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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一百六十三章:无良夫妻戏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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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冰殿

宫星曜是坐着八掆舆来的,下了舆,他就直接冲进了去。

“王爷,您慢着点,小心脚下。”小顺手里拿着把油纸伞跟在后头,王爷忽然这么精神,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宫星曜一路走来无人拦他,他一直来到了后殿的寝殿门前,看到守门的悠悠和闲闲,他便上前面带忧色问:“小九和九弟妹如何了?他们还好吗?”

闲闲对他行一礼,恭敬回道:“太上皇的伤势只要好好休养就会好,皇妃娘娘……受点皮外伤,无大碍。就是被抓去一天一夜,受了不小的惊吓,太上皇正陪着她呢。”

宫星曜听完闲闲的回话,他大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晌午再来看他们。”

“恭送七爷!”悠悠和闲闲行一礼,恭送走了宫星曜。

宫星曜在出了含冰殿后,便有些茫然的走在青石板道路上。天大地大,可是却没一处是他的家。

小顺与抬着八掆舆的内侍跟在后头,他有点担心他家王爷,王爷醒来一直很不对劲,好似心事重重的。

“小顺,你们不用跟着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宫星曜负手继续缓步前行,他的声音,轻的如飘絮。他的背影,颀长而清瘦,宽大的锦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他瘦弱的犹如常年缠绵病榻之人。

小顺驻足在原地,望着那抹背影,他眼睛一红,有些湿润的水雾模糊了他的双眼。王爷少年时明明不是这般单薄的,那时的王爷朝气蓬勃,英姿飒爽,活得恣意且张扬。

可自从六年前那场宫变后,王爷日复一日越来越消瘦,连府中大夫也对此直摇头,只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王爷的心病是太上皇和皇上,这可是个死结啊!

这样的心病,根本就是无药可医。

宫星曜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他沿着太液池,走到太液池旁自雨亭,在亭中美人靠上坐着,望着太液池上的蓬莱山,望着亭台楼阁,他嘴角微微上扬,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殷德妃也是独自一个人漫步到此,她是从太液池另一边走过来的。当看到宫星曜在自雨亭中时,她便丝毫不知避嫌的缓步走了过去。

宫星曜对于殷德妃这个女人,之前他不太记得对方,可自昨日他中毒后,今儿他醒来,便已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黄蜂王殷宁,竟然会爱上宫明羽那般无情的帝王,真是可悲呢!

殷德妃踩着石阶而上,进了亭子后,她望着宫星曜那张苍白的脸庞,启唇淡冷道:“你不必对他如此这般疏冷,这事他本就不知晓。若不是知他一向在乎你这个叔父,我对你下的便不会是醉梦,而是成双。”

宫星曜望着殷德妃这张冷美人脸,他勾唇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毒的心,不止想让小九重伤,更是想要我与他的命。”

成双是黄蜂王的成名之作,意思很明确,中了成双之人,谁想救人,谁就会与之陪葬。

故名——成双。

殷德妃在靠近宫星曜的时候,已经对宫星曜下了毒,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她笑得嗜血冷艳道:“宫景曜是他心头之刺,不拔,久了可是会要他命的。至于你?你是他前路上的挡路石,只要你在一日,他做什么都容易畏手畏脚。所以,抱歉了凤兰王,我虽不会杀你,却是要让你受点委屈了。”

宫星曜姿态慵懒的靠在美人靠上,双腿交叠一起更显修长,他眉眼温润,嘴角含笑,望着殷德妃,他处之淡然的笑说:“我很好奇,你要让我怎样不碍他事?是把我变成傻子?还是直接让我做个活死人呢?”

