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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云间》第25章 寒香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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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便池”事件后,念稚便莫名其妙的多了何冠宇这个“兄弟”。这却比他每日找茬更加令念稚难受,热情满怀不说,成日还对着众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你们不知道,方竹兄...唉...总之是我们误会他了”。

此番作态搞得林承武都忍不住来打听:“我们误会什么了?”

念稚扶额,看到就连那不甚关心这些八卦的何惟远也侧过头来,一副略感兴趣的样子,只能讪笑扯开话题。而在林承武心间,不由又对这个南平郡王高看了一些,他本以为元方竹之前与将军府公子水火不容,最后肯定会闹得下不来台面,没想到现在却是这样一幅光景,心中暗暗称赞方竹好手段。

而每每当念稚在课堂上回答不出来问题的时候,何冠宇神色之间也不再有轻蔑鄙夷,反而是一副互为知己我懂你的神态,向她投来令人发麻的目光。

“你跟那何公子是什么情况?”就连杜源有时候都受不了那肉麻的目光,于是问道。

“别理他,他脑子有问题。”念稚摇摇头,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至于便池事件的主人公卞驰的后续发怒,也由二人轻描淡写的给化解了。

那卞驰次日铁青着脸气势汹汹的闯进学府,何冠宇正在昂首阔论,唾沫横飞;念稚则危襟正坐,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元方竹,你,何冠宇,你竟敢!”那卞驰一眼便看到了二人,气的直哆嗦着名字,却也没脸把自己掉入粪池的事情宣传出去。

“啊,这不是卞兄么?不知有何贵干?”何冠宇彬彬有礼道。

“你还在这给我装,你们昨日...”卞驰脸涨的通红,却怎么也说不出下文。

念稚心中觉得好笑,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日?昨日怎么了?”又形容夸张的捂住鼻子,“嘶,卞兄,你这身上...”

看着她的动作,卞驰心中敏感,只以为自己身上还有那恶臭味道,在众人的目光下手足无措起来:“都看什么看!你,你们给我等着。”说喊着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想到他可能要洗澡洗到破皮,念稚就忍不住笑出声了,正好撞上杜源的目光,讪讪道:“放心啦,他没有证据的。”

果然如念稚所说,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又不甚光彩,卞驰只能当做吃了个哑巴亏,虽然经常用目光威胁念稚,却也没有起到实际的效果。心中却仍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挑了个机会,在三四皇子面前煽风点火。

“四皇子,这南平郡王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就说上次那个罗记衣铺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兰绣坊是您的产业,他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卞驰添油加醋说的起劲,“上次在猎场也是....”

“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三皇子却淡淡的打断道:“好了,你下去吧。”

话语一顿,卞驰见告状也没有结果,还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愤恨却也无计可施,只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这个南平郡王,倒是闲不住啊。”四皇子长眸微闪,“入了太学府便开始装疯卖傻,三哥,你看这个人?”

三皇子也微微沉吟,他确实看不懂这个南平郡王,说他真傻,入宫宴上那番举动言辞让父皇都对他赞赏有加。说他装傻吧,但在这个时期便明着站队七皇子,经常做出些啼笑皆非的举动,实在也不像十分高明的样子:“他是不是装傻我也不知道,不过若是他继续这样,不是正好可以成为这盘棋中的那个献卒么?”

听到此话,四皇子眼眸一亮,笑得妖冶:“三哥的意思是...”

三皇子点点头:“嗯。这个先不谈,那件事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寒香可是我培养出来一等一的杀手。“四皇子面有得色,却仍是有些忧虑,”只是我觉得没那么容易得手,不说别的,至少那个纪雷就不是个好对付的。”

“得手最好,没有也无妨,最重要的是借君良之手一步一步帮助父皇探查到\'真相\'。”

而依旧蹦跶的南平郡王,最近除开何筱宁能让她有所忧愁,生活过的依然有滋有味。这个滋味来源于她最近发现的一件不得了的事,杜源,那个成日里无事便泡在束书阁中的书呆子,最近竟然隔三差五背着她偷偷的去那梨香坊。

若不是念稚最近为了偶遇七皇子常常去那束书阁,她也不会发现找了这个借口的杜源其实偷偷溜出了宫去。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念稚也可以理解,但是出去玩乐竟然不叫上她,这就显得不够仗义了。况且,念稚也更想知道,能够迷住这书呆子杜源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于是这日她便偷偷的跟着杜源去了梨香坊,只坐在隔他几桌的地方,暗中观察着他的行动。

台子上姹紫嫣红,几曲歌舞过后,并没有什么亮眼的角色,杜源似乎也兴致平平,只喝着茶水。正当念稚瞧的无聊的时候,一袭紫衣飘上舞台,水袖轻扬,那美人眉眼低垂,似乎倒是熟识的样子,直到她抱着琵琶弹起,念稚才一拍大腿,这不是初次来见到的含雪姑娘是谁!

