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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一百九十七章:银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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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门

一座飞檐斗角的精美绣楼,二楼房檐下挂着一串竹风铃,栏杆处放着几盆芙蓉花,整座绣楼皆为红木所建造,黛瓦红柱,轻纱漫舞。

楼后有竹林,两旁有碧水莲池,秋冬时节,依旧有紫色睡莲飘浮其上,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金光。

楼前一条宽敞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两旁种植满了各色芙蓉花,郁郁葱葱一片,点缀着各色娇艳的芙蓉花。

而此楼名曰拒霜楼,乃为玉罗门大小姐的闺阁绣楼,是为玉罗门三大禁地之一。

而此时的二楼上,房间里有着父女二人。

碧宁被点了穴道,端坐在一张精美的紫檀木雕花床榻上。

床榻为紫檀木雕花,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和象牙美玉,牡丹色的圆顶罗帐上绣飞舞粉蝶,金钩挂起,上有水晶帘垂下,晶光如冰珠,偶尔折射出七彩之光。

床头立着一面紫檀木山水三扇屏风,床位旁放着一张紫檀木雕花茶几,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若竹色苏绣襦裙,一个镶金嵌玉的花梨木宝匣,茶几旁的地上还有一双新的白绿色绣花翘头履,显然都是为碧宁她准备的。

玉罗门主玉轩吟负手站在三尺之外,望着被他亲自去抓回来的女儿,眉宇间锁愁绪,幽幽叹息一声:“水碧,十年过去了,你依然不能原谅为父吗?”

碧宁抬眸看向他,冷若冰霜道:“如果你能把母亲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水碧啊!”玉轩吟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你这般的恨为父,可让为父该如何是好!”

碧宁垂眸不在看他,好似十分的厌恶见到他,更恨极他竟然是她的父亲。

玉轩吟与女儿相对无言良久,直到日中,阳光透过雕花窗上的明纸洒进来,驱散屋子里的阴凉寒气,他才睁开那双被泪水朦胧的双眼,望着冷若冰霜的女儿,无奈苦笑道:“为父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今生已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如今,为父只求你一事,接任玉罗门主之位。只要你愿意成为玉罗门主,为父便即刻以死谢罪,下到黄泉之下,向你母亲叩头赔罪。水碧,算为父求你了。”

碧宁依旧面上一片冷若冰霜,对于玉轩吟的哀求,丝毫不为所动。

玉轩吟无可奈何的黯然离去,他这个女儿,打小就异常固执,想求得她的谅解,比登上青天还难。

可他身子日渐虚弱,他知他已是时日无久,如今他已不敢奢求女儿的原谅,只求女儿能看在身为玉家人的份上,背负上玉家氏族的责任,继任玉罗门主之位,安定人心。

碧宁在玉轩吟离开后,她才缓缓抬起眼眸,望着依稀熟悉的绣楼,她眼中泪水滴落,心中痛得无法呼吸。

当年若不是她父亲捡了那个女人回来,她母亲也不会被那个贱人害得一尸两命,她更不会满心仇恨一离家便是十年不归。

一切都是因为他父亲受不住诱惑而起,如果当初那个贱人没有进门,她母亲便不会郁结于心,终日郁郁寡欢,只被那个贱人挑衅几句,便怒急动了胎气早产,母子俱损,含恨而终。

她恨,她恨她的父亲,更恨老眼昏花的祖父祖母,包括整个玉家氏族,都让她恨之入骨。

“啊!”

玉轩吟已下了绣楼,他疲惫的负手低头走在青石板路上,忽然听到女儿这一声含恨的悲鸣,他身子瞬间僵硬一晃,眼底满是悲伤哀凉,悔恨的泪水流下来,他头也不敢回的,举步重如千斤的离去。

女儿恨他入骨,此生都不可能再原谅他,而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夫人,为夫错的太深,纵然是以死谢罪,也是不足以向你赔罪的啊!

