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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盛宠:天命皇妃》第二百零七章:东女来了个安月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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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三危山。

风痕抵达这里后,一直在寻天圣教的所在,可惜一直都是寻觅无果。

从他离开长安开始,已经半个月了。他快马加鞭来到此地,除了看到满目黄沙之景以外,连天圣教的半个影子都不曾寻到。

黄沙漫天,又一场大风沙要来了。

风痕依稀听到了一阵随风飘来的羌笛声,清脆高亢,带有一丝悲凉气息。

他起身走到黑色骏马旁,牵着马循声而去。

在黄沙漫天中,他看到了一支队伍。

前面的少女在扬袖边走边跳舞,手中轻纱随风飘扬,她们犹如沙漠之上歌舞的仙女。

而在她们身后,是一名骑着骆驼的小女孩,她穿着东女国的服饰,吹着羌笛,缥缈神秘。

在最后面,还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每一个人手里皆持有着武器,一看便是不好惹。

“呦吼~”忽然,有一群策马扬鞭的粟特人出现了。

小女孩停止了吹羌笛,转头看向那群到来的粟特人,她歪头嘴角扬起灿烂笑容,忽然扬手叽里呱啦说了一句话,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那些手持古怪武器的大汉,瞬间围在骆驼四周,呈现出保护姿态。

那群娇娇柔柔跳舞的东女国少女,瞬间展露出武功,每个人手里皆挥舞着一条轻薄柔软的轻纱,杀人不见血。

康迪就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的,之前打杀了一群马贼,忽然想起三危山的天圣教,他便想来这里再带人寻一遍,就不信找不到天圣教的所在。

可来到这里后,他发现了一队东女国的队伍,见那群跳舞的姑娘个个窈窕美丽,他便一时动了色心,准备抓回去解解闷儿。

谁曾想这些个娇柔美人如此恐怖,嬉笑之间,便把他带来的人杀了大半。

“呦吼吼~”忽然,又有一队人出现,他们是新联合起来的马贼,根本不清楚三危山到底有多危险。

那几名大汉已经去拦截那些马贼了,小女孩嬉嬉笑笑的再次吹起羌笛,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这样的阵仗。

风痕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见这名六七岁的小女孩,竟然如此异常的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他不由得眯眸打量了她两眼,穿着东女国贵族服饰,不是普通人,又带着如此多的高手来三危山,莫不是……她与天圣教有关系?

康迪见这群如此厉害,又看着黄沙地上他死去的多名手下,一时气恼,便抽出一支羽箭,搭弓拉弦,羽箭瞬间离弦飞出。

一支箭头锋利的羽箭,带着破空之声,飞速射向骑在骆驼上的小女孩儿。

风痕躲在一处山侧阴暗的地方,先是抛出一颗石子打掉了对方的羽箭,而后又拔剑出手杀了一个要靠近骆驼的马贼。

小女孩低头看着这位忽然出现的中原男子,她手里把玩着羌笛,笑嘻嘻的问道:“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救我呀?”

“你太小了,他们不该以大欺小。”风痕一开始就想好了,他要试图用最随意的方式,来接近这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听到他的这个回答,明显笑容更为灿烂的道:“大哥哥,你说的好对!他们以大欺小,就是很不对的。诺布,米玛……”

风痕只听懂她喊人的名字,后面的东女国语言,他是听不懂的。不过,令他惊喜的是,这个小女孩竟然会中原汉话,这下不愁无法与她交流了。

那群杀完人的姑娘,正准备要杀康迪这个坏人呢!忽然听到小主子的呼唤,她们便身转缥缈如一抹风中飞纱般,很快的回到了原地。

风痕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可他看到她们在恭敬虔诚的行礼,便心里又升起一个惊喜,这个小女孩,或许在东女国,还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地位呢。

小女孩吩咐过那些少女一些事后,便转头看向风痕,笑得天真无邪道:“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请说出你的愿望吧!”

