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与亲人相见时的兴奋,武大郎和白玉莲两个人,谁也没有感觉到那“宽煎叶儿茶”的滋味儿,直到行走在了北去的路上,武大郎才猛然发觉了什么不对头。
武大郎拉住玉莲的手,吃惊地说:“玉莲妹子,我怎的感觉口里麻酥酥的,头也晕得厉害?”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白玉莲把话还没有说完,竟摇摇晃晃地要栽倒下去。
“玉莲,你咋样啊?”武大郎幡然醒悟,狠狠地说,“原来,你嫂子害了我们!那茶里,有曼陀罗……”
“不可能吧?大哥,我知道姐姐的脾气的……”听到武大郎刚才的话,玉莲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武大郎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大,眼前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又看到玉莲成了这个样子,只好说:“妹子,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会儿吧;等我们的体力恢复了,再走不迟。”
“好的……只是……”玉莲软绵绵地仰躺在武大郎的怀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可是,她看到的是几十个武大郎的幻影,便着急地问,“大郎哥,你到底在哪里?”
“妹子,我……也看不到你了……”武大郎赶紧伸手揉一揉自己迷离的双眼,摸到玉莲的半边脸说,“我们,真的中计了!”
又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几十个黑影蜂拥而来,把失去一切知觉的武大郎和白玉莲,像死狗一样地拖走了。
武大郎和白玉莲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黑洞内到处是一片诡秘,到处是一片狰狞。
稍顷,一道刺目的亮光,猛然袭来。
随着刺目的亮光晃过来的,还有西门庆和马上乐。
“呦嗬!这不是武大公子吗?这不是瓶儿小姐吗?”西门庆奸笑着,几步跨到二人的面前,猥亵地拉起白玉莲的双手,痴痴地说,“瓶儿小姐,你的身子嫩着哪,岂能躺在这又潮湿又阴暗的地上呢?”
“放开我!”白玉莲不认识西门庆,但是,她凭感觉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西门庆,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大刷子!”武大郎猛地一扭身子,想站起来和西门庆拼命,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腿,早被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看到武大郎扭动的身体,白玉莲才知道自己也被捆绑着双腿。
“武大郎,不要挣扎了!”马上乐奔过来,抬脚踩住武大郎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快说,魔壶在哪儿?舍利子在哪儿?”
“在我心里。”听到马上乐的问话,武大郎反而镇静了下来,“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
西门庆则捏着白玉莲的脸蛋儿,狞笑地一声:“不要硬挺着了,我可爱的美女,你说,魔壶在哪儿?舍利在哪儿?”
白玉莲轻蔑地一笑,淡淡地说:“西门大官人,你真是愚蠢至极啊。魔壶和舍利就在我的手上,但是,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能给你这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吗?”
“李瓶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西门庆没有见过李瓶儿,他始终把脚下的女子当作了李瓶儿,因为和武大郎在一起的人,不是李瓶儿又会是谁呢?
这可是从一个密探那里,得到的绝密情报啊。那人说,曾经亲眼所见武大郎和李瓶儿绞缠在了一起。
看到二人的嘴巴挺硬,西门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西门庆猛一弯腰,从裤腰里摸出了那张象征着身份的“告身符”,冲着武大郎嘿嘿一笑,大声说:“武大,你瞧瞧老子是什么干的?”