秋风瑟瑟,薄云挡住日光,天色忽然变得阴沉沉的,好似又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玉罗门地处一座高山之上,远看云雾缭绕好似仙门之境。

占地面积很大,当年修建玉罗门的工匠,将高山之上削为平地,上面建造一座恢宏的建筑群,比之青华山的避暑圣地翠微宫还要大上三倍,乃为三个山峰接连建造而成。

灵山秀水,云雾缭绕,在其之上居住,宛若天宫仙人。

玉轩吟一人独自走在玉罗门僻静的鹅卵石小径上,两旁花木深深,他低着头向前走,一点没有留意到一片草丛里钻出一条金环蛇,正在缓缓游向他……

蛇头抬起吐红信子,张嘴露出尖锐的獠牙,猛扑上就去要去咬玉轩吟的脚踝……

电光火石之间,一颗石子飞来,打中了蛇头。

“二叔,小心!”一名锦服青年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开了恍惚失神的玉轩吟,一脚踢开了又要攻击他们的金环蛇。

金环蛇飞出去撞在一旁的云杉树上,瞬间血肉模糊的跌落花木从中。

玉轩吟眼神依旧有些恍惚,他望着树身上的蛇血,良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直到被人摇了很久,他才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面容憔悴的低唤了声:“寒龙啊!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你怎么又会出现救了我?”

玉寒龙望着神智又不清明的叔父,他无奈叹息道:“二叔,再往前就是侄儿的住处了。”

“嗯?是吗?”玉轩吟抬头看向远处的建筑物,有一处最高的烟水阁,那里赏景最好了。

玉寒龙见他这位叔父情况有些不好,便关心道:“二叔,您瞧着似有些身子不适,不如侄儿先送您回去吧?”

玉轩吟摆了摆手,神态疲惫道:“不用了,你去忙吧。”

“二叔!”玉寒龙在后皱了下眉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又举步追了上前,及时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叔父,无奈的说道:“二叔,您这般身子不适,侄儿如何放心让您一个人回去。”

玉轩吟转头看向搀扶着他手臂的侄儿,看了这个一脸无奈的侄儿一会,他才有些恍惚的说了句:“水碧回来了。”

“碧妹妹回来了?”玉寒龙眼中乍现惊喜之色,望着玉轩吟笑说道:“二叔多年想念碧妹妹,碧妹妹能游历归来,二叔这下可以尽享天伦之乐。”

“嗯。”玉轩吟淡淡的点一下头,好似手臂无力的轻轻推开玉寒龙扶着他的双手,转身向着鹅卵石小径的另一头缓步走去。

“二叔?”玉寒龙在后又喊声,见玉轩吟头也不回的颓然离去,他才收起那副关怀备至的神情,眼底阴鸷之色闪过,薄唇轻启寒声道:“聂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主子。”一袭红衣妖娆的聂瑶如魅影般现身,垂手低头恭敬领命。

玉寒龙眸光阴冷的望着幽静的鹅卵石小径,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笑意,嗓音阴测测的低喃叹一声:“碧妹妹,你可要一直固执下去呀!”

哈哈哈,恨吧!恨吧!最好你们父女一直这般闹僵下去,不死不休!

聂瑶低头退下去,转身的刹那间,她脑中不由得闪现容野那张邪气的笑脸,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莫名的令她害怕。

不可以,她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如何还敢去奢望容野的爱?

这样只会害了他们彼此的,她绝对不可以沉迷在容野的温情中,绝对不可以!

玉寒龙在原地紧握拳头,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那怕是没人在,他也不会暴露出自己残暴的本性。

玉水碧,你竟然还是回来了。

呵呵呵……玉轩吟啊玉轩吟,你也是个自私的人,为了门主之位不落到别人手中,竟然不惜强行把恨你入骨的女儿抓回来。

可就算你把她抓回来了又如何?她依旧是恨你入骨,永远都不会如你的愿,接任玉罗门主之位的。

长安城

陌缘君回来后,就大肆集结了不少人,一点都不避嫌的去寻人。

这事被宫里焦头烂额的宫明羽知道了,他气的抛了一本奏折,起身挥袖怒道:“这个陌缘君当真太放肆了!”