风痕收起剑,转头望向茫茫沙漠道三危山,他轻叹一声道:“如果真有神能听到我的愿望,我希望能以寻到天圣教,见到巫神光舒。”

“咦?你要找光舒啊?好巧啊!”小女孩眼中因惊讶而亮晶晶的,脸上笑容依旧很为灿烂,低头俯身望着风痕,笑嘻嘻的天真烂漫道:“大哥哥一开始救我,就是因为一个可能的猜测吗?嘻嘻,这也赌的太冒险了,输的可能是很大的哦。”

风痕见小女孩如此通透,他也不做戏了。而是转头目光坦荡的望着小女孩,拱手直言道:“不瞒姑娘,在下是受人所托,专程送信给天圣教乐月圣姑的。可来到三危山后,却一直寻不到天圣教的所在地,才会一直在此徘徊。”

“乐月姐姐啊?她我认识啊!比光舒可爱多了。”小女孩手指摇着那支羌笛,和风痕熟络起来,直腰骑在骆驼上,她眯眸望着三危山,脸上露出灿烂笑容道:“乐月姐姐姓康,而我姓安,大哥哥可以叫我安月圣。”

“姓安?你是安康居国的人?”风痕知道月牙儿是安康居国康氏一族的人,而这个小女孩说她姓安,又认识月牙儿和光舒,那她一定就是安康居国的人无疑了。

可安康居国的人,又怎会穿着东女国的服饰?

安月圣望着风痕,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直言不讳的笑说道:“我的母亲是东女国的公主,我的父亲是安氏一族的族长。父亲听闻乐月姐姐已经成为了新的圣姑,便特命我来此接受敕封,成为新一任的圣女,肩负起守护月牙泉的使命。”

“天圣教未来的圣女?”风痕觉得他是真遇上贵人了,有了这个小女孩带路,他就不愁进不了天圣教了。

安月圣只是对此笑了笑,她抬手召回她的属下,又笑吟吟的对风痕说:“诺布和米玛是祖母派来保护我的人,艾山和热介甫是父亲派来我的人。我们一行人有二十一人,这一路走来,引得不少坏人打我们主意,都被他们带人杀了。”

风痕看了看那七名美丽都姑娘,她们这般一路歌唱跳舞,的确会招惹赖不少好色之徒的觊觎。

可那些人也是够大胆的,看到这十几名壮如牛的大汉,也还敢来抢人,真是不知死活。

康迪被人抓住了,拎到了安月圣面前,被推到踩在了地上。

安月圣不等康迪开口嚣张,便骑在骆驼上居高临下道:“你是敦煌城康氏的人吧?啧!怎的如此落魄,居然当起马贼来了,真是丢祖宗的脸。艾山,你和米玛带人把他送回敦煌城,告诉康隆,他教子不善,养子成贼,我安月圣看不惯,就替他教训一下这孽子,让他以后好好管教他家的小子,下次再敢不长眼招惹我,落到我手里,我定然是会要挖他一双眼珠子,当做是惩罚的。”

“是!”艾山和米玛恭敬领命,一点不觉得他们家小主子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的。

风痕在一旁暗暗赞叹,不愧是东女国女王的外孙女,果然是够不可一世的霸气。

康迪就算之前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此时也已经是全听明白了。可他却说不出话来了,嘴巴被堵上,被人丢上马背,头朝下横趴着,他感受到了极度羞辱。

安月圣,他早晚要弄死她!

安月圣转头目送康迪如货物半被运走,她撇了下嘴儿道:“康隆真是个成事不足的蠢材,连儿子都教不好,还不要脸的霸着康氏一族族长的位子。哼!等我当了圣姑,我一定许愿让敦煌城换主子。唉!可怜的乐月姐姐,怎么就是那个老混蛋的女儿呢?真是太可怜了。”

风痕想装听不懂都不行,这小姑奶奶居然用流利的汉语在骂人。呵呵,如今的女人,无论是多大年龄,都是一样的泼辣恐怖。

安月圣再次吹起了她的羌笛,这次的乐声有些刺耳,更像是一种急切的召唤。

风痕在一旁忍受着这种类似召唤信号的乐声,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耳朵一动,便听到一阵阵清脆的玉风铃声响。

