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啊!”湪诗神色慌张的跑来,一看到他们,便大喘着气指着一个方向,脸色泛红嘴唇发白的说道:“十三公主他们……他们进了,进了毒龙谷!”
“毒龙谷?”肖云滟瞪大了双眼,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毒龙谷吧?
话说,之前她在二十一世纪去青华山游玩的时候,也没听过什么毒龙谷啊?
难道,是古时候的毒龙谷被人给端了,所以现代才没了毒龙谷这个地方?
湪诗总算喘顺气了,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指着北方道:“龙远已经带人去毒龙谷了,可是……风痕既然放了求救烟火,就证明……他们一定遇上大事了。”
“是生命危险吧?”肖云滟一瞬间愁眉苦脸,抬手扶额,恰巧看到尤峰神采奕奕道到来,她双眼放光笑咪咪道:“峰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哦。”
弄妤一见肖云滟脸上阴险的笑,她就是一阵头皮发麻,好想拉着尤峰转身走。
“云姐姐,你有事找我啊?”尤峰笑得灿烂如阳光般小跑过去,很是亲昵挽住肖云滟的手,更是伸手要去摸肖云滟的肚子……
可惜!这一幕被一见肖云滟就阴沉着脸的弄妤看到了,她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拉开了他,心里都快要气爆炸了。这个臭小子,是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灌了迷魂汤了吧?
难道他就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是又要利用他做事了吗?
尤峰就算被弄妤及时拉开了,他也依旧皱眉嘟着嘴,伸着手好想摸摸云姐姐的肚子,那肚子里真的有小侄儿了吗?
“尤峰,你是想让我把你毒瘫痪了,是不是?”弄妤要被气死了,这个笨蛋,被那个可恶的女人卖了还帮她数钱,真是气死她了!
“你的毒药我不吃,我要吃云姐姐做的火锅。”尤峰又犯拧脾气,弄妤越是不让他摸一摸云姐姐的肚子,他就一定要摸一下不可。
“尤峰!”弄妤气的脸色都铁青了,因为,她拉不住那个臭小子,他还是跑去被人坑了。
“听不见!”尤峰不高兴的嘟了下嘴,头也不回喊了声,他觉得弄妤好像他大哥二哥,什么都要管他,把他当金丝雀养,一点自由都不给他,他不喜欢啊!
肖云滟早已摸透尤峰的脾气,这孩子虽然被养的很娇气,可他却不怕吃苦,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和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了。
可弄妤却像尤颜一样东管习管着尤峰他……
唉!弄妤到底懂不懂?尤颜和尤泉是兄长,他们处处管制尤峰是家人的关心。
可弄妤是尤峰的女朋友,她这样管着尤峰,日久天长下去,自然会让尤峰心生不快。
不是尤峰真的讨厌弄妤,而是尤峰会心里不高兴,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那怕尤峰还小,在潜意识里,他也是想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
只不过尤峰一直被娇惯着长大,尤颜又把他当儿子一样养,加之他年纪还小,只是潜意识里有这样的想法,而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让他自己意识到,他是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子汉的。
唉!男人,有时候真比女人还麻烦。
而因为男人的心,就好比世上最深的珊瑚海底的针,凡夫俗子根本就窥探不到,又何来琢磨清楚一说呢?
弄妤都被人气的眼睛泛红了,可最后……她还是陪尤峰去了毒龙谷,因为尤峰个傻瓜,又被那个可恶的女人给诱骗的甩坑里去了。
临行前,尤峰拍胸脯向肖云滟保证道:“云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十三妹毫发无损的带回来的。”
肖云滟嘴闻言嘴角一抽,笑得很是温柔婉约道:“嗯,我很放心,峰儿最棒了。”
呃?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宫凌霄似乎比尤峰大好几个月,尤峰喊宫凌霄十三妹……算了,他们高兴就好,哥哥妹妹随便叫好了。
尤峰得了他云姐姐的夸奖后,高兴的好像过年捡了金元宝,拉着一脸生不如死的弄妤就走了。
湪诗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歇气,对于他师嫂这种人贩子诱人法,他心底暗暗敬服不已。
难怪师兄这样难搞的人,也能被师嫂训得如此服服帖帖乖顺如猫儿。
师嫂一条舌头一张嘴,死人能说活,敌人能劝成朋友,聪明人也会被她忽悠的傻乎乎的,比如他家那位为爱妻洗手作羹汤的师兄。
央金也有些为宫凌霄他们担忧,毒龙谷一听就很危险,也不知道十三公主怎么会拉了风痕去哪里?
