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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篷传》第二十六章 初生牛犊惹倒悬;三寸之舌解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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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人多势众,费天虎身体虚弱无力反抗,何文进势单力薄,形势瞬间千钧一发,士兵举刀架在费天虎脖子上,喝道:“再不停手,就杀了他们!”

马广泰停手见士兵们围住了何文进与费天虎,何文进虽有左右拔刀保护,但危在旦夕;而费天虎奄奄一息,又被士兵擒住。马广泰心内不禁懊悔不已:“我真糊涂,何大哥多般叮嘱我不得鲁莽,我偏偏鲁莽行事,这一怒之下,竟惹得何大哥与大哥身陷险境了!师父啊,弟子曾应你不轻易使用法术,看今日情形,却不得不破戒了!还望师父谅解也!”

马广泰正欲施法之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阿弥陀佛!”这喝声震天动地,喝声之后,只见那正觉大师笑嘻嘻的走来。

马广泰暗叫不妙,一怒之下,竟忘了秦府有这光头大汉在。心内着急,正欲暗中施法,却闻见那正觉大师说道:“秦将军!那费天虎已被你打得去了半条命,却是时候放他走了罢!”

马广泰甚觉疑惑,竟然这大师倒帮起费天虎来,遂未施法。

正觉大师走近了,将秦将军拉起道:“秦将军,你意下如何?”

秦将军痛苦不堪,站立不稳,甚觉颜面扫地,遂怒道:“来人!将他们全杀了!”

何文进左右闻言喝道:“大胆秦万川!你是要连何大人一并杀了么?”

秦将军怒道:“何文进光临秦府,秦某好生招待,估不到你何文进居然带来此等杀手行刺于我,所幸正觉大师在此,保我命不该绝。你既有心要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你?就算闹到东海王那里,我亦无失理之处!”言毕,对侍卫喝道:“你等还愣着似个木头一般做甚么,还不速速将他们杀个干净?”

却说那侍卫正欲动手之时,只听得那正觉大师叫道:“阿弥陀佛!住手!”这一声叫,却似雷鸣一般,震得所有侍卫手中无力,刀枪纷纷跌落在地。

秦将军大惊失色,知这正觉大师非比寻常,不敢发怒,只得疑道:“大师……你这是?”

正觉大师笑道:“善哉善哉!所谓来者皆是客,当以礼待之,不可杀人行凶,此乃大恶也!”

秦将军说道:“大师!非是我恶,乃是他们欲杀我于前,我为求自保而杀他们于后。”

正觉大师笑道:“你欲杀他们,此便是恶,恶就是恶,何来前后之说?”

秦将军冷笑道:“照大师此说,若是他们来杀我,我却只能任由杀之?”

正觉大师笑而不答,反对马广泰笑道:“马公子,今日之事,你以为如何?”

马广泰未知这正觉大师意欲何为,视其力阻侍卫杀人来看,应当是个好人,便说道:“若不是你侄儿作恶多端,我费大哥又岂会杀他?若不是你将费大哥打成这样,我又如何会打你?”

正觉大师笑道:“马公子虽言辞平常,却言简意赅甚有深意,正所谓有因必有果。马公子慧根甚高,与我佛门甚有缘分呀!”

马广泰正欲说话间,只听得房外有人高声叫道:“东海王驾到!”

秦将军与何文进皆大惊,不曾想此事竟然已经惊动东海王。

只见两队士兵开路,一衣装雍容华贵之人,约莫五十岁,高大挺拔,英俊潇洒,神采奕奕,慢慢走了进来,对秦将军朗声说道:“秦将军!何以如此人多杂乱也?”

何文进急忙在一旁施礼道:“何文进拜见东海王!”

东海王转过头来,对何文进笑道:“原来何先生也在此也!”

何文进见东海王到了,心内欢喜,急忙琢磨一番,笑道:“何某有友得罪了秦将军,何某特意前来请罪也!是了,何以东海王亦移驾至此?”