颂瑞低头在一旁劝道:“请皇上以龙体为重,您已经一夜未休息了,不如……”

“这个时候,朕怎么可能睡得着?”宫明羽又坐回了龙座上,抬手按着眉心揉,心虚烦躁不宁。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见了鬼了,宫中羽林军巡逻时总见黑影,可就是抓不住贼人。

颂瑞低头盯着手臂上搭着的拂尘,不敢再多嘴。忽然,他嗅到一股异香,头有点晕,扑通一下就倒地不醒了。

宫明羽揉眉心的手停下来了,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殿门口,骤然,殿门诡异的缓缓关闭上。

而殿里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晕倒了,空气中依然飘着一股异香。

一名灰白斗篷的人出现,满头的银发,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镂花面具,苍白的肌肤,青紫的薄唇,透着几分诡异阴森的黑眸,直视着龙案后的一国之君,嗓音阴柔的笑唤一声:“徒儿,好久不见,你是认不出为师了吗?呵呵,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宫明羽在见到此人出现时,便一下子惨白了脸色,忙起身绕过龙案走下丹陛,来到殿中央铺着的红地毯上,望着多年不见的师父,他呼吸微微加重,良久才颤唇喊了声:“师父,你……你怎么忽然来长安了?”

“自是闻听你江山快不保,为师才会来此再襄助你一回的。”男子露出的下巴很光洁,一双手也是白皙如玉,明显不是个上年纪的人。

可他却满头银发,又是宫明羽的师父,明显又年纪不小了。

宫明羽之前还心里惊慌的难受,此时听到对方是来襄助他的,他不由得又情绪激动的笑道:“师父愿意襄助徒儿稳定江山,这可真是太好了。”

“嗯!”银发男子有点阴阳怪气的玩绕自额边垂下的一缕银发,尖锐的指甲长一寸,修剪的犹如野兽之爪,锋利恐怖。

宫明羽对他这个神出鬼没的师父,几乎可说是一无可知。可这不妨碍他们互利互惠,刚好,他有事可以让他师父去帮忙办。

银发男子一见宫明羽似有话要说,他便是诡异勾唇一笑:“有事就说,为师这次可不是孤身前来的。”

“嗯?难道……师父还带了师兄师姐来?”宫明羽眼放异光,唇边笑意阴冷而透着狠毒。

因为他早就知道,他那两位未曾谋面的师兄师姐很厉害,是他师父最为得意的弟子。

“你师兄师姐暂时不宜露面,不过……”银发男子转过身去,望着他勾唇一笑道:“为师又新收了个徒儿,她是你的师妹,也是你最为熟悉的人。”

“师妹?”宫明羽眉头轻蹙一下,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师妹若是熟人,一定是他极为不想看到的人。

银发男子抬手击掌几下,嘴角一勾唤了声:“徒儿,出来见见你的三师兄吧!”

一抹身影翻身到来,落地在银发男子身边,她身着牡丹色修身长裙,青丝挽成双垂髻,脸上戴着块紫色面纱,眉心一点朱砂,极为妖娆。

宫明羽望着对面女子熟悉的眉眼,胸腔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挥出一掌,掌风夹杂着浓烈的杀气。

言采挥袖以掌相迎,一掌击的宫明羽连退四五步。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来都是不屑的,只因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个废物。

宫明羽嘴角流下一缕血,一手捂着胸口,双眼冒火的瞪着揭下面纱的言采,咬牙切齿道:“这就是师父给朕带来的惊喜?”

“为师从不给人带来喜悦,只会让遇上为师的人,痛不欲生。”银发男子唇边的笑异常残酷,他伸手抚摸上言采的后脖颈,舌尖轻舔下唇道:“她虽然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可贵在姿容尚可,为师看上了她,自然要好好调教,使她成为一把好的杀人利刃。”

言采虽然表面很冷然淡定,可心里却在发毛。没有人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比毒蛇还令人毛骨悚然的。

银发男子收回抚摸言采后脖颈的手,转头看向一脸愤恨的宫明羽,笑得很是慈爱道:“你们既以为师兄妹,纵然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可这般视如仇敌。因为,为师不喜欢……还不出来,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啊?”