他惊喜的转身望去,只见一抹神秘的紫色身影,如一阵清风般到来,飘忽缥缈,眨眼睛,便来到了他们一丈之外的地方。

安月圣一见到光舒,便收起了羌笛,一抬腿跳下骆驼,像只花蝴蝶似的扑向光舒,一把抱住了光舒,很是高兴的叽叽喳喳道:“光舒,光舒,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可你怎么都没长?三年的时间,我种的果树都结果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送你的小手炉你没用吗?怎么手还是这么凉?像冰做的一样,一点都不暖,我都要不喜欢你了。”

光舒一动不动的任由她转圈的乱摸他身子,等她又转回到他面前了,他才垂眸望着她,淡冷开口道:“安月圣,你晚了五日。”

“我知道啊!因为我一路上帮了很多人,他们一个个都把我神女拜呢!”安月圣一点都不怕光舒,反而仰头伸手笑嘻嘻道:“光舒,抱抱!”

光舒没有再说话,只是应她所求,弯腰抱起她,转身向着来时方向缓步走去。

安月圣双手搂着光舒道脖子,红润润的小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笑说:“光舒,你变得更好看了,所以……我来当圣女了,你要记得好好守护我哦。啊!还有,他要找乐月姐姐,说是来送信的。”

光舒抱着安月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风痕,中原人打扮,难道是那个龙远派来的人?

风痕走过去,把一封信递给了光舒,姿态算为尊敬道:“巫神大人,这是我家夫人写给贵教圣姑的信,请巫神大人代为转交,在下会在乐堂暂停留。”

安月圣伸手代光舒接了信,把火漆印信在光舒面前晃了晃,笑嘻嘻的说:“乐月姐姐认识的姐姐,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子。光舒,男人要有风度,不能总这么不近人情,会不讨人喜欢的哦。好啦!你放心吧!这信我帮你送,一定交到乐月姐姐手里,你安心去乐堂等好消息吧!”

“多谢姑娘,多谢巫神大人。”风痕客气一拱手做感谢,之后便转身走向他的马匹,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向着乐堂方向奔驰而去。

光舒在风痕策马离去后,他才抱着安月圣,转身向着来处走去。

“诺布,热介甫,你们也去乐堂吧!光舒走的可快了,你们是追不上他的……”安月圣的声音,已消失在风沙中。

诺布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抬手揉揉眼,真是太神奇了,转眼间,人就闪得无影无踪了。

热介甫早在三年前,便见识过巫神大人的厉害。如今再见识一次,已不会那般失态的惊讶不已了。

天圣教

光舒抱着安月圣回来,一路上,满耳朵里都是安月圣叽叽喳喳的声音,绕是他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也被吵的心里有些烦躁了。

“光舒,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我们三年没见了,不应该抱头痛哭互诉相思吗?”安月圣一路都在不停的说话,不管光舒听没听到,反正她就是要把想说的都说了。

光舒抱着她在莲池边停下来,转头与机灵古怪的她对视着,一如往昔般声音淡冷道:“以后不要再看中原的书籍了。”

“为什么啊?中原的文学,是那样的美好,我喜欢得不得了呢!”安月圣有个中原人的夫子,那是她祖母的夫君之一,她很喜欢对方,因为对方很温柔,不像光舒这样的冷冰冰,还不会笑。

光舒又不说话了,抱着安月圣去寻了月牙儿。

月牙儿见到安月圣的时候,那是惊多过喜。这个小魔女,她怎么三年后又卷土重来了?

安月圣一见到月牙儿,便立刻抛弃了光舒,跑过去抱住了月牙儿,很亲昵的蹭蹭脸道:“乐月姐姐,我好想你,想的都茶饭不思了。”

“呃?是吗?”月牙儿盘膝在一张玉榻上,她怎么就这么不敢相信这鬼丫头的话呢?

