿越以后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老奴在打败朝鲜后,声望得到了提升和巩固,在获得朝鲜的大量粮食和物资的情况下,各部落安然渡过了粮荒的危机,因而老奴受损的实力开始逐渐恢复,但是对于大明,各部落首领的看法是大明乃是天朝大国,现在万历又是一个英明的君王,因此暂时不要公开与大明为敌,双方和平有利于后金,因为大明虽然关闭了贸易互市,但是马匹换粮食还是可以进行,所以双方最好停战。
但是万历可不满足,因为朝鲜给后金粮食破坏了他的高价粮食换马匹的计划,不过对大明来说无所谓,因为万历深知世界已经在发生巨大的变化,随着军事武器的升级,马匹最终只是一个过渡阶段的军需物资,大明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线。
因此,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东西,万历要利用和平时机整顿整个国家的内政,所以,当老奴提出和平共处的建议时,立刻无附加条件的答应了,不过至于开市的要求没有同意,因为双方现在还刚打完仗,不可能就互市,这一点后金也无可奈何,本来你打人家了,人家难道马上还给你好处吗,所以双方暂时达成互不敌对状态。
这时候,明朝那帮官员在事实面前倒是清醒了,知道目前国力不允许再打仗,万历的三大征已经让国家国库消耗太大,能够不花钱又可以拥有和平,这是文官最喜欢看到的局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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