殷宁在对方抓她时,她以挥袖出手,因为知道她武功不如对方,只能用她最为擅长的毒。

“呵!还是只可爱的毒老鼠啊?”银发男子明显对殷宁很感兴趣,陪着殷宁玩了好一会儿的猫捉老鼠。

“师父,她是朕的妃嫔,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去的,请您饶她一命!”宫明羽还是很在乎殷宁这个妃子的,毕竟殷宁善毒,有殷宁在身边,他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毒死。

银发男子已经抓住了殷宁,一指点了殷宁的穴道,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他俯身望着她桀骜不驯的冰冷眸子,勾唇愉悦的笑道:“多好的冰肌雪肤啊!为何偏要戴这种东西呢?就不怕时日久了,会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吗?”

殷宁眸光冷然的与对方对视,她是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只因她的门派有规矩,女子的容颜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除了夫君以外,谁也没有资格一窥她容颜。

宫明羽见银发男子没有杀了殷宁,他才暗松了口气,举步走过去,算是客气请求道:“师父,她不会出卖朕,还请您放过她。”

“哦?是吗?”银发男子笑得诡异,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收回,眼眸依旧盯着殷宁这张美丽的脸蛋儿,启唇阴测测笑道:“这么好的美人,怎么就没让我早遇上几年呢?”

真是可惜了,若是十年前他遇上的不是金婵,而是面前这名女子,他相信,他早就能见识到媚心术的威力了。

唉!媚心术始终太局限,男子修炼不得,他才会留下毕生遗憾。

宫明羽听了银发男子这话,脸色便有些阴沉了。没有一个男人,是能容忍别人当面觊觎自己的女人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更是对此不能容忍。

殷宁倒是很识时务,她穴道一被解开,她便闪身到了宫明羽身边,一手拉住了宫明羽的手,背对着银发男子,她对宫明羽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

宫明羽还是能听点殷宁的劝的,毕竟殷宁对他是真心的好,他知道殷宁不会害他。

银发男子望着殷宁的背影,眸中笑意更浓,嘴角微翘道:“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徒儿,你可真有福气啊!”

宫明羽一手把殷宁拉到了身后,挡住银发男子的放肆目光,他脸色极不好看道:“师父来此有何交代朕的,此刻也该说了吧?”

银发男子对于宫明羽对他的不敬,他只是包容一笑,踱步到一旁,望着殿中角落处的连枝铜灯,他嘴角勾起阴冷弧度道:“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是逼宫景曜清君侧,只要他动用了他手中的势力,我便有法子让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逼他清君侧?”宫明羽觉得这话听着太刺耳,他更想听的是逼宫景曜谋反。

“宫景曜不可能谋反,因为他要做的事,是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江山,而不是从你手里抢夺皇位。”银发男子提及宫景曜时,眼底明显有着恨意,是一种嫉妒的仇恨。

宫明羽眉头皱起,很不喜欢银发男子说的话。可对方已经离开了,言采也跟着对方走了。

殷宁在那对师徒离开后,她才松一口气,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无力的晕倒在宫明羽的怀里,这一回是她轻敌了。

宫明羽抱着受伤的殷宁,看着满殿昏迷的宫人。忽然间,他觉得很害怕。

一个人,可以轻易的放倒他身边所有的人,又可以这样不动声色的重伤殷宁,那他的生命岂不是随时都是危险的?

而离开那师徒二人,并未在长安城逗留,而是直接离开了长安城,自延庆门而出,向西行去。

路上,银发男子边走边悠闲笑道:“你可想回去看看你父母?”

