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奸除恶的难得空隙,武大郎依然不忘见缝插针地熟读经书,加上他腰掖灵活自如的“二节棒”,又熟捻“制敌御骨术”,不仅多次为晁盖献计,屡出奇谋,而且屡建战功。
因而,在水泊梁山上,“吴用”的名声大震。
你看,他截获了西门庆为祝贺蔡太师的生辰,而送去的十万贯金银珠宝;
你看,他用双掌连环计,攻克祝家庄;
你看,他借用宿太尉的“金铃吊挂”,救出了九纹龙史进、花和尚鲁智深……
同时,绰号叫做“一丈青”的白玉莲,也在南征北战中迅速地成熟了起来。
白玉莲武艺高强,不仅把一双大刀舞得神出鬼没,而且还身怀善用绳套儿的绝技;她在敌阵前使用绳套捉人,屡试不爽,令对手望风丧胆。
在攻打祝家庄时,白玉莲就是用绳套首战告捷,活捉了“矮脚虎”王英。
真是不打不相识,同掌梁山三军内采事的“一丈青”和王英,现在正处于热恋之中……
然而,白玉莲最崇拜的,还是绰号叫做“吴用”的武大郎。
看到大郎哥熬红的双眼,白玉莲心中就顿生怜悯之情;看到大郎哥熬红的双眼,白玉莲的眼前便出现了姐姐金莲的身影。
“大郎哥,我看啊,今儿晚上,我们去太行山和李知州商议‘扶宋抗金’之计时,你就不要三过家门而不入了。回家看看金莲姐,抱抱孩子……”玉莲凑近武大郎的身边,小声地说,“啊,肯定是个男孩儿的……”
“是啊,这母子二人,还真令我挂念啊……只是,金国越来越猖狂了,竟要与我大宋‘划河而治’!”望着近在咫尺,而无暇回一次的家,武大郎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们既要内除奸贼,又要外御敌虏,这担子,愈来愈重了……”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这次,我一定要你去看看莲姐和孩子!”玉莲的语气很坚定,可是,她又怕武大郎为难,便笑着说,“就权当陪我去好了,我也挺想念姐姐的……”
“好吧。”武大郎思忖片刻,看着白玉莲说道,“只是,我们停留的时间不要太长,现在的政治局势,瞬息万变,抗敌要紧啊。”
听说哥哥武大郎和玉莲妹子,就要奔赴太行山了,武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兄弟俩相会不久,就要马上分别,这个堂堂的五尺汉子,思想上也转不过弯来。
武松把二人送了一程又一程,快到清河岸边了,他才在哥哥眼色的示意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弟弟,来日方长啊,我们会见面的……”武大郎也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赶走金寇,只是和颜悦色地安慰着弟弟。
“大哥,要不,我去跟寨主说一说,咱们一块儿去?”武松想了想,淡淡地说。
“不必了,这里的任务,也很艰巨……”白玉莲知道武松肩负的,是刺杀“六贼”的艰巨任务,赶紧向武松摆了摆手。
看到弟弟还是不忍心回去,武大郎脸色严肃起来,装作生气地说:“弟弟,这是宋江临走时安排的,难道你想抗令吗?如果那样,我就没有你这个弟弟!”
“好好,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武松见哥哥真的动了怒,赶紧把说出去的话,收了回来。
武大郎猛地扭转身,跨开大步,疾步走向北方去。
“哥哥,保重……玉莲妹子,保重!”身后传来的是,武松轻轻的祝福声。
白玉莲蓦然回首,深情地说:“‘锄奸特别队队长’,再见!”
武大郎和白玉莲来到清河时,夜色早已深沉,大地早已寂静无声。
只是“王记茶馆”里,好像还有一丝扑闪闪的诡秘狐光。
由于思家心切,武大郎没有注意到那一丝狐光;玉莲警觉地瞧了瞧,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大郎那扇破栅栏内,传了出来。
“啊,这小家伙儿,还挺调皮的,夜晚也不让妈妈安生……”武大郎听到孩子的哭闹声,便认为那是一支欢快的小夜曲。
白玉莲也不答话,只是麻利地纵身一跃,翻过栅栏,轻轻地敲着姐姐的屋门。
“啊,是你?玉莲!”金连刚把孩子哄得不哭了,就听到了一阵急急的敲门声。
她连衣服也顾不穿好,就伏在门缝边,朝外窥视着。
“金莲姐,快开门。你看,谁来了?”玉莲狡黠地眨眨大眼睛,娇嗔地说,“妹子来了,你不开门;情郎来了,你还能拒之门外吗?”