安月圣是个办事靠谱的姑娘,她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月牙儿,笑眼弯弯道:“乐月姐姐,这是一个大哥哥交给我的,他让光舒帮他送信给你,说是夫人找你有事。”

“夫人?”月牙儿看着这封火漆印信,上面的确是云纹,这是当初他们一起刻的印章,大姐的是祥云,她的是月牙儿,碧宁的是只蝴蝶。

其他人的,也是依照自己喜好刻的印记。

光舒望着拿信的月牙儿,淡冷启唇道:“应该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信。”

“嗯?”月牙儿抬头疑惑不解的看向光舒,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中原乱了,出现了会媚心术的人。”光舒虽然基本不出门,可天下发生的事,他几乎全知道,可说是个神人。

“媚心术又出现了?这回又是谁作死啊?”安月圣以往喜欢听故事,三年前她缠着光舒给她讲故事,光舒就说了一个有关媚心术的故事,讲的是一个西域妖人。

月牙儿已经拆开信看了,看完信,她抬头望向光舒,眼中有哀求之色道:“光舒,你能去中原帮帮大姐他们吗?”

光舒丝毫没有做考虑,直接拒绝道:“我不可能去帮天圣教以外的人。”

“唔!好无情冷漠,一点都不可爱。”安月圣在一旁嘀咕了声,看向光舒的小眼神里,满是谴责之意,好似在骂光舒是个冷血动物。

光舒只是淡淡看安月圣一眼,便收回目光,微弯腰对月牙儿行了一礼道:“圣姑,您不该再去关心俗世之人,这对您绝无益处。”

“哼!光舒,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不讲义气的人,亏我还思念了你三年,我这真心……都被你糟蹋成狼心狗肺了。”安月圣在一旁气鼓鼓的瞪光舒,小手里的象牙羌笛也不要了,直接丢向了光舒,准备砸死这个冷血的坏人。

光舒接住了那支象牙羌笛,这是三年前他送给安月圣的离别礼物。

月牙儿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安月圣的目光里,满是惊奇。这姑娘三年里到底遭逢了什么巨变?怎么好像被谁荼毒了一样,这说话怎么还乱七八糟了呢?

光舒抬脚走过去,伸手把象牙羌笛还给安月圣,低头望着她,淡冷如故道:“以后别学中原人了,你说不好他们的话。”

“你小瞧我?哼!我不理你了。”安月圣生气的叉腰走了,她的象牙羌笛也不要了,她的美丽光舒也不要了。

月牙儿在一旁看了出好戏,然后,她咳了声,对光舒说了句:“以后便由你来照顾她吧!”

这姑奶奶可没人伺候得了,只有光舒这冷性子能受得了她的魔音刺耳功。

“是,圣姑。”光舒行礼领命,随之,便握着羌笛出去了。

月牙儿手里捏着那封信,可是为难起来了。大姐说,媚心术极其厉害,他们中无人可抵抗媚心术之力。

大姐还提起了一件事,东女国因王储之位而动乱,姐夫在东女国有人,便暗中做了不少事,逼东女国帕里黛公主不得不把安月圣送回安氏一族。

之后,一切非常顺利,安月圣的父亲,让人护送安月圣来到敦煌三危山,希望安月圣成为新一代的圣女。

不过,她自己都不稀罕当这个圣姑了,安月圣会想要成为守护月牙泉的圣女吗?

安月圣如此不甘寂寞,让她独自一个人长年守在月牙泉,她真的不会被逼疯吗?

这样拿别人的一生痛苦,来换自己一生幸福的事,她要是真做了,那还是人吗?

“圣姑,不好了,安月圣把巫神大人给伤了。”一名女侍神色匆匆的疾步走来,明显事被吓坏了。

“什么?安月圣她……”月牙儿眉头一皱,起身便向外疾步走去。

这个安月圣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把光舒给伤了,真是个闯祸的祖宗。

“你走啊!我不要理你了,你伤了我心,我要哭死了。”安月圣在她的小房间里闹脾气,摔了好多东西,趴在床上正装伤心欲绝呢!

