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在为银子的事着急么?”略微一想,李真笑道。。
“唉,三个月,数万两银子用出去了,却是没有一分银子的进项,难道真的叫我散尽家财不成?”张容回去坐下,把佩戴的御赐秀春刀摘下来摩挲着说道,“有时候我就想啊,为什么皇上赐给我一把刀而不是赏钱粮呢?”
“这个,皇上想必也有难处吧。”李真不敢议论圣意,忙话锋一转,笑道:“不过公子也不用发愁了,盘马山那边来人报信,是好消息啊,公子要不要听听?”
张容眼一亮,“难道是出了金子?有多少?”
“呵呵,公子一猜就中,真是出金了。具体多少并没说,只是请公子过去看看。”
“好!我今天就去,你还是指挥民壮操练,叫铁牛几个随我去好了。”
铁牛现在是哨官衔亲卫队长,张容出门都是他带着装备手铳腰刀的亲卫们伴护左右。
“公子,嘿嘿,我也想跟你过去。。。”
“哦?你要走了新营谁督管?”
“各哨的哨官轮流当值不就行啦。”
“我去看金子,你去看什么?”
“我。。。嘿嘿,公子还能不知道么?”
张容大笑起来,他知道李真要去干什么,自从丁彩凤留在盘马山后,李真和她已是三个月没见面了,这次肯定是去一解相思之苦的。直笑的李真低着头做扭捏状,才吩咐他安排好轮值的事后,跟着一起去。
盘马山的营地中的窝棚不见了,一排排石头筑起的房屋整齐排列,矿台和工场也是建也后再用带路连通在一起。吃过几个月的饱饭后,流民的身体逐渐恢复。年轻的现在都去采矿了,年老体弱的也没闲着,他们负责在成堆的矿石里翻检明金。畜力拉动的铁磨轰隆作响,张容等人走到隘口出便已听到。
张人指着已修筑了堡垒的隘口对李真笑道:“看看,这也是你媳妇的主意,她一个女子却是比你个老爷们有眼光。”
李真哪儿还有心思和他说笑?随口应着,眼睛早望向了山里。
张容大笑起来,一挥手,十几骑人马呼啸进山。
马思明和宋仁是北直隶有名的堪舆行家,被人以高价雇佣到栖霞以后就失去了自由,身边随时都有四个拿火铳的大汉看着。虽然这里的人对他们很礼遇,吃穿住用的也是最好,可人家也发话了:不采出金子就放他们走。不过两人心里都在怀疑即使采出金子自己也无法脱身了。今天刚用过午饭,这山里的头领——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过来请他们一起去迎接少爷。到栖霞后就一直呆在马车里的两人心说终于有机会见到正主了,忙收拾利索随着出去等候张容。
张容当初使人在小溪旁边平正的空地如今成了盘马山的集会场所,听到锣声赶过来的流民们聚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恩主,连那三十几个做苦役泼皮也被看守押来。
马蹄声近了,不一会儿,翘首的人们便看到山脚处转出的骑士。
“恩主来了,恩主来了!。。。”
“是少爷,我看清了,前面的就是少爷。”
人群骚动起来,待张容一行到了跟前,止马招手向众人示意时,欢呼声登时响彻山谷。流民们并不关心当初张容为何要收留他们,他们知道的是张容的收留让他们活了下来。这就足够让流民们对张容感恩戴德了。
丁彩凤带人把张容迎下马后,将马思明和宋仁引见给他。对这两位被软禁的行家,张容还是很感激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采出黄金,他们功不可没。若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张容简直想拥抱他们。言辞间就显得更加尊重亲和了。
而马思明和宋仁也没想到流民口中的少爷如此年轻就做到了高位,他身上的飞鱼服着实镇住了二人。陪着笑脸应付过张容的寒暄后,这才抹着汗随他一起进了公事房。
公事房就建在张容原来的布帐处,分两部分,前面是盘马山的公事房,后院便是丁彩凤的居所。公事房不大,众人坐下后略显拥挤。不过张容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直接就开口询问黄金的产量。丁彩凤笑着起身,叫人跟着到后院的地窑取黄金给张容过目。李真唰的站起来,拉着她便朝后院跑去。
不知底细的马思明和宋仁看着眼前情形目瞪口呆,直以为张容的属下见色起意欲行不轨。他们身边的民壮忙解释一番,两人这才释然。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李真吃力的抱着一口木箱回来,累的满脸是汗,他身后的丁彩凤却不知为何,也是脸色通红。张容瞅着李真,会心一笑,没说什么便让他打开箱子。
没有什么刺目的金光,用水银提炼出来的金锭整齐码放在箱子里,上面还有大小不等的明金块。看着眼前的黄金,张容吁口气,心道可算是进了回头钱了。
“公子,这些是出的第一批黄金,约有六百两,因为流民们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出的不是很多,等过些时日,应该会更多,听马师傅和宋师傅说,盘马山的矿脉是少见的明线,品质也是很高,无论是开采还是提炼都比别处来的容易。连难得一见的明金也随处可见。”丁彩凤朝张容福了福,轻声禀报。
“是啊,老夫估摸着等大家都熟练后,盘马山一月的出金量当在千两以上!真乃老夫生平仅见的金山啊。”马思明也跟着感慨道。
闻听此言,张容猛的抬头盯着丁彩凤看了几眼,又转向马思明,灼热的眼神让两人都是心里一颤。
张容‘啪’的合上箱盖,闭目仰头靠在椅背上沉思起来。众人都静下来不敢惊扰了他。良久,张容睁开眼看着马思明和宋仁,脸色冰冷的沉声问道:“本官对两位师傅的本事甚为看重,对你们的学问也是非常佩服,不知能否留下来为本官做事啊?”