“王爷莫急,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殷德妃手里已经拈着一根银针,她在俯身弯腰伸出手去,明显是要在宫星曜头上施针。

“殷宁,你不许动他!”宫明羽及时赶来,一口气跑进亭子里,伸手拉开了殷宁,抬手就给了殷宁一巴掌,双眼怒红满身杀气道:“朕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你动他,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殷德妃对于宫明羽的暴力,她没有躲闪,也没反抗。只是那样平静的受了宫明羽一耳光,又是那样眸光平静看着宫明羽淡淡道:“他并不可靠,当年他能帮你稳定你的那些皇叔,如今也能为了宫景曜与你反目成仇。在他的心里,宫景曜这个兄弟,可比你这个侄子重要多了。你若不信,尽管问他,看他如何回答。”

宫星曜从头至尾都很淡然从容,当宫明羽望向他时,他嘴角勾笑一派慵懒道:“你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最好先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你与小九对调,面对身中奇毒的我,你会不会以命相救。”

宫明羽对此哑口无言,因为,他自认做不到九叔对七叔那般,在他心里,他的命重要过任何人。

故而,他永远不会去舍命救他人。

宫星曜早知道是这样一个令人心寒的答案,他嘴边的笑冰冷重带着讽刺道:“小九与我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却能为我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而你,你可是我的亲侄子,对于我这个叔父……呵呵!永远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他如今真是越发的后悔了,当初何不狠狠心不理她母后的威胁?

如果他没有帮他这个自私自利的小子,而今无论是那位兄长坐上皇位,他和小九都能活得恣意潇洒一些吧?

可他当初心太软,成了那助纣为虐的人。

如今,他是自己倒霉,也害苦了小九。

唉!被小九这样豁出命一救,他就更觉得愧疚了。

“七叔,你后悔了吗?”宫明羽在宫星曜的眼底看到了失望,他的亲叔父,对他很失望呢。

“是啊!后悔了,很后悔。”宫星曜已经是头昏昏的犯困,意识有点模糊,眼前的人他已看不清面目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面对他丑陋的嘴脸,他心情倒会好一点呢!

“七叔!”宫明羽上前抱住勒昏迷过去的宫星曜,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他的体温也冷犹如死人。

殷德妃对上宫明羽愤怒的眸子,她神情平静道:“他没事,只是中了迷香,一盏茶后,他便会醒来。至于该怎么处置他……你还有时间考虑,我等你做出最后的决定。”

在她看来,宫星曜不死就好,至于是痴是傻,其实都没什么的。

反正宫明羽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足以让一个王爷荣华富贵,安享余生。

宫明羽低头看着他抱着的人,这可是他的亲叔父。在失去父亲的头一年,是七叔一直陪伴着他,安慰他,鼓励他,保护着他,不让他被噩梦纠缠。

可如今,他不止不能还七叔一个无忧无虑的天地,竟然还要毁了他一生?

他下不了这个狠心,也怕面对一个疯疯癫癫的七叔。

殷德妃见他犹豫不决,便在一旁皱眉道:“你这般优柔寡断,是做不起大事的。如果今日换了是宫景曜,他一定会做出最明确的取舍。”

宫景曜就是宫明羽心头的刺,被人一碰,就使他失去理智。他面上从愤怒到归于淡漠,轻柔的让他七叔靠在美人靠上,他向后退了三步,最终转身离去。

殷德妃一见宫明羽走了,她便知道,宫明羽是允许她动宫星曜了。

宫明羽狡黠步子迈的很急,他是不能容忍七叔会回头去帮宫景曜的事,可他也无法亲眼目睹他七叔变傻的经过。

而他也已决定,如果七叔傻了,他依旧会想方设法让吐蕃公主给七叔当王妃,大不了到时候多给吐蕃些回礼,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用一个公主,便还来很大的好处。

自雨亭中,殷德妃再次把毒蜂针投向宫星曜,她嘴角笑意越发嗜血残酷,因为这一次,在野不回来有人来救宫星曜了。

而她?她不止要宫星曜变傻,更是要宫星曜三个月后,彻底变成一个再也不能醒来的活死人。

宫星曜依旧安静乖巧的靠在美人靠上,像是在夏日荷风中熏熏睡着的少年,那样的无害而惹人怜。

殷德妃手中森寒之光的银针,黄蜂针只差半寸,便要刺入宫星曜发丝中。忽然,她停顿转头看向一处,是杀气。

自雨亭四周,风乍起,风沙卷落叶,空气骤冷,杀气翻腾。

阎闾提着一把刀,从一处假山后走出来。他的步子缓慢似闲庭信步,可他周身的杀气,却森冷的犹如他手中大刀的刀刃,带着森寒与嗜血的杀意。

“魔刀阎闾。”殷德妃指间的黄蜂针以瞄准了阎闾,他的出现,容不得她再杀宫星曜,而是该想法子脱身。

阎闾手中的魔刀乃重刀,宽六寸,厚两指,长三尺,古金黑,银色刀刃,森冷锋利。

殷德妃后退一步,指间夹着一根毒针的手,已贴在了昏迷不醒的宫景曜咽喉处,她望着阎闾笑得毒艳道:“你既然出现在宫里,又要救宫星曜,那必然是带着承诺而来的。魔刀阎闾,极为重信,君子一诺千金。你说,这人若是在你的护佑下出了事,你阎闾是否便要成为一个失信的小人了呢?”