“龙远带了什么人去毒龙谷?”肖云滟这才有时间问湪诗,毕竟能把湪诗这位医者吓得面无人色的毒龙谷,显然不是普通人能随意进出的。
龙远一向细心谨慎,他带去的人,一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暗卫。
湪诗坐在石头上,看着她皱眉道:“龙远带了六爷和十二爷,还有香公子。”
“哦,那就没事了。”肖云滟这下不担心了,宫暝曜虽然是个暴龙哥,可他常年镇守南疆,对于毒虫什么的应该有法子对付的。
十二那个扮猪吃老虎的臭小子,鬼主意多的很,有他跟着,他们一定不会迷路回不来的。
“师嫂……”湪诗伸手弱弱唤一声,见她们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才垂下手,苦着脸叹了声气,随之,就起身离开了。
往昔的翠微宫很安静的,常年都没人去打扰他研究医药。
可自从师兄把师嫂带上山后,一切都变了,他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一点清静,因为师嫂有身孕了,来探望的人好多。
然后探望孕妇的人也不走了,居然全在山上住下来了。
而他的清静……已是一去不复还了。
肖云滟没有带央金回厨房去,而是和央金在正殿挑灯下棋。
央金不会中原的围棋,下起来有点吃力。每一颗棋子落下前,她都要皱眉深思良久,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每一步都是臭棋。
肖云滟都快哭了,亏得她以前还被宫景曜嫌弃的那么自卑,如今一看央金的棋艺……咳咳!简直是臭不可闻。
央金下了一会儿棋,鼻尖上都冒汗了,太阳穴也疼的她不停按揉,眉头紧皱的她丢了棋子,摆摆手认输道:“这个我玩不了,我认输,咱们玩点别的吧。”
肖云滟也把棋子丢入藤编棋盒中,抬手揉揉眉心,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呀!天都黑透了,她的刀削面怎么还没做好?
“夫人,面来了。”闲闲端着一个盘子先走进来,上面是盘大肉,烤羊腿和炖牛肉。
悠悠随后端着托盘也走了进来,上面是两一菜一汤,菜是白菜炖豆腐,汤是菠菜鸡蛋汤。
碧宁走最后,端着两碗面,香气诱人,色泽艳丽。
殿里伺候的宫女已把桌上棋盘收拾走,更有宫女端来温水给她们净手。
肖云滟胡乱洗了手,接过一个秀美宫女递来巾帕,擦干净手,把巾帕随手搭在盆沿上,便转过身去坐着,拿起筷子久吃了口麻辣适中的刀削面,拿汤匙喝了口汤,瞬间美得她满足又幸福。
太好吃了,嫁个厨艺天才,就是幸福!
央金是第一次见这种面,她之前拿着筷子还在犹豫要不要吃,毕竟这面条看起来好怪啊!
可一见对面的某孕妇吃的喷香,她暗吞咽下口水,也忍不住了,先尝尝再说吧!
她用不熟练着中原的筷子,面条不是夹起来的,而是被她挑缠起来一点点,低头凑到碗沿边,好不容易才吃了一口,嗯?真的很好吃啊!
碧宁在一旁拿把刀片肉,把烤羊腿片肉好放在白瓷大碟中,旁边有蘸酱,也不知夫人能不能勉强吃一些。
悠悠把炖牛肉的汤和肉,一点一点的添到央金公主的面碗里,这是七爷提醒她们的,说央金公主不太习惯中原饮食,让碧宁特意准备了烤羊腿和炖牛肉,以防央金公主到时吃不了面,还能有别的东西吃。
只是没想到,吃不惯中原饮食央金公主,也会喜欢上这种奇怪的刀削面。
可看来,七爷是白为央金公主担心了。
肖云滟吃了几口刀削面解了馋后,才抬头看向悠悠问:“他们兄弟俩呢?在厨房喝酒吗?”