听到玉莲的话,金连将信将疑地打开了屋门,定睛一看,果然是孩子他爸回来了。
然而,她却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金莲狠狠地掐一掐自己的额头,痴痴地冲大郎说:“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你没有被那个大刷子捉住,反而变得胖了……”
此刻,武大郎却顾不得和娇妻诉说离别之情,只是猛地从金莲怀里抱过孩子,忘情地凑近自己胡子拉碴的嘴巴,好一阵狂吻。
玉莲看到孩子刚满周岁,用陌生的大眼睛看着父亲,就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亲切地说:“快……快叫爸爸!”
“爸……爸……”小男孩儿虽然被武大郎亲吻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可还是从小嘴巴里,发出了那个武大郎日思夜盼的词儿。
看着这父子二人的一阵热乎,金莲猛然想起了丈夫出走的那个夜晚。
她小声说:“你们知道吗?听说,那个刷子裤衩儿做背心,当了他娘的‘特别检察官’。这个狗娘养的,还真会舔屁股,竟舔到了蔡太师的屁眼儿里……”
由于整日地侍弄孩子,金莲极少出门,又由于西门庆是秘密地回家“休假”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西门庆今晚就住在隔壁。
武大郎打个手势,信心十足地说:“他蹦达不了几天了……但是,抵御金国的入侵,更要紧啊。我们要到……山里去组织队伍了。你要保重啊……等打跑了强虏,收拾了西门庆,我们再过安安生生的好日子!”
金莲不懂得丈夫谈论的“国际形势”,她看到大郎和玉莲两人的嘴唇干得很厉害,就怜惜地说:“也真是凑巧,今早儿,我吃完饭把筷子一放,那双筷子就交成了‘十’字儿。我就想:要来亲戚了。于是,趁着清早人少,我就跑到对面儿的茶馆,赊来了两碗‘宽煎叶儿茶’,你们喝了吧,好宽宽心,泻泻火啊……”
金莲说着,就端起一碗茶,递给了妹子玉莲;可是,玉莲听说这是姐姐赊来的茶水,说什么也舍不得喝下去。
金莲又端起另一碗茶水,递给了丈夫武大郎,并给大郎递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你先喝了,要不,人家玉莲妹子,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武大郎没有多想,接过娇妻递来的“宽煎叶儿茶”,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随后,玉莲也把茶水送进嘴边,利利索索地喝进了胃里。
也难怪,为了抗金的事情,武大郎和白玉莲已好几天茶思不饮了,今晚来到了自个儿家里,索性饮了个痛痛快快。
但是,由于自己的胃小了点儿,玉莲还是只喝了大碗茶的一半儿。
“啊,我们,就要走了……”武大郎挥手抹一把浸在嘴角的茶水,望着金连娇媚的脸庞,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
霎时,玉莲和金莲姐妹俩,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姐姐,你要保重身体啊。”望着姐姐有些蜡黄的脸,玉莲真诚地说,“姐姐,好好儿活着,等我们回来!”
“妹子,你更要保重啊!”看着妹妹的脸色黑了许多,金连知道,玉莲一定是在外面受了许多苦和累。
金莲苦涩地一笑,也深情地说:“我们都好好儿活着,等你们赶跑金兵回来,姐给你物色个好男郎……”
金莲抱着自己的孩子,送武大郎和白玉莲到了村口时,却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看看武大郎,又瞅瞅白玉莲,微笑着说:“哦,对了,你俩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听到妻子的请求,武大郎回之以憨憨地一笑,想了想说:“我看,就叫‘元宝石’吧。”
“好啊,依妹子的主意,再加上两个字,叫他‘金玉元宝石’!”望着姐姐和姐夫幸福的脸庞,玉莲意味深长地说。
看到妻子灿烂地笑了,武大郎又若有所思地说:“哦,金莲,我现在告诉你,我还有个叫武松的弟弟……如果,家里有什么事儿,他会回来的!”
“好吧,再见!”
“再见!再见!!”
望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金莲才迈着时而轻松,时而沉重的步履,回到了自己那个残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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