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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狼烟》第四十一章 多变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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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尼姑年方二八,

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

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

见几个子弟们游戏在山门下,。

他把眼儿瞧着咱,

咱把眼儿觑着他????”

养心殿里,一个身穿男装的女子,身段袅娜的唱着《思凡》里的经典段子。光绪斜倚在暖榻上击节叫好。

女子眉眼还算清秀,不是很漂亮,也就是中人偏上一点的姿『色』,但是眼波流转中自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媚态,尤其是极为阴柔的表情和一身男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别有一番韵味。

外面是不是传来吵嚷声,女人眉头微蹙,轻叹了一声停了下来。

光绪皱眉道:“珍儿,怎么不唱了,正唱到好处呢!”

女人强笑着道:“皇上,外面那么『乱』,吵的人心慌!”

光绪伸手将她拉上了暖榻,抚『摸』着她吹弹的破的面颊道:“管他们做什么?朕喜欢听你唱,你比宫里南戏班的那些唱小旦的唱的好多了!”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光绪最宠爱的妃子他他拉氏,封号叫做“珍妃”。

珍妃躺在光绪的怀里,低声道:“皇上,您还是见见吧。”

光绪脸『色』一变,将珍妃从怀里推开,厉声道:“珍儿,朝政的事情你不懂,祖宗有规矩,嫔妃不得干预朝政!”

光绪一发火,小太监们立刻噤若寒蝉,珍妃倒是见怪不怪,只是娇笑道:“皇上,您这么大声,吓着珍儿了!”

光绪见她这副媚态,火也发不起来了,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道:“后公不得干政,这是祖制!朕虽然贵为天子,可祖制不可违啊!”

珍妃朝太监使了个眼『色』,伺候的太监、宫女会意,忙退了下去。

珍妃见人都下去了,才苦笑着道:“皇上,珍儿不是要干政,而是现在情形危急,珍儿不能不替皇上着想啊!我虽然身在宫中,可外面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些??????”

光绪打断她的话,盯着珍妃的眼睛道:“又是那些太监在嚼老婆舌头?这些狗奴才都该打死!是哪个狗奴才在背后胡说八道?他们不知道祖宗的家法吗?”

珍妃叹了口气道:“皇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您想想,您有今天容易吗?太后在颐和园荣养,您要是一直不见大臣,难免他们会跑到园子里聒噪,老佛爷要是心思活动了,那可如何是好?皇上是要做一个大有为的圣君的,可要是万一被夺了权柄??????”

珍妃不敢说下去了,她这些天一直陪在光绪身边,从开战伊始时候,光绪自信满满,叫嚷着要杀进东京犁庭扫『穴』,到最近这几天,不批奏折不见外臣,这变化也太剧烈了。开战之初,光绪批阅奏折的时候,朱批字体异常宏大、端正、有力,显得神彩飞扬,最近一段则像变了个人,细小、倾斜、无力,经常带着虚白,看上去软弱松懈。后一种字体只有前一种字体的四分之一大。如果不事先说明,任何人也不会相信这两种字体出自同一人之手。

珍妃在心里暗暗叹道,这个皇帝就像个不成熟的孩子,这么大的江山社稷压在他的肩膀上,他真的很难承担起来。尽管珍妃年纪比光绪小,心智却比他成熟的多,现在的局面,如果光绪不能善后,那么太后再次垂帘听政也不是不可能的。

光绪心里也烦闷,珍妃尽管话没有说透,但是他也听明白了,这些年来,掏空了国库修了颐和园,好容易把慈禧哄进园子里了,自己也算松了一口气。从自己当皇帝的那天起,就被慈禧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满朝文武只知道有太后,却不知道有个皇帝,尤其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各省督抚,更是惟太后马首是瞻。

是不能再躲了,那些大臣真要是把太后从颐和园里给弄了出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光绪苦着脸大喊一声道:“来人,宣翁师傅觐见。”

紫禁城里传来太监一声紧过一声的喊声:“皇上有旨,宣翁同龢觐见。”

当值的太监一人传一人,喊声响彻了紫禁城。

正带着几个门生故吏,准备闯宫门的翁同龢,听见这句话,算是心里松快了一多半,忙正了正衣冠,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

如临大敌的太监和御前侍卫,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也算是落到了地下。

翁同龢在太监的带领下,穿过大殿的回廊,走到了养心殿,门口的值班太监忙道:“皇上说了,翁师傅不必通传,可以直接进去。”

翁同龢点了点头,客气了一句:“多谢公公了。”说罢,径直进了养心殿。

光绪见翁同龢来了,对小太监道:“去,给翁师傅搬把椅子来。”

