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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苍鹤的明末风暴》第十七章 维护团结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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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布庄到了!”

嘎吱一声!马车停在了布庄门口,车外的许老三立即跳下车,转头向王苍鹤禀告到。

王苍鹤心中的谋划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嗯的应了一声!许老三立马殷勤地为王苍鹤拉起了马车的门帘,王苍鹤几步下了马车,径直走入了布庄。

许老三垫着脚跟在王苍鹤身后进了布庄,见到掌柜正在陪着一个秀才打扮的人,量着衣服尺寸,许老三见那秀才穿的衣服陈旧不堪。

他甚至还能透过那秀才的衣领,看到秀才内衫中的补丁,心知这秀才是一个穷酸,于是许老三立马对着掌柜喊道:

“掌柜!还不出来招呼王相公?”

布庄的掌柜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王苍鹤、许老三和正在布庄门口把门的陈虎等五人,掌柜见王苍鹤一身奇装异服,却带着几个帮闲,心说看来又是一个作狂狷张扬态的书生。

于是心中甚为不喜,加之许老三说话无理,布庄掌柜压制着心中的不快,对着王苍鹤说道:“还请客人稍后!徐秀才马上就量完了!”

“掌柜你没长眼睛吗?把王老爷丢在一旁,却去招呼这个穷酸!你这么没眼力布庄迟早要关门!”

不过掌柜话音刚落,许老三就直接对着掌柜骂了起来,他现在还想着在王苍鹤面前戴罪立功呢?此时不表现,何时表现。

那穿着破旧衣衫的秀才,转过身子,怒视着许老三说道:“你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口出污言秽语?”

那个徐秀才明显是个讲理的人,但可惜他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像许老三这种泼皮无赖,根本不会跟他讲什么道理,见到徐秀才对他怒目而视,许老三马上毫不示弱的回瞪徐秀才,并眼带戏谑地骂道:

“骂的就是你这穷酸!再盯爷爷,信不信爷爷还要揍你?”

“你......!!!”

徐秀才明显没做好跟许老三当街厮打的准备,被许老三这么一堵,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但又害怕许老三真的冲上来打他,只好一边在心里念叨着有辱斯文,一边手指颤颤地指着许老三说不出话来。

王苍鹤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看着他的祭品许老三,尤不自知地像猴子一样上穿下跳。心说,干得漂亮!你让我连需要自己寻找的借口,都给我准备好了。

于是正当徐秀才难堪之极的时候,许老三身前的王苍鹤突然动了,只见王苍鹤眼中饱含着怒意,大声冷喝一声!

“来人给我掌嘴!”

然后王苍鹤把手一挥,陈虎等五人就迅速冲进了店里,在架住了许老三之后,马上啪啪啪地扇起许老三耳光来了。

王苍鹤整了整衣衫,几步走到徐秀才身前,双手抱拳为礼,对着徐秀才说道:

“兄台勿恼!这车夫着实可恶,先前还想讹在下钱来着,但刚才他已在客栈被州衙的李班头抓住,准备送他去牢子。但我见他自诉可怜,只是教训他了一顿,求得李班头放了他一马,没想到转眼之间他又威胁起兄台来,想是刚才还没受到教训!”

徐秀才此刻也已平静了下来,见刚帮他解围的王苍鹤过来向他行礼,慌忙之中对着王苍鹤就是一揖。

然后徐秀才想到刚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心中诅咒王苍鹤这个带着一帮地痞流氓,横行霸道的异僧秃驴不得好死!脸上就是一红,只好讪讪地转移起话题起来:

“在下徐昌之,多谢阁下解围,敢请教阁下大名?”

“哈哈!在下都忘了自我介绍一番了,在下辽东生员王苍鹤,见过徐兄!”

......

王苍鹤现在已经坐在马车上,正在回客栈的路上,刚才王苍鹤借着解围之恩对徐昌之套话,那徐昌之果然有值得布庄掌柜看重的地方,他不但是州学的生员,而且还是禀生。

通过一番打听,王苍鹤也知道了一些州学的大概情况。

太仓州学的主官为袁进第、袁学正,为人古板,但又好名甚,凡有望中举者,皆舔犊情深、教诲不倦,这就是王苍鹤明日要拜访的学正了,尤其是王苍鹤听到袁学正是在万历二十四年以举人身份升任太仓州学学正,王苍鹤就激动不已,别看学正只是正八品的小官,这可是干了三十年的学正啊!他私底下的潜在势力实在不要太大,恐怕就算张辅之在他面前,都只能自称学生!