东海王笑道:“昨日听闻秦将军寻得一种美酒,恰巧今日酒瘾犯了,故而特来此找几杯酒喝也!”言毕对秦将军说道:“秦将军!酒在何处也?”又闻得空中酒香甚浓,望见厅内的酒坛,喜道:“却原来就近在眼前,果然好酒!酒香醉人,令人急欲一尝究竟也!”言毕走将过去,倒了几杯酒,望着秦将军说道:“既有如此美酒当前,秦将军且放下怒气,与本王对饮几杯如何?”

秦将军正欲说话,何文进抢着笑道:“我那兄弟马兄弟年轻气盛,一时糊涂,将秦将军打伤,秦将军想必正恼怒于此哩!岂有心情饮酒?不如何某与东海王对饮几杯罢,以作恭迎罢!”

秦将军闻言后只得强挤笑脸:“何大人说哪里的话!我秦某又岂会与这年少小伙置气?”秦万川心内深恨何文进油嘴滑舌,几句话之间,便占了上风,自己却无可奈何。

东海王似是甚解何文进心思,笑道:“既如此,秦将军何不命侍卫退下,我三人好好饮他几杯?”

秦将军忙下令:“全部退下!”言毕举起一杯酒,对东海王说道:“属下敬东海王一杯!”侍卫们纷纷施礼退去,正觉大师亦随之走出秦府。

何文进见秦府士兵纷纷退下,心内暗释重负,笑道:“马兄弟,且过来与秦将军赔个不是,然后扶费兄弟回去罢,我却在此处多饮几杯美酒也!”

马广泰心内暗叫:“我并无过错,何以反倒让我与这恶人赔不是?我马广泰何曾低过头?今日却要向这恶人低头,真是羞煞我也!”又望见费天虎奄奄一息,心想:“为救大哥,今日却是要低头了,虽有万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强颜欢笑,对着秦将军唱个诺,低头说道:“小子我手重,误伤秦将军,还请秦将军恕罪!”

秦将军笑道:“马兄刚才所说反倒似是恃强扬威,却不似道罪赔不是哩!”

何文进见马广泰性情纯厚,言语不善,心内着急无奈,为免节外生枝,只得说道:“马兄弟,那就对秦将军磕个头,赔个不是罢!快扶费兄弟回去罢!”何文进特意将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重。概因那何文进不知马广泰乃是大罗散仙,只当他是年轻气盛,又恐此事拖下去节外生枝,故以此方法尽快平息此事。

马广泰亦知费天虎伤得太重,须得马上救他,闻得何大哥竟然要自己磕头,心内暗想道:“想那男儿膝下有黄金,东华先生收我为徒,我拜他是礼;上古道神授我神通,我拜他亦是礼;秦广王义加柳母阳寿,我拜他是情;如今这恶人将费大哥打成这样,我却要拜他,怎不折煞我也!”思前想后,心中不禁万份难受,竟滴泪起来,罢了罢了,悔不该前番不听何大哥与费大哥之言,强行出头,惹来今日之跪拜恶人之辱。思前想后,只得跪下磕头,说道:“请秦将军恕罪!”

秦将军见马广泰跪拜滴泪,遂笑道:“马兄弟既已赔罪,我秦某又岂能与你这黄毛小儿计较,且随你去罢!”

马广泰虽心内盛怒,无奈救费天虎要紧,只得不言不语,起身抱起费天虎,走了出去。

秦将军冷笑着望着马广泰离去后,大笑道:“东海王,属下再与你对饮一杯如何?”

却说何文进之左右亦随着马广泰出了秦府,左右对马广泰说道:“马公子,日后勿得妄为了,却似今日之事,凶险万分,若非东海王恰巧来到秦府,后果不堪设想矣!”

费天虎亦说道:“贤弟,这位大哥所言极是!”

马广泰点头道:“弟弟我记住了。大哥,且莫多话,我送你回何府与你疗伤也!”

费天虎摇头,吃力说道:“我并无大碍,不需去何府,待我稍憩片刻,尚要去找香莲姑娘。”言毕竟无力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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