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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工开物》第十三章:强收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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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见虫阳道长什么都不要,却只要世俗间互通有无的银子,被惊的张大了嘴巴,一时合不拢来。。

陈昇等人却大喜,忙喝道:“弟兄们,既然道长喜欢咱们手中的黄白之物,咱们就都献给道长吧!”众人哄然应诺,忙伸手入怀掏取所有,恭恭敬敬放到地上,的确是诚心实意要把银子贡献出来。

虫阳道长瞧他们拿出不少银子来早瞧的涎巴子津津而下,喃喃道:“早知道银子这么好赚,我还抢……”说道这里打住不说了,又道,“要是每天能救这么一伙人倒也不错!”

若非众人都有伤在身,要在平时听了总会绝倒!

王晋耳尖听到一个“抢”字,暗道:“莫非这虫阳道长还做过强盗?乖乖这可了不得!”又想,“看情形他倒不是一个坏人,值得一交,虽然贪了点儿,但人家的确救了陈昇等人的性命,要些补偿也无可厚非,何况又不是强人所难要那些极为难得的贵重之物,只是一些银子罢了。”想到这里忍不住嘴角一弯,脸上露出笑意。

忽听虫阳道长大叫“苦哉”,王晋忙问怎么了,虫阳道长哭丧着脸道:“都是你们这群混蛋害我误了大事!”

众人听了直皱眉,都暗道:“我们什么时候误了你的事,又成混蛋了?”

王晋笑道:“我们怎么成了混蛋了,我们坏了道长什么事呀?”

虫阳道长道:“我和你们废话了这么长时间,妖精早就跑远了,这不是你们坏了我的事吗?”

王晋被噎了个半死,苦笑着问道:“什么妖精?”他虽然想到虫阳道长口中所说的妖精大有可能是小荼,陈昇的几个兄弟也的的确确是被她以诡异手段所杀,但她怎么是妖精了?他对这一点颇为怀疑。

虫阳道长把眼一瞪道:“敢情你们死了这么多人连妖精的面也没见过?”

王晋立时通红了脸,忽听陈昇代答道:“说起来惭愧,我们只听的是一个女妖精,若非……若非王……若非道长来的及时,我们大伙怕都已遭了她毒手。”他本来想说“若非王晋求情”,忽想起那个妖精与王晋大有渊源,又不是王晋要害他们,再说他们要追杀王晋,那妖精要杀他们也有足够理由,为了不把王晋牵连进来便忍住没说。

王晋向他投了一抹感激的目光,他暗道:“要是陈昇把我和妖精扯在一起,虫阳道长说不定能猜透其中的关键,倘若他硬要我带他去寻妖精那可怎么办?一者自己确实不知妖精究竟在何处,二者假令知道,若让虫阳道长和小荼,甚至紫髯叔叔争斗起来,伤了任何一方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他猛然一愣,知道自己在他们的引导下已不知不觉把小荼当做妖精了,心里大叫“不该!”又想到小荼行事的确孟浪狠毒,一双剪水双眸发出赤红色光芒,王晋一时想不到为她正名的理由。

王晋猛然心里一动,道:“小道长,你是怎么发现妖精的,你都没见到,怎么会说这里有妖精呢?”

虫阳道长猛力嗅嗅,长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你闻闻,仔细闻一闻,香味还在呢?我正是为这小东西而来,岂能不知?”说到这里,咳了一声道,“其实也不是我知道有妖精出来了,而是……”

众人正听他“而是”下面的内容,哪知道一到关键时刻他就打住了,大伙同时脑中萌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该不会下面这句话也要什么好处吧?”

虫阳道长故意拖长了声音,半晌才道:“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你们知道我道号叫什么吗?”

王晋挠了挠头疑惑道:“你不是道号叫什么纯阳吗?”他都不知道这样回答对不对了。

虫阳道长赞道:“你真聪明,我既然叫虫阳道长,最拿手的本领便是训养各种虫子了,我虽然不知道妖精出来了,但虫子们知道啊,它们是不会骗我的……”

他话未说完王晋便狂汗,弄了半天人家叫虫阳道长,自己还以为是纯阳道长呢,怪不得这家伙有那么奇怪的金虫子?纯阳和虫阳这两者一掉个儿,那可是大大的不同,他知识虽然不多却也明白。

其实王晋从未踏入修真界,有点儿孤陋寡闻了,修真者们养虫子的门派也为数不少,像寥阳派、金墓派、四合派便都是精擅于养虫子的小门派,但他们大都以养毒虫为主,诡异非常。

大门派也对各种虫子有独到的研究,但他们大都是用来炼丹或治病方用的,有的正派人物也用它们做为本身的法器,却由于对人本身体质和功法的要求很高,却是非常稀有,不幸的是王晋眼前便有一个,虫阳道长即是。

虫阳道长哼了两声道:“虫子们告知我有妖精出现,我便风风火火赶来了……你们不知道,我在这该死的荒庭沙漠呆了整整了数十日了,要找的东西没找到,倒惹了不少晦气。”

说到这里他又打住不说了,突然哈哈笑道:“现在终于让我确定这里真有飞沙麝鼠,虽然这次没捉到它,下次我不叫不嚷定可手到擒来!”