悠悠在一旁把白菜夹到她汤面里,这才轻声细语回道:“主子见龙远他们还没回来,就拉着七爷去毒龙谷了。”
主子说了,夫人有了身孕,一定不能吓着,所有人做事都要轻手轻脚,说话也要轻声细语,不可鲁莽的冲撞了夫人。
肖云滟一点都不习惯身边这些个温柔美人,她看了温柔浅笑的悠悠一眼,特别心疼她们几个,明明是一群刀口舔血的暗卫酷姐,如今却一个个的……咳咳!宫景曜真是太作孽了。
央金公主尝了碧宁烤的羊腿,竖起拇指夸赞道:“好吃!”
碧宁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对于央金公主的夸赞,她也只是点头做感谢。
肖云滟吃了大半碗刀削面,又开吃白菜豆腐,这个时候的蔬菜,简直能贵死人,还好翠微宫里有块菜地,据说是湪诗让人开垦的,种了不是西域来的蔬菜,她这才能在山上吃口新鲜蔬菜。
央金也喜欢这个菜,在草原上,虽然有野菜,可是这样水灵的蔬菜却是没有的。
而且,中原这个豆腐很好吃,白白嫩嫩,香香滑滑,又软又好吃。
“闲闲,去找个乐师来,我想看歌舞。”肖云滟依旧不习惯这样安静的夜,想在现代的时候,又手机和电脑玩,还又电视看,夜晚怎么也不会无聊的。
好吧!她是因为宫景曜不在,所以觉得寂寞清冷了。
闲闲看了眼外面已黑透的天色,她颇为难的皱眉道:“夫人,天都这么黑了,就算我能下山去长安,那找来人,也要……”
“翠微宫里有乐师,就在旁边太子别院里养着,估计都快发霉生虫了。”湪诗自外走进来,一袭粉纱罩衫衣摆飘逸曳地,好似伴着夜色到来的桃花仙人。
肖云滟一见到如此绝色的湪诗,她立马双眼放光,一抬手吩咐道:“闲闲,你去太子别院唤乐师来。悠悠,去取壶葡萄美酒过来,记得把那对酒泉夜光杯一起取来。”
“是!”悠悠和闲闲应声起身,低头退了下去。
肖云滟笑得很和善,伸手请道:“师弟先请入座,碧宁,再去厨房添两个下酒小菜。”
“是。”碧宁垂眸应一声,便放下手中的刀,起身向外走去。
湪诗有点不太适应他这位师嫂忽然变得热情,他总觉得他该转身就走,可央金公主也在,他要是这样走了,未免有些太失礼了。
央金不明白肖云滟要做什么,可她看得出来,湪诗接下来要倒霉了。
“先尝尝这个烤羊腿,这可是来自吐蕃草原上的绵羊,一路运来,吃一口可值千金的。”肖云滟招来一名宫女,让她伺候湪诗吃烤肉。
那名宫女温顺的低头走过来,弯膝跪坐在湪诗身边,伸手取了一双公筷,这是之前碧宁用来给央金公主捞炖牛肉用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湪诗拒绝了那名宫女的伺候,实在是不习惯被人伺候着吃东西。
肖云滟挥手让那名宫女退下去,她望着似乎紧张过度的湪诗,笑得温和道:“师弟别介意,我与央金都是爽快之人,并未男女之别。哎,快尝尝这肉,央金这吐蕃人都说这烤羊腿好吃,可见碧宁的厨艺真是了不得呢!”