阎闾淡冷的看了宫星曜喉结上的血丝一眼,刚毅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他只是依旧提刀一步步走向自雨亭,一点没在乎殷德妃对他威胁。

“阎闾,你是想让他死吗?”殷德妃眸中神色变得更为阴毒,她刚才只是用针尖划破了宫星曜的皮肤,可在阎闾进亭子一刹那间,她指间的黄蜂针,已向着宫星曜喉结旁的人迎穴刺去,她不信阎闾真敢拿宫星曜的性命与她赌。

狂风乍起,阎闾的衣摆翻飞,手中的魔刀出,刀气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劈向殷德妃,毫无犹豫,那样不顾一切的疯狂刀势,真如阎王索命般,令人心生恐惧退避。

殷德妃一脚踩在美人靠座位上,动作流畅敏捷的翻飞出自雨亭,挥袖抛洒一把毒粉,摆明是要不顾一切的毒死宫星曜,为宫明羽永绝后患。

阎闾眸光沉冷的挥刀掀起罡风,将那毒粉劝奉还给殷宁这个狠毒的女人。

殷德妃没想到她玩了十多年的毒,最后却被自己的毒给毒了一把,她还不敢稍有停顿,只能抛出烟雾弹逃命去。

阎闾这个疯子,难怪黑白两道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阎闾一直有把握分寸,不然的话,这座自雨亭早被他第一刀给摧毁成废墟了。

他提着刀走过去,都是看看宫星曜死了没有,就一把拉起对方,单臂挟着人就出了自雨亭,运用轻功,一路向含冰殿方向飞掠去。

殷德妃一路逃回了蓬莱殿,回了寝殿,便关上门开始服用解毒丸,盘膝再床上疗伤驱毒。

阎闾的魔刀果然是凌霸,只被罡风所扑,她便受了内伤。

“主人,您没事吧?”一名枯瘦如柴老婆婆,她披着黑色的斗篷,佝偻着腰背,手里握一把枯木杖,她颤颤巍巍从纱幔后走出来,低着头,对殷德妃很为恭敬道:“主人,魔刀阎闾并不好惹,您曝露了身份,定然是不能再留在宫里了。”

“我知道。”殷德妃已解了毒,可伤却不会立时好。她看向老婆婆,眸光森冷吩咐道:“冷宫里的那些女人你看好了,我离去几日,会用另一个身份回来。到时候,我自会联系你。”

“是。”老婆婆低头应了声,便退下去了。她走的不是正面,而是那衣柜后密道。

殷德妃捂这胸口,脸色越发苍白,眼睛却黑的幽暗可怖。

阎闾,没想到,他们既然与阎闾认识。

可请动阎闾的人到底是谁?是宫景曜?还是肖云滟?亦或是那位寻香公子?

可如今,她也暂时管不了这些了,她必须先脱身。

“娘娘,是您回来了吗?”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她是每日的打扫宫女之一,因见着房门半掩着,她才在外头小心翼翼问了句。他们娘娘性情古怪,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嫌少走大门回蓬莱殿的。

“进来。”殷德妃已起身下床,她在等着这个替死鬼送上门来。

“是。”那名宫女也没怀疑什么,只是拎着一个木桶和打扫工具,推开门,低着头走了进去。

一进入房间里,她就觉得头一晕,然后就倒地不省人事了。

房门被关闭,殷德妃举步走到了那宫女身边,勾唇冷冷一笑,抬手揭开那张人皮面具,蹲下身,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贴在了这名宫女脸上。