马思明和宋仁没想到张容会真的要留下他们,心里愤怒却不敢表露,只得苦着脸说自己家中还有老母幼子云云,就是不愿留在此地。
“这有什么为难的?老子带人把你们全家一起抓。。。一起请过来就是,盘马山可是个风水宝地啊,你们全家住在山上一定能长寿。”扶刀侍立在张容身后的铁牛突然咧嘴说道。冷不丁的唬了众人一跳。
这个铁牛还真有眼色,会说话!回去就给他发赏,张容心里暗笑,脸上却愈发阴冷起来。
“公子,我们卖艺不卖身啊!求公子放我们走吧。”马思明宋仁被铁牛的话吓得慌忙跪倒在地,口不择言的朝张容哀求道。
‘扑。。’丁彩凤忍不住笑出声,忙掩低头嘴。这时张容脸上也是绷不住了,强忍着笑意,摆手叫铁牛把二人扶起来,说道:“本官也不愿逼迫你们,可这山里的金矿离不开两位师傅,况且今后本官还要开很多大矿,实在是不能少了师傅们啊。不如你们就在本官的民团里领个官职吧,好歹也是个官身,还比不上你们走南闯北的找饭吃强么?”
“公子啊,我们真的上有老。。。呃。。。做官?做,做什么官?”
“一人赏你们个把总衔如何?”
“把总?公子,不知这个把总是几品啊?”
“把总是。。。”张容,也为难了,单单一个把总衔可是没有品级的。
“你们真是罗嗦,看看本官,本官便是把总,手下几百号精兵都得听我将令。”李真也拍着胸脯咋呼道。
马思明却是不为所动,撇撇嘴:“这怎么能比,你做的是领精兵的把总,难道要我们在这大山里做那几百流民的把总么?”
“好了,你们就直说想做几品官吧。”张容是真撑不住了,笑道。
“怎么也要是个九。。。八品,不!怎么也要是个七品吧?”
张容和李真一听都松了口气,若是论起来七品武官也就是个小旗的勾当,离着把总不知差了多少。
“本官答应给你们谋个七品的出身,今后就跟着我做事吧。”张容连忙应承。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
“那些泼皮没生事吧?”
把闲人打发出后,张容向丁彩凤问道。
“这倒是没有,奴家吩咐看守他们的民壮,在他们眼前用火铳杀了几只猪后,个个都听话的紧;再说咱们在吃食上也没饿着他们,有什么好生事的?”
“嗯,那流民呢?我总觉得长期这样不是个办法,等他们时日一长忘了当初颠沛流离的惨况,难免会起了别的心思。”
“是啊,奴家也觉得有可能,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做呢?”
“等我回去和王先生合计后在说吧;对了,你在山里住的还习惯吧?呵呵,你一个人冷冷清清,我那边可还有个人凄凄惨惨呐。”张容促狭的朝李真眨眨眼。
丁彩凤可不似未出阁的姑娘那般害羞,闻言也是笑道:“旁人凄惨可怪不到奴家,再说奴家这里也不冷清,府里的青云姑娘还来看过奴家呢。”
“哦?青云来过?我怎么不知道?”张容奇道。
“她还叫人捕了几只野兔带回去,说是要烤给公子吃,公子没吃过么?”
“烤兔子。。。她是上月来的吧?呵呵,我想起来了,吃过。”说完,见李真坐那儿神不守舍的样子,便起身对铁牛道:“走,咱们再上山去抓兔子去,别碍了某人好事。”
铁牛赶忙跟了出去,出门时还对李真说道:“李大哥,要兄弟把兔鞭给你留着么?”这才坏笑着躲开丁李二人丢过来的茶杯,追上张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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