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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背后的黑手:畸魂》十一 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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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下午在医院见到的一幕幕在我头脑中快速闪回了一遍,我越想越觉得那个黑痣女郎可疑,可是我怎么才能查出这个女郎的身份呢?我突然想到了于洋。

傍晚他还来找过我,我那个时候矢口否认,现在又突然向他提供线索,会不会更让他怀疑我。如果他怀疑我,那我提供的线索他必定也不会相信咯。

我翻来覆去地想了一晚上,越想思绪越纷杂,直到太阳突然照进卧室,我才意识到天光不知道何时已经大亮了。我试着坐起身,这才发现头比前一天早上更疼了。

我端了一杯白开水,试着走到阳台上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太阳看上去明媚,可是没有热力,加上顶楼风大,穿着棉睡袍的我感觉冷飕飕的。

清晨的冷风使我刚才涨得要裂开的脑袋清醒了些。昨夜想了一晚上也没理清楚的思绪突然就顺了。假设黑痣女郎就是杀害齐曼的凶手?这个想法让我情不自禁出了一身冷汗,一想到我在狭窄的走廊上和她相遇时,两个人的距离是多么近,近到几乎擦到了肩膀,我就毛发直竖。

紧接着,我立刻发现我的处境是多么险恶。既然我对那个女子有印象,那个女子必定也认得出我,更何况,当时的我可是毫无遮拦地把脸清清楚楚暴露给对方的。就算当时她可能因为急着离开犯罪现场,暂时顾不到我,那么事后她回想起来时必定会想到我曾跟她在走廊上照过面,她会不会杀人灭口?昨晚阳台上看到的真的是错觉么?

大门的门锁好像发出轻微的转动声,我扭回头,看了下,什么都没发现,大门好好的关着。连续两晚没睡好,果然不好,我的头疼死了,昨晚阳台的错觉,刚才的幻听,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的结果。我转回头,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拿着水杯,眯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早晨清新的空气,那个瞬间,我的眼角余光好像瞟到身后的玻璃门折射出了什么。

清晨六点三十分,一声尖利的女子惨叫突然划破了长空,接着是“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个时候实在还很早,所以街上的行人车辆应该还寥寥无几。可是此刻,某幢十层公寓的楼下,人群却围起了一个水泄不通的圆圈。圆圈的中心――一片血肉模糊。由远及近地,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叫嚷声和警车的警笛声响成一片,彻底打破了这个星期二早晨的宁静。

地上,一大滩血,一个年轻女子一动不动地蜷在那儿,她的米色睡袍已经大半被染成了鲜红色。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现在更是睁得圆溜溜的,看得人心里直发怵;不断有热烘烘的血泡从她微张的口腔中冒出,阳光把那些带着热气的血泡映成了粉红色,她还在不断地冒着血泡,好像一条被搁浅在沙滩上的垂死的鱼。

这时人们围成的圆圈中罅开一个大口子,给刚到的救护车让开道,车上跳下了几个医护人员,把垂死的女子抬上担架装走了。现场的警察开始疏散人群,人们渐渐走散,只剩那滩来不及收拾的血迹还是触目惊心地留在原地,提醒着过往的行人,一刻钟前这里发生的事。

早上我刚到局里就听说花园小区A幢有人跳楼,是个做客服的单身女子,叫苏乐乐。苏乐乐这个名字让我大吃一惊,我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敌人远比我想象得要狡猾和凶狠得多。

我立刻去医院了解情况,结果让我稍感欣慰。苏乐乐在下坠过程中先是被七楼的遮阳棚挡了一挡,遮阳棚因为强大的冲力被穿通,但苏乐乐的下坠力道也被缓了一缓,紧接着她又被四楼的遮阳棚给挡了一下,这两次阻挡,救了她。但她的双腿粉碎性骨折,全身因为两次穿通遮阳棚,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再加上失血过多,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这是一次谋杀未遂?还是一次意外事故?我决定去勘察一下现场再说。去之前,我特意安排了队里几个警员留下保护苏乐乐。齐曼的死,是我的疏忽,所以我绝不会疏忽第二次。

苏乐乐位于花园小区A幢顶层的家已经被打开,敞开在我们一行人面前。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屋里的一切似乎还是像我上次来时那样。我没在卧室和客厅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接着我看到通向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阳台的地上有什么东西在上午的强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我走到阳台上,这才发现地上是一些碎玻璃渣,和一片还没完全干透的水渍,此外在我的仔细检查下,发现阳台栏杆上挂着一丝儿肉眼不容易注意的皮肉组织,和极细微的一滴血。

我已经肯定了我的猜想,苏乐乐绝不是失足摔下,而是被人强行推下去的。这些碎玻璃渣和水渍,应该是她受惊后手上的水杯摔落造成的。我让技术人员提取了栏杆上的皮肉组织和血液。凶手是个狡猾的家伙,做事很缜密,除了我发现的那点蛛丝马迹,他没有在大门把手和阳台的玻璃门上留下任何指纹。

昨晚,我去找苏乐乐时,就感觉她没说实话,现在发生的事更是证实了我的推断。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凶手才非要置她于死地。凶手下一步还会做什么?昨晚的那个奇怪念头突然第二次闪过我心头,我喃喃道:“不会的,这怎么可能?但愿是我的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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