“回师父,想。”言采在对方身边日子不短了,也大概摸清楚对方的一点脾气。

他不喜欢身边人对他撒谎,所以,她不会找死的去骗他。

“真乖!等为师彻底摧毁宫景曜后,为师会放你一家人离开的。”银发男子每每提及宫景曜,眼底皆会闪过一抹妒恨杀气。

“多谢师父。”言采已经学聪明了,也看清楚了很多事。

比如,她再也不会痴心妄想了,宫景曜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的,她已经都看透了。

师徒二人,行走很快,可为一瞬十步,行如鬼魅。

而从青华山一路回长安来帮陌缘君找人的容野,恰巧倒霉的与他们师徒对面撞上。

可想而知,结果会是如何。

银发男子直接出手对付容野,十招之内,便打晕了容野,一手挟着昏迷的容野,便以卓越轻功向西而行去。

言采吃力的在后跟随上,被她放到的暗卫,一个个的面色发紫,倒在通往长安的必经大道上。

陌缘君正带着人出长安寻找玉罗门,半道上看到容野的求救烟火,他便骑马带着人向发出烟火的方向奔去。

结果抵达目的地,便发现容野的暗卫全死了。

陌缘君身边跟随的护卫,下去检查了下,回来便抱拳禀道:“所中之毒非中原之物,像是来自于西域。”

“又是西域?”陌缘君眉头一皱,看了那些死相诡异的尸体一眼,便觉得去青华山一趟,把这事告知九哥,让九哥想想会抓走容野的人,到底会是谁。

至于这些暗卫尸体……都是跟随容野多年的人,一直忠心耿耿的,死后也该让他们入土为安。

吩咐了人留下来收敛尸体,而他则独身一人向青华山策马奔驰而去。

青华山

石婆庙

宫凌霄醒来后,得知风痕不告而别去了敦煌,她就大发了雷霆。然后,被宫暝曜揍了一顿,哭哭啼啼就跑来了石婆庙。

宫明珠身上的伤已经都好了,断了的肋骨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要真的痊愈,估计是要半年之久才行。

至于她脸上的伤?伤口太深,一路又碰到不少药草和泥沙,那怕后来清理好了伤口,用了上等的药,这伤口也很难好的一点疤痕都不留。

“明珠啊!你别总是闷闷不乐的,九嫂说了,她一定会帮你找到治好脸的法子,中原寻不到好法子,那就去西域找,总会找到祛疤好法子的。”宫凌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安慰着宫明珠,并且给她剥了个蜜柑,掰了一瓣喂她吃了,才无精打采叹声气道:“瞧你多好,连一向粗枝大叶的六哥都这么关心你了,让人专门从括州快马加鞭送来的蜜柑。”

宫明珠也看出来了,她这位十三皇姑心情很不好。

可她还是一大早就送鱼来给她补身,关心之意很明显,她也能体会得到来自于亲人的关怀之意。

可是女子注重容颜,她又身为皇家公主,如果容颜有损,以后定然会被很多取笑。

她不敢说她能坚强的不在乎那些,因为有时候别人的异样眼光,真的会很让人难受。

“公主,鱼汤熬好了。”聂意林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白瓷汤盆,还有一个放着汤匙的白瓷小碗。

“你把它煮汤了?暴殄天物啊!”宫凌霄来之前去见过她九嫂,九嫂告诉她,石锥鱼红烧最好,蒜香也不错,可是熬汤……算了,反正是明珠喝,明珠喜欢就好。

聂意林不由得红了脸,下厨本就不是他擅长的。这个鱼他第一次见,能把滑不溜丢的它按住宰了就不错了。

至于怎么做这鱼……他好像只会熬汤。

宫明珠在山上这些日子里,虽然之前有表姐魏娴照顾,可因魏家出了点事,她表姐就不得已下山去了。

而在这段日子里,虽然她身边也有贴身侍女照顾,可做饭之事……一直都很不好意思的落在了这位聂公子的头上。

她不嫌弃对方的手艺,因为要她下厨,她恐怕连饭都煮不熟。

聂意林把托盘放到屋里的饭桌上,掀开汤盆的盖子,拿了勺子和碗,盛了一碗汤,便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汤,走到床边,把汤碗递给了宫明珠的贴身侍女珊瑚手里,随之才垂手一旁,温和笑说道:“回头我再去溪边捉条鱼,到时候……可以尝试做红烧鱼。”

