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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白月光》一百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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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月的药浴不仅修复纪言殊的外伤,更能潜移默化地治愈他的内伤。

纪言殊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舒服地窝在木桶里,任由温暖的水在他肩窝处蔓延流动,泛着一阵舒服好闻的药草香。

云容月已经不见踪影了,纪言殊知道他去见自己师傅了,眯着眼就照着他的嘱咐,老老实实在里面泡了半个时辰。

“怎么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一道轻叹声传来,纪言殊懵懂地睁眼,就看见云容月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

“怎么啦,月哥哥?”纪言殊睡得挺沉的,也许是云容月那熟悉让他安心,他现在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在水里睡熟了,你自己看看你的手。”云容月看他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纪言殊呆呆地举手一看,自己的手泡得皱巴巴的,他才了然,笑眯眯地往云容月那蹭,“我不管,还是泡药浴才这样的,阿月哥哥怎么也得负责。”

云容月低低叹气,眼中还是宠溺:“走吧,我们先出去晒会太阳。”

纪言殊应着,故意伸出自己皱巴巴的手去握着云容月冰冷的手。

云容月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把手抽出来。

云容月并不与弟子一起住,而是单独住在竹林里,春光灿烂,暖暖地扑洒在二人身上,云容月看着纪言殊也不像同龄人一样乱跑玩耍,而是抓着自己的手在认真的摆弄着手指。

“阿殊,”云容月低头轻轻唤道,纪言殊乖乖抬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认真地盯着他看,卧蚕饱满,不难看出以后若是长大了,是一个怎样颠倒众生的存在,“你也这么大了,想去学堂跟同龄人一起学习吗?”

纪言殊一楞,慢吞吞地就抱紧了云容月:“阿殊那里也不去!”

他现在个子太小,只能抱住云容月的大腿,云容月低头就看见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失笑道:“你现在也都这么大了,不想和同龄人接触么?而且,也要读些书了。”

“阿殊可以自学,阿月哥哥别把阿殊送走。”纪言殊立即道,委屈得眼眶都泛红。

云容月看他这一幅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立马就心软了,毕竟他见过这小孩冷酷凶残的样子,知道他失去双亲,被人追杀的痛苦与无措,也知道这小孩有多依赖自己:“那阿月哥哥就相信阿殊,不过考核还是需要的,阿殊还是得认真读书。”

纪言殊睫毛沁润,他眨了眨眼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怜惜:“好的,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说完,他就低下头,红唇微微勾着。

云容月隔日就去藏经阁帮纪言殊借书,除了寻常四书五经,云容月还打算让他学一些简单的医术和剑术,挑好书云容月就走出藏经阁,纪言殊不是圣衣谷的弟子,不得进藏书阁,就百无聊赖地待在外面等着。

“小朋友。”一道白色的身影跑来,少女小小地喘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纪言殊,“你就是云师兄带回来的小孩儿?”

纪言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少女,看着她香汗淋漓,默不作声地拉远了距离:“是。”

“长得真漂亮,来,姐姐给你带的一些小甜点,你收着吃,”白欣欣热情地将自己喜欢的周记牛乳糕一把塞到纪言殊怀里,就抱怨道,“云师兄冷冰冰的,怎么会照顾小孩,我去过,他屋里都不摆这些小吃食的。”

纪言殊认真回忆了下,他住到云容月屋里时,桌上的果干蜜饯就从没少过,而且云容月也时时给他带些松玉糕回来,这么一看,月哥哥对自己分明就很上心啊,想着,他对白欣欣也和颜悦色起来,但也认为需要让别人知道阿月哥哥对自己是很好的,立马就道:

“姐姐你应该记错了,阿月哥哥经常给我喂吃的。”纪言殊还刻意地说是喂,在白欣欣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拿出一块他还没吃完的松玉糕。

纪言殊不大爱吃甜腻粘牙的牛乳糕,而且看出白欣欣推给自己时也有几分舍不得,就还给白欣欣:“姐姐留在自己吃吧,我最近都被阿月哥哥养胖不少了。”