几年前,在蔡京过生日时,为了讨好升为太师的蔡京,西门庆派家人来宝、主管吴典恩,送去了一份儿“生辰担”。
这份儿“生辰担”极不寻常,因为它“黄烘烘金壶玉盏,白晃晃减靸仙人;锦绣蟒衣,五彩夺目;南京纻缎,金碧辉煌,汤羊美酒,尽贴封皮;异果时新,高堆盘盒……”
蔡京一看,简直喜不自胜,心花怒放,他使个眼色让手下把礼物抬进了里屋,微笑着向来保说:“啊呀,这小弟也挺费心的,我早就给皇帝说了,人家西门庆在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的位子上,那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也该升升级了……可是,皇帝忙啊,整天把心血倾注在御前书画所里,还没顾上这事儿呢。”
来保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完了,这回主人的心意,真***白费了,看来老蔡要耍滑头了。
可是,蔡京停顿了一下儿,接着说:“这样吧,几天前,皇帝赐给了老臣几张空名告身符,我看就在上面填上个名字,让西门老弟作‘特别提刑’吧。”
看到蔡京在“特别提刑”上,填写了“西门庆”三个大字,来保就乐得屁颠屁颠的了。
因为这个职位,正是主人所乞望的,做了“特别提刑”,就可以对大宋的所有“提刑”发号施令了。
蔡京一看吴典恩和来保也鬼机灵的,就又拿出两张“空名告身符”,分别在“清河县县丞”和“山东郓王府”的空白处,写了“吴典恩”和“来保”两人的名字。
主子的职位高升了,奴才也有了官职,而手续却如此简单,西门庆和他的奴才们,真是乐翻了天;而奸臣蔡京用皇帝的赏赐,换来了不菲的钱财,也兴奋得直想找江南名姬李师师热乎去。
武大郎对此事,早已有所耳闻,只是没有见过西门庆的“告身符”。
当时,武大郎就对这两个卖官买官的奸贼,恨得咬牙切齿,今天亲眼见了这个肮脏的“告身符”,他便猛一仰头,把“告身符”上的“西门庆”三个字,用牙齿撕得粉粹。
“啊,武大郎,你竟敢撕毁皇帝的‘御笔’?”西门庆一愣,惊叫起来。
“御笔?”武大郎轻蔑地一笑,不无讥讽地说,“皇上的字,是‘瘦金体’,可这字是‘狗刨体’,那是你‘干爹’写的吧……你怎么说,我撕毁了皇上的御笔呢?”
顿时,西门庆被问得哑口无言。
一阵沉默之后,西门庆知道武大郎看不起自己买来的官职,便炫耀起了自己的人际关系:“你瞧瞧你武大郎,母亲被气死,弟弟不知去向,亲戚朋友一个都没有;你再瞧瞧我西门庆,蔡状元、宋御史出京路过临清的时候,都要来看我,在座的还有钦差六黄太尉,更别说是山东巡抚和其他官员,都到了我西门庆家来里。”
“狗屁!”武大郎猛地朝西门庆的脸上,卒了一口吐沫,大骂道,“那还不是你把搜刮百姓的钱财,送给了那些混蛋们?”
“大胆,你竟敢咒骂钦差大人?”西门庆猛地朝武大郎的裆部踢了一脚,又卖弄起了自己的经济实力:“在老子的眼里,金钱是世界上最光彩、最神圣的东西。想那佛祖西天,也只不过是黄金铺地,而我西门庆的家私,就是强奸了月宫里的嫦娥,睡了天河上的织女,拐卖了许飞琼,盗窃了西王母的女儿,也不减我泼天富贵啊!”
不等武大郎反击,西门庆紧接着说:“老子光开的店铺,就有缎子铺、绒线铺、绸绒铺,再加上老子的生药铺,真是金银万两啊。我西门庆除了经商开店铺,还走标船、贩盐……哈哈,你武大郎整天东奔西走,却连个孩子都喂不饱!”
“呸!我武大郎胸怀天下,心系四海的受苦人……”武大郎想起了梁山上的弟兄们,想起了路途上饿死的穷苦百姓,愤懑地说,“有多少人被逼无奈,风餐露宿,饿死街头;而你,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在胡吃狗野、鱼肉百姓、巧取豪夺,甚至利用职权干着敲诈勒索的勾当!”
西门庆也不反驳武大郎,又谈起了他的家庭:“我西门庆专一飘风戏月、调占良人妇女;娶到家中的女子,稍不中意,就交给媒婆子卖掉,一个月就到媒婆子家去二十多趟……谁奈何了西门大官人?哈哈……就连你的媳妇金莲,也要成为我的跨下之物了!”
“畜生!”听到西门庆在觊觎自己的妻子,武大郎抬起被捆绑着的双脚,猛地踢向了西门庆的下巴。
西门庆“哎呀”一声,倒在地上,连忙招呼马上乐:“快,把武大郎给我杀了!”
马上乐把西门庆搀扶起来,凑近他的耳边说:“弱智!魔壶和舍利子,还没找到呢?”
“那你说咋办?”西门庆又气又恼,咬牙切齿地说,“不把他们杀了,还能把他们放了?那金莲的事儿……”
“哈哈,我还有个办法的……”马上乐狞笑一声,伏在西门庆的耳边说,“我们契丹人,不是有一种叫‘凌迟’的刑罚吗?你们中原人,也不是早已学会了吗?哼哼,我就不相信,这两个乌龟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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