之后,她给这名宫女换了身衣服,又把对方抱到了床上,拉上被子盖好,她才笑笑离去。

顺便,带走了那名宫女带来的打扫工具,而她也已打扮成了那名女子的模样,低着头,一路顺利的离开了主寝殿范围。

含冰殿

肖云滟的伤是没大碍的,宫景曜也不是伤重的不能下床。

此时,他们正在正殿吃东西,夫妻亦如往昔般恩爱,看得一旁人牙酸。

阎闾到来都没进去,只是把宫星曜对着拎提盒的碧宁一丢,之后便离开了。

碧宁感到有个人扑向她,她本要拔刀劈人的……可当认出对方是宫星曜时,她便已纵身飞起接住了宫星曜,单臂夹着宫星曜,一手拎着提盒,便轻轻松松的向着正殿走了过去。

林公公一见碧宁单臂夹着一个人走来,这人是仰面朝天的,他看清楚是宫星曜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七爷也真是命苦,怎么总遇上这些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唉!还是八爷好啊!想想看,八爷对七爷多么的体贴温柔,那才是一个好兄弟啊!

碧宁单臂夹着宫星曜进了殿,来到桌前,就把人丢到了篾席上。

肖云滟一见竟然说宫星曜,脖子上好受伤了,她忙吩咐道:“闲闲,你去取药。悠悠,去打盆温水来。”

“是。”悠悠和闲闲应了声,便各自去取水和药了。

“七哥这是怎么了?流年不利吗?怎么这般多灾多难的?”肖云滟拿着手帕,为昏迷不醒的宫星曜擦擦脸,这脸上怎么沾这么多灰尘,还有这头发上,怎么又是树叶又是花瓣的?

宫景曜也已起身走到宫星曜身边蹲下来,握起他的一只手,为他把了把脉,又伸手抚摸了下他喉结处的那条小伤口,伤口泛红,却是有毒的。

“怎么,这伤口有问题吗?”肖云滟见宫景曜脸色很阴沉,她刚问了一句,就见宫景曜起身向后殿走去。

碧宁已经把菜肴摆好在桌上,看也没看倒霉的宫星曜一眼,便拿着提盒离开了。

肖云滟望着昏迷不醒的宫星曜,撇嘴叹了一声道:“你说你,是不是无意间撞上瘟神了?瞧瞧你,先是被一帮亡命之徒劫持,刚来长安,你我初见,你又差点被疯马给害死。这下倒好,醉梦之毒刚解,你这是又……唉!可怜的娃,你就是那没人疼的人,连上天都不怜惜你。”

林公公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皇妃娘娘,凤兰王他幸亏昏迷不醒,他要是醒着,能被你这番话给气的活活撅死过去。

宫景曜已取药回来,见她竟然戳起他七哥的脸颊玩儿,他无奈一笑,举步走过去,半蹲着抱起他七哥,把一颗药丸送入他七哥嘴里,又拿着一盒药膏,给他七哥上药。

肖云滟端了桌上的一碗米汤,舀一勺米汤喂宫星曜喝,这个送药也是挺好的。

宫景曜不悦一挑眉,她把他的米汤给七哥喝了,那他回头吃什么?

肖云滟喂了宫星曜几勺米汤后,才抬头看着宫景曜,说道:“你不是不爱喝米汤吗?既然你不吃,那就给七哥吃好了。你瞧瞧,七哥多瘦,跟排骨似的,这小腰细的,能不盈一握了吧?”

宫景曜抬手拂开她的手,很不悦的瞪她一眼,这是个男人,还是她大伯哥,她这样对人又摸又捏的成何体统?

不过,七哥真的很瘦弱呢!瞧瞧,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还别说,七哥的腰可够细的,似乎真的是盈盈一握呢。

林公公在一旁低头数拂尘上有多少根毛,唉!七爷好可怜,被自家弟媳轻薄也就罢了,竟然……太上皇这样和皇妃娘娘一起欺负七爷,真的好吗?