翁同龢正要跪下谢恩,光绪亲手将他搀扶起来,和颜悦『色』的道:“师傅不必多礼,师傅是有年纪的人了,这里只有我们君臣,跪拜之礼就免了吧。”

就这一句话,感激的翁同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怕君前失仪,转了几圈硬是没敢掉下来,可突然他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珍妃。

翁同龢看见珍妃,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太后就讨厌珍妃专宠,而且连带着瞧光绪也不顺眼,翁同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这是皇上的家务事,外臣不好『插』言,而且最近听说珍妃和她哥哥里应外合,勾搭上了奏事处的太监,收人钱财为人跑官,最要命的是,她居然给一个文盲弄了个四川盐法道的职务。

这些事情,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可如何得了?

这样的女子,也难怪太后瞧不上她,真真是个败家的狐媚子!

翁同龢心里恼怒,嘴上和脸上还不能带出来,还得恭恭敬敬的给珍妃请安。

珍妃也算给他面子,还了一礼道:“翁师傅,您和皇上说正经事吧。”

翁同龢见她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皇上,如今日本人已经占领了辽东,兵锋直指京师,请皇上早日定夺啊!”

光绪沉『吟』良久,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仗不能打了,派人议和吧,给日本点银子的,打发了他们吧!”

翁同龢一下子楞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没几日,光绪还是强硬的不得了,非要和日本人分个高低,面对前线的战局,不停的下严旨申斥,还把李鸿章的三眼花翎给褫夺了。丁汝昌战败『自杀』,光绪也没饶过他,命人把他抄了家,还把他的棺椁捆上铁链,不许下葬。

可转眼的功夫,怎么就要议和了呢?

翁同龢偷眼看了珍妃一下,莫非是这个狐媚子挑唆皇上?可见她神态自若,似乎也不像啊!

这个皇上还是小孩的心『性』,拿着军国大事当玩笑,想打就打,玩腻了就要想议和了!徐桐这些老家伙,就盼着太后重新垂帘,这皇上又不思进取,如此下去,怕是天下要大『乱』了!翁同龢想到这些,不免忧心忡忡。

光绪见翁同龢脸『色』阴晴不定,低声问道:“师傅有什么主张?”

翁同龢叹了口气,现在自己还能有什么主张?开战就是自己的主意,可没想到,大清朝百万大军,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都上书朝廷,要求迁都再战,以国土的纵深消磨日军的锐气,拉长日本人的补给线,拖垮日本的经济。平心而论,这些人说的都有道理,可太后能容忍迁都吗?皇上更是没有了斗志,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刘坤一、张之洞这些人说的好听,可是北洋水师和日本人打的天昏地暗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派兵相助?这些人都只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肯守望相助?要是迁都以后,天下震动,激起了民办,那大清恐怕就祸不旋踵了!

想到这些,翁同龢也只好徒呼奈何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要求和日本开展,而现在仗又打烂了,这个“轻启边衅”的罪过,自己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既然仗是李鸿章打的,外面也都说是李鸿章以一人之力对抗日本一国,这个黑锅不让李鸿章去背还让谁去背?

光绪见翁同龢久久不语,也觉得自己最近是有些过分了,而且北洋之败,自己难辞其咎,自己听了几个朝臣的建议,把指挥权从李鸿章手里给夺了过来,自己越过他直接指挥,确实有指挥失措的责任。

光绪沉重的道:“中日之战,败在朕调度失宜,与众人不干,朕下罪己诏!”

翁同龢想明白了这里的关节,又见光绪把责任揽上了身,急忙义正词严的道:“皇上,皇上这话臣不能同意????????未开战时,皇上再三提醒李鸿章,不可过分依赖俄国人和英国人的所谓调停,李鸿章就是不听,结果日本人动手了,我们连战争准备都没做好!战端既开,丁汝昌畏缩无能,皇上要撤掉丁汝昌,李鸿章就要保他!战事进行,皇上严饬北洋舰队主动出海,歼敌于国门外,而李鸿章出于保存自己力量的私心,顶着圣喻不办,贻误了战机,导致惨败!这件件桩桩,哪一件是皇上的错?又有哪一桩是李鸿章的对?”

翁同龢这一番话,义正词严,说的全是事实。既声讨了李鸿章,又开脱了光绪。虽然是以反对的口吻说话,却比逢迎更让人舒服。

光绪心里一阵清醒一阵『迷』糊,似乎觉得翁同龢说的有理,自己彷佛没做错什么,战败的原因全是因为李鸿章,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师傅说的对,应该严惩李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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