王晋暗道:“听虫阳道长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呢?什么乱七八糟的?”飞沙麝鼠他倒从“飞沙蒸影”中见到过,果然长的凶恶异常,让人肌肤起粟,但他却不知道眼中看到的是真是假,那毕竟只是空气中折射出来的一抹影像而已。

陈昇一听到“飞沙麝鼠”这四个字,身子便是一抖,颤声道:“我们见到了,它……它还杀了……杀了我们几个兄弟……道长,我们……我们的银子也交出了,我们就此……就此拜别,就此拜别!”大伙都反应过来,同时叩了一头,都道,“就此拜别!”

他们一行人早就支持不住了,嘴里又干又渴不说,还昏昏欲睡,他们在世俗中也算伤科的半个行家,自然知道这是元气大伤的缘故,怕一睡下就永远不会醒来,趁现在还有几分精神恨不得急长了翅膀飞出荒庭沙漠,见王晋和虫阳道长两人反而神彩奕奕,话越说越多,又急又恨,却又不敢破口大骂。

虫阳道长忙道:“别,别说这四个字!”顿了顿仿佛不好意思道,“大伙相逢即是有缘……其实我救你们也是没安好心……”

众人听到这句话全吃了一惊,那有人救了人还自承没安好心的?陈昇暗道:“这下子糟啦,没想到刚脱虎口,又入狼窝……”不禁急想对策。

王晋向虫阳道长走近了一步,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虫阳道长仿佛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瞪眼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王晋,怎么啦?”王晋大声道。

虫阳道长忽然笑道:“哟,别吵我耳朵,我怎么总忘记问人名字?对大漠狗熊也是这样。”在修真者眼中凡人实在是低人一等,纵使不同蝼蚁一般也强不了多少,他想不起问王晋的名字也是习惯使然。当初的王无双是这样,虫阳道长也是这样,至于白僵真人根本问也没问过王晋叫什么。

王晋一怔,暗道:“什么大漠狗熊,难道是在骂我?”他哼了一声,又问,“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他自从佩了蝎啮钱之后脑子聪明了不少,仔细观察了良久,发现虫阳道长果真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只不过他是要讲他自己的歪理而已。对付这样的人其实也简单,便是以歪对歪把他将住了。

王晋的推测纵使不对,也大致接近了,果听虫阳道长赖道:“我说王晋小儿,我是说过要些益处,也没说给过了银子就罢了呀?你们说是不是?”说着转身问起陈昇一行人来。

陈昇怕王晋得罪了虫阳道长,在他眼中虫阳道长可是名副其实的仙人,虽然这个仙人看起来有点玩痴的样子,但只要他动动手指头,自己一伙人便都不是对手,他再狠一点心的话,大家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见他动问,忙道:“道长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遵办!”

既然陈昇等人都应下了,王晋也不能再为他们强出头,但见虫阳道长摇头晃脑道:“其实我的要求也非常简单,只是举手之劳……”

众人听说是举手之劳,不由精神一振,还以为就像上次一样,他只是要一些普通的物什而已,又听他道:“我只不过一时兴起要收几个仆人罢了!”说了这一句猛觉这话似乎是在说自己要这桩好处是临时想到而非开头就有,这便大大的有毛病,和之前的话更有明显的矛盾之处,“咳”了一声大声说道,“总之,凭小爷的身份难道不配有几个仆人吗?”

“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又不是仙人,神气什么?”王晋听了虫阳道长的话不禁直翻白眼儿,想要打破沙窝问到底,细想之下还是觉得不要太过开罪他才好,便住了口忍住不说。

陈昇和马杆子等人听了面面相觑,陈昇沉默不语,马杆子代答道:“道长要收下我们,那自然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是我们大都有妻儿子女,要是我们……我们突然不见了,那她们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虫阳道长跺了跺脚大叫“麻烦!”一时间想不出好的办法,但话已出口,以他的脾气仆人那是非收不可,气哼哼道:“我管不了这么多,那是非收不可,不然岂不毁了我虫阳道长的一世英名?”

王晋一听这话,一阵狂晕,差点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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