而太仓州学还有训导三人,施时垚、施训导入太仓州学比袁学正还早了一年,现在基本干不动了,已经到了快退下的年龄了,除了每月发放月俸和大宗师巡查州学之时,基本见不到人影。

而曹应举、曹训导倒是每天都到州学,但教书的时间并不比施训导多。

最后还有一个彭永昌、彭训导,人也和蔼,教学也认真,就是太过爱财了。

据徐昌之所言,他能进州学,不过是因为州学需要一个寒门弟子做装点,而这次有人托关系与人,向徐昌之传话,愿以白银五十两,加上推荐徐昌之到县衙做书吏为条件,让徐昌之退出州学。

徐昌之已经答应下来,明日就会去州学请辞,这让王苍鹤不可质否,但其中的辛酸王苍鹤还是体会得到的。

(明朝规定府、州、县学师生月廪粮米,人六斗,有司给以鱼肉。但到了明朝后期,明朝的各级官学经常领不到米粮)

王苍鹤心中很想直接招揽徐昌之,但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条件不足,大明的等级是非常森严的,别看徐昌之刚才还被许老三威胁,但实际上徐昌之作为禀生,已经跟普通的老百姓不是一个阶级了。

王苍鹤敢逼陈虎他们为奴,但现在没把根基建立起来之时,王苍鹤绝不敢对徐昌之耍这种手段。

而且王苍鹤自己财货都没有多少,他又拿什么来招揽徐昌之,所以王苍鹤与徐昌之约定好,明日徐昌之在走之前,帮王苍鹤引见一下他州学的同学后,王苍鹤就告辞出来了。

......

大概一炷香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外的许老三眯着被陈虎五人打成熊猫眼的眼睛,有气无力地对着马车车厢内的王苍鹤说道。

“王老爷!到客栈了!”

“你回去吧!明日早点来接我!”

王苍鹤下得马车,看都不看许老三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客栈,许老三目视陈虎五人进入客栈后,才听到客栈里传来的,王苍鹤的吩咐声。

“知道了!王老爷!”

许老三摸着被人抽成包子的脸,心中虽然恨不得把王苍鹤几人碎尸万段,但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怨怒之色,只能诺诺应道。

许老三没注意到的是王苍鹤刚才走下马车时,他手中提着的装着银子的包裹,似乎缩水了大半......

......

“死鬼!又到哪里去厮混了?”

许老三驾着马车,鼻青脸肿地回到自己家院子里的时候,天已渐黑。他刚下了马车,北屋里就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

半老徐娘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件无领无袖的红白两色对襟马甲紧紧裹着半老徐娘的玲珑娇躯,上下的凹凸不平随着半老徐娘的走动,上下颠簸着,惹人无限遐想。

“少废话!还不过来帮老子把车卸了!”

可惜许老三似乎并不解风情,他正拉着马把马车拖到马厩旁,准备卸车,一见到半老徐娘,就直接把马车扔在了一旁,自顾自地走到北屋里,拿起一把茶壶,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

“你不会是跑去喝花酒、赌钱被人打了吧!老娘可告诉你了,这个月你赌得家里连米钱都没有了,如果被人催债,你可别想打老娘私房钱的主意。”

半老徐娘骂骂捏捏的走到近处,却见到许老三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心中立时警惕了起来。

许老三见状,从怀里摸出王苍鹤给他的两钱银子,直接扔给了女人,然后在屋里拿了条汗巾,头也不回地往院里水井边走去。

半老徐娘拿着两钱银子在手上颠了颠,就收进了怀里,然后开始卸起马车来,等她把马牵入马厩后,她爬上车子,开始清理起车厢来了。

“啊!”

突然半老徐娘一声大叫,直接吓了正在水井旁清洗身子的许老三一跳,许老三听得半老徐娘的惊呼声,直接扔下了汗巾,一边往车厢奔来,一边大声问道:

“怎么了丽娘?”

等到许老三到了车厢边,车厢中的丽娘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带着不舍的神情,从车厢中伸出一个脑袋,对许老三说道:

“死鬼!你车上好多银子!”

“让我看看!”

许老三闻言,一把把丽娘从车厢中拉了出来,然后迅速跳上车厢查看起来,只见车厢里四处都是散落得到处都是的银子。许老三细细清点了下,散落在车厢中的银子,这些银子足足有五十七两之多。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许老三看到这些银子,一瞬间就想到了这句话。

然后许老三的眼睛里开始放射出喜悦的光芒,但随后一想,就明白了这些都是王苍鹤的银子,一想到王苍鹤刚才收拾他的手段,许老三的眼神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我难道真的要把钱还回去吗?不!刚才王苍鹤进客栈之时明明是带了包裹的,而这些银子全都散落在车厢里,也就是说王苍鹤的包裹破了,他自己破的!

恐怕王苍鹤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包裹是在什么时候破的吧!那这些银子只要我藏好了,就没有人能指证我拿了王苍鹤的银子,所以,这些银子真的是天降横财!

许老三想到今天自己赌博输了,本想敲诈王苍鹤十两银子,没想到王苍鹤反手就把自己镇压了,但本以为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地赚点辛苦钱了,这银子却又自己飞了过来!

还真是世事无常!但我就是喜欢这样子的事啊!许老三直接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丽娘看着许老三先是喜悦,又是沮丧,最后还神经质般地大笑了起来,带着怀疑的目光,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不会杀人了吧!”

丽娘的一句话,惊醒了正在狂笑的许老三,他心知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他必须马上把银子藏好才行!于是许老三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一下子跳下车厢,蒙住了丽娘的嘴说道:

“死婆娘!你说那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老子发财了?还不快把银子都藏起来!”

然后又迅速跑到院子门口,扛了几块大柴火把门抵死了,这才舒了一口气,拉着丽娘跑到自家院中的一个老梨树下,开始挖起洞来,整整一个时辰之后,许老三和丽娘才把五十七两银子填埋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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