再朝着杜源看去,果然见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念稚心中偷笑,原来这二人...紫衣女子抱着琵琶如泣如诉,低眉拨弄着琴弦,偶尔抬眼只给台下一个悠悠的目光。而台下的男子听着琴音如痴如醉,手指轻打着节奏,仿若这喧闹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二人一般。

念稚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对的互动,老鸨照例发茶,含雪姑娘不出意外的选中了杜源。本来一切都和谐的发展着,结果邻桌一个尖嘴猴腮的官人怒拍桌子:“怎么每次都是这个小子!兰姨,虽然发茶是梨香院的惯例,但是每次都选中同一个人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台子上的老鸨对付这种人饱有经验,只笑着:“含雪姑娘不是一般的花姑娘,可是上了梨香院前十的画布,自然便有发茶挑选客人的权力,梨香院规矩如此,韩爷多担待一点。再说,接下来可是还有寒香姑娘的表演呢。”

那韩大爷本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带着台下众人都一阵不满,但一听老鸨这话,皆是变了脸色。韩爷色眯眯的问道:“今天有寒香的表演?”

老鸨笑着环视了一周,拿捏着众人心理卖了一会儿关子后,便肯定的点点头。台下的观众一下炸开了锅:“今天有寒香姑娘的表演。哈哈哈,今天这趟来的可算值了!”“怎么都没打听到寒香姑娘今天表演。”“寒香姑娘向来都是想啥时候表演就啥时候表演,哪是能打听到的。”“爷在这梨香院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见她一面了。”

群众如此论调倒是让念稚颇感好奇,俗话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美人一般各有特色,喜好的群体自然也各有不同,所谓重口难调便是这个理。但这寒香姑娘却是不同,竟然能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可见其不一般。

场内众人及念稚正炯炯有神的等待着所谓的寒香姑娘登场,便也忽略了一旁悄悄退下的含雪,含雪呼出一口气:“幸亏今日有寒香姑娘,倒是帮忙解了围。”

杜源笑着点点头,面上却有些忧虑:“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下次...”

“公子不必担心,梨香院有梨香院的规矩,只要我还在梨香院的十香画布上,总归是有些说话权利的。”含雪笑着安慰他。

“不过这寒香姑娘...”

“公子也对寒香有兴趣了?”含雪笑着为他斟上一杯茶,“奴家建议公子还是不要见她的好,这世上没有几个男子可以经受住□□。”

杜源喝茶,眉眼温柔:“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杜源来此只是为了欣赏姑娘的演奏。”

心中暖意更深,含雪但笑不语,只挥手轻轻的拨弄起琴弦来。

而场外烛火渐暗,随着音乐的响起,一人从台后跃了上来,台上烛火亮起,只见一个半蒙着面纱的女子舞蹈起来,她轻踮着脚尖旋转,像一个精灵一般。念稚不得不承认她的舞姿美极,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人心。但若只是舞蹈,美则美矣,却也达不到令人痴狂的地步。念稚环视一圈,却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像是喝醉了一般,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的身影,面色潮红,眼眸呆滞。

不对劲!

念稚再往台上看去,正好对上寒香的眼睛,那眸子极尽媚态,深深浅浅,那一瞬间,周围所有仿佛都消失不见,只有那双眼睛,像一束无形的光链,拉扯着束缚着,似乎就要永远把人给吸进去。念稚定了定神,念起未了先生教会的清心法门,这感觉才渐渐退去。这寒香原来是个会媚术的,难怪把这些男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此刻在台上的寒香自然也注意到了台下的念稚,她自从修习媚术以来极少失手,除开五蕴皆空的,便是内力深厚的高手。而这小公子年纪轻轻,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可以抵挡住自己的媚术。她思考了一会儿,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小公子原来是个会功夫的女儿身。

破开了这一层的秘密,念稚便觉得索然无趣,原来这梨香院的头牌竟然是个用媚术的。还是苏畔的苏婉婉好,舞蹈差不多不说,容貌却是高下立判,那才是实打实的叫人看了走不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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