光舒站在桌旁,拿着羌笛的手背上,不知被什么划伤的,此时正在流血不止。

月牙儿赶到时,见光舒脚旁滴了好几滴鲜红的血,她想过去帮光舒包扎一下,可这地上的瓷片太多,根本没地方下脚。

只得,她先吩咐人打扫下,打扫干净了,她再帮光舒包扎伤口。

唔!流点血,也是不会死人的。

安月圣还在床上嘤嘤的哭泣,还边哭边怨气冲天道:“你这个负心汉……”

“打住!”月牙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怎么连“负心汉”都出来了呢?这丫头这些年来,到底都看了什么书啊?

光舒望着安月圣,再次说道:“你不要再看那些书了。”

“就看!”安月圣翻身坐好,双腿垂在床边晃悠着,看见光舒都手受伤了,她不止没点心虚,还一副十分惊奇的道:“呀!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啊?我一直以为你的血和冰一个颜色呢!”

“冰没有颜色。”光舒抬眸望着她,举步走过去,伸手把羌笛递给她,一点没去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背。

“呀!你把我衣服弄脏了。”安月圣一惊一乍的,差点扑下去摔着,还好被光舒及时抱住了。

光舒一手抱着安月圣,一手坚持的送还她的羌笛。

安月圣伸手接过了羌笛,拉着光舒流血不止的手看了看,伸手还戳了下那道伤口,十分好奇的望着光舒问:“这是什么碎片弄伤的啊?”

光舒好像一点不知道疼,转头在碎片中寻找,最终,目光定在了染血的琉璃盏碎片上。

安月圣看了染血的琉璃碎片一眼,没有一丝愧疚和心虚,反而是转头看着光舒笑嘻嘻道:“我让你体会下受伤的滋味,你是不是该谢谢我?我的巫神大人啊!你终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受伤也会痛呢!”

地上的碎片已经被清扫干净了,月牙儿走过去抱了安月圣放床上,又转身去拉着光舒的手臂走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来,让女侍取来药来,为光舒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安月圣坐在床边,把玩着她的象牙羌笛,看向为光舒包扎伤口的月牙儿,她撇嘴哼哼道:“你对他再好,他也是冷血无情的,连点小忙都不肯帮,算什么朋友。”

月牙儿转头无奈的看向安月圣,这丫头年纪虽小,心眼儿却多的很。对付光舒,这丫头比她有办法。

安月圣从床上下来,走到光舒身旁,一羌笛敲在他肩上,嘴边笑意有点冷道:“你说你,一辈子躲在天圣教当玄武有意思吗?乐月姐姐是你看着长大的,她只是求你去中原一趟,又没让你去死,你干嘛要这么无情的拒绝她啊?哼!我看你不是什么巫神大人,而是缩头乌……”

“安月圣,不得胡言乱语!”月牙儿虽然想请光舒去中原一趟,可这却不代表她真的会对光舒无所不用其极。

光舒就算不会生气,可安月圣这样以言语侮辱光舒,也是不好的。

“哼!”安月圣转过身去不理人,因为她一心为月牙儿好,可对方不止不感谢她,还这样责怪她。

“我去中原。”光舒依旧神情很冷漠,可他这话既然已说出口,他便会做到做到。

“咦?铁石开花了啊?”安月圣转过身去,外头盯着光舒冷漠无情的俊脸瞧,忽然就放肆的笑嘻嘻伸手捏了捏光舒耳朵,惊讶的瞪大乌溜溜的眼睛道:“你耳朵好软啊!中原有句老话,耳朵软的男人,都很惧内的。光舒,你说,你将来娶妻后,会不会变成一个惧内的软耳朵呢?”

“安月圣,不要放肆。”月牙儿伸手拉了安月圣一把,把她抱坐在了腿上。这孩子怎么这般胆大妄为?光舒的耳朵也是随便能乱捏的吗?