纪言殊能看出白欣欣对云容月是什么意思,虽然觉得白欣欣这人还不错,但还是小心眼地挤兑着。

“阿殊。”云容月正巧这时走出来,阳光照在他身上,皮肤几乎白到透明,他慢慢踱步走到纪言殊身旁,自然而然地牵起纪言殊的手,又看向白欣欣,目光毫无波澜,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白师妹。”

纪言殊眼珠子转了转,娇气道:“阿月哥哥,天气这么热,牵手会出汗的。”

云容月看着他,就松了手。

纪言殊又往他旁边靠了靠,一副骄纵地样子:“可我又没说不跟阿月哥哥牵手。”

云容月无动于衷,感觉到小孩儿暗示一般地蹭着自己的手臂,他无奈地又牵起纪言殊的手:“好了,现在真的是越养越娇气了。”

他也只是说说,并没有要教训纪言殊的意思,白欣欣震惊地看着与往日不同的云圣子,不敢置信他有一日会对一人这般耐心宠溺,几乎是有应必求的地步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纪言殊就拉着云容月往竹林走去。

夏日的风都带着热气,纪言殊喜欢牵着云容月的手,不仅因为云容月的手冰凉凉的很舒服,更是自己会感到心安。

“阿月哥哥喜不喜欢刚刚那个姐姐啊?”明明知道云容月的答案,纪言殊仍是忍不住问道,光明正大的扭头看着云容月的表情。

“师妹只是师妹。”云容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一板一眼地回答着纪言殊的问题。

纪言殊乐得眼睛都弯成一对月牙儿,他摇晃着纪言殊的手,指着自己继续问道:“阿月哥哥喜不喜欢阿殊啊?”

云容月微微歪头看着纪言殊,看他睁大眼睛一副特别想知道答案的模样,忍俊不禁:“不喜欢又怎么会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

云容月这话是实话,他若只是可怜纪言殊的话,大可交给乌兰那边的负责人,不必将他带上圣衣谷,更不会自己亲自照顾着。

纪言殊高兴了一阵,可很快他心中又泛出一阵不满足感,总感觉这也不是自己更需要的,他还想要更多,想要更多阿月哥哥的喜欢。

云容月将他带进竹屋,就拿着书要教纪言殊认字,纪言殊在暗月宫是熟读过四书五经的,写字也更不在话下,他犹豫了好一阵,觉得不能让云容月把自己完全当成一个小孩看待,况且自己变成这样子是因为功法问题,如果没有太大问题很快也会恢复,他想以自己真正的模样站在云容月身边了。

纪言殊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原来跟着云容月不过是因为瞧着这人一本正经好玩,而且自己因功法受伤,再回暗月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多半会剥皮拆骨一番,就跟着云容月回了圣衣谷,可真切地跟着云容月待了这么久,他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地方再慢慢被填满,最后只剩下云容月的名字。

“阿殊,怎么又发呆了?你现在想看哪本书?”云容月又重复了一遍,看着纪言殊出神的模样,伸手搭上他的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言殊立马握紧了云容月伸来的手:“我想先跟哥哥学剑和医术。”

云容月没在意自己被握住的手,在他眼里,纪言殊一贯黏人娇气,做出这种行为也不奇怪,他只是翻出自己挑选的入门医书,有些委婉地劝道:“学医也是需要基础的,如果阿殊想要学医,这本书可是都要背完的。”

纪言殊特别喜欢勾着云容月的小拇指:“哥哥我认字的,而且记性也不错,你就放心教我吧!”

云容月挑眉,颇为意外地看着纪言殊:“那哥哥还是需要考察的。”

纪言殊痛快应下,云容月几番抽查发现纪言殊的确所言不虚,底子倒是真的不错,而且还会一手漂亮的草书,实在是让云容月惊艳。

云容月道:“你这字看起来没有个几年是练不成的。”

纪言殊已经是刻意改了自己的字迹,但云容月还是起了疑心,他认真看着纪言殊的字,也有些疑惑纪言殊小小年纪这字倒是写的极不错。

纪言殊随意打着哈哈,一脸骄傲地仰头:“所以哥哥你知道自己捡到宝了吧,像我这种天赋异禀的天才可是很少见的!”