湪诗在他这位师嫂诡异的热情中,执筷夹起一片烤肉,放入口中品尝一下,果然是惊喜的眼底泛光,真是好肉啊!先不说这羊腿烤的如何,就说这片肉的刀功,简直是绝了。
烤羊腿,一是考厨艺,二是考刀功。
而这条烤羊腿,无论是厨艺,还是刀功,都可称得上一绝。
“哎,师弟,你别忙慌吃啊!等悠悠取来葡萄酒,配上烤羊腿,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呢!”肖云滟笑眯眯的看着湪诗,夹了一块鸡蛋放嘴里,呵呵!今夜她绝不会寂寞了,因为她找到一个姿容绝色的美人来跳舞了。
央金在一旁看的心里直打鼓,她很怕肖云滟会玩出火来。毕竟湪诗也不是平同人,脾气也不一定就如表面这般温和软绵的……
悠悠很快取了一壶葡萄酒回来,在收到她家夫人算计的一个眼神,她了然的在湪诗和央金之间跪坐下来,一对墨绿似翠的酒泉夜光杯,一只放在央金面前,一只放在湪诗面前,她手提白玉执壶,把猩红的醇香葡萄酒,斟入两只夜光杯中。
央金已经明白肖云滟要做什么了,行!喝酒她在行,一定能把湪诗这位弱柳扶风的中原公子……给灌醉的。
肖云滟挑眉挤眼冲央金公主一笑,然后,就端着她的碗,看向湪诗笑眯眯道:“师弟,抱歉啊!你也看到了,师嫂我身怀有孕,不能陪你豪饮三百杯了。不过央金公主可以陪你饮两杯,你们随意,我吃面哈!”
央金既然已经明白肖云滟要干什么了,她肯定要鼎力相助的。所以,她双手端起夜光杯,豪气一敬湪诗道:“废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请!”
湪诗见央金公主干了,他也忙端起酒杯干了。喝完这杯葡萄酒,他不由眉头一皱,如此好的白玉执壶,如此好的酒泉夜光杯,如此好的葡萄美酒,他居然这样陪人一同牛饮了?这也太糟蹋好东西了。
央金可不管那么多,她一杯接着一杯的敬湪诗,喝葡萄酒跟喝高粱酒一样,灌水似的牛饮,一点都不高贵优雅。
湪诗一连喝了五杯酒,脸颊都泛红了。他手里拿着那只酒泉双龙海棠夜光杯,心里还在想,他为什么要陪这位吐蕃公主豪饮葡萄美酒?这是夜光杯盛的葡萄美酒,怎么可以是这么个喝法啊?
央金面无改色的又给自己斟了杯酒,示意悠悠给湪诗倒酒,她就不信灌不倒这位绝色美人公子。
肖云滟见湪诗已微有醉意,她挑眉给央金公主使个眼色,让央金公主再接再厉灌湪诗,一定要把他灌醉了。
央金回肖云滟一个了然的眼神,又是敬了湪诗一杯,她还是先干为敬,回味下这葡萄美酒的醇香,也深觉这样喝西域葡萄美酒很糟蹋东西。
湪诗和央金对饮了十多杯后,一壶酒也就到底了。
肖云滟早有准备,这下换的是兰陵美酒,杯子也换成了白玉凤杯。
“呃?怎么酒的味道变了?”湪诗虽然已是醉的双颊酡红,那双狐狸眼也染上朦胧水汽,红唇一笑,美得醉人。
央金挺喜欢这兰陵美酒的,她继续敬湪诗,这人喝高了,已经连句婉拒的话都不说了。
肖云滟在一旁喝着饭后鲫鱼汤,对于湪诗的疑问,她笑着回答道:“葡萄美酒虽然味甘醇香,可喝多了也乏味嘛!所以,我就让悠悠给你们换了酒,这兰陵美酒也是不错的。有诗不是这样说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瞧,我还应景的让悠悠给你们换了白玉凤杯一对呢!”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嗯,好诗!”湪诗已经醉的不行了,央金公主敬的酒,他已经是来而不拒了。
肖云滟给闲闲使个眼色,乐师可以奏乐了哦。
闲闲立马冲那几名乐师一挥手,让他们奏……慢着!她扭头看向她家夫人,小声问道:“夫人,奏什么乐啊?”