宫星曜是被人骚扰醒的,醒来后,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一大一小两只手在摸他的身子,还有对话的声音,他眼睛眯条缝,却怎么都看不清这两个人的面容。

“哎,七哥这样的身子骨,确定是他娶吐蕃公主,而不是吐蕃公主压榨干他吗?”肖云滟历史还算及格,吐蕃为西藏前身,藏人女子虽然不是个个人高马大的,可却也是个个身强力壮的,一点都不似中原女子这般柔弱娇气。

而且,这个吐蕃公主还曾与兄长一起带兵打仗过,肯定是位不让须眉的巾帼,七哥遇上她,真是挺悬的。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让碧宁去长阁殿照顾七哥饮食,会养出几十斤肉来的。”宫景曜皱眉又去拂开她的手,她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宫星曜算是听清楚了,他也缓缓睁开双眼了,望着做贼心虚受惊瞪眼的肖云滟,他躺在他九弟怀里一笑,颇为温和尔雅的问一句:“好玩吗?九弟妹。”

肖云滟看着他们兄弟这般姿势,她好似看到宫星曜化作了一只狐狸精。

“醒了就起来吃饭,像个孩子赖人怀里,你也不怕人笑话。”宫景曜才不会让人欺负他家夫人呢!这不,他已经有异性没人性的起身走开了。

肖云滟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宫星曜摔躺在篾席上,她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见宫星曜摔的捂头龇牙咧嘴,她在一旁还不厚道的笑了。

宫星曜坐起身来,冲肖云滟龇牙瞪眼吐舌,吓唬国肖云滟,他就自己爬到桌边去找东西吃了。

两双筷子被宫星曜占来一双,肖云滟只能挪过去和宫景曜共用一副碗筷,反正他们事夫妻,间接接吻也没什么。

宫星曜见面前桌上有碗米汤,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喝过,便抬头看向他们两口子问道:“这个是谁的米汤?”

肖云滟正逼宫景曜吃米汤,忽然听到宫星曜这么一问,她回头看了那碗米汤一眼,又抬眸看向宫景曜,沉吟片刻,她才说:“原本是景儿的,他不吃,我就拿来给你送药了。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吃,反正只有你一个人碰过。”

“哦!”宫星曜还是蛮想吃的,毕竟光吃菜不吃饭,会让他有点不习惯。

肖云滟看着宫星曜一点不挑嘴的呼噜米汤,又见宫星曜去夹菜吃……呵呵!她收回刚才的话,他们宫家人就没有不挑嘴的。

当然,这位七哥有一点好,能挑嘴的时候挑嘴,没得选择的时候,他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吃下肚。

不想她身边这位,如果不合胃口,他宁可饿一天,也绝不吃令他无法忍受的食物。

宫星曜埋头呼噜呼噜的吃饭,除了能填饱肚子的饭菜外,他眼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

肖云滟一边单手喂着宫景曜,一边又好奇问了句:“七哥,哪位吐蕃公主长得漂亮吗?”

“不知道。”宫星曜夹了口菜塞嘴里,又喝了口米汤。

肖云滟喂宫景曜吃了片香菇,又问了句:“那哪位吐蕃公主多大年纪了?”

“不知道。”宫星曜是伸手接过闲闲给他盛的鲫鱼汤,冲闲闲感谢一笑,低头继续喝汤。

肖云滟皱眉扭头看着低头喝汤的宫星曜,她又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你总该知道了吧?”

“不知道。”宫星曜说的都是实话,他对哪位吐蕃公主,真得是一无所知。

肖云滟闭嘴不说话了,七哥这是典型的盲婚哑嫁吧?

宫景曜伸手端过她手里的碗,又是筷子又是汤匙的,他边喂她吃着东西,便回答她之前提的问题道:“这位吐蕃公主名央金,今年十九岁,虽然不似中原女子这般白净秀美,却也不是个丑女。她十五岁上战场,我曾与她一战过,是个厉害的主儿。”

宫星曜听完他九弟的话后,他皱着眉头也不喝汤了。怎么都觉得,他要娶的是个母老虎。

肖云滟盯着宫景曜美如冠玉的脸庞,笑得很是虚假道:“景儿,你知不知道,女人最喜欢的不是温柔体贴的男人,而是一个强大到令她折服的男人。”

宫景曜知道她又乱吃醋了,他心里无奈,面上却懵懂无知道:“是吗?那爱妃你喜欢孤,是不是也是因为孤很强大,令爱妃你折服了呢?”