纪言殊这一番话成功逗笑了云容月,云容月深深地看了一眼纪言殊,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打算再浪费时间,就带着纪言殊认识草药,顺便勾画了五页的草药注释,要纪言殊两天后背完。

“哥哥,这也太多了。”纪言殊看着那本草药注释,自己以前没接触过医术,如果要过了云容月那一关肯定是要真的静下心来去背的,纪言殊看着那满满一页晦涩的文字就感到头晕,立马抱着云容月撒娇卖乖道。

“小天才,要对自己有信心。”云容月打定主意让纪言殊学会戒骄戒躁,自己总不可能护他一世,他总要自己学会一些东西的,但看着纪言殊拧着眉一脸苦大仇深地小声默念着书,他又觉得自己护他一辈子也是不错的。

纪言殊从来不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乖乖读了一天书后,大概内容他都已经记得了,趁着云容月在上课,他就从外面摘了几张薄荷叶子抿着玩,研究怎么做薄荷糖,算了算时间云容月也快回来了,就收了工具,恹恹地趴在窗户上,等着云容月回来。

云容月一回来就看到窗户旁的一颗小脑袋,还闻到一阵薄荷清香,他也顾不上这味道是从哪来的,就走到纪言殊身边,手轻柔地托举着他的脑袋,给他搭脉:

“你这是怎么回事?”声音冷清,但也不难听出其中焦灼。

“刚刚闲来无事就拿薄荷做糖吃,我只是太累了。”纪言殊赖在云容月怀里,指着放在另一边窗户旁的一个小碟子,一本正经地道。

云容月看清了那小碟子里是还没有完全凝固的绿色甜膏,忍不住看向怀里还在沾沾自喜的小孩儿。

“哥哥,我这还算是活学活用,你还不夸夸我?”

“怎么个活学活用?”云容月看着纪言殊瞎扯,随手也把盛着那绿色膏体的碟子拿过来,饶有兴致道。

“我这薄荷糖……哦不,薄荷膏可清咽利喉,还能消火解暑,这小小的一块又方便携带,哥哥在这么热的天里吃上这么一块,还能提神解暑呢!”纪言殊纯属一顿瞎扯,他当然没打算让云容月吃,只是开玩笑想让圣子开心而已。

云容月很轻易地就被纪言殊逗笑了,他也不再去想那令人心烦的事,低头瞧着那绿色膏体,突然捻了一点尝了尝。

纪言殊震惊:“哥哥!”

他只是说着好玩的,根本不是要哥哥你真的吃呀!

纪言殊第一次做吃食,自己也没试过味,看云容月抿了抿似在回味,他紧张又后悔,紧紧地盯着云容月:“哥……哥哥?”

云容月又尝了一些,没有说话。

纪言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费力地回想自己没有发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哭腔都出来了:“我只放了蜂蜜呀哥哥,应该没有毒吧?”

“当然没毒,这么紧张做什么?这味道也是还好的,而且哥哥也是很难被毒倒的,假如真被你毒倒了,倒是可以让你做圣衣谷圣子了。”云容月揉着纪言殊的头发,打趣道。

纪言殊这才想起以前听过有关云容月的传闻,百毒不侵,立马松了一口气,很快就以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做的薄荷膏:“这……真的好吃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云容月将纪言殊放在凳子上,看他也捻了一些放嘴里,“是不是没骗你,不难吃吧。”

纪言殊道:“是不难吃,但也不好吃,没有味道,只是怪清凉的。”

云容月笑了一会,就领着纪言殊往竹林走,在纪言殊疑惑的目光下,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竹剑:“之前你不是说想学剑么?现在来试试。”

------题外话------

五十年前的阿殊仗着云容月的宠爱娇气任性又做作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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