肖云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向那几名年轻乐师,一抬手示意道:“奏乐,佳人曲。”
乐师得令后,便一个个的开始拨弦弄乐,奏一曲《佳人曲》。
“咦?还有乐曲听啊?师嫂你……你真是好兴致。”湪诗还能认清人,就是脑袋晕乎乎的,太阳穴有点泛疼,看来真是喝太多酒……醉了。
央金继续敬湪诗酒,二人又喝完了一壶兰陵美酒,然后,她看湪诗是够醉了,便转头看向肖云滟,以眼神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肖云滟微微一笑,喝口鲫鱼汤,挑眉看戏湪诗道:“师弟醉的厉害,不适合回去倒头就睡。啊!央金公主,今晚月色朦胧,良宵正好,不如……你与师弟他共舞一曲?我知道,你们草原儿女热情奔放,最喜欢酒后载歌载舞了。”
央金了然一笑,起身走过去,单手拽起了轻若柳絮的湪诗公子,拉着对方走到一旁,松开手后,对湪诗勾唇一笑道:“湪诗公子,请了!”
“啊?请什么?”湪诗已经醉的迷糊了,当他看到央金公主跳起热巴舞,这个舞他认识,吐蕃人男女共舞的民族舞。
央金可不指望湪诗能合她的舞,因为凭湪诗的体格,是绝对做不到单腿胯转这种高难度动作的,更别说与她合舞了。
湪诗的确跳不来这种动作十分强烈的舞,可他一听佳人曲,就想起了中原的《人舞》,那个很美啊!
肖云滟一见湪诗真醉意朦胧的跳起舞来了,她心里那个乐啊!差点失手拍了桌子大笑,还好最后刹住了。
去了趟石婆庙的陌缘君刚好回来,一见含风殿里这般情景,他先是愕然驻足在殿门口,然后抬脚进了大殿,走过去在左边坐下,看着那两位合舞的男女,他疑惑的转头看向某个赏舞的女人,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问道:“九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喝高兴了在跳舞,我吃饱了在赏舞。”肖云滟单手托腮,嘴角勾唇坏坏笑,然后对陌缘君勾勾手指,等陌缘君靠近,她低声对他说:“会唱《佳人曲》吗?唱个来听听,我拒绝听到你不会。”
陌缘君此时很后悔早回来了,可一对上九嫂杀人的眼神,他暗吞咽下口水,为了保命,他只能苦着脸启唇开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湪诗倒是真配合陌缘君,他在陌缘君一曲终时,便摆出了一个温婉妩媚的姿势,外侧手作“托掌姿”扬袖,内侧手作“按掌姿”拂袖而舞,回眸一笑百媚生,朱颜醉酡些,风流最是多情种。
“哈哈哈……好!跳的太好了,湪诗师弟你厉害了哟!”肖云滟高兴的抚掌大笑,哎哟!可笑疼她肚子了。
宫姻娜带阿什米塔到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副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象。
阿什米塔吓得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千娇百媚的湪诗……跳完舞就倒地睡着了。
央金挺同情湪诗的,摊上这么个会玩的师嫂,真是要有会被玩死的觉悟。
肖云滟笑了一会儿,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看向一旁喝酒吃肉的陌缘君,挑眉吩咐道:“先别吃喝了,把他送回去,我可不想弄个酒鬼吐的含风殿臭气熏人。”
不想被人吐的满殿酸臭,那你干嘛把湪诗弄成一个酒鬼?陌缘君的白眼都只能往肚子翻,毕竟,他还不想死于九嫂之手,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宫姻娜拉着阿什米塔的手走进来,走到肖云滟身边坐下来,看了背着湪诗离去的陌缘君背影一眼,方收回目光,转头看着身边的她道:“阿什米塔担心小六他们出事,便来找了我,我也没等到疏影回来,便只能带她来你这处了。”
“来我这也没用,七哥他们走了后,到现在都没回来。”肖云滟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还让碧宁去厨房盛了鲫鱼汤给她们喝,这时候她们只能等,担心也是白搭。
更何况,他们那几个人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善毒善医的人那么多,更有个可比指南针的老十二,他们是想出事也难吧?