光舒依旧没有丝毫神情变化,好似被一个顽劣丫头捏耳朵的人不是他一般,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变动,平静如无波的古井,依旧没有一丝俗世凡情。

安月圣挣扎的从月牙儿腿上跳下去,一下子扑到光舒怀里,仰头望着光舒笑吟吟道:“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喜欢中原那个地方,夫子告诉我,中原是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美丽故乡。我很想去看看那些美景,你带我去好不好?光舒,我一定会听话不闯祸的,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光舒低头望着她满是祈求之色的黑眼睛,依旧没有丝毫动容的,决然拒绝道:“你不能去中原,你已经中毒太深了。”

“扑哧!”月牙儿在一旁没义气的笑了,惹来安月圣一个幽怨的眼神,她立刻抿嘴憋住笑意,看向光舒,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光舒也没指望月牙儿能帮上忙,可对安月圣的要求,他也绝对不会答应。

“光舒,你这个无情郎,居然对我这么狠心,信不信我死给你看啊!”安月圣气的直跺脚,可恶的光舒,居然就这样走了,他怎么可以这般无视她的请求啊?

月牙儿在一旁摸摸鼻子,她敢打赌,安月圣一定不会这般轻易罢休的。

嗯,安月圣她手里有人,可以偷偷去中原,到时候,光舒不带着她也不行了。

安月圣去追光舒了,她坚信一句话“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

她家夫子那么聪明,她也这么聪明,两个聪明人的智谋结合,怎么可能会斗不过光舒这块顽石?

月牙儿不知道光舒是怎么走的,她只知道这一日,她的姑姑让人请她去了月神殿。

安月望着门外的侄女,神态平静的淡淡问一句:“为何是安月圣?”

“一切皆是命数。”月牙儿在十日前,请八大圣巫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新一代的圣女,来自东女。

而安月圣是东女国公主的女儿,亦是安氏一族族长的嫡女,她注定是下一任的月圣女。

安月盘膝而坐在神坛上,敛眸轻叹道:“既是命数,便一切随缘吧!”

“是。”月牙儿微低头行礼告退,在她身后,月神殿的门缓缓关闭。

她隐瞒了一些事,在她自己占卜的卦象显示,天圣教气数已尽,安月圣不是神,而是摧毁天圣教信仰的魔。

盛极必衰,天圣教,终也会被狂风黄沙所埋葬。

正如曾经消失在沙漠之上的西域诸国,会被历史的变迁掩埋在黄沙之下,被尘封千万年。

玉门关

诺布担忧的低声道:“小姐,这样跟着巫神大人,不太好吧?”

“就是就是,被巫神大人发现了,小姐你会被惩罚的。”米玛也不支持小姐尾随巫神大人身后,如果被发现了,巫神大人惩罚下来,他们就都麻烦大了。

艾山和热介甫没有说话,可也是明显的不赞成,小姐这样跟着巫神大人,真的太容易被发现了。

“全都给我闭嘴!诺布,艾山,现在去给我买衣服,快!”安月圣一贯任性妄为,从没有人可以忤逆她,包括光舒,他也不可以违逆她要做的事。

这是她祖母说的,男人不能惯着,要时常教训一下,这样他们才会乖乖听话。

诺布看了他们小姐一眼,便和艾山一起去买衣服了。

米玛跟在他们小姐身后,还在小声的劝道:“小姐,巫神大人不是东女国的子民,在他眼里不是女尊男卑,而是男尊女卑啊!”

“错!”安月圣对米玛竖起一根手指,看向米玛眯眸道:“在光舒的眼里,众生平等,从没有女尊男卑,也没有男尊女卑。”

好吧!她错了。米玛不说话了,低眉顺眼的跟在他们小姐身后,只希望巫神大人别理会他们,把他们当空气忽略了吧!

光舒一进入玉门关,便发现有人跟踪他,他知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月圣这个鬼丫头。

安月圣跟着光舒进了一家客栈,要了几间房,便住了下来。

诺布和艾山买了衣服回来,女的齐胸襦裙,男的圆领衫袍。

安月圣换好衣服,便去隔壁敲了门。

光舒打开门,便看到了打扮成中原小姑娘模样的安月圣。

安月圣伸手就让光舒抱她,在光舒弯腰抱起她后,她就搂住光舒的脖子,娇娇的甜甜叫一声:“爹爹!”