肖云滟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对他点了下头道:“是啊!我因陛下你的强大而折服了。想想看,我这么心性坚定的人,都拜服在你的锦袍之下,更何况……”

“七哥,你要是吃完了,那就早回去休息吧。”宫景曜面上一片平静的打断肖云滟的话,又那么义正言辞的明着赶宫星曜走。

只因,他七哥一脸呆愣的,是准备留下来听他未来的王妃,是如何拜倒在他的锦袍之下的吗?

宫星曜真放下碗筷,从怀里逃出素帕擦擦嘴,起身来,转身走,走到殿门口,他回头看着宫景曜,轻蹙眉问:“九弟,那位公主没看上你吧?”

宫景曜被问的稍微一愣,望着他家目光执着的七哥,他颇为无奈的苦笑道:“七哥,你真是想多了。”

“哦,没有就好。”宫星曜转回头去,望着外头的蓝天白云,幽幽叹一声:“我看西域人是一个样子,西域人看我们中原人,应该也是一个样子的吧?九弟,我们长得太像,我怕自己成了替身。唉!罢了,我也不喜欢她,替身不替身,真的不怎么重要。”

“哎,七哥……七哥哥!”肖云滟在后喊了宫星曜好几声,宫星曜都没回头,她有点担忧的回头看着宫景曜道:“怎么办,七哥好像把玩笑话当真了。”

“不怎么办,随缘吧!”宫景曜倒是不担心他们,央金公主是个豪爽的女子,七哥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他们若是成了亲,日子一久,定然会彼此生情。

如今他担心的是龙远,敦煌此行,可是凶险万分的。

而此刻敦煌使团,的确遭遇了伏击。

龙远带了一些暗卫当侍卫,宫明羽也派了一位将军护送敦煌使团,再加上敦煌使团的人,他们才勉强占了上风。

月牙儿坐在马车里,她一瞧那些人的武功路子,便是眉头紧皱,从袖子里臭出一柄镶金的白玉笛,淡蓝的穗子上坠着两颗金铃铛,她横笛唇边,吹奏一曲敦煌妙音。

龙远横扫一剑杀了一个黑衣人,他耳边听到噗噗的扇翅声,他转头看向天空,四面八方飞来好多蝴蝶,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退!”黑衣人头领惊恐的喊了一声,便挥袖收招飞逃而去了。

黑衣人是在蝴蝶铺面而来时逃了几个,可是也有倒霉没跑调的,眨眼睛被毒成了一具具通体紫黑的尸体。

“这是什么?”龙远怔怔的望着那些杀人蝴蝶,又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马车纱帘后的那抹身影。

她,还是他认识的月牙儿吗?

月牙儿放下玉笛,双手紧握膝上的玉笛,她偏头透过纱帘,望着龙远模糊的身影,她有些悲伤的垂下眸子,遮掩去眸底的泪光。今日后,龙远一定会怕她了吧?

她是一个会妖术的妖女,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操控任何圣灵杀人。

敦煌的人对此很为兴奋激动,他们叽里咕噜的说着他们粟特族的语言,很虔诚的行着他们族最为贵重的大礼,眼底的狂热与崇敬,让其他明月国士兵也不由的受感染。

蝴蝶飞走了,如来时那般,只在车顶盘旋一阵儿,便成群结队的飞散四面八方了。

龙远收剑回鞘,翻身上马,挥手让其他暗卫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烧了。

随行的那位将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由感叹一句:“敦煌圣女,果有神技。”

龙远已骑马到马车旁,低声问:“迦摩教主之所以畏惧你,就是因为你可以操控毒物杀人吗?”

“是。”月牙儿在马车里,低着头闷声回他。嫌弃她就嫌弃她吧!她还有大姐呢!才不稀罕他一个臭男人的喜欢呢。

“哦!”龙远这一声了然后,便隔着一层纱帘又问她道:“这个……会伤身吗?”

“什么?”月牙儿以为她听错了,她猛然抬起头来,偏头看着外面那抹身影,嘴角微弯心情变好道:“不会伤身,等回头有空,我告诉你其中奥秘。”

“哦,好。”龙远也是小声的应着,对于看向他们的人,他选择无视,反正他们离得远,又听到他们再说什么。

月牙儿心情变好了,也不觉得着车马一路枯燥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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