阿什米塔哪有胃口吃东西?她都快担心死了。
肖云滟也瞧出她这位小六嫂多么的焦心,可这事真的没办法。
如果他们那样的一行人,也还救人出不了毒龙谷,他们其他人再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宫姻娜心里也明白,这事担心也无用。可就算她嘴上说不担心,可心里……瞧瞧,装作最心大的这位,眼神飘的,担心之色都毕露了。
肖云滟的确是担心宫景曜的安危,不然她也不会捉弄湪诗以为乐了。
可这分散注意力的办法不长久,她现在又不由得担心他的安危了。
天都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真遇上麻烦了吧?
四个女人围桌坐,一个担忧之色在面上的阿什米塔,一个口是心非的肖云滟,还有一个担忧之意不露表面的宫姻娜,和一个真的心大完全不担心的央金。
“唉!”肖云滟单手托腮叹了声气,心里在想,毒龙谷真的那么可怕吗?
阿什米塔眼中含泪扁着嘴,似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宫姻娜眉头紧皱,手中丝帕紧握,担忧之情,已是表露无遗。
央金望着这三个大惊小怪的女人,很不明白她们在担心什么?男人在外就算遇上危险,他们也该有能力自己解决啊。
如果一个男人连一些危险都应付不来,那还要他来干什么?当花瓶做摆设啊?
肖云滟望着急的掉眼泪的阿什米塔,又看看为阿什米塔擦眼泪的宫姻娜,再扭头看向惬意饮酒的央金,她左手换右手托腮道:“央金公主,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七哥吗?”
“不担心。”央金又自斟一杯酒,送到嘴边喝了口,惬意的眯了眯眸子。论喝酒最讲究的人,莫过于宫景曜了,竟然收藏了这么多各色各样的酒杯。
比如之前喝葡萄美酒的酒泉夜光杯,还有后来喝兰陵美酒的白玉凤杯,和这只用来喝羊羔美酒的黑陶几何纹杯,皆是极其精美绝伦的。
肖云滟见央金公主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宫星曜的安危,她呵呵笑后,心里万分同情七哥,真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央金继续惬意的眯眸品酒,反正含风殿的好酒多,她喝一夜也喝不完。
肖云滟挥手让碧宁她们把桌上饭菜撤下去,反正她也没胃口吃了。
碧宁带人把饭菜撤了下去,悠悠留下来收拾擦桌子,闲闲让人端了几盆温水让她们净手。
她们几个洗好手后,便坐在一起唉声叹气,盼星星,盼月亮,盼男人归家。
可他们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戌时四刻,他们还是没回来。
悠悠担心她家夫人的身子,便在一旁柔声劝道:“夫人,天色已晚,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嗯?什么时辰了?”肖云滟揉揉酸涩的眼睛,这样盯着漆黑一片的地方,也是很伤眼睛啊!
悠悠为她披上一件斗篷,柔声细语道:“已经是戌时四刻了,再过一会儿,可就要到亥时了。”
“啊?快到亥时了啊!”肖云滟以前在现代是不过十点不睡觉,有时还会熬夜过十二点。
可自从来了古代,一般都是戌时一两刻睡,就算宫景曜和她闹的再晚了,也不过才亥时,也就是现代的九点钟。
如今已经亥时了,可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悠悠跪坐在一旁,很是忧心她家夫人的身子。唉!主子再不回来,夫人这样熬下去,夫人肚子里的小主子可怎么受得了。
宫姻娜也怕肖云滟这样熬下去不行,只能走过去搀扶起她,轻拍拍她手背柔声道:“你如今怀着身子,不宜忧虑过度,更不宜熬夜伤身。听悠悠的,你还是回房休息吧!我们在这处等他们就是了。”
肖云滟低头手摸着平坦的小腹,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不能什么都任性胡来,所以……唉!她还是回去休息吧!