光舒一贯冷漠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望着怀里与他平视的小丫头,根本不懂她又想做什么?

“爹爹,我饿了,要吃东西。”安月圣是个机灵古怪的小魔女,她有一百种方法让人妥协,连光舒也逃不出她的魔掌。

光舒这下明白了,安月圣在逼他,逼他非带她一起上路不可。

安月圣最后还是赢了,光舒这个人是冷了点,可他很不懂人情世故,好糊弄的很呢!

光舒是很好糊弄,可以往也没人能接近他,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能来糊弄得了他了。如今遇上这个小丫头,他自然就露出短处来了

诺布和米玛他们都很佩服他们小姐,巫神大人居然就这样妥协了,也太令人绝倒了吧?

就这样,光舒乔装打扮来到中原后,便多了一个小女儿。

“爹爹,咱们要做丝绸生意,这个最赚钱哦。”安月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至少在光舒面前,她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

“嗯。”光舒骑马抱着安月圣,这也是安月圣要求的,说这样不容易被坏人发现。

诺布和米玛他们,一路逗沉默不语装哑巴,只因小姐嫌弃他们,说他们的中原话一点都不好听,让她耳朵遭罪,就禁止他们少说话多做事了。

听从安月圣的安排,他们一行人扮作了西域商人。

光舒是长着两撇胡子的威严老爷,安月圣是天真活泼的大小姐。

诺布和米玛她们七个姑娘是婢女,艾山和热介甫他们是工人和护卫。

风痕一路暗中跟着他们,对于他们这样的一队人,他觉得很好,这位小姑娘的确比光舒聪明多了。

数日后

栾川

鼎室山

一名管家打扮的仆人,匆匆进了一座竹舍,此地名为——绝心斋。

一名身着墨竹纹白袍的中年男人,正在照顾着院中遍布培植的山茶花树,此时开的正好。

管家走过去,在三尺外弓腰行礼道:“光舒已离开三危山,进入中原境内,此时正在酒泉。”

“他们的速度倒是快,在我们的人查到时,已经都到了酒泉了。”舜华先生嘴角笑容淡然平和,眼中也是温和而无一丝暴戾之气。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野心勃勃,执念成魔。

“需要让贺兰公子前去阻拦他们吗?”张夜拱手看向他的主子,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好似很怕惹对方生气。

“贺兰阙,不是光舒的对手。”舜华先生剪了两支茶花,拿着转身向竹舍里走去。

张夜跟在后面,姿态恭敬道:“光舒此来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个小女孩,我们的人查到,那小女孩喊光舒爹爹。”

“爹爹?”舜华先生已在桌边的竹凳上坐下来,他用剪刀修剪了多余的枝叶,只留下两朵亭亭玉立的山茶花,一朵粉的娇柔,一朵白的无瑕,插在一只秘色瓷的细颈花瓶中,更添雅意。

“是的,那个小女孩只有六七岁,光舒待她很为亲近。”张夜接到飞鸽传书时,也是很为惊讶。

毕竟,光舒此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已如神明。

他对一个小女孩亲近,绝对比六月飞霜还奇闻难见。

“光舒始终是血肉之躯,他会有一些人的七情六欲,也属正常。”舜华先生已经插好花,望着瓶中的两枝山茶花,他笑的平和淡然道:“你下去吧!光舒那边无需理会,到时自会有人可制得住他。”

“是。”张夜从不疑舜华先生的话,先生说光舒不足为惧,那光舒便是不足为惧。

在张夜离开后,舜华先生便唤来了人,吩咐道:“把花送去夫人的意如居。”

一名哑仆走进来,双手捧走了那瓶花,转身出了绝心斋。

------题外话------

其实,你们到底猜到尤颜的cp了没有啊?我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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