宫明珠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她望着聂意林,浅浅一笑柔声道:“多谢聂公子,其实……汤挺好的,滋润一些,不会燥。”

“公主喜欢就好。”聂意林温然一笑,眼中明显有一丝喜悦之情。

宫凌霄左看看笑得满面春意的聂意林,右看看脸颊羞红如晚霞的宫明珠,她翻白眼想上吊,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被虐啊?

宫明珠喝了聂意林熬的鱼汤,面色红润了不少。

聂意林见这鱼如此滋补人,他便暗暗想着,回头也要去捉一条石锥鱼。就是不知道,十三公主是在何处捉到的石锥鱼?

宫凌霄被虐的想吐血,最后实在受不了他们了,便起身说告辞,准备离开石婆庙,还是回翠微宫大被蒙头去睡吧!

聂意林对宫明珠温笑颔首,随之便出门去送了宫凌霄,他也看得出来,这位十三公主心情不很好。

宫凌霄在石婆庙院子里遇上聂淳,见他正在舞剑,她走过去咦了声道:“聂先生,你们家不是世代文臣吗?怎么您……话说,这个剑是真的吗?不会是木头做的吧?”

“哎,公主,你小心点,叔公的剑是真的。”聂意林忙上前阻止宫凌霄夺剑,他叔公这把剑可是圣武帝御赐,此剑轻灵,却是削铁如泥的。

聂淳已经收了剑,一手捋胡子,对宫凌霄颔首微笑道:“十三公主,刚才多有得罪了。”

“没事,我先走了。”宫凌霄没精打采的挥了下手,然后就转身走了。

心情不好,不想理人。

聂意林跟在宫凌霄身后,一直送她出了石婆庙。在下山的路口樟子松下,犹豫再三,才一拱手作揖道:“十三公主,还请您有空常来看金陵公主,金陵公主她……很恐惧不安。”

宫凌霄望着温文尔雅的聂意林,轻点了下头道:“我会经常来看明珠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聂某不辛苦,辛苦的是金陵公主,唉!”聂意林一直觉得宫明珠的遭遇很令人心疼,他也是真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宫凌霄已经下山去了,孤身而来,寂寥离去。

唉!人生啊!真是处处充满恶意啊!

在翠微宫被那三对夫妻外加一对情侣虐,来了石婆庙,又被这位聂公子对明珠各种温柔体贴虐。

唉!她还是想回封地,封地多清静,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虐她!

青华山

陌缘君急匆匆的骑马到了山脚下,弃马以轻功一路飞上山去,到了翠微宫,亮出令牌才得以进门。

为了防止有人混进翠微宫,翠微宫四周布满了阵法,唯一的入口就是翠微宫的正宫门。

而正宫门外有高手看守,就算有高手来闯,也会在闯关时,惊动众人。

而翠微宫上隐藏的高手十分众多,谁来闯关,无疑是自寻死路。

陌缘君一路畅通无堵的到了含风殿,进了含风殿,就看到他们在吃饭,尤颜脸色很苍白,像个久病之人。

尤峰端着一碗汤,正在细心体贴的喂他大哥喝汤。

尤颜精神明显很不好,可见这次遇险中毒,真的大损了他的元气。

弄妤在一旁翻白眼,尤峰这是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当大人,所以就拿尤颜也当回儿子照顾了?