悠悠和闲闲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脚步轻缓的向着后殿轻功走去。
阿什米塔一直憋着不敢哭,在肖云滟离开后,她的眼泪才啪嗒啪嗒流了下来,望向宫姻娜这个姑姑就哭啼了起来道:“皇姑,该怎么办,王爷会不会……”
“唉!”宫姻娜头疼的一皱眉,走过去坐下来,把这个爱哭的侄媳妇抱在怀里,无奈的哄着道:“没事的,他们都个个本事,又是一起去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嗯!”阿什米塔也是见天色越来越晚,才会心里担心过度,忍不住哭的。
央金端杯饮酒看着她们俩,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哭哭啼啼,好像就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的确有点冷血哦。
不过,宫星曜那头披着羊皮的狼,又不是真的如表面那般弱不禁风,有什么可担心他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唉!宫姻娜抱着哭睡着的阿什米塔,看了眼依旧在借酒消愁的央金公主,嗯!她觉得央金公主就是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担心小七担心得不得了。
央金醉颜酡红的眯眸饮着酒,不知怎么了,这羊羔美酒喝起来,竟有点泛苦了呢?
难道,她也是口是心非?她其实心里也是担心那个臭男人?
不会的不会的,他总是仗着武功高力气大欺负她,她怎么可能会去担心他的安危?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喝醉了,脑袋糊涂了,尽胡思乱想。
秋夜风起,宫女们去把大开的殿门关了上,又去取了几件斗篷为她们几位贵人披上。
宫姻娜拢了拢阿什米塔身上的斗篷,低头望着梦中还在流泪的阿什米塔,她苦笑无奈叹一声:“小六娶了个这么爱哭的王妃,可真是……唉!”
“六哥也是喜欢六嫂,才会娶六嫂的。”不像她,与那个人一开始就是两国交易。央金黯然的垂下眸子,将手中的酒仰头饮尽。
宫姻娜望着对面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央金公主,她忽然有些心疼她。央金公主打小父母双亡,吐蕃赞普虽然把她当女儿抚养多年,可也真是拿她当女儿一样利用。
如今她孤身一人嫁到中原来,离乡背井,又遇上小七这样的身份,她难免会忧虑以后的日子。
毕竟,古今以来,平常男人都免不得三妻四妾了更何况是小七这样的身份?
宫氏皇室到王爷,那可是官配一妃、二孺人、四孺子,加在一起也是妻妾七人之多了。
而这只是官配的,如果遇上宫阳曜那种好色的王爷,妻妾人数达到一百也不为过。
所以央金公主一直对小七难以安心,也是很正常的。
等人是种很枯燥的事,央金一直在喝酒,一壶羊羔美酒又被她喝完了,可她眼底还有一丝清明,显然尚未喝醉。
宫姻娜见央金公主又让人去拿酒,她惊讶的都目瞪口呆了。这么能喝?这央金公主是在酒缸里长大的吗?
宫女去取了酒回来,这回是绿蚁酒,用的是细腻白瓷薄胎酒杯,酒色微绿,白瓷如雪,相映成趣。
央金今夜品了很多好酒,葡萄美酒和羊羔美酒她喝过,可兰陵美酒和这绿蚁酒……她却是第一次品尝,别有一番滋味,是中原的诗意风情。
宫姻娜在一旁抱着睡的不算安稳的阿什米塔,亲眼看着央金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完绿蚁酒,又喝了杜康酒、汾清酒、竹叶青酒、还有最后一坛红高粱酒,简直就是刘伶转世啊!
央金喝了几大碗红高粱酒后,舔了下水润润的红唇,泛着水光的眸子骤然一冷,起身快如闪电办冲了出去。
宫姻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外头的两口子打起来了。
唉!这两口子,真是……打是亲,骂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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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姿妖娆的美人师弟,再世刘伶的央金公主,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肖皇妃,齐活!
——再推个文《田园小娘子》作者:锅小巴
飘飘作为孤魂野鬼飘荡几百年,偶得新生,却是重生在一个食不果腹的黄毛小丫头身上。
不过飘飘心态好,小丫头也好呀,我有脑子和双手,还怕不能替自己谋个温饱。
关键家里人还挺让人省心,阮父要上工常日不在家,阮母要操心田里的粮食,奶奶不作,两个弟弟一可爱一懂事,大姐性格虽然有些小小不如阮绿意,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大问题是欠了债,借了屋,还被村里人排挤。
欠债就还债,住了别人家的破屋那就还屋,至于村里那些善忘的“白眼狼”也不是无可救药。
所以总而言之,真正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赚钱,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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