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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判》第17章 人间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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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堂内的屋舍讲求对称和谐。

常溪暮跟着白鹭飞走出一段路,大致就摸清楚这院落的构造。

虽说江湖人士不需要下人服侍,但这雁留痕是个知情识趣的人,来往的主干道上,时不时会有几个丫鬟端着茶盘糕点路过。

见常溪暮好奇,白鹭飞耐心的解释。

“三餐可去大堂,也可吩咐吓人送入屋内,此外每日未时和戌时都有茶点。想食瓜果亦可和下人提,所有门派皆是如此。”

“皆是如此?”

常溪暮暗笑,这个雁行堂明明只是东莱的霸主,可这做派和规矩,比那六大门派还不遑想让啊!

“表面上定然是皆是如此,至于暗地里…”

常溪暮笑而不语。

白鹭飞本欲追问,却见一白衣男子出现在一院落门口,赶紧打招呼。

“云公子。”

常溪暮熟练的低头,却闻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公子这是要外出?”

“正是,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对方笑了笑。

“那白公子万事小心,切莫轻易和他人械斗,惹来官府。”

“多谢云公子告诫。”

白鹭飞领着常溪暮往外走,却不知常溪暮借着余光仔细打量着云和月。

他确认,对方便是那日在城西官道上遇见的男子,也是那位罗姑娘的朋友,两人似乎也打算解决贼人劫走孩童一事,只是所用之法让人不屑。

此子既出现于此,那那位罗姑娘怕也是雁行堂的客人了。

罗姑娘气度与这位云公子一般,估计都是大门派之徒。

到了无人角落,常溪暮才道出心里疑惑。

“他名云和月,是浮山派第十三代弟子,是周春深的第十位弟子,传得周春深的衣钵,是浮山派十三代弟子中的翘楚,此刻前来贺寿,他表现不俗,在武林上也已有了名声。”

“浮山派?”

常溪暮喃喃,在从白鹭飞这儿得知六大门派都遣人来贺寿时,他也动了寻找浮山派弟子的身影。

若是和浮山派的弟子结交,随他们一起前去浮山派,就无需和那商贾打交道,亦可多了解师父的好友金不归的事宜。

只是,他单手抚上胸口,那儿藏有一封信。师父要求,务必亲手交与金不归,他可不能胡乱走捷径。

和云和月结交?

并非不可,此人样貌才学出众,和自己年纪相仿,早已自江湖上有了名声,更是周春深的得意弟子。

江湖人都知,金不归退位后,这掌门之位定是会交给大弟子周春深的。

“浮山派如何?”

白鹭飞不解。

“浮山派乃是六大门派之首,不归长者更是享誉中原武林,他曾经是开山一员,侠名早就远扬天下。”

“这我知晓,”常溪暮颇为郁闷,“只是…”

他的师父提及金不归时 ,亦是称赞不已,此人定不差。他只是想及云和月,又想及那位罗姑娘,就断了结交之意。

常溪暮抢在白鹭飞产生疑惑前又开口。

“我见你们二人交谈,好似并不熟悉,他只和自己门派的人来往吗?”

“当然不是,”谈及江湖轶事,白鹭飞是侃侃而谈,“不过是我至今无名,实则云和月和江湖不少人士都有来往,要说和谁关系好的话,还真的不是自家师兄弟,而是无相派掌门的嫡传女儿。”

“无相派?”

常溪暮揉了揉胸口,只觉郁闷之气迟迟未消散。

他跳过勾人心弦的字眼,引导白鹭飞道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对,浮屠山上凌云剑,雷霆万钧破字令。八卦封魔无相派,天地阴阳万物通。”

“此二句道的便是浮山派和无相派的绝学心法以及关系。”

白鹭飞将自己所知尽数告知常溪暮。

原是两派自从建派起就交好,建派师祖的剑法师承同一游侠后创立不同门派,十几代传承下来,浮山派便有凌云剑和破字令,无相派便是八卦封魔剑和伏魔心法。

即便此后两派的武学发展不尽相同,无相派更是走上了无心无欲的道路,两派关系依旧交好。

“听说无相派的太掌门黄折月和不归长者是旧友。如今云和月是周春深的得意弟子,罗清欢又是无相派掌门之女,两人很可能会结姻亲。”

“罗清欢?”

那股郁闷弥久不散,常溪暮径直忽略,听闻此名,又忍不住道出口。

“人间有味是清欢?”

“溪暮你博学,许是此意。”

白鹭飞微微一笑:“不过清欢好似不是无相派掌门所取,传言是罗姑娘的父亲,不过她父亲早已过世,由此,不得其解。”

有娘没爹吗?

常溪暮敛眸,不再多言。

两人贴着墙角来到了后院东厢房,悄无声息的到了主庭院落里。

“敛去气息。”

常溪暮提示白鹭飞,见对方不得要领,又在自身几个穴道比划。

“将气聚集于此即可。”

白鹭飞照做,竟是成功了。

他早就看出,常溪暮在和自己切磋时,所用内功不足三成。

内功为基,招数为技。

只有强大的内功才可支撑起更多的招数,亦可帮助习武者在切磋时源源不断提供气力。而空有招数毫无内力便是花架子,表演尚可,无法伤人。

鲲鹏派的内功是混元功,他至今都停留在第二重没有进步。

混元功先刚后柔,阴阳协调,破则进,不破则至刚,武学停滞不前。

这内功还是经由云沧海改进之后才让弟子们习得,传言建派师祖门流传下来的内功更为生涩。

至于常溪暮,他竟没法窥探对方内功深浅,乍看只是个清贵公子。

此人内力似有若无,虚幻缥缈,就好比白日里使出的剑法。

虚无缥缈的剑法以及可以瞬发瞬敛的内力,这武功有些耳熟,他好似听祖师爷提及过。

不待白鹭飞细想,两人就到了雁留痕的书房外。

烛火摇曳,两道声音倒影在窗户上。

其一人开口。

“堂主,这般下去太过惊险了,那官府分明是有意为难我们。”

“只能铤而走险,此事皆有官府所为,他们有意绑走孩童栽赃我们不成,又故意放言我们蔑视朝廷阻拦我们相救。若是孩童真出了事,并非我们不肯救,而是那官府太过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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