宫景曜一见到陌缘君这样到来,他便起了身,绕过一旁,走向殿门,对陌缘君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他出来。

陌缘君转身跟上宫景曜出了门,心里也一直在担心着容野,害怕容野会被那个怪人折磨。

肖云滟眸中浮现一抹担忧之色,总觉得陌缘的到来,定然是又发生大事了。

“不要吃这个,我不喜欢!”阿什米塔不高兴的皱眉头,带着异域腔调的嗓音又软又糯,可爱的让人心生怜惜。

宫暝曜把夹的那片牛肉放到自己嘴里吃掉,又去拿勺子捞了几颗鱼丸放在小碗里,搅动一下,准备冷凉了再喂他怀里的小丫头吃。

宫星曜在一旁看的眼热,他也去捞了几颗鱼丸放碗里,用勺子搅凉了,便转身去舀一颗鱼丸,笑得一脸肉麻温柔道:“公主,鱼丸很好吃的,你尝尝啊!”

央金的脸瞬间就黑了,像看病人一样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生在草原,喜欢牛羊肉。”

她又不是靠海而居的渔民,怎么可能会喜欢吃鱼虾蟹?

宫星曜一番热情,被央金一盆水浇灭了。他就知道,他这辈子只能羡慕嫉妒恨别人,而不能像他六哥六嫂一样夫妻恩爱,你侬我侬。

肖云滟在一旁默默啃青菜,以往她总秀恩爱虐人,今日遭报应了,被人喂狗粮都喂撑了。

早知道,她就不出主意吃火锅了。

早知道,她就不让悠悠做这些鱼丸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邀请他们这几对一起吃火锅了。

“九嫂,我回来了。”宫凌霄和陌缘君是一前一后回来的,她之前还看到陌缘君跑的比兔子还快,她都没来得及喊他一声,哼!

肖云滟一见宫凌霄回来了,她便招了招手,笑得一脸温柔道:“十三妹回来了啊?快过来坐,火锅煮正好呢!”

哈哈,总算来个陪她一起吃狗粮的了。

宫凌霄一见屋子里有三对在亲亲热热吃火锅,她瞬间收回了迈过门槛的脚,转身撒腿就跑。

“十三妹,你不吃火锅啊!”肖云滟在后一手高举筷子,根本不明白宫凌霄是怎么了,跑的可真快。

宫凌霄提着裙子跑的飞快,她一点都不想留下来被虐,这群没人性的,她要和他们绝交!

肖云滟喊不回来宫凌霄,只能收回手,抬眸看向弄妤,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吃?这火锅很好吃的。”

“我怕上火。”弄妤单手托腮,一点不受火锅香气的诱惑。

尤峰喂尤颜喝一碗比较清润滋补的鲫鱼汤,里面有鱼肉、豆腐、香蕈多种食材,熬的汤乳白诱人。

尤颜喝过鲫鱼汤后,就不想再吃东西了。他抬眸看向吃香蕈的肖云滟,皱眉问了句:“你真的有犯欺君之罪?”

肖云滟忽听尤颜问他,也是一愣,把一颗香菇塞进嘴里后,咀嚼几下咽了后,才淡然的点下头说道:“是啊!我揍了他一顿,差点把他踹的再不能人道。”

在场几个男人,听了她的如实回答,皆是觉得腿间有点凉嗖嗖的,双腿并拢,神色古怪的看她一眼,都觉得她很不像个女人。

尤颜眉头紧皱,看着她无奈道:“肖皇妃,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唉!罢了,回头你问问他吧。”

他说的他,自然就是宫景曜,她的事,只能有宫景曜去处理。

肖云滟之前有深思熟虑过,她觉得比起卖国罪,欺君之罪好听多了。

若说她做的最不该的事,就是有损了自己名誉。

而在另一边,陌缘君已经把容野出事的事,对宫景曜说了。

宫景曜皱眉沉思片刻,方才又看向陌缘君道:“这事你先不要管,今日你留在翠微宫,我这就带龙远下山走一趟,亲自去会一会此人。”

他依稀觉得这人下毒的手法有点熟悉,准备先去看看那些中毒而死的暗卫尸身,也许能从那些尸身上发现一些线索。

陌缘君虽然急于去寻碧宁,可若是九哥下山去了,山上的九嫂必然要有人守护。

毕竟,九嫂不是以前的九嫂了,有了身子的女人,总是比较虚弱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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